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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的【福/莫/福】教授/偵探/教授,這樣的關係。

 請將本文背景當作是某個存在差異的平行世界設定~

 角色性格存在些微差異和變化,不過某伊的OOC應該大家也習慣了(毆)

 各種蘇氣蘇上天,無腦軟萌甜,滿滿滿的糖,純粹作者私心任性之作OTZ

 片段滅文法,附帶許許多多的邏輯死,細節問題,請別認真(逃)

 

 

 

Elementary, My Dear這是常識,我親愛的朋友啊》

 

 

 

【下雨天撿回一隻小兔兔】

 

倫敦的傾盆雨夜之中,風雨皆蕭然,天地籠罩於黑幕之中,視線蒼茫前路難明。

 

莫里亞蒂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心情比之天氣還要惡劣晦暗。已經多少年了,竟然還有人悍不畏死在雙方交易之時來了個黑吃黑?膽子大到他都想發笑了。當然,要是能用自家的高科技軍火直接開戰,那會更有趣,還能順道驗證一下實戰威力,只可惜情報局最近盯得嚴,他得收斂低調點,降低大規模破壞的風險。

 

他棄車奔進巷弄內,並不是狼狽,也非被逼到絕路,只因狹窄的暗巷弄死個把人比較好清理打掃,同時避免監視曝光的可能。

 

在跑進巷尾死路時,無預警冒出的人影促使他反射性瞄準開槍,經過精密消音的槍枝,在這樣的磅礡雨聲中根本引不起任何注意。

 

幽靈般出現的青年險險避過這一槍,「……我不是他們。」嘶啞破碎的嗓音,一聽就是受了傷。

 

莫里亞蒂審視緊要關頭莫名現身的傢伙。夜色沉沉,透過特殊鏡片一眼就能發現青年額上鮮血淋漓的撞擊傷口,又藏在這樣的暗巷深處,大約真的是不相關的人事,或是倒楣被捲進追殺的無辜……小兔子。

 

嗯,可不就是無害的寵物白兔嘛。青年於厄夜槍火中依然明澈斂著微光的眼瞳和細緻容顏,堪為舉世罕有的無暇純粹藝術。

 

好想要呢,這類型的收藏品。教父的邪惡心思有些意動。

 

唔,不能挖不能挖,這樣琉璃似的雙眸,挖了就會失去流光溢彩,他喜歡的可不是破敗灰沉的死物啊。姑且當青年是個無辜路人,若有破綻立時弄死也不遲。

 

莫里亞蒂自然是有信心的,他雖驕傲卻從不自矜誇大,不輕易拿生命和判斷開玩笑。只因他在道上多年,對危機的感知和臨危應變無可攻訐,何況青年身上的的確確沒有殺意和威脅,渾身氣息也感覺不出是他十分厭煩的情報人員抑或「惡」的同道之感。

 

他確實成竹在胸,萬一看走眼,權當惡之路注定已到末處吧。他並不會非要計算和預測到百分百才行動,世上要真能有完美無風險與意外的可能性,那麼人們只要像機器般活著就行了。

 

正因人類的行為太過複雜,衍生無限難以判斷推論的舉止,他才覺得有意思啊。預定之外的計畫很好玩,出乎想像的驚愕同樣吸引人。他自然也不會僅憑意氣沒腦子的犯險,實在是自身的槍法足夠在青年做出異動的瞬間俐落格殺,因此他認為自己既然佔據優勢,有恃無恐一些應該無妨。

 

然而使他驚訝、另眼相待的是,青年不過猶豫了半晌,就磕磕絆絆地果斷上前拉著他掩藏到不靠得極近就不會覺察的,也許只容納得下兩人的建築物構造凹角,這甚至是連月光也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

 

堪稱掩護的舉動,壓下了淅瀝大雨中冰冷肌膚忽然接觸到溫熱軀體的奇異之感,他不太習慣與人如此接近,可是這個小白兔……是傻子嗎?他手上還拿著武器哦,這樣也要救?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吶,天真的兔兔。

 

教授在黑淵之中勾起殘酷凜冽笑容。

 

 

 

 

 

福爾摩斯昏眩地難以維持身體平衡,失血過多加上頭部外力撞擊甚鉅,這還是仗著他長年鍛鍊,體能絕佳,否則早在先前無端遭遇攻擊,和方才那一連串的躲閃以及拉著男人就足以耗盡他所有體力心思。

 

他也沒有餘裕去推理分析這樣的夜晚,此番時刻,猶帶槍的男人是否為足以亮起紅燈警告的危險人物,單以直覺論述──當然是,這個男人必定超級危險,那毫無掩飾,渾身瀟灑收放的惡性破滅,甚至連雨夜也不能阻擋遮蓋。立於男人身前,他根本就是被惡獸給盯上了。

 

不過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不和男人站在同一陣線,他一個人走不出危機重重的搜索狙擊圈,雖然他八成是受到對方牽連的無妄之災,但就算真受到連累,那也不是現在可以獨自解決的輕巧。

 

「抱歉,我現在有些……」福爾摩斯晃了晃身軀,緊緊捏住了掌心。他是想穩住精神的,畢竟男人完全未知,他也沒把握對方會怎麼做。

 

在絕對的惡獸面前顯現弱勢並非明智之舉,一個不好就會扭曲成玩命的引誘之意。這在偵探人生中幾乎未曾經歷的突發狀況,教他新鮮的同時,也徹底無可奈何──他平日相當謹慎仔細,若不是此時此刻遭到牽扯進不明不白的莫大危險,本不應淪落至此,至少,他的閑庭自信從不容許身處極端劣勢,遑論落敗。

 

可現下已然沒有辦法。把自己託付給男人大概是可行的?縱然不可行,那也要用最大手段盡量實現。所以他才要掩護男人表現出誠意,不管如何,這人對自己有興趣是非常鮮明的,那種獸類盯上了獵物的一擊必中熠熠生輝,恕他真的無法裝傻權當看不見。

 

相對的,反過來利用也不是不行。既然如此有興致,那麼,他這樣明確展現態度了,怎麼說也該提高對方施以救援的籌碼。

 

而這些也不過是瞬間推測和經驗積累之下的大致判斷,他不是神,不可能毫無偏差地準確。假若男人的確超乎他常理預判,那他大概真要命喪於此了吶。不過呀,總覺得事情不會糟糕到這種地步呢,說是野性直覺或見多識廣的閱歷也行,這個惡意滿載、上下寫滿野心的男人……怎麼可能放手看上眼的所有物!

 

也因貼得這樣近了,福爾摩斯才能清晰望進了男人眼瞳之中,深邃的,暗色無界,依稀是宇宙盡處的未知神秘藏著讓人畏懼臣服的驚顫噩夢。真的是很有意思吶,解鎖不為人知的隱秘一向是偵探的專長,要是可以,他願意了解這個惡獸更多更加深入,可惜,現在似乎不行了呢。

 

福爾摩斯不甘心地放任精神墜落至深處。

 

而他的推論也確實準確。

 

教授在一旁看著他支撐不住,理性已無法再對峙無可抗衡、失血引起的昏迷反應。此番靜謐沉睡不帶防備的通透氣質非常無害,儼然就是與小白兔一般無二的模樣,真的是他……喜歡的樣子,他一向喜歡安靜缺乏殺傷力的藝術品。

 

莫里亞蒂微笑。

 

青年蒼白著臉容闔上眼瞼的脆弱易碎樣貌,令他想起編織蛛網將蝴蝶蠱惑至死亡絕處的徬徨無依景色,俱是需要他人伸出援手才能獲得救贖的美麗姿態,根本犯罪般地引人著迷啊。

 

這兔兔也很能撐,而生命頑強的寵物,應該被欣賞被喜愛被收藏。

 

莫里亞蒂伸手半扶半抱即將失去意識的青年,一環抱就摸了滿手大雨之下也沖刷不清的淺淡血漬,嚴重得他暗自皺眉。

 

看在小白兔引起收藏興趣的份上,也看在無論什麼因由,至少對方嘗試著暫時站在自己這方,那麼,他救他,將他撿回家養著寵著也未嘗不可。雖然青年不會曉得這是一步踏下就沒有回頭資格的惡性淵藪──

 

大佬的存在總是有錢任性的哦。

 

請原諒黑道教父的藝術品收集嗜好,尤其喜好風格別致、獨樹一幟的清貴款式,人或物皆亦同,要是能乖巧聽話,那就更好了,儘管不聽話也無所謂就是。為所欲為慣了,至今懶得改正不擇手段入手的壞習慣不是很正常的嘛,話說這年頭哪個反派還沒幾個小小愛好了?

 

唔,不過看樣子不能再玩下去了呢。

 

莫里亞蒂開啟眼鏡上的特殊通訊,和組織裡的下屬吩咐,「你們過來接應我,順便準備好清創手術和輸血準備……不要耍蠢啊,要是我自己受傷嚴重還能中氣十足吩咐你嗎?!別管MI5了,就用高火力的武器快速解決麻煩,別波及到平民百姓我就能和情報局周旋。對對,現在要立刻收網,不玩了。」

 

既然決定撿回家,那小兔兔就一定不能有分毫損傷,得好好處理傷口不留猙獰醜陋和後遺症才行。他喜歡的藝術品(寵物)怎麼可以在精緻之上殘存破損!

 

教父輕輕哼唱,心情愉悅地揚著笑意,彎身橫抱起最新得到的小兔子寵物,自陰影處走向了亮光,兩人一體的身影被拉得好長好長。

 

而道上聞風喪膽的驕橫大佬,出門一趟做了個交易回來非但受了小傷不說,居然還抱了個小崽子回家,這可真要驚動整個M組織了。

 

 

 

 

 

【福爾摩斯就是福爾摩斯】

 

邪惡首領自家的地下樓層內設有配備齊全的先進醫療設施,他命綽號「煉金術士」的下屬P醫生動刀,卻在對方詢問可否順便拿來做生體研究時,忍不住黑了臉斥責。

 

「搞什麼啊,你雖然是惡人反派,也不是見人就拿來做陰謀實驗!這是我的小兔子,不准你亂動他!給我看場合,看場合懂不懂!但是今晚那些想要黑吃黑的傢伙們的『身體』你可以隨便使用就是了。」

 

「哦。」P有點失望,手術台上的這個青年感覺大有可為啊,而且組織上下聽聞消息,只差沒燃到集體暴動。

 

不過大佬的意見最高,他的新研發藥品就勉勉強強用雜魚來做試驗好了。

 

教授煩躁的回到書房,一邊修改設計程式一邊等待。有種說不上來的狼狽,他對小白兔隱隱約約的上心在意好像太多了,或許不是個好現象,但是都已經到這個說呼風喚雨也不為過的地位了,那為什麼不能想要就要。

 

哪怕是獨占欲作祟,或者單純的他看上他,反正,他不打算改變主意就是。

 

既然救了小兔子,那麼小兔子就是他專屬的東西,這點鐵定無庸置疑。所以人就算要醒來也該當第一時間見到自己,這些都是基本常識吧,後續就讓青年跟自己一起住也是正常的。

 

管他有沒有道理,反正莫里亞蒂教父本人就是這麼堅持的。

 

 

 

 

 

只是,當他的兔兔醒來後,縱然虛弱也依舊指著一旁書架上的著名推理小說系列,堅持自己是主角,別替他隨便取名,他自己就有名字時,教授還是不由得沉默了。

 

他是有預想過各種小白兔醒來後的情況,嚴重點就是吵著鬧著要離開不願意成為自己的寵物收藏品之類,但他唯獨沒想過對方已然失憶還能如此無理堅決。不過這也無甚重要……

 

P,他的失憶是真的嗎,你覺得這有可能嗎?」莫里亞蒂很冷靜,他就是需要再確認一下。

 

「失憶這種事很難說真假,腦部重創後的瘀血還有損傷本來就很難醫治與判斷,不過,他的斷層掃描是很嚴重的情況,失憶並不奇怪,甚至性格出現變化也很常見哦。」

 

那就當青年是隻忘記回家路和遺忘自我的小兔子吧。反正他原本就要養他,前塵往事皆抹掉正好。

 

「你真的想叫這種名字,會很奇怪哦?」教授笑著握住小白兔沒有血色的右手。

 

青年默默點頭,他的眼神與表情無不透露出「我明明就是這個名字你為什麼非要我改名」這樣的控訴。

 

好吧好吧,教授能怎麼辦呢,隨兔兔高興就好。

 

「你覺得自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那就是吧。」要是小兔子無法成為「福爾摩斯」,他也會讓他「成為」。

 

未來的未來,小兔子的確不需要教授讓自己成為「偵探」,雖然他也從沒有在對方面前以「福爾摩斯」身分自居,可他依然覺得能以小白兔夏洛克的形象待在男人身邊,是最美妙無邊的樂趣。

 

 

 

 

 

【愛不需要裝乖】

 

受傷失憶的小兔兔簡直乖巧聽話的沒邊了,又相當倚賴自己,儘管原本只是興致上來想收集個藝術品罷了,這下也不得不認真寵起來呢。

 

夏洛克非常黏他,不曉得是不是記憶出問題,傷口又嚴重,而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教授,因此他的安全感和溫順全都僅限於莫里亞蒂在他身旁──至少是在他視線能及的範圍內。

 

否則他就會覺得傷處疼痛,甚至食不下嚥,拒絕吃藥等等等。

 

自從某一次教授有事出門(幹壞事)實在不能把小白兔帶著一塊,卻在夜半回家時發現夏洛克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眼,強撐著疲累困頓的傷軀,把自己蜷縮在床鋪角落也堅持不肯睡著,一定要等到他的詹姆斯回來才能放心後,可差點沒把莫里亞蒂心疼壞了。

 

「你傻啊!」氣急敗壞的惡人。

 

這笨兔子熬什麼夜,是不是以為自己傷患身體很健康的啊!

 

青年沉默著搖首,低低說了一句,「……我並不傻。只是有你在才能安心。」

 

教授被他的神情和語氣煨得心都軟了,本來嘛,寵物這種存在就是養久了會有感情,雖然這才幾天時間而已,但是夏洛克乖到不可思議,雖黏人卻不鬧騰,他就算再有鐵石心腸也狠不下心。

 

而且這個青年,要他怎麼說呢,大抵從他撿了他回來,又讓對方依賴到連睡覺也非得一張床緊貼在身側後,這樣日日夜夜的同床共枕,同進同出的食宿,如果接續發展出什麼更荒謬的親近依戀他大概也慢性麻痺到不感覺突兀了,正如同溫水煮青蛙似的。

 

誰讓他也確實就想哄著兔兔開心嘛,沒辦法~

 

太乖了,真的是太乖了。

 

看樣子下次,下下一次,不,應該說以後,萬一又有出去很久無法回家的拖延,就必須把夏洛克哄好了再出門,或是直接把他揣在口袋到哪裡都拎著算了?

 

莫里亞蒂很認真地思考嚴肅問題。

 

 

 

 

 

【教父的正經專業】

 

大佬平時有個正經工作,世界殿堂級的數學教授。

 

會開班授課,認真做研究與傳授交流學問的那種。

 

唉呀,學術之間必須互通有無才能不斷進步,更別提(惡)知識若不教導傳授,怎麼能讓世人知曉體驗美妙呢。

 

順帶當作培養組織人才了。是的,藉著教授身分,他可是吸收了不少能人異士,專業下屬這種存在永遠不嫌多,一旦發生意外有了青黃不接的斷層,他可會頭痛的吶。

 

「別喊我教父,這種時候是教授,教授懂不懂!」一群糟心的手下。他可是高級學術分子,是那種智慧型的社會菁英,教父這種一聽就是黑道的稱謂,怎麼可以拿來用?!

 

是的,M組織的幕後大佬,犯罪界的拿破崙,在道上說一不二擁有教父等級權力與地位,偏偏挺喜歡別人喊他教授。

 

要他說的話,心境不一樣。作惡之人卻同為受人景仰推崇的專業學者,這種隱匿的巨大落差和莫大惡意,能教人愉快一輩子。

 

小兔子識察到他這樣的心思已經許久了,不過從沒有戳破。反正不管是大佬,教授,老大,首領,或是教父諸如此類,不都是「他的詹姆斯」嗎,他才不介意自家飼主喜歡被別人怎麼喊呢,只要他還是唯一能夠直接親暱喚詹姆斯名字的人,他就不會黑化。

 

是的,白兔當然也會有脾氣。取決於寵物主人的寵愛到什麼程度哦──

 

 

 

 

 

【名偵探與皮卡丘】

 

「關掉你的卡通,很吵。」超級擾亂思維呀這些動畫。教授停下手邊工作,用力將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青年轉過臉,有點無辜,「可是很好看啊,吵到你了嗎。」

 

「對,這什麼精靈寶可夢有夠吵的,讓我沒辦法專心,一直在那裡皮卡皮卡,不然就是喊口號……你是小朋友嗎,為什麼喜歡這個。」即使是黑道教父也只能無言以對了。

 

福爾摩斯眼裡都是光彩,「因為裡面一直出現可愛又迷人的反派啊。」

 

莫里亞蒂一怔,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斥責含沙射影,自家膽大不畏死的小白兔,他只是放棄的擺擺手,默認。

 

第二天,管家莫名收到一大堆從亞馬遜購物網快遞來的包裹,滿滿的大皮卡丘,全部拆開來之後可以淹沒小半個房間的那種浮誇數量和大小。

 

不是喂,大佬,你什麼時候從奢華無度改換俏皮可愛的卡通風格了?身為管家他很難辦嗄!還有這些布偶,居然多成這樣,蒐集狂也不用這樣異端邪教好嗎!

 

想當然爾,教授是不可能聽見管家吐槽心聲的,這可是他昨晚睡前在亞馬遜網站上瘋狂又刷又點的戰果哦~

 

為了他家小兔子,他認真起來也差點幻覺自己還在工作內。

 

 

 

 

 

福爾摩斯非常喜歡,只要是詹姆斯送的,他都喜歡。

 

青年樂得在家中經常出沒的地點隨時擺上一支金黃電氣鼠布偶,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窩在沙發上抱著皮卡丘,一邊寶可夢,一邊看莫里亞蒂埋首做研究。

 

小白兔走幼稚風怎麼有點可愛,傻氣到有點萌呢。

 

雖然夏洛克的的確確是個成年人,但教授就是覺得他某些反差行為非常有趣,也許是自己的審美觀感歪曲壞掉了吧,反正莫里亞蒂不打算改正。

 

多年以後,大約是做慣了積習難改,邪惡首領每到不一樣的地方或國家,看見不同款式的皮卡丘,總會順手打包,真的只是順便而已,他才沒有閒工夫特別去找紀念品店和商店,都是安排的路線行程恰好「經過」罷了。

 

然後那些布偶就會在之後的某個日子神出鬼沒在偵探周遭,有時是郵件物品,有時是M組織的下屬塞了就跑,更有防不勝防的各式路人輪番出沒送禮,總之,教父旨意,使命必達!

 

「咦。」又一次在訂好的餐廳座位上發現黃色布偶的福爾摩斯,愉快地將臉蹭了蹭皮卡丘的胖乎乎小肚子,「又是哪個神秘教授將你送到我身邊呢,不過,貝克街221號的房子已經放不下了,下次就將你擺在詹姆斯的房間,代替我不在的時刻陪伴他吧。」

 

 

 

 

 

【學術派全開】

 

莫里亞蒂拿下臉上常戴的偽裝用眼鏡,迅速按下幾個步驟後扔出,幾乎是在落地的瞬間就引爆,炸掉梁柱坍塌了一棟廢棄樓房。

 

爆炸威力之凶橫,讓小兔子也不由自主睜大眼──如此小型鏡架居然也這般兇殘,科技武器的教父果然有任性資本。

 

其實,炫耀自己的武力和強大並非莫里亞蒂作風。而是偶爾會出現在日常的追殺插曲喲,這次有幸在福爾摩斯跟著的時候也遭遇,實在讓教父異常憤怒。

 

這些垃圾雜魚反派玩小動作是不會看日子的嗎?偏偏挑在他帶夏洛克出門看電影(約會)的時刻,根本就是蠢到連細菌也嫌棄!通通炸死算了,管殺不管埋。

 

大概啦,大概,原本不需要這樣誇張轟炸,只因小白兔起了點好奇心,不曉得被追殺的教授若是真的被逼到絕路,佯裝不得不順著對方的企圖車子一路越開越偏僻來到簡直是殺人棄屍好地點的郊外廢棄工廠,會如何?

 

事實證明並不如何,只有大佬一人時他可以滿和平不誇張的解決掉。嗯他自認為的和平(殺人)手段通常快速俐落不拖沓。

 

今日這番浮誇純粹是因為雜魚們太歲頭上動到土。舉凡栽贓M組織,陷害大佬,黑吃黑擺一道諸如此類,都絕對沒有把歪主意打到小兔兔身上更讓莫里亞蒂殺神附體。

 

他有一瞬間真的險些失去理性,他連一根手指都捨不得碰傷的小傢伙,骯髒老鼠竟然敢針對他──!不用實質動作,僅僅有針對的意圖就可以沉海當海洋垃圾了這些雜魚!

 

所以黑道教父就試驗了一下眼鏡的威力,順道品頭論足了一番,「是不是回頭要再想辦法增大爆炸強度?不過……眼鏡的體積和重量,這樣好像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呢。」

 

學術派模式全開。

 

福爾摩斯把臉對著他頰邊親暱無比的摩娑,安撫,「不用哦,再增大就超過了,萬一幅度強到會誤傷自己也不好,而且太引人注目不行吧,低調點比較好。」

 

莫里亞蒂的計算研究狂熱興致一來經常會廢寢忘食,好在小兔子總能及時令他踩剎車。心裡天人交戰了片刻後,邪惡首領擺擺手暫且放棄在眼鏡上做更多改動的意念,不過呀,不過,他倒是對於超小型炸藥改裝又有了新的想法和嘗試呢。

 

 

 

 

 

【喜歡就別放過】

 

斯特拉迪瓦里琴。黑市拍賣會場之上,這把由最偉大的弦樂器製造師之一安東尼奧.史特拉第瓦里所製作的名琴,一現身就吸引了福爾摩斯全數目光。

 

若是能用這把小提琴來演奏,想必是最完美的音樂體驗吧。

 

難得見到自家青年流露出如此明顯的愛好和鮮活興趣,邪惡組織首領直接在平板上輸入六千萬美金,一次就定案。底價是一千萬美金應該慢慢上跳之流,在他眼中皆為無謂更是虛擲時間,他既不缺錢,也不缺勢力,只是想讓夏洛克收到禮物滿足一下,區區億萬也不足掛齒,速戰速決最合適了。

 

是的,身為M組織的黑幕,莫里亞蒂可有錢了,足以排進富比世前三大的那種──畢竟他是軍火商,世界供應鏈堪稱最大源頭的技術和產品來源,沒有什麼是他想買而買不到的,縱使是人心,他也一樣能夠輕易獲取。

 

瞧瞧小兔子的神色,可不就是情念延燒的無可遏止悸動嗎。教授唇邊綻開了危險彎弧。

 

福爾摩斯望向他的表情確實是撼動難以成言的。

 

莫里亞蒂笑著擺手,「你不是喜歡嗎,既然很喜歡,那就別放過。」

 

──雖然這男人總說自己是寵物是藝術品是收藏,可他從未見過做到這種程度的主人。

 

這可不是常識,親愛的詹姆斯,你究竟……只是不想承認,想連自己也欺騙隱瞞過去,或者單純沒有覺察自身心意呢?

 

喜歡就別放過呀。

 

青年眼底攏上幽深。他思索著,自己該試探踩踏到何種底限,才能讓男人認清?讓詹姆斯看清他要的從來不只是他以為的「愛」!

 

福爾摩斯演奏起新到手的男人贈送的名琴,歡騰流利的音符毫無差錯地譜成了旋律,似乎這把琴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即便沒有記憶也能夠行雲流水恣肆徜徉。

 

黑道教父姿態閒適地坐於沙發上,看似認真專注於曲子,實則心中分神了半晌。

 

這樣的音樂造詣和熟練,他是真有些好奇了呢,到底小兔兔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很有意思,但是僅止於此,既然現在已經擁抱在懷,就沒必要死抓著過去不放,他不過是有些意動罷了,並不是要追根究柢。

 

說到底,青年絕不可能是惡性境界的人,他追尋多少資訊也許都毫無意義──黑白迥異的兩種世界,觸摸了又如何,他也沒想過染黑夏洛克,雖說他的確喜歡他身上自己擁有不了的純白無塵。

 

「啊,有些可惜了呢,雖然身體反應對小提琴很熟悉,但是著名曲目有更多都遺忘了樂譜,我想演奏『給愛麗絲』呀。」貝多芬寫給自己所愛之人,他覺得相同的情思之下,獻給詹姆斯就是最適合的。

 

莫里亞蒂笑了笑,「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畢竟日後還很長。」

 

福爾摩斯聽話地頷首,不再介懷。

 

是呀,他和詹姆斯的未來還有許多每一天,等他能完美演繹出心底真真正正的想法與情感時,他一定會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決心,無論何等考驗也不能動搖分毫。

 

 

 

 

 

【這時候只能來點糖】

 

莫里亞蒂縱使不到壞事做盡的地步,但也隱身背後挑唆陰謀,勾起戰爭,更別說還有販售軍火,培養勢力這樣那樣的惡事。

 

總之,他自認與秩序良善屬性半點都沾不上邊。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沒有邀請純白小傢伙上床深入交流的嗜好啊!他在這方面相當清正自持,簡直是生理心理上存有無可逾越高牆的標準,從不仗著身分胡來。

 

天知道一早醒來見到同樣赤裸的夏洛克睡在身邊時,感覺有多震驚。

 

他這樣的惡人竟然會有罪惡感!

 

黑道教父坐在陰影之中,將沉凝臉孔掩藏在陽光注定無法照亮的黑暗裡。煩躁的點了根雪茄,卻又想捻熄,就這樣反反反覆覆了無數回,如同他紊亂心境。

 

小兔子在被窩裡挪動了身軀,醒了。

 

「唔,好亮……」接近晌午的烈陽,窗簾也遮擋不住。氣質無害然而起床氣非常大的福爾摩斯焦躁得眼眸赤火一片。

 

莫里亞蒂連忙起身拉過另一件被子蓋到他臉上遮罩陽光。

 

「詹姆斯嗎……」青年有些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身旁的床。「嗯?」

 

倏然清醒過來。教授居然不在床上,昨天發生什麼事──

 

小白兔掀掉棉被翻身坐起,臉色有些猜不透。然後就被男人攬住了肩膀抱著。

 

「沒事,你繼續睡,我在這裡。」真是黏人的傢伙。

 

青年靠在他肩上,闔下眼睫,「還以為你不在呢。」

 

順道撈走他手上夾著的雪茄,姿勢洗鍊而雅致地跟著抽了一口。

 

「唔,竟然是可可。」小兔子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笑得悠然愜意又暗藏狡詐。「呵哈,你的心亂了哦,詹姆斯。」

 

教授喜歡的味道是咖啡,而現下卻是可可口味,真是……很有趣。

 

被自家的小兔兔嘲笑了!莫里亞蒂有些掛不住臉面,「少囉嗦。管好你自己就行!」

 

這麼不聽話才不是合格寵物,就是要軟軟的乖乖的才可愛好嗎。他都已經對夏洛克輕車熟路叼雪茄的模樣視若無睹了,這可也是冒著很大風險吶,至少從青年的舉止和習性來看,這小白兔原本的身分定非常人,夏洛克那種閒適自在的獨特氣質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不過嘛,無論非富即貴抑或神秘危險,都已經養在身邊了難道還要他讓出去嗎,根本是笑話!他不會放手的,倒是可以瞧瞧最後是誰打算來搶。

 

「嗯嗯,管好我自己嘛,很簡單的。」青年側過臉與他交換了一個充斥菸草氣息的可可甜膩之吻,才微笑著說,「那就麻煩教父先生讓廚師幫我做些可可布朗尼之類的甜點哦,我也突然想吃點很甜很甜的蛋糕啊。」

 

這個小狐狸,戲弄到自己身上來了呀。教授斜睨著他,卻沒有斥責。

 

「吃那麼甜不膩的嗎。」

 

「不會,今天突然很想吃。」福爾摩斯在他頸窩微微磨蹭。

 

小兔子果然是小兔子。黑道大佬輕哼,雖然皺著眉卻也還是答應了,「知道了,你可真麻煩。」語氣卻全然不是不耐煩的樣子,要說寵溺也許還比較可信。

 

 

 

 

 

【然後這隻小崽子就恃寵而驕無法無天了】

 

結果養好傷的無害小兔崽,其實是個會反咬主人的惡狼。

 

因為喝醉酒導致在床上被自家豢養的小兔兔給趁虛而入之後,大佬深刻反省起了人生。

 

他是不是對夏洛克那傢伙太好了,才令對方上天了都敢;不知輕重的,什麼事也做得出來!

 

以為是隻白兔,再不濟也是個清貴高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破格罪行的精緻小公舉,卻原來是頭該死的貪狼嗎?!

 

最最該死的是,這傢伙竟還睡了就逃──

 

莫里亞蒂的人生裡,只有他睡了不想認帳的,而沒有被人睡了就跑的!

 

喔,也不算跑,就是第二天外出又一次遇上火拼時,兩人相互掩護著一同在泰晤士河落水,而青年就此渺無音訊。

 

他當然震怒,但怒的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偽裝白兔的狼崽子才沒這麼容易死,畢竟是那個傢伙呀。泰晤士河也不是什麼凶險湍急的河流,就這種觀光划小船遊樂的河段,是能多容易淹死人,反倒順著水流和四通八達的路線趁機脫逃會是個好選項。

 

莫里亞蒂眸光黑沉寒冽,殘酷霜結的邪性氣勢像極了揮揮手傾覆敵對力量的輕描淡寫。

 

耳畔彷彿還迴盪著青年又絕望又破碎的無盡情潮,雜揉了深刻濃重的依戀,「我可是夏洛克呀,不准你忘了我。」

 

所以,這很明顯是遇上詐騙了吧。

 

是不是碰到無間道的情報組織臥底了,英國秘密情報局的英文字母或數字系列情報員之類的?!

 

裝的也忒像了,朝夕相處從未顯露出破綻,不,應該說跡象很多但在夏洛克身上卻天衣無縫如同飲水一般自然,僅憑如此演技就該沒有異議地拿下奧斯卡獎項。他寧願相信自己的判斷和青年的心意,那些倚近留戀絕無造作虛構可能,主要應該是小兔子恢復記憶了吧……

 

但恢復了就直接跑路是什麼意思?跑也就跑了,還要一邊撩動別人不要忘了他,真以為自己猶是那隻乖巧純白養在家裡看著可愛溫順的小寵物嗎?!

 

「呵,我只喜歡乖巧的小動物,不聽話的,會反咬飼主的,尤其那種跑路的,通通應該弄死。」他喜歡青年當然是因為乾淨的長相氣質和無論多惡也沾染不上髒污的清澈靈性,更重要的是,小兔子非常聽話極端依賴他到病態,否則會讓人毫無興致。

 

雖然他仍舊被坑了,不但坑,夏洛克臨走前還不忘狠狠渣他一把,根本比反派更加惡質,黑幫都不敢的狂妄驕縱放肆。

 

他就是對這個該死的偵探太好了吧,好到小傢伙完全不懂珍惜,說走就走,當他是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雨雲,來得快去得也快;可惜他不是如同英倫雨景的瞬息快速,他可是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整個黑白兩道之上皆畏懼顫慄的惡獸!

 

大佬噙著涼薄笑容把沙漠之鷹上膛。眸中湧動雷厲風行的殺氣和殘虐。

 

小兔子可千萬躲好了,別讓人一槍開在心口。

 

倫敦的瑰麗月夜之下,夢境般血色綻放的鮮紅荼蘼一貫是他最喜歡的奢華場景呢。

 

 

 

 

 

【冤枉莫名的百口莫辯】

 

小兔子是真的冤枉了。他既不是警察,也非國家情報員,不過是個私家偵探──唔,嚴格來說是個在外聲名赫赫的破案神探,深藏功與名千載皆無貌,做好事(惡事)都不顯露真容,難以猜透行跡和真實身分的那種。

 

日常裡的福爾摩斯其實和教授差不多──真正見過莫里亞蒂長相和與之相熟的道上之人,恐怕也屈指可數。而兩人平時無論或驕矜或奢華,那也全是低調度日,最多就像個普羅大眾認知的上流,並不特意突出地泯然於社會階層中。

 

至於說起M組織的諸多神秘與為惡事蹟,那可真謂舉世皆知沒錯,但他原本確實還沒有閒功夫探究到那裡去,那也不是他非管不可的程度和範圍,否則,政府機關豈不是太讓人小瞧了去。

 

那日他就是在夜色之中散步,不小心遭遇碰撞了一場追殺因而受到波及罷了。他按壓著奔跑時為了閃避槍火而受到嚴重撞擊的頭部傷口,迅速避到了黑暗巷弄的隱蔽角落。

 

卻從沒想過,原來只需一個照面,一個眼神碰撞,竟然就有人能夠以一個擁抱帶他回家──自此,萬劫不復。

 

除了詹姆斯身側,福爾摩斯哪裡還能有家?貝克街221號是他一人的據點,是他一直以來的家,可是那個卻男人教他到最後哪裡也不想去了,哪裡都不能是家,只有待在對方身邊才能心安。

 

偵探已經無法再愛上任何人,不可能讓自己的世界收納莫里亞蒂以外的存在。

 

這個黑道教父分明是地獄般的形象與作惡,偏偏朝他微笑著釋出了溫暖,縱然懵懂,他也隱約清楚藏匿於男人身後的撒旦雙翼。只他忍不住覆上了右手回應,全因對方欺詐性的寵溺縱容神情,他就只是想要──想要在愛人的同時也被愛一回,無論善惡。面對這種無止盡的疼寵重視,他要怎麼樣才能管住自己的心?

 

別說沒有記憶的狀態之下,就連恢復時,他也無能抵擋抗拒。

 

是,他確實失憶了沒有偽裝。雖然失憶,最重要的本心未曾改變。

 

他當然喜歡教授,這個撿了自己回家,卻始終沒做出凶狠殘酷手段的男人,甚至溫柔細心到離奇,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把自己當成了對待心愛藝術品,或是寵物……

 

偵探露出苦澀晦沉笑意,眼瞳黯然蒙塵。即使如此,他也願意的,一直都願意,儘管是現在什麼都清楚瞭解的偵探之身,他也願意!

 

詹姆斯使他的人生乍然翻轉。若是沒有對方,一切肯定不會是這樣的日子,不會有各種各樣的追逐鬥爭和激烈忘我,更不可能存有心心念念嚮往愛的不顧所有;雖然身為偵探的生涯也十分有趣,閱盡人間百態,推理破解不可能的謎團案件,可那些也不是這樣的,不是像待在詹姆斯身邊,有個人願意無條件犯傻,哄著他令他開心。

 

所有人都認可名偵探身分的夏洛克擁有難以匹敵的天才能力,是個不需要被保護、被了解、甚至被關心的超越他人太多太多的孤高驕傲之人。只有詹姆斯……明明看透了自己不光是表面那樣單純無害,卻依舊無視了所有。

 

他闖進他眼簾的模樣是如此蠻橫率性,堪稱無理,卻也耀眼得他都顫動了。他渴望他渴望到近乎走火入魔。

 

那一晚藉著酒醉沒能忍住,實在是情侶之間面對心上人無可奈何的情意。而且他的確有些慌神,心緒紊亂,不想在之後的日子繼續偽裝忍耐,沒辦法讓自己只是隻懵懂傻氣的小兔子,畢竟他是夏洛克,是那個福爾摩斯。

 

沒想到赫赫有名的偵探竟然會因為愛情而患得患失甚至倉皇無措到逃離──只因他在那時倏忽恢復了稍許記憶,隱隱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了那個男人的地位,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辦法對著詹姆斯繼續欺騙下去,他的認知也不容許他睜隻眼閉隻眼當作所有的惡皆不存在。

 

直到再次面臨黑幫激戰的途中為了護住詹姆斯又撞擊到頭部,前塵往事的記憶回籠終歸令他再不願也面對看清了現實。其實這也不是矛盾的無處可逃,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棄,區區善惡怎麼可能阻擋他!

 

他可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呀,他已經說了始終愛著詹姆斯,那麼,即使一時慌亂失常,他也不會鬆手,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心意!

 

 

 

 

 

「哦,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福爾摩斯呀。」這是從泰晤士河中接應偵探的情報員。

 

英國情報局SIS可是廢了頗大的力氣才查出福爾摩斯下落,他們好幾個精銳特務追蹤調查了許久,才總算從線民口中問出某個幫會將在西敏寺附近埋伏,據說目標是傳聞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M組織,聽說那個組織的老大最近撿了個寵物回家,疑似就是偵探本人。

 

為了這個可靠性並不百分百的消息,天知道MI5MI6簡直不眠不休了,可惜那個黑幫教父平時生活有夠警覺低調隱蔽的,反正他們最終能確認的訊息只有西敏寺附近確實會有火拼,屆時可趁亂確定福爾摩斯身分甚至搭救──當然,若是大佬的小寵物不是偵探本人,那麼他們會考慮撤退,畢竟M組織從未有犯罪把柄跟證據,不過是人們推測的幕後可能,手上毫無確鑿實證的SIS處境十分被動。

 

「你是新任的007?」福爾摩斯對上特務輕浮不以為然的態度,也不過微笑相對。他和各色性格奇異難馴的情報員打過太多交道了,能牽動他情緒的卻除了教授之外沒有其餘呢。

 

「你知道為了你這傢伙我們出動多少人馬,追查了多少訊息嗎?!」007冷嘲熱諷。

 

偵探偏過臉側,目光犀利鋒芒乍閃,「我不是被綁票,也無須你們搭救,我本不是SIS的人,你們是打算以莫須有的危險,強制性讓我欠人情,挾恩情以求報效什麼的?呵,明人不說暗話,這些虛偽可以免了。」

 

這才是憑的什麼,他若是不暫時跟他們走,SIS的特務肯定會在混戰中橫插一槓,到時不知會演變成何種程度的亂戰,一個不小心詹姆斯帶著M組織的人馬與SIS起衝突,而被羅織子虛烏有的叛國或其他罪名,都有可能。

 

幸好他記憶恢復了。而他也並不想把事情鬧得嚴重,加之本身心緒和情感尚待釐清確定,索性就先看看SIS相求何事。

 

007原打算先發制人,以施恩者占據優勢的策略顯然失敗了,他訕訕一笑。而偵探可沒那麼多閒暇和他浪費時間,「我要跟你們M部長談。」

 

 

 

 

 

「離開境內半個月。」而且因為是極度重要絕不能稍有洩漏的國家機密,導致偵探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陷入了為難。從M部長開口時根本就已經強行綁定他在同一艘船上了──但凡知曉者,皆為任務人員,期間不能退出,更不能聯繫SIS以外指定的人選,全程需在監視之下行動,稍有異動一律視同異心間諜。

 

可笑極了。這什麼無理取鬧的條款和任務,即使給出天價傭金,福爾摩斯本人也非常不快,不願與之為伍。

 

偵探從來不是被動之人,也不會因為被人威脅就面有畏懼,他對於自身能力有著相當程度的自許和驕傲,強迫他接受無異是種低廉羞辱。要不是看在M和他相交多年,這次請求也是基於整個英倫有利,他絕對會直接冷著眼嘲諷。

 

福爾摩斯點燃雪茄怔神,臉色沉鬱。

 

也怪他家大佬實在太能偽裝掩藏,至今無從取得直接聯繫方式,就連他也只能透過傳話或留下訊息的方法給詹姆斯,誰讓之前小白兔模式實在太過聽話乖巧黏人,詹姆斯就沒想過他的小寵物會無預警離開──或者說,縱然走丟失蹤甚至逃跑,以他黑道教父的本事與勢力,哪能有找不到的人事物?

 

這下可不就狠狠打臉了。他連留言都來不及,直接被人注射了藥物,醒來後已經被投放到任務地點,既不知曉座標也無法連繫外界,否則他還能做點手段留下摩斯密碼給M組織成員。

 

現在全面失聯的狀態下,可以想見那位邪惡首領將要憤怒可怕到何種程度。

 

「這可真是……」糟糕至極,想都沒想過的,最壞的情況。

 

SIS虧欠他的可大了,關鍵時刻忽然消失無影無蹤半個月,生死不明,偏偏他才正和詹姆斯表明身分;假如立場對調轉換,他是教授這樣被動的角色,也一定會怒得黑化沒商量。

 

「這次是我欠你,整個SIS乃至政府都欠你一次人情,你以後若有遊走在邊緣的行動,甚至某些律法上的違反……我們都能給予最大通融,甚至你若有什麼特殊要求也能加以商量。」

 

M部長會這麼說,一是承了福爾摩斯的重要人情,二是得罪一個恐怖的天才給自己和國家樹立敵人實在太蠢,三是他信重福爾摩斯的人品,即便再遊走於善惡律法邊緣,這人都不可能泯滅良知道德,夏洛克慣有的是非原則與驕矜,他一向欣賞得很。

 

「本該如此,否則我憑什麼答應。」名偵探可不乏賺錢的本事,他又是原本就具有良好家世教養之人,名下財產便是胡亂揮霍都能花上幾輩子,若不是看在未來SIS得承他情分,做出許多有用的讓步──這才是重中之重,否則,他不可能罷休。

 

他呀,只願意為詹姆斯退讓哦。

 

福爾摩斯只會為大佬低頭裝乖,做隻安靜無害的小白兔,其他人打算享受同等待遇,莫不是妄想太多得了臆症?

 

 

 

 

 

【逮到你了】

 

終於抓回了自己的小白兔(狼崽子)呢,教授心情愉悅欣然。不管夏洛克是因為心虛歉疚才自投羅網,或者單純想「回家」回到自己身邊,莫里亞蒂都覺得自偵探失聯後就沉悶晦暗的心境一時豁然明朗,雲開見月。

 

他一把將鑄著長鐵鍊的鐐銬鎖在床柱與青年腳踝,活動範圍僅此一間。

 

困獸之鬥的牢獄鎖住了本該自由飛舞的翩翩蝴蝶呢。

 

將一切沾染上惡與黑。真好。

 

「夏洛克,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抑或者太過小瞧我?!」莫名其妙就在地球上消失了半個月,他命令道上所有黑幫掘地三尺也尋不到蹤跡,要不是清楚「福爾摩斯」該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什麼樣的本事,他大約也會以為青年遭遇不測。

 

居然令向來瀟灑的他如此煩擾,心神不寧,哼,這本領可謂過頭了。

 

「不。我從來不曾看輕你,我只不過是愛你啊……詹姆斯,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想離開你,就是死也不願意。」

 

「哼,滿口謊言的小騙子。就應該廢了你,折斷雙翼,讓你除了我身邊,哪裡也不能去。不過斷了翅膀奄奄一息的蝴蝶就已經稱不上是完美藝術品了吧,所以呀,只讓你困鎖在我身旁,這簡直是無與倫比的仁慈,我從來沒有如此善良過呢,感謝自己的美麗吧,夏洛克。」教授盯著他,瞳底的黑淵溢出險些吞噬世上一切微光。

 

落水?失蹤?作夢去吧,就算藏在軍情五處只剩下一具屍體,那也必須搶回來玻璃棺材放著。這傢伙是他的,誰也不准奪走,他不容許除他之人擁有!

 

「我不准許你不是我的,夏洛克。」莫里亞蒂神色既殘酷又邪佞,就像引人墜落的無邊際深夢,陷入了就不求清醒,「你該清楚,你很重要,在我心裡佔有一席之地。」

 

這是他所能承認允許的極限,已經夠簡單明瞭了,若是再貪婪要求更多,那就真的放肆惹人生厭了。

 

「是啊,我知道。」偵探斂下眼睫,心中熾灼湧動的情念險些燒燬他。「我也比你以為的還要更加愛你。」

 

福爾摩斯不由得低笑,抑制不了無法停止的歡悅和炙熱。大概他的大腦全身血液每一處臟器都在癲狂吶喊──愛。

 

教授輕哼,「你既然看得明白,同樣欣悅,那就乖乖當個小兔子,成為我最無價的收藏品。」

 

他吻過他,暴雨般狠烈無情,瘋狂的,不顧一切愛恨是非,善與惡。

 

偵探沒有任何反抗或辯駁,他睜著眸看他,捨不得眨眼分神,配合教授主導發洩了怒意和欲望。

 

這遠不是結束,善惡對決到最後,孰贏孰負?

 

他們都不想輸,儘管現在福爾摩斯看似劣勢,也不會就此劃下句點。

 

 

 

 

 

【所以說嘛,怎麼可能結束】

 

……滿意了嗎?詹姆斯。」福爾摩斯的嗓音沙啞不成調,約莫是被折騰得狠了,嗓子都無力。

 

莫里亞蒂嘲諷一笑,「怎麼可能,你欺騙我的,應該償還的,永遠都不夠。」

 

「那就好。」偵探露出了輕鬆自若又心安理得的坦然微笑。

 

大佬還沒意會警覺過來,就被他反過來解掉腳踝上的鎖銬,轉而扣在了自身手腕之上!

 

「夏洛克你!」鑰匙?!什麼時候的事竟然!

 

小狼崽子笑得勝券在握,翠綠眼瞳中閒情怡然隱匿凶光,「我剛剛無比配合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刻,趁著你無暇他顧取走了鑰匙。要知道,你養的可不光是會咬人的溫順小兔子,還是隻會反噬主人的貪婪惡狼啊,詹姆斯。」

 

「我還擔心你太滿足了會想就此結束呢。」他的指尖溫存撫過莫里亞蒂深沉難辨的容顏。

 

偵探可不會讓教授單方面就寫完故事,拉出隔絕線。

 

「你也是我的啊,教父。」他俯身吻他,被用力咬出血來也毫不在意。

 

「別生氣嘛,兔子養久了變成狼,這不是很普遍的常識嗎,我親愛的詹姆斯~」

 

什麼亂七八糟的有毒知識,這偵探的生物學莫不是全都餵了狗?!

 

邪惡首領眸光冰涼,「夏洛克,你接下來最好逃得足夠遠,藏得毫無破綻。否則天涯海角,當心橫死街頭。」

 

青年笑著舔吻他,直視他威脅萬分頗有氣勢的殺性,「總算不是我追著『惡』四處奔波了,這次換成『惡』來獵捕我了啊。」

 

他也用雙眸緊緊盯著莫里亞蒂,「不會放過我嗎?你怎麼知道我不樂意,抓得住的話,儘管來。」

 

 

 

 

 

【你知道我愛你】

 

應委託者要求,變裝來到上流舞會追查情報的英俊青年,臉上戴著鑲嵌無數水晶與碎鑽的怪盜白兔面具,挽著女士(雇主)的手於舞池中翩然旋身。

 

大概不是多心,在他摟著對方腰肢的瞬間,後背傳來的極致危險之感,教他險些不顧場合作出防禦動作,這可不是錯覺,這種第六感已經拯救過他無數次生命,並且此次格外毛骨悚然,惡意莫測。

 

似乎有人正醞釀著針對自己而來的陰謀詭計呢。

 

福爾摩斯不動聲色地藉著旋轉舞步環繞了整個舞池順帶勘查了四周環境,好像不應該如此險要呢,畢竟只不過是個舞會,然而──

 

「你來了啊,詹姆斯。」最後一個旋身,女伴不知不覺被交換,或許也可以說是偵探的刻意縱容。

 

教授大動作地虛摟著他肩膀,一手扶在他腰上,兩人互不退讓不約而同的跳起了男角舞步。

 

「夏洛克,你還敢跟我爭?!」莫里亞蒂壓低聲音警告他。

 

「別吃醋嘛詹姆斯,剛剛那個不過是任務需要而已。」

 

「哼。」邪惡組織的教父,臉部是雕飾著無數蝴蝶和浮誇召喚陣紋路匯聚成破碎蛛網的神祕面具,身上披著翎羽交織的華貴大氅,僅只跳了幾小段他就退開步伐,朝福爾摩斯微微彎身致意,風流天成優雅翩蹮,猶如來時,退去也同樣輕若鴻羽快得無跡可尋。

 

至少偵探可沒辦法在如此場景下,追尋離去時左右簇擁了一群人的教父,只那麼一個眨眼間,這人就以不亞於自身的變裝速度,湮沒在了滿滿人潮裡。

 

這可真是……福爾摩斯神色一沉。好不容易遇到了詹姆斯,卻……

 

真令人不痛快到極點。

 

偵探心境鮮少有情緒化的大幅波動,若是出現,多數與教授相關,這一回他真覺得無可忍耐。一是工作至上的委託不得停駐,二是不管詹姆斯有沒有誤會是不是真的生氣,他都想上前哄著他啊。

 

福爾摩斯眸光鬱然,神情灰霾,他壓抑了心緒朝女伴露出溫和笑容。畢竟是工作,總得做到無從指摘的百分百,這可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專業和興趣。

 

至於詹姆斯,恐怕也只能於今日擦肩錯過了。雖然很不甘心,很不願意,終究無可奈何。

 

偵探在宴會中場時暫時離席,婉拒了雇主的作陪,獨身在迴廊之中,想起了教授的雪茄和菸草,同為兩人的興趣愛好,方才也彷彿從莫里亞蒂身上聞到了這般魂牽夢縈。熟悉的氣味教他渾身渴望到疼痛,五臟六腑震顫難平,啃噬他每一吋血肉。

 

無止盡的瘋狂念想,隨著短暫的一面迅速延燒沸騰。原本見不到面的話,他就只是控制不住的思念罷了,然而見了面他又發覺自己想要的永遠更多,他根本無法忍受寥寥幾語的交會和肢體碰觸,他渴求他,他想要他,他發了瘋似的眼裡沒有其餘啊。

 

福爾摩斯隨意選了個無人休憩的房間推門而入,摘下面具,盯著鏡子中雙眼赤紅狂亂的自我,從長大衣內側口袋拿出了雪茄夾在指尖,偏偏微顫的手卻怎麼也點不上火。

 

約莫是情緒失控使然。

 

然後那個男人毫無隱藏遮蔽地推門而入,大方地從背後抱住了他,「如此狼狽,可真不像是鼎鼎有名的福爾摩斯吶。」沉穩接過精雕細琢的奢華打火機,替他點上了雪茄。

 

「你明知道我愛著你,詹姆斯,我當然只能狼狽。」他猶能如何,他是真的愛他,不可能剪去一星半點的情感。

 

莫里亞蒂揚起眉角,不予回應,轉而說起其他。

 

「你這小騙子居然還是個妙手空空的高手,這打火機是我的收藏,什麼時候拿走的?」

 

突如其來的驚喜教偵探終於能夠笑著側過臉,滿滿調侃促狹之意,「上一次我們從街上『偶遇』,你硬把我搶回家時,我不是忍不住在床上回敬了你一番嗎,你大概是累慘了所以沒有印象,我拿走前可是有問過你呢。」

 

「閉嘴。」教授臉色一黑。說起那次真是印象深刻啊,他明明才是搶人的那個,為什麼在床上卻反被──

 

「欺詐性白兔是吧。」莫里亞蒂挑眉諷笑。這小傢伙前後反差的惡劣個性,究竟怎麼養成的,難道真有如同變色龍一般隨環境轉換自我防衛的天賦?那可還真是,嗯,遠遠超脫他的生物學知識呢。

 

 

 

 

 

【套牢】

 

「你還欠我一首《給愛麗絲》,我可不准你死。」

 

「其實我比較想演奏《婚禮進行曲》送給你哪。」

 

「我不想聽。」再講下去全是這隻兔兔沒完沒了的廢話。

 

莫里亞蒂沉著風雨欲來的肅殺面容,繞過偵探走上前,眼色寒涼缺乏溫度地審視一大票被槍火打倒在地的反派們。嘖嘖,就這種的也好意思當反派,根本拉低黑道格調。

 

「這是我的小兔子,他的每一分每一吋全屬於我,弄傷他,你們付得起代價?!」M組織教父隨意抽起戰鬥中卡進桌面的短刀,持拿在掌心掂了掂手感與重量,倏忽就將刀刃射出插入黑幕手背穿過掌心釘到地面,飛濺的鮮血和慘叫更襯得他臉容冷厲似冰。

 

這般行雲流水地洩憤之後,方才想起,他的小白兔好像不是很喜歡血腥畫面,也不太喜歡見他雙手染血……

 

莫里亞蒂斂了斂眉眼,壓下破壞粉碎輾壓一切的心緒,揮揮手示意屬下拖走垃圾清理戰場,像這樣不長眼的幫派不用留著了。

 

小兔子確實厭惡濫殺和輕賤人命,他成為偵探為的也是真相和制裁,不過要說就是為了良善或正義這樣站在極端制高點的理由,大概也不至於如此偉大絕對。他就是想,在可能的範圍內盡一己之力吧。因此,關於法外惡徒……

 

偵探搖頭哂笑,他心裡的道德確實自有標竿底線,若是法律未能準確制裁的惡人,以惡制惡的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他同樣未必會皺眉,畢竟現代社會早不是古時那般嚴刑峻法,也非有罪必罰,權勢和貪汙造就了太多冤枉與脫逃。

 

可詹姆斯不曉得是不是總將自己的無害外表連結了個性,老把自己當成……小白兔?

 

唔,他都說了自己是惡狼呀。看過他施展手段的不法之徒,私底下也許會覺得他更像是冷酷無情的反派呢。

 

偵探若有所思地推測。

 

「所以我在詹姆斯心裡值多少錢?」能使黑幫教父趕得及出手援救的準確資訊,這得用什麼來換取呢?

 

教授橫眉,「MI5沒有你的情報,我這次用了一支敘利亞反叛軍的座標位址與MI6作為交換條件,否則你方才早就是透涼的屍體一具了。你說你值多少錢?」這個磨牙的笑容就顯得有些惡狠狠了。

 

竟然要他拿非常具有價值(但是十分惹人厭)的大客戶情報來交換,他損失的也許不只幾億美金。不過千金難買大佬樂意,早想弄死那個囂張又黑吃黑的反叛軍了,雖然其實,這個情報可以和MI6換取更多有價值的訊息,可他……

 

最可惡的還是這人出沒範圍越跑越廣了啊,「好好的英倫不待,非要離開境內,你倒是喜歡做跨國業務,還打著偵探的名號幹著特務與傭兵才接的任務。你知道MI6那堆負責處理外國情報的英文系列部長可比MI5麻煩多了啊,那個Q根本是個軍火控,死活想要我的研究資料和槍械,只可惜我偏偏不用科技武器來交易。」

 

拿出戰火連天的敘利亞相關情報就已經夠「砸下重金」了,MI6想藉機從他手裡多要好處,八成是作夢沒睡醒。要不是為了他家笨兔兔,情報局的人連一口湯也別想喝。

 

偵探有所虧欠,因而放軟了語調,「這是顧客需求沒有辦法,何況線索怎麼查都在境外,我既然接受了委託就得做到滿分吧。只是千鈞一髮的時刻,你的出現跟電影情節沒有兩樣,耀眼到極點。謝謝你呀,詹姆斯。」

 

「夏洛克,你下次再犯傻就直接死透算了。」教授非常不悅。冒險到以命相搏,縱使是專業素養,倚仗本領,也未免太輕飄飄地隨意!雖然他清楚大概沒有自己,夏洛克一樣有能力有本事在最後化險為夷,但如此犯難他就是很不高興。

 

「不管你多有才情,深入虎穴直面滿滿的敵手或追殺時,麻煩想想自己什麼身分,你是我的所有物,我可不准你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沒有我准許,誰讓你胡來的!」

 

「──呵。我只聽見滿滿的心疼和氣急敗壞,你的意思是我非常重要?」福爾摩斯傾前將雙手環在他頸上。

 

莫里亞蒂摟住他的腰,以吻回應。

 

氣喘著分開時,教授抓著偵探的左手無名指直接套進一個樣式樸素,稀罕地居然一點也不浮誇奢華的鉑金戒指。

 

福爾摩斯一怔,極致震撼與穿心一箭的窒息感,教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直愣愣看著莫里亞蒂毫無猶豫,一氣呵成的動作,好半晌才哽澀著嗚咽嗓音,露出慌亂倉皇,不再風清雲淺的艱難微笑,「詹姆斯,你是在向我求婚?」

 

邪惡組織首領好整以暇,「想得美,當然不是。怎麼,你很想嫁給我?就算再想,也別笑得這麼勉強,醜。」看似草率實則小心翼翼地拭去了偵探眼底的淚光。

 

「不,我比較想娶你。」

 

「滾。」

 

 

 

 

 

戒指身兼各種功能,除了最後的保護手段,類似莫里亞蒂眼鏡的爆炸功能外,主要是定位器,套牢了就逃不掉,隨時能追蹤動向。

 

「說到底你還是想套牢我,隨時知曉我的行蹤嘛。」偵探笑得輕快,「不過,我早就被你套牢了,詹姆斯。真的很抱歉,這次實在是太驚險,讓你擔心了,但也多虧你──」

 

「那麼我的小白兔想怎麼感謝我?」莫里亞蒂打斷他,意有所指地撫摸他容顏。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親愛的飼主,今天我是你的。」詹姆斯如此讓他撼動,出乎預料的登場挽救,這般率性不遮掩的喧囂氣勢可謂威儀赫赫,令他心折不已,更別說如今總算願意「套牢」他呢。

 

全部給莫里亞蒂又如何,這男人可是強勢無比的賦予了自己兩次生命呀。

 

不是愛就不是愛,不需要是愛,根本無關緊要,只要這男人眼中看不見他人,不想要別的人,愛不愛的,無所差距。他很確定,自己可是對方世界裡,唯一想要的,最重要的,想擁抱入懷無可取代的絢麗藝術品呀。

 

想來這狡猾的男人也絕不可能對世上任何人說愛。詹姆斯不會承認的。

 

福爾摩斯在他耳畔喃唸,「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

 

莫里亞蒂臉上興味盎然,一手摸進他衣襬摩娑著溫熱肌膚,一邊惡聲惡氣,「小騙子真能說謊,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你早就要了我的命了,詹姆斯。」偵探索性坐到教授腿上,單手攬過他肩臂,「而你一直縱容我的謊言啊,幫兇。」

 

詹姆斯分明察覺到了自己諸多惹人奇異注目之處,卻裝聾作啞佯裝無視,這不是幫兇是什麼。福爾摩斯認為自身若有欺瞞謊騙那也絕對無罪可言。

 

教授深深注視他,進入他,緊盯他每一分反應,吞下他每一次呻吟。

 

那當然是婚戒的意思,雖然莫里亞蒂沒打算和對方結婚,也不打算坦白告知,不過的確是「婚戒」。

 

偵探鐵定輕易就明白了真實情意吧。難得沒有劣性全開的緊抓不放,莫里亞蒂鬆了口氣。

 

這種事用不著挑明講,大抵就是彼此默契知悉就夠了。反正若是偵探膽敢背叛自己,那他也不會手軟地把對方大卸八塊做成消波塊填海餵鯊魚。

 

「啊,消波塊的話,我比較喜歡泰晤士河。」

 

「閉嘴,沒人問你意見!」黑道教父惡狠狠將欲望送入福爾摩斯體內,要他再不能犀利逞口舌之快。

 

 

 

 

 

Husband or Wife

 

「講真的,你們倆的故事未免也太光怪陸離,我以為我們根本身處平行世界。所以,不曉得兩位有沒有看過那部相愛相殺的電影『史密斯任務』呢,就是史密斯夫妻試圖互相幹掉對方的那種?」

 

「啊,是偵探夫妻呢。」

 

「哦,是教授夫妻呀。」

 

這種切入題材都用爛了,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非常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同時較勁。

 

誰是夫誰是妻,難道不是個嚴峻且必要解決的問題嗎?

 

「詹姆斯你簡直是……不坦誠喲。」偵探微瞇眼,露出了無奈笑容。

 

「夏洛克你根本是……很想死嘛。」教授威脅性十足地冷笑。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為了「權利」之爭甚至可以當場開戰。偵探敲了敲桌面,抑制武力動手的不理性,詹姆斯可沒有自己能打,不可以讓他難堪;教授則是撫了撫袖內的熱武器,催眠自己那可是自家小兔兔啊,扣下板機就真的會死的,不能殺不能殺。

 

「我懂了,也就是說這確實是『一份情感,各自表述』的任性隔閡狀況,那麼,最後再容我多問一句,你們一定也願意『為了(幹掉)彼此粉身碎骨』,對吧?」

 

鏘鋃一聲驟響,顯見是偵探和教授無可忍受地一同拍了桌子。

 

「話真多。還有,不要以為把幹掉兩個字加上括弧隱藏就會看不見,粉身碎骨的情感你懂什麼,就連『幹』字也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不知誰是夫誰是妻的情侶組合再次同步冷哼警告。

 

其實超想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礙於被槍抵著頭的戰戰兢兢謎之諮商師,只能含著眼淚帶著滿腔疑惑,嚴肅地在表格資料欄裡填上「協商破局.婚姻失敗」幾個大字,接著蓋上本案無效的大紅字體戳印,檔案塵封。

 

 

 

 

 

「不不不不,為什麼老大又失敗了,把那個沒用的廢柴諮詢師給我綁成肉粽拖去填海!」M組織的二把手,綽號「花腔女帝」的克莉絲汀小姐超級失望,用近似尖叫的超高音聲樂唱出了吃喜糖失敗的崩潰人生。

 

「噢,我的克莉絲汀啊,別再想那些奇奇怪怪的陰謀了,大佬的世界凡人無法懂,一點都不像你是如此美麗純潔高貴,我的克莉絲汀永不令人失望,等下我們就去結婚!」M組織三把手,歌劇魅影先生再次忍不住歌頌起心愛女子的美好。

 

「不要隨便把聲樂就唱起來,這裡不是歌劇院。」教授表情全是漠然。

 

話說,這兩個下屬當初是怎麼招募進來的?皇家歌劇院是吧,明天就想辦法慫恿其他人馬去炸掉!

 

偵探笑不可抑,「詹姆斯呀,你的手下是我見過最有趣最可愛的,大概秘密情報局的那些英文和數字系列也比不上。」

 

被煩到習慣成自然的淡定大佬慢悠悠點起了雪茄,「全因為那些傢伙都不是反派。」

 

是呀,可愛又迷人的反派,對吧。兔子青年歪著軀體偎到他身側,「哦,但我可是善屬性欸,難道就跟魅力扯不上關係了嗎。」

 

教授抱著他,「哼,所以才說你只能當隻小白兔,可愛又迷人什麼的,你這種傢伙根本沾不上邊。」

 

沾不上邊就沾不上邊。偵探心裡暗忖,反正詹姆斯最喜愛的寵物或者藝術品,就沒有一件能越過自己的,要是只能一直當個小白兔,那就繼續視情況讓自己無害又無辜吧。

 

 

 

 

 

【槍術VS武術】

 

莫里亞蒂槍術精準無比,或許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也可能是後天長期接觸使然,總之,能在槍法和技術上贏過他的少之又少,他甚至可用狙擊槍在兩千五百公尺開外準確擊穿成群雀鳥中的特定對象。畢竟是在成名前赫赫有名的「魔彈射手」嘛,成為軍火商後,這些全都化為專業肯定。

 

福爾摩斯擅長的是東方混合歐洲的武術格鬥技巧,大概也是天生敏銳靈性,幾乎是融為自我的開創和破格,常人無法企及,不但難以領悟更無法學習理解,可說是偵探專屬了,這世上約莫也只有教授才能稍微破解對陣一二。

 

兩人在戰鬥能力方面各有所長,然而「實打實」的體術武鬥注定了偵探在某些方面的爭奪佔上風。教授若是赤手空拳的狀態,真的打不過他呀,而且體能方面,青年也占據優勢。

 

「夏洛克你這該死的──嗚。」莫里亞蒂又一次在訓練場上被福爾摩斯壓制在地,順帶溫存了一把。

 

他當然煩躁,打不贏是一回事,這傢伙時不時藉此索求宣洩,曠日費時到荒謬實在令人髮指。他很忙的,下有一大幫組織和人手要養,還有成堆陰謀詭計準備施行,可不像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偵探,沒接到案就來自己面前乖巧地當小兔兔寵物,蹭吃又蹭喝,反正夏洛克是一人溫飽全家不愁餓。

 

「才不是呢。我現在有家室,可不能讓詹姆斯餓著了。」福爾摩斯一本正經的論述。

 

我有說餓嗎!現在是這種餓嗎?!還有誰是你家室了?M組織也不是你該負的責任!

 

長著一張精緻的低危險性面容卻隨時在那裡毀形象真的讓人煩得要命!

 

「滾、下、去──」

 

 

 

 

 

【日常狹路相逢】

 

莫里亞蒂正在破解國防部新型武器的極機密研究檔案,指尖在鍵盤上敲出殘影,眼看防火牆一道道被擊潰──

 

『親愛的詹姆斯,請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你讓我不能早點下班回家吃飯呀。』超級搶眼的印刷體大字忽地在螢幕之上閃爍,是最後一道防火牆的阻攔程式,竟然還是個聊天對話框。

 

教授不禁啞然。

 

『小兔子別鬧。還有……我犯法了哦,不抓我嗎?』惡質詢問之後還附上了笑彎眼的表情符號。

 

『雇主只讓我務必阻止防火牆被破解,可沒規定我得反追蹤和抓到犯人。』

 

難以想像這般近似鑽漏洞的說法竟會出自名偵探福爾摩斯,黑道教父勾起唇角,既然如此,也只能給自家小白兔一點面子了啊。

 

『我下班,你也快點回家。』莫里亞蒂催促他,又詢問,『需不需要讓附近公演歌劇的克莉絲汀和歌劇魅影順道載你回來?』

 

『你的得力下屬被自己老大這麼隨便用會哭的哦,詹姆斯。』

 

『別理他們,能被你使用他們高興得很。』

 

『還是不用了,小心點比較好,最近國際刑警組織的人跟我跟得緊,別讓你的人過來,我自己會避掉追蹤。』

 

當然不是偵探犯了事,而是新接的委託又涉入奇怪案件了,所以大佬有時也很頭疼小傢伙的本事,能別這麼上天嗎。說歸說,他也無意限制夏洛克的興趣和職業就是了,沒才能的軟綿綿聽話兔兔很可愛,不那麼溫順還會反咬的凶狠寵物也一樣有趣哦。

 

眼看莫里亞蒂歇息犯罪意圖下了線,福爾摩斯這才一手狂敲程式碼修改補強新式防火牆,畢竟答應了詹姆斯要早點完成工作回家的嘛,一手在手機上傳短訊,『請管家幫我沖一杯豆漿拿鐵,跟廚師說晚餐牛排要七分熟。』

 

『拿鐵用豆漿根本就是邪教,就不能好好喝黑咖啡或是加牛奶嗎?!』教授經常被青年的飲食習慣弄得心煩,光聽就見就想皺眉。

 

『我就要這樣吃。』小兔子很有原則的,說怎麼吃就怎麼吃,除非是詹姆斯餵他,否則不輕易改變主意。

 

 

 

 

 

【這種路線燒卻吧】

 

Archer臉色陰沉地撐著額角自床上醒來。

 

都已經是黑道上說一不二的人物了,為什麼還會被那個混帳兔兔偵探反咬一口?!

 

劇情明顯不對,這些個世界線都應該人理毀滅,通通燒卻。

 

斜刺裡橫來一隻纖細卻暗含力量的強制手臂,摟在莫里亞蒂腰上。

 

「詹姆斯早安。」Ruler的嗓子混雜著極致睏倦。「唔,昨天在床上弄得太晚了,好睏。」

 

這人到底哪裡來的臉面大言不慚講這種話?

 

「明明就是你一直煩一直煩,才會停不下來。」教授可不是那種胡亂過日子的人,尚有諸多陰謀明謀等待幕後操作,都說了他很忙的。然而,偵探總是緊逼不放,他當然想過忽略無視,最糟的是──他辦不到。

 

「當然辦不到了,親愛的,你心裡有我啊。」福爾摩斯笑著起身緊貼他後背。

 

莫里亞蒂危機驟起,「做什麼,給我下去。」

 

Ruler眉宇之間的神情堪稱邪氣凜然了,「那可不行呢,昨夜你很滿足吧,現在該我了。」怡然微笑著伸手下探。

 

Archer忍無可忍,「我可沒逼你。」眼瞳浮現戾色。

 

「啊,是我逼你沒錯。」說起來真的挺惡劣,將莫里亞蒂逼到絕路向來是他最大樂趣。這可不光是他一人這麼認為,若是能將自己逼到絕路,詹姆斯肯定也同樣樂意,他們彼此大抵都無可救藥了。

 

「你不也逼我了嗎,我不得不向著蛛絲前行呢,明知是陷阱,明知不可為,我也還是願意。」怎麼說都很可笑吧,根本不可為之事;善與惡,偵探和教授。縱使如此,他仍舊願意自此墜落至無垠深淵。

 

「無論如何總會相遇對吧,無論是某個特異點,甚或平行世界,終究是我和你吶。」福爾摩斯微微施力扳倒莫里亞蒂在床鋪之上,深深望進他平靜烏沉看不出情緒的眸底。

 

「還是這麼無情的嗎,可我知道你不是……詹姆斯,為什麼不能像那個教父一樣坦率一些?」

 

邪惡組織首領容顏之上凝聚莫大惡意恣肆,「你以為你是那隻小白兔嗎?夏洛克。」對這個得寸進尺的人類惡偵探放任,根本是自作孽犯傻的行徑,原本就已經個性差勁夠難控制對付了,他才不可能對夏洛克更好。

 

「你可真偏心啊,詹姆斯。」Ruler眼角藏著森然幽晦,黑沉悄無聲息蔓延至碧綠瞳色,「我都要忌妒那隻小兔子了。」

 

「忌妒也沒用,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他。而且,我根本沒有需要忌妒那個黑道教父的地方。」教授屬於穩操勝券,閒坐釣魚台的那種。「何況,你要有那隻白兔那麼乖那麼軟,我就不用天天想著弄死你。鬥智鬥勇嘛,你想徹底死咬我的決心可沒比我低喲。」

 

彼此想方設法打算奪取優勢,這是事實。他們相互較勁又相互識破,時時存著爭鬥勝負之心,無論是制衡對方或是踩踏底限,都早成了習慣和日常,如何能和那種堪比電影小說戀愛劇的平行世界比較。

 

「平行世界的另一種線路是吧,真是讓人……」眸光一黯。偵探極少表現出無力不滿,但凡能推論判斷的,他必定親自去做,並且在常理內順利解決。

 

可是,成為英靈從者後擁有稍微不同面向的詹姆斯呀,他能怎麼辦呢,迦勒底的這個教授可不全然相似平行世界那個大佬,至少人格方面的確存在些微差異,他家的這個惡性殘忍多了,幾乎是最貼近他們生活當代的原型翻版,也就是後世小說中描寫的極惡重罪,這樣天生的混沌惡性格,他約莫是沒輒的。

 

雖然不甘心,即使無奈,也沒有辦法。世上自然有名偵探福爾摩斯也無法全局掌握破解的謎題,論操縱人心,莫里亞蒂可一點也不遜於自己。

 

Ruler本身就是個驕傲自信的人,若說識察破綻、洞悉心理,他素來引以為傲自身的歷練與天賦本領;然而Archer顯然不惶多讓,在煽動負面情緒,放大險惡陰晦心思甚至出謀劃策方面,那是比黑幕更加稱職的代言人。

 

不怪他常常覺得抓不住編織細密的蛛網主人呢。偵探斂下羽睫,一口咬住教授肩膀,都滲出殷紅血跡了,惹得莫里亞蒂一掌推開,怒火滿腔地警告。

 

「再咬我就拿魔彈轟你!」這人屬狗嗎,究竟咬什麼意思的!他雖然不怕痛,卻也沒有在身上隨隨便便弄出傷口的喜好。

 

於是福爾摩斯的心情倏地又輕鬆釋然,雨過天青了起來。詹姆斯就是再生氣也沒有做出更激烈的舉動呢,例如直接用寶具砸他或是反過來武力壓制。

 

混沌惡中立善又如何,於他們彼此而言,善惡的界限定調從來不重要;只要夏洛克還是夏洛克,詹姆斯依然是詹姆斯,這份因果就不會結束,他們必定交會相爭。

 

「口是心非的傢伙。」偵探如是評論,青碧瞳眸一片熒熒流光。

 

這男人真的太有意思了,是他見過最難掌握,最多樣貌的惡徒,假若不是對方,那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對誰動心了──

 

 

 

             ──完──

 

 

 

2019.07.15   兩萬二是吧……(癱軟躺平)

 

其實全文最初始靈感是來自「(課金)大佬的玩具」~

老福身為Ruler,寶具又是高難輔助型的,就看見有人在喊玩得起用得了的都是大佬,是擁有完整隊伍的大佬的玩具啊。

這個念頭令某伊無比神往(毆) 索性一動念那就乾脆別停了XD

 

原本初稿類似大概要而已,那個時候才三千多字,結果邊寫邊燃出一堆奇怪靈感和小宇宙,莫名其妙的崩壞腦內控制無能,只好通通塞進文章裡了,希望看的人也一樣能會心一笑。

想說如果可以的話,盡可能努力一下一次貼上比較完整,也比較一氣呵成,不會有中途斷一半的感覺,然後就OTL

手忙腳亂+亂七八糟的填文日常www

 

一度寫到抱頭好難寫噢噢有完沒完我邏輯死啊,然而還是乖乖完成了。

這種設定感覺好像還可以有其他東西續寫,不過先這樣結束,等真的確定想法再說。

廢柴作者已盡力,需要在懶惰海洋上漂浮一下。

 

我們大佬要是真想寵一個人,那就沒有不甜的~有錢任性!

但是教父你對自家養的小寵物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這種黑心貨怎麼可能只是會咬人的小兔子呢~(攤手)

 

嗄嗄嗄但是這種軟綿綿兔兔我也超級想要一隻(打滾)

可惜的是夏洛克這個心機鬼只對詹姆斯軟,對其他人都是鬼Q_O

迦勒底路線瘋狂忌妒的黑偵探真棒,那個穩坐釣魚台的極惡教授也還是一樣迷人嗷嗷嗷~~

 

偵探與教授根本犯規組合辣,什麼模式都好吃,不管是平行世界還是迦勒底,麻煩通通給某伊一大碗讓我撐死不要急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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