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結局真的不能太期待啦Orz　希望沒有太過突兀之感，如果很雷很渣一定全在我！

　依然大寫加粗的KB一直線，某伊無法控制本心XD（捂臉）

博洛斯基眼見世界在瞬息塌陷莫過於此。

他甚至都放棄掙扎和期待了，可為什麼，仍舊抓不住呢？

他是多麼、多麼冀望這兩個男人願意在回身之後，依然牽握自己的手──縱使酷寒溫度凍入五臟肺腑，他也認為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只要、只要……

他想說別離開我！他想說哪怕日夜無光，他也能夠繼續前行，就是別輕易鬆開。

可他說不出口，他甚至不曉得是否應該軟弱抑或流出眼淚！

克洛斯無聲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指節擦在他眼角，「抱歉啊，小波羅。是我太過分了，你根本不用哭的。」他自己都明白這種道歉委實蒼白至極。

巴拉克從旁輕輕摟住小獅子肩膀又放開，「錯的何止你一人，我不管不顧接續著荒腔走板了吧。」

「Tim你並沒有哪裡不好，這不是徒有空洞的安慰意思。我們終究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吧，染黑你並不有趣，也不是我和Miro想要的，我們沒有拖你進深淵的想法，你適合璀璨無邊的馳騁草地。」

這個合該在球場上霸氣無理的男人，此刻卻比誰都真心實意的坦然，溫和到教人心生無邊絕念。

「就算我們與你繼續一起，你也從不計較情意付出，但是……」克洛斯都覺得自己確確實實殘酷到像個反派呢，做著讓人難以原諒容忍的事情，說出刀刀見骨入血的疼痛台詞。

「默特呢，你忘了他嗎？當然不可能，我都能看得如此清楚了，想必你自己同樣了解。你分明一直都愛著他未曾改變，不是追逐欣羨日月光芒那般握不住的虛無崇拜，而是日常生活裡，真真正正放在你心底，不但被你愛著，他也報以相同情感的──伴侶。」

「就如同我和Miro彼此一樣。」巴拉克頷首補上一句。「你怎麼可能捨棄默特，你明明愛他勝於所有。」

博洛斯基倉皇著情緒，倏忽痛楚難忍，宛似尖錐利器直接扎進了心口，居然說不出反駁或是否認。

是的，默特薩克對待他的心意，根本連他都認為何其有幸。他自然愛他，不能失去他！他是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視對方，絕對不是言語之上寥寥幾句而已。

「所以我才說不能繼續下去。」克洛斯摸摸他的頭髮，「即便我和Micha都無所謂，可你一定不是這樣的人，你難道想要一邊痛苦周旋一邊沉落到黑淵深處嗎？沒有必要吧，你也不該如此落寞地在煉獄中飄搖失去光明，那可不是我認識的小獅子呀。」

「你應該一直如同烈日燦然，一直閃耀著肆意奔跑啊，這才是我和Micha以及所有人最最喜歡的模樣，這才是你，是你從未改變的本心。」

誰說Miro殘忍了？博洛斯基眼底的水光險些失控橫流。他又認為再沒有誰比這人更無情了，竟然可以將事情針針見血地剖析攤開在陽光底下，不給任何人退路餘地的模糊，簡直是……

「你們兩個的確讓人又愛又恨，無法招架。」他愛這兩個男人一無所懼的風輕雲淺，信然天成的驕傲率直彷彿鐫刻在骨肉之內，誰也不能奪取的熠熠星輝；他又恨這兩個男人洞悉透徹、毫不含糊的溫柔認真，連讓人繼續編織夢境的溫存流連也不給予，說斬斷就斬斷的清醒決然。

可這偏偏就是他心心念念，不由自主追逐著的嚮往模樣。

「你們明明可以讓我墜落到最下層的。」他的嗓音沙啞到聽不出情緒。

「可我們沒資格讓你這樣疼痛啊，憑什麼，僅憑一時意氣快意，僅憑你的真心和心甘情願，就如此隨意踐踏嗎。」巴拉克嘴角微揚，拍了拍他的臉，「小獅子還是痛痛快快地奔跑在草原吧，或許一時迷失了方向，卻總該在最後歡快踏上回家之路。」

「你還是可以繼續喜歡我和Miro，只不過──」他笑了笑。

「是啊。」博洛斯基拭去淚液，「如果我不回去，Per該等著誰，那個傻子才是最需要我的呀……」

對於這兩個男人，已經不是放不放得下甚或願不願意。無論何等選擇，必然不存在盡皆歡喜的可能；就他自身而言，即便是緊抱了Miroslav和Michael，也絕對無法斷開Per，Per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縱是再迷惑，再徬徨，也不曾想過失去對方。

不過……沉澱了好半晌後，波羅眨眨眼，「這一切是我們之間共有的隱秘。」道別般傾前在巴拉克和克洛斯唇邊給了一個吻。

說他事到如今依舊無謂的犯錯或不可原諒，是個對不起默特的混帳，怎樣都行，「就當是最後的私心吧，希望無論如何你們兩個都不可能完全抹消忘記這段存在，縱使是夢，至少曾經存留過，日常中了無蹤跡，也掩蓋不去真切存在的事實。」

怎麼能讓這兩人雲淡風輕地若無其事呢。三人俱有錯，卻也沒有誰真的錯了，只因感情一事從來唯心而已，誰也不能將愛與不愛分出是非！就只是……他們幾人間並不是單純的對等關係，天秤之上失了平衡，自然無以為繼，無法持續。

博洛斯基這次的灑脫一笑說再見，倒真有了球場之上烈烈張揚的意氣姿容了。

克洛斯與巴拉克一同看著波羅瞬間多了些什麼在靈魂之內，俐落轉身的背影是乾脆而不帶留戀的堅決。

這樣的放手離去的確從容耀眼到不行呢。他們果然沒有小覷了波羅的心性與承受力，若只是能高遠懸掛天空的燦陽，需要驚顫謹慎對待以免染上朽黑而殞落，這般與常人相差無幾的樣貌想必根本不值得奪人心弦。

唯有破出陰霾的赤誠坦蕩才足以持正本心，無論何種風雨摧折也不能遮掩埋葬。無愧是能吸引他們倆目光之人，僅只徒具純白乾淨卻欠缺深度韌性，根本不可能引人注視嘛。

克洛斯笑了笑，「不忘記就不忘記吧，反正感情本來就無法一筆黑白劃分透徹。」

巴拉克皺眉，「要是不忘記的話，會在你心裡佔據多大的位置，嗯？」將人攬進懷裡質問。

「你認為呢？」克洛斯撫摸他冷厲容顏，「連一小段記憶也要吃醋嗎，你可真無理，明明你也參與了呢，你可不是局外人呀。」

巴拉克冷哼，「彼此彼此，我要是一直謹記在心時刻不忘，就該你發火了。」

「說了不忘記就只是不會忘記，沒有別的意思。儘管並非愛情，那也是受人喜歡的熾陽啊，我的確真心實意渴望追逐過，又為什麼要全數推拒在外。」

「我誠實面對了自己的貪婪欲望，然而終究還是只有你才是我此生所願，這難道不夠嗎。」

「告訴我，這還不夠嗎？」克洛斯神情犀利，直直望入他眼瞳的是不帶分毫退縮空間的凌厲尖銳，僅僅憑眼神就能在胸腔燎起劇烈脈動。

巴拉克當然迎面而上了，毫不退讓地獨佔回望，「親愛的Miro，當然不夠呀，我既然想吃掉你的全部，你又怎麼會覺得能有『足夠』的一天呢，不管是什麼，只要是與你相關的，我全都想要，包括回憶和情緒。」

「可怕嗎。」恍似連眼梢都隱隱約約攏聚了吹散不開的灰霧與墨黑。

克洛斯吻在巴拉克霎時黑霾沉凝的雙眼，「喔，這還真可怕呢，確實嚇到我了。」

他復又挑起漫不經心的微笑，「嗯，我一直以為我才是那個更加具有獨佔欲的任性之人呢，即使是現在也依然這麼認為。」

「小波羅在你心中留下的是什麼樣子的痕跡，嗯？哪怕是我先起的頭，也不准你回味無窮吶。」克洛斯把手覆蓋在巴拉克心口。

「自然是和你一餉貪歡的痕跡啊，充滿了你的氣味和情欲，不管是你破壞他的表情或姿態，甚至是與我一起分享的歡欲，都讓我心動得不得了，除了這些，你以為能是什麼？」巴拉克舔舔嘴角，臉上萬分挑釁。

「Michael，你可真是……」克洛斯使勁勾過他後頸，一個混雜傾注了無限情意和眷戀悸動的惡狠狠親吻，像是要拖著對方毀滅般熾熱失序。

巴拉克任由他在自己口腔內又是舔咬又是吮吻，激烈到嚥不下的唾液滑落唇邊都沒空理會。

「挑釁我很得意嗎？」克洛斯沿著水線蜿蜒而一路舔舐到他胸膛，扯開原本就只是隨意套著根本沒有扣上的衣襟，一口咬出了絕對佔有的青紫瘀痕，一手怡怡然滑落到他下身覆蓋住了熱度驚人的蒸騰形狀。

「當然得意了，你失控，難道不是因為太過愛我嗎。」天藍眼色中盡是灼灼鍛燒的鋒銳執著，焚燃了彼此人生和命運。

「是呀，我愛你，只愛你。」他揉開巴拉克早前一晚歡愛過尚且柔軟濕潤的身子，將自己全數埋入到內裡。

巴拉克低哼了一聲，十分配合地放鬆了身體本能抗拒的反應，儘管做過很多次，卻畢竟不是最與生俱來就該擁有的用途呢。

克洛斯咬住他耳緣，喃唸，「……合理不合理的，原本就無所謂，我們彼此難道還需要正當性甚或他人認可了？」

就算全世界都否認，世上無人理解贊同，那又如何，他們兩個正是生死也不能阻擋的交會熔融，無須他人同意承認，愛情從來不需要他人置喙橫插。

巴拉克微喘，「你倒是越來越獨斷強勢了呢，不過，我超喜歡你不講理的樣子唔──」然後被對方一次按捺不住的深深挺進傾軋得神魂震顫忘卻自我。

他要把這個男人縱容寵溺到令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度，他要讓Miro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也不可能看見其餘人事物。

──他的此生至愛。

他已然望見，熾焰的終焉盡處。

　　　　　　　　　　　　　　　　　──完──

2019.12.04　　　其實從頭到尾有問題的都是某伊嗄，全是作者的錯（掩）

剛好趕在一年期限前即時完結，當初寫的時候也沒想過這樣的關係真能寫完呢（灑花）

修來改去N次，已經修到眼神徹底死了OTL

斟酌了很久，考慮了很多用詞寫法和念頭，最終還是決定應該這樣拍板定案。

哦當然也想過其他很多種可能性嗄，但是那會變成超級修羅場路線或者渣黑病無藥醫的恐怖END喲www雖然我本身不怕天雷（滅）

複雜關係的完全句點太難了，也不可能只是純粹一刀兩斷嘛，如果看起來有想法上大轉折的突兀感，那也都是錯在某伊（毆）反正廢柴已經盡力寫得好了。

至於默特知不知情或者他和波羅的狀況啊……（茶）

其實不管是雙CP或者乾脆就是四角關係的後續都還挺大有可為的（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