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是教授/偵探/教授,這樣的無差關係www
依然是平行世界線的萬用背景設定,超級軟萌砂糖展開~
作者已棄療(認真臉)
《Elementary, My Dear這是常識,我親愛的朋友啊Ⅳ》
【結髮內人要從小抓起】
「老大你是不是偷偷在養童養媳啊?」歌劇魅影早就覺得很奇怪噢,形跡可疑的BOSS什麼的,雖然老大本來就很可疑沒錯啦,但是這次實在是不能忍。
連混黑道的傢伙也想要打小報告給警察是怎樣的恐怖呢?報警了啦,新娘要從小就抓起的超絕犯罪理論,以及長腿先生的關懷和資助之類的,這真的還是應該報警吧。
雖然M組織全是群壞傢伙和惡人,但是,堅拒未成年才是守法良民哦!再這樣下去,他也只好忍痛檢舉自家老闆了,雖然內心很痛苦,可理智告訴他這才是對的。
莫里亞蒂微詫。他的下屬何時觀察力如此敏銳而且一針見血了?不可能好吧,是不是遭到集體下蠱了,不然就是P又不知道怎麼弄出奇怪的非法藥物偷餵給大家當實驗品吃下肚了吧,真是太慘了。
「我明明就只是養了隻小白兔哦,就算以後長大了當我的新娘,這又哪裡犯法啦?!」邪惡首領堅決不認帳,養小兔子或小寵物明明就是合法行為,不管到哪個國家都說得通。
「而且我當然知道小兔子現在未成年呀,等長大了不就是合法了嗎,為什麼不行。」一臉理所當然的正經八百。
啊啊,真不愧是老大,這種壞得不留餘地毫無罪惡感的行徑,果然是教父等級的人物!
魅影弱弱的捂臉,「但是克莉絲汀說這樣真的有點毋湯呀,因為怎麼想都會想歪的吧。」
「什麼毋湯不毋湯的啦,我根本就沒有歪過好嘛,歪的都是你們這些不長腦的傢伙啦!我是有和夏洛克實際『出格』了是不是,沒有的事少胡說八道汙衊我!」這些屬下該去整腦了,不用整骨,直接整腦看能不能有救。
「就是這樣更恐怖啦老大,你偷窺狂嗎,為什麼要幹這種暗中遠距離觀察的事情啊?全組織都知道你有多喜歡你的小白兔喇,因為你三不五時就在唸叨,還擔心天氣冷了趕緊送大衣,天氣熱了立刻換夏裝的,我嚴重懷疑你愛一個人的方式與眾不同……」心中不由得浮現出這陣子克莉絲汀瘋狂追番的偶像劇,片名一聽就很謎的《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之極道風雲狠狠愛》,正是如此教人敬畏的即視感。
黑道教父豎起眉頭,「我惡人,我是大佬,所以我想任性,有什麼問題,不可以的嘛?」他就喜歡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神秘兮兮不行嗎,重點是這樣太好玩了,太有趣了,他就是想欺負他的小兔兔沒辦法啊。
每每看夏洛克無論如何都無法追尋自己的腳步,不能跟上自己,只能焦躁等待他的「長腿先生」主動找上門和送禮過去,然後分明喜悅到無法自控卻還意圖佯裝若無其事的壓抑姿態,這種神祕感和對方的委屈,不是超級超級可愛和有意思嘛!
他就是想和對方玩遊戲喲,而且一玩就是一整年樂此不疲啦。
大概真的要等到夏洛克年紀合法才比較好,不然他也害怕自己相處久了真的會犯罪忍不住下手,這樣不行,確實很糟糕。
「哼哼,老大你果然還是想犯罪吧。」歌劇魅影不小心知道得太多了,然後就被BOSS罰去挖礦了。
【一眼就看上小白兔只好認養了】
說到大佬為何會認養小白兔,這就要回溯到之前為了響應政府的企業行善鼓勵減稅政策,莫里亞蒂當然就覺得自己身為其中一員,必須得好好參與一下才算良好表率。
欸對,因為他的另一重身分非但是殿堂級的教授,而且還是那種學術到了極致因而投資也無往不利,擁有偌大資產的企業家呢。
原本下屬建議他直接買下一間育幼院比較快,還可以順帶培養組織人才從小抓起,然而教授真心認為,只有童養媳才需要年少就培養感情,手下這玩意才不用咧,他比較喜歡從自己各式各樣的學生或接觸者裡頭尋找堪用人手,太小的孩子……唔,先聲明,他沒有興趣使壞,雖然把白紙染黑很有趣,但尚未定型的純粹童稚其實不怎麼有意思,最有趣的還是把有一定心智能力的傢伙引導上惡之路呀。
所以他駁回了下屬的提議,折衷決定去育幼院找看得順眼的孩子認養著玩。對啦,只出錢不出力的認養,他可沒時間親自帶孩子,就算會有超可愛乖巧的女兒他也沒時間養,可不能把人帶回家卻萬年冷落呀。
身為負責任的飼主,既然養了就該精細照顧愛護,這是大佬對待藝術品和小寵物的標準原則。
結果他就莫名被愛神之箭給一見鍾情了。這怎麼可能。那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啊──!
黑道教父險些替自己打電話報警。呃,好吧,一見鍾情可能是個太荒誕嚇人的誇飾形容詞,這應該最接近……看上眼了,見獵(物)心喜的怦然悸動。
這般鬼斧神工的精緻華貴藝術品簡直奪天地造化而生成,合該為他所豢養,當他的金絲雀小白兔喲,可不能搶先讓別人給「汙染」了。
趕緊率先訂下來。沒想到上一秒才拒絕了買育幼院的諫言,下一秒臉就差點被搧到腫歪歪,不過他是不可能改變決定的,因此,大佬將挹注一筆資金成立基金會入股育幼院,做最有話語權讓所有人望之生畏的超級慈善大戶。
外表是學術界的善心富豪教授,私底下是呼風喚雨的邪惡黑道教父,迥異身分的差別實在太引人入勝了吶,根本是完美人生。
小兔子裝乖並非習慣,他也一向不是這般乖巧聽話的孩子。若是跟福爾摩斯熟識到相當程度的人,就會知曉,這傢伙內心的惡劣面向與昳麗外貌成嚴重對比,是會令人毛骨悚然的極端病態,只可惜,能認識到如此地步的傢伙大抵一根手掌數得出來。
他是因為接到了一項委託因而在幾個星期前喬裝掩蓋身分背景,混進了育幼院,然後就此──
萬劫不復。
那個男人啊,為何能夠矜傲驕貴灑脫肆意地擺明了做出「選購商品.買賣寵物」的狩獵眼神呢。呵,雖然表情是善心不落人後的溫和樣貌和氣度,但骨子裡的巔峰惡性都快潰堤漫流了,依他的觀察力與敏銳度而言,儼然是遮掩粉飾不了的此世之惡呀。
非常壞的人吧,大概。
可是,太有意思了,太有趣了。戴著多重假面與偽裝的男人,可不正是和自己相同的一類人嘛,即使──善惡正邪立場背道而馳,卻居然是此間人世與他最為貼近,最相似的人類呢。
偵探嘴角的笑痕有些莫測難辨。
他喜歡這樣的人哦。無關正義。非關俗世。純粹是作為夏洛克.福爾摩斯個人的喜好與興趣。他才不在乎那些所謂的良知道德問題,和一個任性之人談何規則鐵律呢。
尚且年少非常的偵探在男人面前露出了極致乾淨而友好的好奇微笑,「你好,教授,經常在電視上看見你呢。」
莫里亞蒂差點失態。從來沒有過這麼想直接把一隻小白兔強搶回家飼養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被人給巫術或下咒了啊,小傢伙完全依照他理想的金絲雀/藝術品容貌和氣質在生長,彷彿是無可阻擋的世界惡意非要他出手獵捕蝴蝶。
千萬別說是看不見的因果牽連甚或斬不斷的緣分啊,這說不定會有點嚇人呢呵哈哈,不過再嚇人也跟他意欲將小兔兔蓋上戳章強行標誌成大佬的小寵物沒有關係啦。
縱然前方會是陷阱,他鐵定也毫不猶豫一腳踏入哦。不過,育幼院裡的小傢伙,總不可能真有什麼陰謀詭計吧,就用這小兔子般的無辜武器嘛?假如真有,也只好見招拆招了呢。
被注定出現的宿命牽繫給影響的教授,說什麼也不肯放手看上眼的獵物。唔,也未必是獵物,當成童養媳寵著,將來轉換身分變成「內人」,應該沒有犯法吧?嗯,法律規定是不能對未成年人下手,可沒說不準成年後再下手吶。
哦對了,他真不是非得把人養成老婆的可疑份子,這就只是防患於未然的未雨綢繆啦,正所謂走一步看百步正是這樣的情況吆,他就是預防一下可能性而已,要是最後依然把對方當作「獵物」,大不了不要變成自己內人嘛,反正都是要精心養護的存在,那麼,養老婆和養金絲雀,其實沒有區別吧。
才怪啦BOSS!區別可大了,你究竟對人際關係的各種紅色箭頭和喜歡有什麼誤解嗄?如果是克莉絲汀在場,一定會如此驚恐質問並點醒自家老闆,這就是愛啦不要掙扎了,但是此時此刻的M組織上下皆沒人清楚老大的歪曲論點一回事。
福爾摩斯垂下眼簾收斂了喜悅色澤。可不能現在就把人給嚇跑了,雙方面尚未深度依賴習慣,就率先透露出破綻可是超級失格的偵探呀,若想繼續獲取更多,就該維持住無害小白兔的模樣才行。
這男人看上去相當喜歡可愛無威脅性的小寵物呢,那就,如對方所願。
為了達成目的,福爾摩斯其實是個手法具備諸多爭議的個性。不過,這世上本就沒有完人,更加沒有不付出代價就能得到的事物,因此,對於不擇手段的評價,他也只會一笑置之,接著照樣任性作為。
「真有趣,我決定就要你了,小兔子。」雷厲風行的大佬,今日也是處事決斷不拖沓。
就是要認養這個小傢伙,其他孩子就當作主體陪贈的副產物吧,買柏金包會贈送環保袋的概念。衝著兔兔本身的極高收藏價值,勉強將其他人也順帶吧,畢竟聽說對一般少年的優良成長環境而言,很需要有朋友同儕的互動。
「不過,只能是認養呀,我工作很忙可沒辦法將你帶回家呢,真可惜。」教授狀似惋惜地感嘆,就見小白兔原本抬首的驚喜和愉快,轉瞬變成落寞寂寥。
這表情可真不是演出來的,偵探差點在眉眼間直接刻劃出駭人黑霧,這還是憑藉精湛演技與自制,硬是將反應維持在了天真年少之人由希望到絕望的細部動態。
說實話,他很失望吶,確實失望到想不管不顧毀掉臉容上戴著的虛假乖巧面具,冷聲質問男人──「為什麼,難道我不是你想要的樣子嗎,莫非我還不夠好!」
想來這世間也不會有比他更加適合教授的所有物吧。
是,他很樂意當對方的專屬物品。若是這男人堅持眼中流淌的喜歡並非情意,不過是欣賞藝術品的野心閃爍,那就當成物品吧,沒問題。
但是……福爾摩斯微紅著眼周,失意低喃,「我還不夠好,是吧。」
唉呀,怎麼會這麼讓人心疼,不愧是自己一眼就看上的金絲雀,就連難以言說的委屈也如此風雅雋秀,越來越想將人搶回囚籠中緊鎖了怎麼辦?
啊啊,可是能這麼欺負小兔兔實在好可愛,好好玩,他還想品味更多的情緒反應呢。
惡人首領微微彎身在少年頰邊碰了碰,「不,你很好,確實非常有趣引發人心底的收藏嗜虐欲哦,不過……要想抓緊我,真正變成我的『專屬物』,這還不夠呢,你可得再努力點,想辦法讓自己更加美味,教我忍無可忍才好哪。」
普通人聽見這種超危險警戒發言,早就報警了!對著未成年的少年說什麼可疑糟糕言論啊!
福爾摩斯握住他手腕,眼瞳認真至極透出隱隱約約的戾氣,「我會做到哦,我做得到啊,教授。」可別小看執拗認定了一個人的可怕瘋狂(理智)天才,為達目的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莫里亞蒂挑眉,小傢伙似乎也不盡然是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單純無害澄淨呢。有點意思,十分有趣喲,究竟是偽裝抑或深藏體內的腐朽壞死?慢慢解開謎團揭開謎底,想必會是個萬分美妙驚喜的過程吧,看樣子接下來的生活應該不會無聊了,很好。
「詹姆斯.莫里亞蒂,想必你也知道的,不用多言,那麼,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好讓我足以記住你吆。」男人露出了躍躍欲試的微笑。
「夏洛克.福爾摩斯,目前職業是學生,正在努力朝讓你徹底接受我,入住家門的打算。」少年也微微一笑。勢在必得的決心隱藏於明明滅滅的眸光中。
詹姆斯恐怕得小心引狼入室呢。他絕對不是乖巧的小白兔,他比較喜歡當切開來內裡是惡狼的優雅紳士呀。
【分隔兩地最美味】
邪惡首領雖然對剛認養的小傢伙頗有點愛不釋手的新鮮與滿意,但是太快就把禮物整個拆解看透,接下來的時光和相處就沒意思了對吧,所以就該慢慢來,一點一滴發現驚喜方才是正道。
於是他壓抑著自身的佔有和毀壞欲望,盡量若無其事地以「過來人」姿態關心夏洛克,對哦,可不能是長輩和親情呢,他是要小兔兔在未來心甘情願過門的嘛,假若童養媳歪曲成了後輩那還得了啊!
真要養個孩子他會領養女兒啦,糯米糰似的又萌又軟超級可愛!
不得不說這猶如天命般的相遇吶。夏洛克的年紀可不是小到不懂事,是介於少年與青年間,極容易受到外界影響,性格半成形的過渡期,若是信賴依戀了一個人,那就應該會是一輩子的偏執情感吧。
莫里亞蒂舔了舔嘴角,極端上湧翻騰而出的惡色填補瀰漫了整個空間,他的眼瞳是深沉不見底的幽靜靛藍,死死壓制著獸性。
──真美味哪,到時一定很好吃。
希望等待小兔子成年的這段漫長時間自己能按捺得住呀。
哈,說不定他這樣還算不上禽獸呢,夏洛克的病態樣貌可一點也不比自己良善,小傢伙八成內涵很深,深到沉澱成了漆黑烏墨一片吧。很可愛,真的很得人疼愛啊。
於是大佬在接下來的日子中理所應當地過起了逗弄小寵物的悠閒愜意生活,情緒之輕快令周遭人深有體會,尤其是M組織的成員們,整天看自家老大開著詼諧性格出場看到將近麻木了。
掩身在幕後策畫時掛著微笑,血腥清掃時掛著微笑,軍火交易時照樣掛著微笑……喵的,不忍卒睹。戀愛腦的傢伙談起戀愛還真不是蓋的。
「誰說我戀愛腦啦!我只是很愉快而已哦,但是浪費我戲弄金絲雀時間的反動者我可就一點也不愉快了喲。」相對地,惡性人格更加惡了,因為他不耐煩嘛。有這種虛擲浪費光陰的美國時間,還不如去找夏洛克給對方一個難忘驚艷呢。
小白兔肯定又會紅著眼,一邊抱怨自己太久沒出現,一邊又撒嬌著想靠近。欸欸,想到就好好吃呀。
福爾摩斯遮掩著行跡從案發現場回到育幼院。可不就是犯罪一般的掩飾行徑嘛。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舉動,教授認養歸認養,但對方給予的考察期或者說觀察樂趣好像還沒過去,樂此不疲地上演著神出鬼沒的驚喜。
他是很想抗議啦,想當然爾不會有用;他更想直接入主詹姆斯家中,而這機率更低。總之就是,大佬任性得很吶,一意孤行地按照自己喜歡的規則展開遊戲。少年不願意也沒辦法,他現在可還不夠在詹姆斯心中刻印下痕跡和氣味哪,終有一日他一定……
偵探唇沿噙著森然凜冽的弧度,一往無前的執著綻放於翠意瞳孔中。
他正要以指紋解鎖房門,忽然覺察到不對勁。哪裡都沒有異常,卻因毫無異狀才更顯得奇怪了……說是敏銳直覺也行,這種天性第六感拯救了他無數次也查探出數不清的線索啊。
「詹姆斯?!」房門忽然被從內側推開,少年錯愕了片刻。
就因為他停在門前許久沒有動作,所以房內等待的男人才會失去耐心地開門。「有人回家了卻停在門前不想進,這是什麼道理?打算學習大禹治水嘛。」男人促狹地望著他。
「……我還以為是什麼可疑份子呢。」福爾摩斯不會承認方才腦海裡閃過十幾種推論,可能是情報局之人,也可能是被觀察他身分的人追蹤,或者案件交手過的仇家……總之他的的確確沒有想過居然是教授大大方方地等在房裡,教他驚詫得都忘記反應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恨不能立即擁抱男人的喜悅。
「可疑?」莫里亞蒂橫眉,「這話我可當你是諷刺呀,怎麼好像不只你一人這麼認為過,莫非我長得真的很像犯罪之徒?」哈,雖然他就是,不過這可不行呢。
少年大概是在拿捏靠近與親暱的尺度,他斂下眼睫,「你不可疑,我只是太驚訝了而已。」
然後看不過眼的大佬乾脆伸手拉著他到胸膛前環住。「你想抱就抱好了,忍耐的樣貌教人看了心煩。」
少年於是在他心口默默發笑。啊,不愧是讓他想要依戀執著的男人,竟然立時就能將他的心思捕捉得如此透徹,他會放不下的,他只會越來越想要對方啊……
雖然見不到偵探的神色,不過莫里亞蒂從夏洛克緊抱自己的力道就能猜測出大致想法──越來越離不開,捨不得呀,這樣很好。
「這麼晚你跑哪去了,現在才回來。」大佬並不是想探查少年的行蹤,只是隨口詢問。
即使要在人生中對夏洛克產生影響和交集,黑道教父也不是那種需要百分百清楚對方每一項行為和時間點的人。他是控制欲很強,可他對於限制對方的自由與喜好一點興趣都沒有,畢竟缺少了這些,人格就不完整了,不會是他想要的模樣啊。
他認為帶了點神祕與任性自我的少年非常具有吸引力,他捨不得抹殺掉。
「去藥局買了點藥而已,你怎麼會突然過來?今天不忙嘛。」教授和企業家以及疑似背後尚隱藏著的不明勢力大佬身分,應該是忙碌且嚴重缺乏空閒的。
「哈,我想念我的小白兔當然就過來了,忙倒是還好,抽點時間就行。」男人又拉開他上下掃視了半晌,「你生病還是受傷?」
福爾摩斯從外套口袋裡拿出藥盒,輕輕晃了兩下,「只是以備不時之需罷了,我沒事,就是突然想到應該放一點備用藥品就出門了。」
他的態度實誠坦蕩,半點看不出盒子裡頭裝的是精神藥物。正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態度如若自然大方,就不會招惹沒必要的嫌疑。
這小騙子可真是犯罪的一把好手,如不是本質真非惡屬性,恐怕會成為犯罪界中與自己並駕齊驅的人物吶。這是在未來的一年教父真正認識了夏洛克以後的感慨。不過現在他可沒有多疑之心,因此不過是瞄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放下了。
「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聯絡我,或是讓院裡的其他人去買。」說實在話,他挹注整間育幼院資金可不就是為了小白兔嘛,雖然原本的慈善事業相比之下已然是本末倒置了,但是這都不妨礙他寵溺自家兔兔的拳拳之心啦。
小白兔笑得很無害地將臉放在他手心蹭了蹭,「不用每一件事,有些時候我也想自己做。」沒錯,偵探職業習慣了親力親為,又或是純粹在整理線索,理順思維,那他就會做些簡單小事來轉移焦躁。
「真拿你沒辦法。」他是很想寵著自己的兔兔啦,但是小傢伙一直獨立自強,除了依賴親近自己這點十分病態以外,其餘事情都很「大人」。這可不成呢,他還想要夏洛克越來越倚靠自己,最好是沒了自己就不能活啊。
啊啊,真想養廢小兔子。
少年權當沒見到男人眸底燃燒著的惡劣想法。假如詹姆斯真的那麼想把自己養壞,那就養吧,他可不在乎。
「你忽然過來我很高興,就是沒有事先通知一聲而浪費了相處時間很可惜吶……詹姆斯下次應該先告訴我。」偵探臉上是滿滿的控訴。一方面也是現在總還不是教大佬發現他另一重身分的時機點吧,可真有些麻煩,不曉得應該到什麼程度,何等時間,方能與對方坦白?屆時他會被詹姆斯擺弄成蝴蝶標本嘛?
「我也沒過來多久。」男人只是一笑置之。其實監視器上的畫面確實顯示出了少年不在院內,不過福爾摩斯經常在各種想不到的時間點出出入入的,因而教授並不介意他現下不在的可能性,都說了,他無意探究夏洛克的私事呀,是人都該有點小祕密的。
就只是,沒有誰能料想到少年的小秘密已經超乎「巨大」這樣的形容了呢。
「我也以為你應該要對我『擅闖』的行徑感到一言難盡吧。」大抵但凡是有生命的動物,都不會喜歡他人太過侵門踏戶到自己的領域內?
少年又顯露了黑氣繚繞的淺笑,「無所謂,只要是你,想做什麼都行。你會想要這麼靠近,也是因為喜歡吧,我很高興哪,我很高興詹姆斯對我有興趣,想要更接近我。」雙眸染上了病理執念。
教授聳肩。就曉得會是如此吶,兔兔彷彿天生對他人都有種疏離清貴之感,唯獨對著自己,放任到予取予求也行哦。
「這樣很危險的,小兔子。我會要到你什麼也給不出了為止,不,哪怕你給不出了,我恐怕也還是不會放過你呀。」到時就將什麼也不殘餘的小傢伙吃個乾淨!一點也不剩!
「那就別放過我。」千萬別放開他的手呀。他很需要男人的寵溺,否則也只好顛倒過來,換他將詹姆斯吃得一乾二淨,再也無法忘卻忽視自己吶。
【怎麼又是騙死人不償命的兔兔】
年輕偵探接了一樁雇傭委託,因為查案需要必須變裝進入豪門舞會中,地點位於六星級的酒店內,他索性偽裝成奢華無度的珠寶商人出席。但他此刻心情並不是很高昂,皆因大佬在昨晚電話詢問他今日行程,難得詹姆斯主動聯絡他呀,他卻不能應邀赴約。
最適合的形容詞應該是──他想要「黑化」。可惜職業原則不准許任性吶。
福爾摩斯沉著臉,整體氣勢乍時天翻地覆,他指尖夾著一張邀情函,目不斜視地越過舞會查驗者,擺出了生人勿近的冷漠高傲姿態。
一雙泛著寒光四溢的眼於會場中逡巡,一下就找到了目標人物,是個非法盜獵野生動物的走私商人,涉及上層社會多樣只可意會不用言傳的秘密。
雇主的要求是以牙還牙讓這種傢伙也嚐嚐動物被獵捕被塞進馬戲團內遭到強迫的悲慘生命。
這要求當然已經超越法律許可了,但是,偵探覺得這種條件很有意思,而且,這種人的確很令人不能忍受,要說替天行道使用正義,那麼彷彿也不是不能為之。
總歸一句話,委託任務擊中福爾摩斯的守備範圍了,因此任性的名偵探幾乎是不加思索地接了案,至於違法問題,嗯,只要查不到證據,不能證明,甚至是讓目標直接「被消失」,到時可不就成了解不開的懸案一樁了嘛。
身為偵探卻反過來製造謎團是不是有些超過了?福爾摩斯當然反省過啦,然而終究是律法層面觸及不了的「制裁」佔了上風。反正他本來也不是標準定義上的「好人」欸。
福爾摩斯接近了目標,正打著招呼開啟基本交情的友好言談,舞會裡突然槍聲大作!
──!未免太湊巧,這目標人物可千萬別說是出現了與卡通主角一樣的事故體質啊,或者會在莫名危機時刻因為攪渾水的傢伙而受到拯救!
偵探本就很不好的情緒益加陰雲密佈了。增加他工作量,破壞他計畫,阻礙他見詹姆斯!他的強迫症完美主義險些發作。
心底焦躁至極的福爾摩斯大開大闔地扯過目標,「不想死就跟上!」
嚴格說來這人是死是活他並不在乎,然而目標任務死了的話,他的委託完成度會打上折扣的,這可不行吶,絕對不行,哪怕僅剩下一口氣也得教目標物得到雇主指定的「下場」方才為滿分結局。
被扯了個大踉蹌的走私販子原本覺得這珠寶商好大的口氣憑什麼啊,結果在見識到對方俐落閃躲掉子彈並且以奇異身法迴旋踢掉飛來的玻璃碎片與各種碎裂物時,頓時識相地跟著走了。
莫里亞蒂心煩無比。他家理應黏人的小兔子居然在昨晚婉拒了他的邀請,為什麼啊,這怎麼可能!夏洛克明明就很依賴自己才對,他嚴重懷疑是有不良朋友帶壞了乖巧可愛的童養媳。
導致他一整天都心浮氣躁,就連晚上應邀來酒店準備第二日的重大軍火交易時,也依舊擺著冷然臉色。
教父不開心,所以不想做出好脾氣的樣子,就是這麼任性喲~
他正厭世地抽著雪茄,開了罐紅酒,就聽見走廊裡槍聲連連,門外的魅影立刻傳來有其他幫派勢力趁亂打劫的訊息。
呵,選在他心緒不佳的時機,真是好極了。大佬神準迅速地將沙漠之鷹上膛,打算出房洩憤一下。
他才剛開門就被迅速從廊道底端閃避過來的黑影一頭撞上,這是連一干下屬與魅影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和身手!
福爾摩斯因著預料外的突如其來房客而猝不及防撞進了陌生男人懷抱裡──等等,這個懷抱的氣味和形狀熟悉得教他心神顫慄,無法集中精神和專注力啊。
大佬莫名地直接將人抱了個滿懷,他抱持著想殺人的不悅心態低首看去──
哈,身形不熟悉,長相不認識,偏那雙詫異驚訝的眸子掩蓋不去本性啊,還有這該死的教人滿意萬分的身軀手感,是他的小兔兔呢。
於是正面碰撞摔進了教父懷裡的名偵探忽然就曝光了詐欺慣犯的事實。
黑幫教父掂了掂懷中之人的重量,頗有點強搶民女的惡人架勢,「──哦?有趣的小兔子,難道你不知道主動撞上來是很危險的嘛,守株待兔說的正是我這樣的人吶,解救你可以,然而我能獲得什麼樣的回報呢?我的小白兔。」
欸!果然隱瞞不了嘛,再怎麼偽裝也仍然會遭到詹姆斯一眼看透,欺騙不了啊。
偵探難得地想開懷而笑,可惜時機和地點都不對,他身上也還帶著雇傭任務,他不由得按照習慣蹭蹭男人胸口,軟聲說,「我一路拎著的拖油瓶(走私商),麻煩詹姆斯先替我保管一下。」
槍火紛飛佐以煙硝氣味的背景,全數遭到兩人忽略無視,氣氛在這一剎那狠狠對撞又纏結到了一塊兒,彷彿密不可分的陰與陽,光與暗,相生卻也對立,離不開彼此。
男人偏過臉示意下屬過來撿走早就暈過去的沒用拖油瓶。
復又壓低了眸光,逮住了偵探狠吻一番,從容而笑,「幫你當然可以,就怕你付不起代價啊,小騙子。」順手連發好幾槍解決掉未知勢力的追逐者。
如斯精緻且擅長欺騙的說謊藝術品,乾脆直接綁回家去?
「我都不知道我的小兔子居然還是如此知名神秘的偵探,怎麼,欺騙我當乖巧窮學生勵志小可愛,騙了很久嘛。」想要精心愛護的童養媳居然是個從頭到腳都是小騙子的傢伙,這該如何是好呢。
「再敢騙我就讓你從此自由不了,把你關在牢籠內一輩子只能看著我仰賴我。」大佬眼神冷透了。
「這才不是欺騙,詹姆斯才是過分的那個吧,你又不肯帶我回家,每每總是高興時才現身見我,我有什麼辦法。」他簡直枉為探案天才,勘破所有疑難雜症和破解難局,卻偏偏奈何不了莫里亞蒂半分,男人總是隨心所欲慣了,心情好抑或空閒時才相見,他哪怕知曉男人的任教學校、企業總部和宅邸所在,也不能天天找上門去黏在對方身上當配件。
詹姆斯就是惡意想逗弄人而已,他怕自己的緊貼於側會惹得對方不喜愛,唯恐自身病態行徑被討厭。無論他如何反覆思量,總是找不出完美「應對方案」。
黑化的名偵探大約沒人想認識,可他偏偏對著詹姆斯執念入魔到……黑化了呢。
少年露出了森寒而意味深沉的笑容,眼瞳一片墨黑附著,「你才是不肯見我的那個。」
大佬於是惡劣地兩手一攤,「不好意思,沒辦法喲,欺負我豢養的兔兔乃是人之常情,就是想跟你玩捉迷藏呢。」
結果玩著玩著,偏執有病的兔兔就一路黑掉了,直接化作深淵獸類都沒在商量客氣的。
「我很嚇人吧,詹姆斯也不喜歡吧。」福爾摩斯厭惡透了可能無法讓男人喜歡自己的現實。他支手掩蓋雙眸,深怕再流洩出更多駭人心思。
莫里亞蒂緊皺眉間,他抱過小白兔在胸前,「你幹嘛呢,不准露出這樣的神情,欺負你純粹是我個人興趣,與你的真實性格無關,誰讓你消極後退了!不管你是可愛聽話或是深沉犯病,我都想要欺負你,看你可憐又委屈啦。但是可不准你因此而傷心啊~」
什麼蠻橫無理的要求啊。
偵探覺得男人超級不講理,但言語中的維護疼寵之意又令他不禁挑起笑容,「也就是說,你不介意我是什麼樣的人。」
「才怪,我非常在意你瞞騙我長達一整年喲,在意到想要在床上……哼,你年齡有問題啦,我能怎樣啊。」責怪到夏洛克紅著眼又不好玩,若是被欺負哭的,他會感覺很有趣,但是難過到哭的,他就只會想抹掉教對方委屈的一切東西啦,真讓人生氣,訓不得罵不得的小傢伙,難怪是白兔,只能好好寵著吶。
「你有病就有病吧,我原本就料想你肯定有病。」閱歷無數的教父何種大風大浪沒遇過,尤其是偽裝戴面具的,他自己本身也是同類人,因此其實夏洛克的隱瞞他也不是完全無所感,就只是想看看什麼時候才會拆穿。這可是一種期待進展拆禮物般的樂趣呀,結果……
嗯哼,沒想到破解的劇情比他想像中還要荒誕如同電影呢。而且,兔兔的職業也是超乎預期的有意思。他徹底被激發出了獨佔欲還有破壞欲。
「我心裡的惡獸只會比你更甚,你可得小心讓我覺得太有趣,太喜歡吶,夏洛克。」莫里亞蒂容顏之上顯現出了邪肆放縱到臨界值的極惡黑霾,眼尾也勾曳出了瀰漫延伸的陰沉色澤。
「我准許你放肆和擁有小祕密,只要不是逃離我身邊,你想藏著什麼就藏著好了,但是千萬不准再欺騙我吆。」
「嗯。」福爾摩斯得償所願地窩在男人懷抱中。「既然不用再粉飾太平了,你也不介意我是個偵探,那是不是應該真的將我認養回家了。」
「欸。」這倒是,我欺你騙的遊戲已經玩不下去了呢,再持續也沒什麼意思,是該把金絲雀認領回家好好養大囉。
【遠距離都是假的,想方設法同住屋簷下才是真的】
小兔子被自家飼主一起坐車帶回家了,期間有些好奇,「你來這間酒店是交易吧,那些人弄到火拼未免太不智了。」相當不帶腦的行為,這麼大動靜難道不會引起SIS關注嘛,太誇張了委實該低調點才對。
「不會,消音器加上建築物內部的靜音隔絕結構,沒事。」正因為設備太好才敢如此囂張狂妄啊那些胡來的小混混。對呢,在教父看來,不過就是烏合之眾的集結。
「你這小白兔又是為了什麼去的,你昨晚拒絕我就是為了委託案件的事?」邪惡首領並不高興,「委託案件比我還重要哪,你是更加看重金錢或者……」
福爾摩斯驟然打斷他,「詹姆斯才是最重要!委託案件是興趣也是職業,我可是偵探啊,但錢財不是重點,我其實還……滿有錢的。」最後幾個字有些含糊在嘴裡。
名偵探本不乏賺錢的本事,有能力者自然會被看見無法埋沒,他的委託價碼也跟著水漲船高到了連英國秘密情報局也得側目的程度,不過為了究明真相與自身推理興趣,少年也時常任性起來就照著心意接案了,金額和內容毋論。
「說謊的小騙子。」教授嗤笑。
小兔兔有口難言,誰讓他正是一路走來隱瞞了一整年的說謊者呢。可是,他仍舊有話必須辯解,「其他的姑且不說,我喜歡你絕對千真萬確沒有摻雜其他成分。就是單純喜歡你,與身分、勢力連結和查案什麼都沒關聯。」
「而且,分明是你也有問題吧。為何輕易相信了我背後沒有掩藏其他東西呢,這並不是詹姆斯這般謹慎之人會擁有的失誤吶,除非……你在刻意放縱。是你縱容我的。我一點錯也沒有,全是你不對。」
原諒大佬活了這麼多年,真沒見過當著他的面就能夠顛倒黑白,言詞條理清晰井然有序的小傢伙,重點還大言不慚到天理難容。然而夏洛克做到了,並且臉不紅氣不喘的缺乏反省之心!真是活得久了什麼詭異離奇皆能遇上呢。
雖說他的確是在放任對方沒有錯,他無意緊迫盯人調查到最清楚,概因他等著夏洛克自己拆掉偽裝坦誠相見;另一方面則是沒有必要,想知道的事情相處久了總有一日會無法隱藏的。哪管現下遮掩得十分完美,也不可能完美一輩子,因此他才沒有追根究柢啦。
瞧瞧,這回可不就碰巧到宛似天命注定會無處躲藏般,兩個人以想都沒想過的方式遭遇上了嘛。
「縱容你當然是因為我想寵著你,我想信任你,我也喜歡你啊。」男人勾勒著瀟灑笑弧,「可我看你根本對不起這份信任。」
偵探瞬間臉龐遮蔽了烏雲,風雨欲來的厚實凝重,「──我只是想讓你喜歡我,哪裡不對了。」
「欸,別這麼輕易就犯病行嗎,我說我不信任你,又不等於我不喜歡你,兩種情緒可沒有衝突哪。」對教父而言,什麼樣的情感都是可以分開看待再混合熔融的,端看他自身如何抉擇。對待夏洛克這種天才敏銳到帶著病的小白兔,他一點也不在乎方式啦,只要能確認肯定對方不會離開自己,沒有自己將不能存活這就足夠了。
少年乾脆就鬧脾氣了,「你不信任我就不信任!我也不知道你的喜歡是不是真的,說不定也是在說謊,你以為就只有我會騙人嘛。」
養個金絲雀類型的童養媳都是這樣麻煩的嘛,性情說風就是雨的。莫里亞蒂順手攬過他到身邊,「搞清楚啊小兔兔,是你說謊在先的,反過來朝我發什麼火,我都還沒對你怎麼樣呢,現在連口頭上說說也不行了是不是!好,那我就等著能身體力行的那天讓你哭著向我道歉認錯?」
既然有人不喜歡僅僅以言詞勸戒,那就等到能用身體交流的時刻再來審慎「談心」好了,他才無所謂方法哦。
這打不得罵不得的小傢伙,真是的,夏洛克以為自己是誰啊!
莫里亞蒂內心咬牙切齒,然後又想到──呃、好吧,是他寵出來的沒錯,大佬背負大佬承擔行了吧。慣壞了的小白兔,再無奈也要吃好喝好的哄著過日子呀。
夏洛克就等著未來連本帶利清償債務喲。
等兩人一同進了家門後,偵探忍不住戲謔,「我很高興詹姆斯所謂的認養,終於轉化成了『認命包養』吶。」
唔,這段時間下來真不容易,這男人太喜歡不疾不徐地玩遊戲了,實在很難快轉進程到自己想要的結局,現今總算如願以償吶。
教授立刻黑了臉,大膽妄為的小傢伙!
「信不信你搬進來第一天就能發生金絲雀遭『拒於籠外』的慘案。」會惹人心煩的才不是好寵物咧,當心被棄養。
「欸,我這麼乖,怎麼能狠下心拒絕我?」福爾摩斯從身後環住他,緊黏在他背上一直到回了房間,「我可不管,晚上我要跟你一起睡,就睡在你懷裡。」
做隻聽話白兔就是有多項好處,各種軟綿綿的無害要求幾乎都能被大佬答應啊,真好。
男人挑眉,抱著他坐在床上時,眼中有著調侃戲弄的哂笑,「你是想跟我睡,還是想讓我睡你?」很有意思喲。
偵探霎時面無表情,語意冷漠,「哪一種都沒有區別,你又不可能答應跟我睡。」這該死要人命的年齡差距!
「只是單純睡覺沒問題吆,更多的不行。未成年我拒絕犯法。」即使是童養媳也不可以違法,惡人領袖在某些方面還是很有分寸的,謹守底限才是紳士之道呀,這是大佬的一意堅持,哪管是小白兔也不能動搖。
雖然他的確很心動啦……真糟糕。令人頭疼的蠢蠢欲動。
「可不能讓FBI和SIS有機會上門查我水表,夏洛克,這很麻煩的。」
「明明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哪來的違法。」少年頗有些不以為然。
「所以你那什麼偵探的職業還有破案正義,全是假的吧?!」竟然連這種話也講得出來,小白兔打從一開始就是歪的吧,在認識自己之前就已經先壞掉了,和後天養成之流的全然不相干,到時可別又冤枉自己汙染他。
「而且只有你情願啦,可沒有我,別捎帶上我,這是在破壞我的聲譽。」縱使是邪惡組織的教父,但是他一向信譽良好,優雅有禮的紳士保證,從不隨便踰矩和他人超出正常關係。大佬可不是能被左右著同流合汙的個性,並非外界謬誤的紙醉金迷。
「那是因為你本身也嫌棄吧,至少在潔身自好這方面,非常講究。」他家飼主惡歸惡,嚴謹起來可不輸給自己的病態呢,諸如亂七八糟的骯髒情事,完全違反他自己認定的紳士標準,所以絕對不會做,延伸出來的就是也不會對未成年下手,至少自律方面是嚇死人的「高道德」,連偵探也望塵莫及的那種。
「哈。」莫里亞蒂湊近他,在他臉上留下親吻,「真是愛生氣的小寵物,但是我不嫌棄你哦,只不過現在不行。」
心理障礙跨不過去吶,身為惡人卻有這樣的高風亮節是不是太諷刺失格了,怎麼看都是自己的兔兔為所欲為更加像個反派欸。
偵探容顏微斂,於無可奈何之下終於做出了妥協,「誰都無法是聖人呢,我認為詹姆斯也絕對不是哦,當然不是貶義,不過身為黑道教父,你『良善』到我刮目相看呀,獵物就在眼前卻不出手──」
大約不滿和指責皆是無用的,他應該高興男人的自制和愛惜。是的,福爾摩斯明白得很,這是對方給予的最大尊重與保護,他是很喜歡吶,可他……忍不住。不想忍。
「我忍不住,你能忍得住?」
大佬乾脆揪著他後頸,舌吻著舔進他口腔掃蕩齒列,惡狠狠地斥罵,「哼,你覺得我忍得住?」明知故問的裝傻,教人火大至極。
少年帶著操之在手的笑容,「忍不住就不要忍,幫一把手總可以吧。」只用手,不做出侵入性的實質動作,嗯,是合法合理的善良風俗呢,他可真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偵探。
──這是在鑽法律漏洞抑或心機深沉?只要沒做到最後一步,都不算違法就是了。果然是他看上眼的兔兔,未免太……狡詐到深得他意呢,有夠壞的小傢伙。
於是當晚教授在睡前就「被迫」用手幫了小白兔一把,啊,好吧,他才沒有被強迫,但是衣衫不整的夏洛克,這麼好吃不吃嘛,偏又不能實際上咬下去,也只好以手代勞了哪,要命的自控力,也許很快就要土崩瓦解全面潰散了。
少年直視著教授的臉,輕輕以身側撞了撞對方身軀,「我也可以幫你,你能忍得住?不要嗎?」
大佬的答案是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下而去,一字一句警告他,「不要?吃虧?不可能。現在先讓你得意,往後利息疊加時你就知道。」
到時他可要夏洛克切身體驗一而再再而三地引火燒身是何種滋味,最好讓小兔子紅著眼道歉再也不敢的委屈才好呢。真是欠教訓!
「呵,詹姆斯怎麼知道我願不願意?我若是拒絕呢。」他其實有拒絕權,要是嚴正說不,男人一定也會失去興致吧,只不過……
「你當然能拒絕,雖然平時強迫人是種樂趣,但是在床上我沒興趣跟認真抵抗的不樂意之人一起。啊,你拒絕的話真的不要緊。」邪惡首領彎唇揚起了極惡淺笑,「算上我在你身上花費的心思與金額,索性變成真正的藝術品精緻人偶標本作為回報,這要求不算無禮吧。」
偵探傾前吻他,「一點也不過分。不會有人能狠下心拒絕你,怎麼可能有人不愛著你呢,詹姆斯,我愛你呀。」
他不會拒絕這個男人,無論多無理過分的索求,他都能應允。可是,作為乖順聽話的回饋,他也會向詹姆斯任性討要到趨近底限就是了,端看男人願不願意,不願意的話他就──
教授一眼就知悉看穿福爾摩斯心理,「呵,你要是能讓我超級喜歡,讓我不能沒有你,說不定我願意答應的事情,會超乎你想像喲。」
其他人都不可能,誰也不行,唯有自家的兔兔,大佬覺得好像不是太難接受和想像。不管是踩踏限界,偏執病態,甚至以下犯上的大逆不道,說不定他可以容忍少年的,比不可能還要更加不可思議哦。
誰讓他是真的……非常喜歡夏洛克呢。
【詐騙集團是你】
這誠然是種禁制壓抑同時也像被塞了整罐糖在嘴裡的矛盾生活呀,身為黑道教父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自虐傾向了?!難道每個有童養媳還是年齡差的夫妻檔在時間到之前都是如此恐怖的嘛。
再維持下去,日子很快就會不能活了呢。其實原本沒有這般嚴重的,全是小兔子的錯,夏洛克真的真的非常欠教訓,他反正也明白自己不會做太過出格的舉動,親親抱抱偶爾摸摸已經是界限了,所以就很刻意挑戰意志力的天天黏在他身上試圖做出擦槍走火的效果。
嗯哼,兔兔鐵定曉得不會有事情發生,正因為不可能發生才可以惡劣的玩遊戲吧,把別人逼到懸崖邊緣試探。
「我說,你是在故意報復我這一年來的『捉迷藏』是吧。」小心機鬼的報復心世界重的。
少年一副無害澄澈的表情,「冤枉我啊,我才沒這麼想,要不是你又提起,我差點都快忘記了呢。」
「忘記你刻意跟我玩遊戲,非但喜歡遠距離觀察,像個道地罪犯一樣,還經常只用視訊噓寒問暖,沒空親自見我,卻偏偏按三餐問候以及一大堆奢侈的日常用品與衣飾從沒落下過,你既然這麼重視,為何還要『近鄉情怯』?」偵探眼中洋洋灑灑著犀利看透的促狹神采。
……教授覺得小白兔的講話方式實在很不饒人,一點也無損紳士風格。他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就是怕自己犯罪沒錯,怎樣,你有意見嘛,有意見我也不會採納。」
話說他理會兔兔內心作何想法和抱怨啊,明明他才是出錢養人的飼主,因此他堅決我行我素地高興任性,就是不要讓少年太得意啦。
「詹姆斯怎麼能這樣!」小兔子直接伸手擁著他的腰,「我可不敢有意見啊,怕被棄養,但是你之前真的太過分了吧,居然不承認。」
欸欸欸,就說了不要用軟綿綿的這一套,他抵擋不住這樣可愛的夏洛克。
「我才不過分咧,沒見過小騙子詐欺犯反過來指責他人的,雖然我是惡人,但是比你有良心喲,你看,就算你騙我騙成這樣……我也還是認命寵你啊。」莫里亞蒂回手抱住他。
「你養了我本來就該負責,難道還有不打算負責這樣始亂終棄的事情?」福爾摩斯的笑容摻雜滲入了黑影,「渣掉我的話,那我可就真的要『以下犯上』不客氣了。」
所以,他到底該不該期待大佬渣掉他呢,如此一來就有光明正大的心理受創黑化報復的現成藉口了吶。
「犯上你個鬼啊,你以為你現在幾歲!」欠教訓。「話說就算你合法年紀了也是不能隨隨便便犯上欸,別胡來!」
早就歪掉的小傢伙要怎麼養回來,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救了──
心好累。但還是好可愛怎麼辦啊啊啊,不管是花招百出心機深沉又有病,或者單純黏人依賴的無盡喜悅,無論哪種面向和表現,他都覺得夏洛克超好吃的。
「你知道吧,夏洛克,你在我眼裡是真的非常好吃哪。」感慨。「光用看的就很好吃。」
偵探盯著他深邃眼瞳,雲淺風輕地開口,「唔,我知道啊,因為在我眼裡,你也一樣好吃。」低笑。
嗤。可還真是不肯吃虧並且時時想著「翻身做主」的兔兔呢。
「那你可得努力點,身為飼主可不能輕易被小寵物反過來叛逆啊。」教授低首在他耳畔留下飛絮般的吻,「我該說什麼好呢,拭目以待?」
克莉絲汀在這種時候就會極度無良地想要嘲笑自家老大,或許是同情?
「老大你這樣不行啊,太慘了吧,就是……小白兔早已經是你的了,也住進你家幾個月了,你幹嘛還繼續委屈自己?」不懂啊,惡人首領不能這麼有良心好吧。
「犯法啦!我都說了那樣非法啊為什麼你們這對犯罪夫妻都聽不懂人話啊?!」他要立刻批准克莉絲汀流放邊疆挖礦的申請書。
「不可以啊,老婆是拿來疼的,黑礦讓我來挖!」歌劇魅影從容就義,反正他自從上回一個不小心知道得太多,同樣被發配挖礦後,現在就已然麻木了。
「煩死了,居然又在我面前曬砂糖,這麼喜歡愛相隨的話乾脆兩個一起去礦坑啦!」有夠煩,誰家會有這樣的不肖下屬,根本家門(組織)不幸!
「你明明也可以找你的小兔子一起啊,竟然怪東怪西見不得人好。」
「還差一段日子啦。」快被氣死的黑道教父有點忍無可忍了。
「哦~」這對歌劇夫妻檔異口同聲地露出瞭然臉色。「真想對你拍肩呢,BOSS,恭喜恭喜啊,苦盡甘來?第二天需要幫你開香檳慶祝嗎?」
「不用。滾。你們兩個現在立馬給我去礦區!」
暴躁的大佬很可怕的,不但火氣上湧,還挾帶著一直被挑釁復又求不得的地獄輪迴。
到時候,一定要讓自家的兔兔跟自己哭著認錯吶。
想當然爾,意欲讓自我任性的少年,啊,該改口青年了,總之要想見到福爾摩斯低頭認錯,這是不可能的,即使夢裡也是機率為零。
偵探非但沒有自覺,還相當無辜呢。
「詹姆斯你想欺負勢單力薄的我嗎,法定年齡到了又如何,我何時同意了?」擅自作主啊教父,真強勢呢。
這小兔兔是真的打算造反吧,居然抵賴!
「你這幾個月的行為比勾引更過分的挑釁啊,現在居然一臉『你想太多』了的天真無害,我要去申請棄養手續,將你登報作廢。」
福爾摩斯這才在臉上有了變化神情,「偷換概念嗎,我是很樂意跟你上床啊,但是……這與結婚無關,沒有關聯,我才沒答應過!」揚眉。
黑道教父唇畔凝著殘酷惡色,聲音冰寒,「夏洛克呀,你的叛逆確實超乎我預料呢,收取我那麼多聘金,卻不想嫁我……你是不是真想被我擰斷翅膀,嗯?」
青年微微一笑,悠然閒適,「你可沒說過那是聘金吶,詹姆斯,充其量只能算是認養或贊助罷了,沒有確鑿實證的事情可不能隨意定論,凡事都得講求證據。」
連求婚步驟都沒有,竟然好意思讓他做他的新娘,呵,莫不是大白天的幻覺呢。何況,真有婚禮的話,那也是他娶詹姆斯才對,角色顛倒了吧!他絕不可能答應!
「你一開始的認養相較之下,更像是『認購』商品吧。你又不是真心喜歡我。」
「喂喂,怎麼又繞回這種話題啦,就算是選購商品,我可是一眼就看中你,只有你呢,你就是我的金絲雀藝術品啊,稱之為商品哪裡有問題?我看你就根本是想抵賴才顛倒是非一堆論調。」果然是不可信的小騙子,會與SIS那種機關合作的傢伙,八成都是詐騙集團高級成員吧。
「反正那不是聘金,我說不是就不是,你明明只是豢養了我,怎麼就變聘金了。」指鹿為馬的才是他家飼主吧,惡人先告狀。
「可沒有白紙黑字的契約呢,我的認養關係還是掛在育幼院名下,所以說,怎麼看都不是你的……『童養媳』?這麼講對吧,我上次好像聽見一到十說漏嘴了,唔,我很不同意這個詞彙。」
於是他就克制不住紳士的暴力之心,好好把一到十用巴流術「武鬥」了一番吶。
偵探的笑意彎出了濃稠墨色黑暗。童養媳是個什麼形容詞與地位,請恕他嚴正拒絕,將此番荒唐稱謂送給更需要的人吧。
難怪一到十也被魅影他們弄去挖礦了,原來如此,不小心說漏嘴了是吧,這種是應該直接填海做消波塊的罪責,挖黑礦也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吧,混帳。
莫里亞蒂睨視他,「這些爭議都可以不要談論,現在只講究床笫之間,行了吧。」
小白兔慵懶著精神與身軀望向他,「可以呀。」
「吆,我以為你會繼續抗議反叛呢,虧我早準備好了鎖鏈和手銬,要來嘛?」沒派上用場似乎有些可惜的樣子,夏洛克雖然一直滿聽話的,但他還以為這種時刻兔兔會惡劣地耍賴到底呢,居然沒有?他~好~失~望~呀~
福爾摩斯垂下眼瞼看不出想法,「不要,我知道你純粹就是想欺負人而已,可我也不想讓你得逞,聽話點很好,不是嗎。」就要這個男人求而不得才好呢。
他又微笑,「詹姆斯要是對我太過分,下次這些可就會全數招呼回到你身上哪。」
「嘿,我什麼都還沒做,你就已經開始想著報復了嗎?!」小傢伙的報復心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擬,實在不能太手軟吶,能欺負的時候就要盡量欺負,否則會吃虧的。
邪惡首領乾脆橫抱起自家小兔子,「總算達成共識了呀,真不容易。」
「沒有共識,我不是童養媳,我覺得你才是我內人。」偵探輕挑眉宇。
教授走進臥室後就將他摔在床上,「哈,這種時刻挑釁我,認真的嗎?」
偵探撇過臉,「你會摔痛我的,詹姆斯。」
「哦,你可以再過分一點啊,夏洛克,你是說距離半公尺的高度摔在床鋪上會痛?真是精緻到極點的藝術品,看來我沒白花錢養你。」莫里亞蒂眼中折射出黑光,「其實你也可以考慮不要挑釁我。」
「唔,可我覺得你很樂在其中。」青年自下而上的仰望,偏著臉牽起恣意笑痕,「既然被豢養就該有自覺,得做個合格的小白兔討飼主歡欣吶。」
男人彎身開始替他解掉衣裝,「很好,那你現在可以開始了,配合你的男人,好好取悅我喲。」
「我才是你男人。」福爾摩斯馬上修改。
牙尖嘴利的,真不可愛……不不不,會這樣不甘示弱的兔兔超可愛。
莫里亞蒂吻去青年所有爭論。小白兔立時抱緊他,迎合,只在男人探索體內的時候不由自主皺眉。
教授停下動作,「會痛?」
「不是,不習慣而已……」他輕哼著握住男人的手腕示意繼續,強忍著痠脹酥麻又想要更多的矛盾體驗,喑啞著嗓,「下次就換你好好嘗試一下。」
話真多。邪惡首領曲起指節狠狠輾壓摩擦他控制不住顫慄的部位,用了點教訓意味。
「……唔……快、進來……」福爾摩斯無法抑止呻吟,詹姆斯是多想欺負人啊,把別人弄得忍無可忍之後,他自己就能忍得住?他又伸手在男人的熱燙欲望上摩娑著。
「夏洛克!」教授警告他。
「兇……什麼……你……嗚!」青年被男人緊抓著腰際闖入到了深處。
就不應該對小兔子這麼好的,有人就是說不出話雙眼模糊的姿態最可愛。莫里亞蒂緩緩吻住他,「再痛也別咬自己……」
於是偵探報復性地咬住他下唇,又在嘗到了對方的血鏽味後小心舔了舔。他也捨不得咬傷詹姆斯呀。
唉呀呀,小傢伙未免太可愛了。
「今天不欺負你了,這麼可愛的夏洛克,我也捨不得呢……」他讓青年夾著自己的腰,試探性地由慢到快,由淺至深,一分一寸蝕穿了全部。
福爾摩斯第二天沒能起床,吃穿用度全由大老服侍。沒辦法,他可是必須被寵溺的金絲雀呢,怎麼可以體質太過強硬,繼續讓詹姆斯有欺壓他的機會?
對,其實他身體沒什麼太大彆扭,畢竟男人足夠小心嘛,而且武鬥派紳士的鍛鍊千萬不能小瞧了,巴流術天天應用在探案時的格鬥護身上,好幾次都差點痛揍(打死)罪犯和嫌疑人呢,微有些糟糕呀。
即使如此,他還是想脆弱,任性的小寵物有脆弱可憐的權利,好教他家飼主於心不忍吶。
「哪來這麼脆弱易折啦你。」話雖這般,惡人首領任勞任怨的照顧青年不假他人之手。他清楚夏洛克是在演戲啦,可他就是想寵著他嘛,被自己蹂躪過的小兔兔必須要小心呵護照養著,萬一鬧脾氣了不高興了,他會很心疼(頭痛)的。
「我可是你的家養小兔子,就是這麼脆弱,一定要被好好對待愛惜才能活下去。」偵探咬著菸斗,一本正經地大言不慚。
「乾脆把你拱起來算了,就像魅影這麼妻奴,你覺得如何。」男人漫不經心地一哂。
「不如何,我說了,你才是我的內人呀,我是讓你的。」青年似笑非笑。
教授俯視他,「你是不是不想下床了,看在你可愛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這次挑釁,但下回記得別又在床上顛倒黑白,可不是每次我都能忍住哪。」
「──說得好像我簽過那張童養媳的契約一樣,而我偏偏沒有吶,詹姆斯。」沒關係的,這男人打算在言語上佔盡多少便宜,下次也一樣要從身體還回來呀。
「哼,我覺得有就是有啦。」不好意思,黑道教父向來有錢任性,他說有就是有!
【惡狼入室】
青年並不急於第一時間報復回來。反正他家飼主又不會跑掉,盡量趁此機會多黏在對方身上當配件才是正經事。
「欸我說你明明也是個偵探,不是超級忙的嗎?」上課曠課都隨心所欲,唯有探案嚴格來的不務正業小白兔。
「之前委託完成得差不多了,情報局我最近也沒插手事項。」他可是個受意趣驅使的任性偵探,沒有特殊案件令他產生興趣,同時日常也不無聊的話,他本就不缺錢,完全可以窩在家當個科技廢宅。
當然了,如今還有大佬寵著,那就乖巧作個不會反抗的金絲雀也很好玩呀。
「SIS和MI6是有多慘多缺人手啊,你這種年紀的也吸收拉攏……」嘖嘖,前途堪憂。
「年紀小怎麼了!」福爾摩斯盯著他,「你敢說你沒犯法?」
吆,竟還反過來將人一軍哪。「我就敢說,我沒犯罪哦,你是合法年紀,雙方你情我願的,哪裡有問題啦!而且,童養媳也本來就無罪,無法可管,畢竟我那時大多時間皆是遠距離觀察,超級沒有越界的。」
縱然想跨越也下不去手的,十成十的渣渣行為,M組織嚴令禁止推廣。
「說到這個。」青年眼神又變了變,「你的遠距離觀察多過分吶,看我又是焦急期望又是戰戰兢兢的偏執難耐,很有趣嘛。」
啊,就曉得夏洛克總有再次算帳抱怨的時刻呢。大器不計較缺乏心計的兔兔,可就不是那個會教他驚豔心動的藝術品了啊。
「的確很有趣吆,不管是你的焦躁亦或我同樣等待,誰說這種進程不是一種有意思的發展呢,就是非常折磨人,會很餓就是了。」
「呵,原來詹姆斯也明白很折磨,很飢餓啊。」小兔子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換上了超惡意的輕佻笑顏,睫羽之下掩藏著厚重烏雲,「哪怕是在這一年來我們同進同出的吃住,我依舊覺得那樣很可惡呢,簡直不想原諒啊,欠缺諒解的理由。」
他傾前將男人圍堵在桌沿與自身的胸膛中,「你要補償我。」
嗤。邪惡首領笑得散漫,「怎麼補償,為何是我欠了你,我可還養了你這麼久呢,何況,你個小騙子我都懶得翻舊帳了,就你銘記在心時刻不忘報復,真是的。」
「你哪裡沒有翻舊帳了,你分明只是暫時不計較罷了,鐵定等著哪天有機可趁時再次拿出來欺壓人。」兔兔可了解他家大佬了,好人和不計較那是從來都沒有的,惡人可不做虧本之事,不過就是看心情翻帳本而已,絕對不是良心發現!
「小兔子真清楚呢,沒有錯喲。而你也是同一類人,不要一副自己受委屈的姿態。」雖然這個樣子他真的……很喜歡吶,果然是被夏洛克抓到訣竅了嘛,唉呀呀。
「我不管。我才不管呢。我就是要詹姆斯給我。」偵探低首以吻烙印在教授耳邊,再順著頸項蜿蜒游移。
「給你什麼啊,我偏不給。」莫里亞蒂惡劣地牽起弧彎,「我不給的話,你奈我何。」
唉呀不好意思,身為惡質飼主,想看自家兔兔求而不得很正常吧,超可愛嘛。
「你太過分了,我只是想要好好『回報』你,你卻執意拒絕,看樣子不用留情面了呢。」
青年原本認為自身年紀尚且輕盈,歷練和經驗確實沒有教授來得深切,因此一時之間打不贏或吃點小虧是無可避免的局面,反正來日方長嘛……就讓詹姆斯暫且得意愉快一陣子好了。
然而此人實在可惡,如同欺壓成習慣了似的,壞心滿溢。
只是若就此認為他會乖乖躺平甚至聽話到說一不二的金絲雀,未免天方夜譚了點,不可能的事情,他沒有乖巧成這樣。
怎麼看他都該是隻任性無匹的惡狼,披著可愛白兔詐欺外表,內裡卻包裹含糖毒餡的那種黑心款式。
雖然他覺得,小兔子是自家飼主「以為」的,黑心有病也一樣是對方「以為」的,他初始可未嘗承認自稱過什麼,這自以為是地貼標籤居然還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同樣蠻橫無理的男人吶。
與自己不相上下的任性,實在很有趣呀,也非常……撩人心魂。但凡詹姆斯在場,他的專注和精神總是不由自主放在對方之上,儼然是入了魔的執念,無法遏止,不能阻擋。
「你實在過分到我無法忍受,這次我不要做小兔子,我比較希望是惡狼吶。」福爾摩斯擰著莫里亞蒂腕骨,一口咬住他的唇,「我說了我不管。」
「不管的是我嘞,都說了你才是我的內人,是我的童養媳──!」男人一時半刻掙不開桎梏,概因兩人身形差距不大,青年又先佔據主動優勢的話,要想掙脫就得動真格的出手了……而他懶得訴諸武力,他不願意為了這樣遲早會發生的事情認真動手,最多惡意拖延時間,可這回看樣子不行了呢。
教授回吻偵探,聽憑對方舌尖在口腔內探索嘗試。
青年本該應男人的主動而平息惱意,但對方偏要講出引人發火的內容,實在是……
他稍顯暴躁地拉扯教授穿著,「再繼續惡意就讓你一星期下不了床。」
「你敢……你!」邪惡首領被他的激烈撫摸和熱燙弄得啞然熄火。
「我為何不敢。」小白兔哼哼。就算被詹姆斯教訓也得下次了吧,呵,先按住人要他再不能胡言亂語方是正理。
教授當然不肯了,在發現小傢伙很可能理所當然試圖在床上將他「解決」掉之後,他感覺很不好,危機意識遽增。
可惜已然太遲了吶。
「嗯?」青年眉心凝染了極致邪性,壓低了聲音,嗤笑,「我很好吃,是你的新娘?呵,現在詹姆斯倒是可以好好說說誰才是內人呢。」
在莫里亞蒂內部勾挑逗留的手指緩慢且刻意地凌遲折磨,激發顫動難耐的緊縮麻癢之後,復又從容增加數量,一二三四的在這種非常時期可算不上循序漸進,而是公開處刑般的懲戒。
待擴展得差不多了,福爾摩斯這才滿面容的隱忍歡悅,挾著熱汗,狠戾不留情面的摧折男人所有武裝防備,撞擊突入到絕不可能有人到訪過的裡層。
他很愉快,光是想到這世上唯有自己,也只會有自己,才是詹姆斯願意接受賦予的特權者,這無以名狀的心折震撼,令他腦海與眼瞳熾閃亮堂一片,足可毀滅人心神魂的情火,烈烈焚燒綿延。
青年輾壓性地侵襲男人的緊緻谷道,並擅自決定主權問題,假如教授不承認的話,就做到他認輸為止。
「你給予我如此多的援助,我如今好好回報你可不是地義天經的常識嘛,知恩圖報才是紳士之舉。」
誰跟你常識,紳士才沒有如此惡言惡行的野獸派咧。
我把你當小白兔金絲雀溺愛,你卻想上我的床,還造反!
「你個……心機鬼啊,夏洛克……」這是被反壓因而缺乏底氣和氣勢的大佬。說一句要喘三次,半分威脅與指責都欠缺。
「嗯哼,那又如何,現在你是養也得養,不養也得養了呢,詹姆斯,後悔也來不及,我才不准你退貨。」講真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認定的事情,絕不更改條件,不輕易妥協,任性到可怕的名偵探絕非紙上虛言吶,否則他不介意教男人好好見識何謂「病氣」。
「至少我在床上可不會欺負你,但是你卻只想欺負別人呀。」青年自認守禮,可不會隨意沒分寸地胡來。
蛤,哪沒欺負了?!用眼下這般要把別人耗盡體能,第二天死在床上的戰鬥力?根本就是有病嘛,兔兔竟然認為自己不是在欺負人,趕緊增加藥量啦,受不了!
這是很想喊停喝斥,卻偏偏受制於人而被迫沉溺於情欲,到最後遺忘了童養媳初衷的大佬。
不過,他可沒忘記無論如何也不能鬆口。真的一點都沒收回前言吆。
邪惡組織的老大是不會有第二日下不來床這樣的荒謬事蹟,雖然不太適應某些殘留的錯覺,但他可不是自家肆意妄為的小兔子哪,佔上風才意氣揚揚,但凡吃虧抑或有所求,一秒天真無害的無辜純然,簡直黑心透頂,什麼正義的名偵探哪,英國政府會想和這樣的小傢伙合作,八成坐井觀天,一點也沒有縱覽全局的氣魄,哼。
福爾摩斯笑著點燃菸草,「所以才說M組織的首領是犯罪界的拿破崙,地下世界的王者嘛,即使SIS也未曾否認詹姆斯的本事和眼光呀。」
「討好我也沒用啦,給我乖乖當個金絲雀鎖在家裡不准出門!」莫里亞蒂煩躁地跟著點了雪茄,「你煩死人了。」
偵探挑高眉角,權當男人顏面受損的心理不平衡,只要詹姆斯不是真正生氣,他其實不在意對方偶爾吃了虧後的怒火發洩。
「我都已經乖乖讓你銬著了,不用如此生氣。」青年乖巧地舉高手鍊,牽扯出嘩啦聲響。
「哼,我才沒有生氣,就是看見你那張饜足的臉就忍不住想要鎖起來而已。」教授對待置放於心的重要人物可是大度坦然得很,他單純就是受不了夏洛克洋洋灑灑的散發輕鬆慵懶,只要看見了就會很想欺壓一番。大佬行事一貫這麼簡單不講理。
「太壞心了吶。」小兔兔喟然而發。不愧是令自己一眼就受到無可抗拒阻力所吸引的男人,果然是明快俐落的灑脫風格呢。
「其實打心底高興得要命,恨不能被我困住三百六十五天不分開的小傢伙才沒資格感慨啦。」裝,就你會裝。
【於心不忍】
知道小白兔偵探終於過了法定年齡,M組織的教父總算可以各種「合法犯罪」之後,歌劇魅影與克莉絲汀一大早就興沖沖訂了香檳和開趴用的舞會花式點心。
大佬冷著表情見自己沒腦子的下屬忙進忙出興高采烈的,不知為何有股強烈地叫青年出來演練巴流術的衝動。
不,可不能將人往死裡痛毆,到時需要用人手卻沒得用,會造成困擾的,但是現在不揍他們一頓又覺得對不起良心吶怎麼辦。
偵探也十分好奇呢,「他們被派去挖礦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可別小看這種市井小民的八卦心,燃燒起來整個組織也撐不住。」
「哈。」福爾摩斯忽然心情大好,笑著從身後抱住他,「這話是代表詹姆斯超級潔身自好嘛,以至於下屬都見獵心喜了,難得一見的八卦奇景。」
連自己都敢戲謔膽子真夠大的。不過莫里亞蒂反應很平淡,他惡劣地彎唇,「如果我說是呢,我喜歡乾淨到他們都以為我心理有病喲,結果卻原來世上唯有小白兔能放置於我心中,教我捧在手掌捨不得拋卻。」
「世界之廣袤無垠,你想過嘛,夏洛克,為何我們偏偏相遇了呢。」
青年一怔。這是命運,這不是命運;這是注定,這並非注定。
他將容顏藏進男人頸窩,音色有些虛渺,「因果巧合或是一定要相遇的定律,什麼都行,怎樣都好,只要能讓我們擁有斬不斷的牽連,我就覺得這一切是可相信的,是真實『存在』的。」
偵探是個講究證據實事求是的病態之人,唯有在與男人相關的一切事項,他可以不論緣由,甚至相信虛無聯繫,哪管是欺騙,他也認了,只要詹姆斯能一直在他身邊,世界就是真實存在的運轉。
他拒絕生命中會缺少這個男人的宿命。
他又深感自家飼主惡意到極致,真是不欺負人就不行的樣子。「你為何偏要故意這麼說,你明知道……我……」
他沒說出口,其實說與不說根本無謂,畢竟教授太瞭解了,對方是真的懂他的所有眷戀歡欣喜悅呀。
「哦,我當然要刻意了,我是惡人嘛,弄哭小兔子或是把我的偵探弄得啞口無言的心動,都是我的獨家特權喲。」不好意思,每每看青年壓抑不住心境的曲折動搖,他就覺得美味到難以忍受,包裹著非常好吃的脆弱香氣啊。
偵探才不要讓這個惡質傢伙得逞呢!
他貼著莫里亞蒂後背,不安於室地暗示微蹭。
大佬身背一陣毛骨悚然,這可不是幻覺,而是明晃晃的惡狼躍躍欲試的以瞬間硬挺的形狀抵著他進退兩難。
這該死的永遠鬧飢荒的囂張小兔子!「夏洛克!這就是你表達喜愛感激之情的方式,嗯?!」小傢伙太猖狂了吧,這渾然天成的得寸進尺跟誰學的?
青年若無其事地伸手到他身前,順著腰線向上撫摸,沙啞的音調透著超載曖昧,如蛇身蜿蜒的魅惑,「全是詹姆斯不好,全是你的錯啊。」
又我?男人抿嘴,「喂喂你過分了呀,又怪到我頭上,自己天生壞胚子可千萬別說別人汙染帶壞!」
「當然是因為你太寵我了啊,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人如此對待我了……我很高興哦,詹姆斯,真的很高興……」偵探側過臉咬住他的唇,強硬地闖入口腔內。
邪惡首領想過一千種把兔兔煎炒煮炸的洩憤方法,最後終究妥協在了欲望之下。哼哼,這次就先讓著夏洛克,看在對方感動的份上。
「……唔……」教授在承受不知輕重地抽插時,稍顯無力地將重量倚在了後方的偵探身上。
「詹姆斯的無能為力,真可愛……」福爾摩斯的笑意充斥凜然邪氣。
「閉嘴!」可愛是能這樣形容的嘛!這兔兔下次真的要哭著跟自己道歉了!
被接連折騰了幾回的大佬,靠坐在床頭時,幽藍瞳孔不免浮現了厭世之色。
他靜默地抽著雪茄。別問他此際內心作何感想,他就只是想要靜靜抽根菸罷了,一邊吞雲吐霧時卻又一邊忍不住想這一切究竟怎麼發生的,難不成真是微妙的宿命嘛,呵。
沒想到閱歷頗深的黑道教父竟也有看走眼的時刻呢。委實不能怪他,青年自如變換的角色演繹堪稱天衣無縫,任誰來也找不出破綻,除非偵探本身願意露出蛛絲馬跡。
從年少時代就會騙人,還變裝到自己也難以識破的地步,到底該說天才還是瘋子啊,哈,講真的,哪怕是超級天才的智商,也未必能有高超情商與抗壓性,許多人會瘋掉與精神異常就是這麼來的哦,然而夏洛克現在才十幾歲就玩得爐火純青,絕對是天生推理破解的偵探(病氣)料子啊。
嘖,這算挖到寶嗎,抑或是摔了個無底深坑?太令人頭疼了呀,小傢伙。可是這樣子的欺詐款兔兔好可愛,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愛欸,有夠糟糕。就是再少點惡性,聽話乖巧點會更令人愛不釋手就是。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騙子,我才沒有騙你。」青年最最在乎這一點,他騙誰也不會騙他家飼主,若是有,那必然是萬不得已而為之的隱瞞,絕對稱不上謊言這般嚴重!
一開始偽裝身分進入育幼院就是為了查案,是一宗藉由慈善基金和隱身於公益機構的跨國非法洗錢案,偵探並不是為了M組織而去的,他那時也還根本不清楚M組織相關事宜,畢竟相當年輕呀,說是年少並沒有謬誤。
「看吧,所以我才說你很誇張呀,小白兔,十五歲就已經有如此縝密的思維和膽大至極的冒險行動,該說你是天才還是瘋子,即便是長了一兩歲的現在,同樣荒唐吶。」其他人類相形之下都被比到泥地裡去了,小兔兔是個超可怕的傢伙呀。
青年失笑,不由得散漫抬眸,意有所指地開口,「詹姆斯莫非以為自己不誇張了?呵,二十幾歲就統領整個英倫的地下勢力,到了後頭甚至擴展成教父等級,在黑幫世界呼風喚雨,要說荒誕無稽,我們只能算半斤八兩吧。」
誰也沒資格說誰離譜,兩人的經歷堪稱電影中的魔幻歷程了。
「好吧,但最可惡的還是你哦,至少我從一開始就是真的,教授是真的,企業家也是真的,當然啦,黑道教父的本業也沒意圖瞞過你喔,我一直表現得很明顯吧,那些保鑣和下屬,尤其是接電話談交易,一次也沒避開你,你想必早就知道了,只是默契地不提起罷了。」他可是連對小兔子也是真到不行的感情哪,就是稍稍掩蓋了點自己比惡人更惡意的壞心,總不能剛起步就嚇跑金絲雀吧,他那時可還不曉得夏洛克偽裝得比自己還過分呢。
偵探執起男人的手,將臉埋在他掌心低聲,「……我明明也超級真,是詹姆斯老是不肯相信,居然還說我是騙子……」
他很委屈的好嗎,小白兔的乖巧溫順和聽話,也全是真的沒有作假呀,至少是他只願意在自家大佬跟前放肆展示的一面,其他人無緣得見是因為他們都不是詹姆斯嘛,那就只要見證惡劣任性的偵探特質就夠了,多餘的真實性格及自我隱私,沒必要認識。
若是沒有詹姆斯,他寧可一路戴著面具直至闔上眼的終末時刻。沒有這個男人,他的多重實際個性就沒有釋放外顯的必要,哪裡也不能是他心中日月,不是他渴望的安眠處所。
「你要是對我的情感不真,我就落落大方地繼續黑化給你看呀,詹姆斯。」青年勾帶了邪性奪魄的弧度在唇畔,雙瞳卻偏偏熾閃著毫無瑕疵的單純欣悅,赤誠坦蕩的病氣深入瀰漫到了靈魂中樞。
「屆時可以換我反過來鎖住你,緊銬你,要你除了我,誰也不得相見。」這樣很有趣的吧,角色對調顛倒一下也不是不可行喔。
莫里亞蒂曲起指尖輕撫他臉龐,有些發笑,「恕我直言,編織結網的獵捕者可是我呀,能囚禁魅惑蝴蝶之人,理應是我。我自認還是佔據較多主導權的吶,夏洛克,只要你還這麼乖,我就會一直真下去,雖說你黑化犯病也一樣可愛,我其實根本不介意。」
隨心犯病隨意朽化吧,大佬喜歡得很。他的兔兔無論何種反應與姿態,皆是有別於常人的特殊,在他眼中就是金絲雀撒嬌求撫摸的耍賴,這般另類可愛的舉止,他可做不到狠心拒絕呢,這世間也唯有夏洛克能讓他心有不忍了。
【長夜未央】
莫里亞蒂是真真切切地被氣笑了,而且是實質怒火的等級。他一向不會對自家的小兔兔認真發火,更加不會嚴厲指責,然而這次簡直沒有原諒餘地。
等夏洛克回來一定要折斷他的翅翼和自由任性,囚鎖對方半年不許踏出家門半步!
「呵,夏洛克……你這算是自作孽?或者,單純得寸進尺在挑戰我的底限?不得不說十分成功呢,以往沒一次能真正教我憤怒惱恨的,這回可實際做到了哪。」教授冰涼著眼眸睨視著螢幕中,偵探壓抑不住失控欲望所傳來的視訊連線。
「告訴你,我可沒有和你電話性愛的意思,你再敢有下次,我絕對,絕對,將你拒之家門外喲。」小兔子完全不怕被鎖銬在房內,這對偏執重病的青年而言,大約是自己愛極了他的「重要證明」,因此雖然被關久了會有些失去耐性的難以忍耐,卻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樂趣」罷了。
而眼下,已經徹底超出了他們兩人彼此試探交鋒的限界,甚至是比越界還要不可諒解的糟蹋輕忽!
概因青年在探案時「不小心」中了就連黑市上也極難獲取,尚在非法神秘試驗中的藥物。哼,這些也就是誇張增加藥效的說詞而已,以教父踏足黑道多年的經驗來看,不過是強烈引起心底深處最沉重不可諱言的渴望,順帶造成某種輕飄飄地得償所願的滿足感。
──雖然嚴格來說也不算是虛幻的呀這一切。只因他的確一直在滿足夏洛克,先不提床事方面,單說心理需求與日常生活以及情感互動,他從沒讓對方失望落寞過,他捨不得,他就是想寵著他的兔兔。
「別說是不小心,你當然是刻意的呀,名偵探。」依著青年的身手與謹慎識察度,莫里亞蒂自然不可能相信失誤著了道的可能性,別人或許可能,唯獨夏洛克自身的驕傲不允許犯下低級錯誤!
「你想試探藥效,甚或──試探我?哈。」教父雙瞳冷冽如冬日寒風暴雪,「再敢有第二次,剛剛說了棄養你在門外是吧,啊啊,我突然覺得這太好心了,你應該直接去死。」
邪惡首領毫不掩飾殘酷殺虐與惡色,肆無忌憚地彰顯無情冷漠。他不需要不聽話到令自己情緒動盪無法控制的寵物,平時你來我往的波動幅度都只是玩鬧趣味,是他能夠忍受的可控範圍,但倘若如同這次一般,極端起伏到了想要作惡洩憤的程度,那可就真的太不可愛太不乖巧了,他不喜歡,真的不喜歡吶。
「你想要我──不喜歡你嘛,小白兔。」
不,怎麼可能,根本不是這樣的!他比誰都愛著詹姆斯,比誰都需要對方啊!
福爾摩斯在此期間一言不發地強忍著血液中延燒席捲,劇烈沸騰的疼痛渴切。他幾乎要感受到碎裂痛楚了,為了這失衡情潮和男人的冷酷言論。
「我……確實喜歡試探你,惹惱你……但不是如此,不是……」他有些渙散精神,連字句也不能完整。
「那藥我有興趣……可我沒有刻意……」幾近連苦笑也牽扯不出。這次算是大意了吧,真是個鮮血淋漓的慘痛教訓呢,八成是平日裡不良軼事太多了,才使人拒絕相信,一秒就往最惡意的方向想。
「是醫院裡有人陣前倒戈,超乎預料的狀況,我畢竟不是料事如神啊,詹姆斯……」推理天才也不可能算到英國政府旗下掌控的醫院居然有人陣前背叛,他素來審慎小心,但因為是SIS的管轄,他會給予一定信任並不奇怪,何況他是因為受了傷需要用藥而被暗害,那藥還是背叛者藉由007的手轉交的!即使能做到事前無條件調查懷疑每個人,中途遇上的突發狀況與人事也會超出預料的,這本是不切實際也不合理的荒誕要求。
話說回來,007可比他還慘呢,用的藥量更大。
「你可以問007。」偵探說完這些猛地痛苦喘息了起來,再維持不住勉力擺出的清明姿態。
大佬心底霎時一疼,足以窒息的痛感。他非但誤會他家乖巧的小白兔,還講了一堆傷人得要命的話,就在夏洛克已然如此狼狽受辱的狀態下,真是糟糕透頂。
莫里亞蒂不由得支著額,無力嘆息,「是我誤會你了,夏洛克,我對不起我的兔兔。」
偵探早已衣衫凌亂,受到情欲和熱意拉扯。身體難受得不行,可他現在想要微笑,只為詹姆斯立刻低首認錯的心疼和歉疚。
這男人絕對喜歡極了自己,才能在意識到草率誤解後,毫不猶豫的放下身段與矜色表達歉意,這正是他無法不愛的模樣啊,哪管身分再驕貴,個性多從容,可詹姆斯從不在他面前做出不近人情的傲慢清貴。
「我很高興,詹姆斯……」
於是教授就眼睜睜看著偵探一手摸進了衣襟內,沿著胸膛上的肌理紋路撫摸,一手向下解開了西裝褲扣,握住了熱燙楔子。
與青年一起伴隨附送的還有抑止不了的呻吟喘氣。
要命。這該死的誘人。別隔著螢幕視訊這種東西。他會忍不住。能忍得住的只有聖人吧。不。不可能。聖人也不可能忍住的。
男人在立時衝到青年所在處操哭他(其實太遠了辦不到),和看著他把自身操哭(小兔子不可能這麼「乖巧」),與反正也吃不到乾脆眼不見心不煩關掉畫面的三種選項中徘徊掙扎。
可這些猶豫盡數抵不過發自內心的想看嘛!
太可惡了,等夏洛克單方面結束之後,他必須去沖個冷水澡,然後立馬派手下炸掉那間死上一千萬次也不足夠的天殺該死醫院!
然後畫面裡的青年惡劣得要命,約莫是十分理解教授的心態與衝動,不但刻意放大了動作讓對方看清,順帶喑啞著音色附帶上更加魅惑的效果。
「詹姆斯如果忍不住,也可以不要忍哦。」
混帳!這小傢伙是不是要上天啊!挑釁只能對著螢幕乾看,什麼也做不到的人,縱然不能吃,若是能摸一下也好呀。
大佬噙著惡狠狠的猙獰笑容反擊了,「我倒是想一起握住你的手指,跟著一路向下撫摸,只有自己的手和加上我的手比較起來,是什麼感覺,你又能給我嗎,小白兔。」
「唔……」福爾摩斯瞬間模糊了眼界,詹姆斯的手正在他身上游移,這感覺……太要命了,他忍不住。
不是僅止自己按捺壓抑不了情動就好。總是針鋒相對競爭優勢的兩人,皆俱滿意於並非唯有自身受影響,而是對方也同樣難以承受的歡悅中。
這一局勉強算來,應該是兩敗俱傷。
偵探視訊結束後,徹底是強按著滿心滿念的懊惱和尊嚴受創與忍無可忍的怒氣,才沒讓完美主義的強迫症嚴重發作。他想現在立刻馬上就用下一大堆精神藥物或抗焦慮及鎮定舒緩的東西,只可惜方才已經被迫毒了一把,絕對不能再任性隨意了。
這種內心損傷的填補恢復,恐怕也僅有他家飼主能拯救了。
詹姆斯呀……要說心裡最渴求冀望的人事物,可不就是男人才能勝任了嘛。不是每個注射了那試驗中藥劑的人都會渾身發熱滿覆情思,這得因對象和需求而定,像007似乎就是沉浸在槍林彈雨的血腥殺戮中醒不過來。
幸好他在失態前將自己鎖回了房間,不然,呵,他會讓見過他失控模樣的人全數消失。
福爾摩斯點燃了雪茄,在霧氣瀰漫中冷漠地想。陰影遮擋了他大半面容,卻抹滅不掉即將脫出枷鎖帶著滔天怒意的惡獸。
等他的藥物影響徹底退去,就直接端了幕後始作俑者的巢穴喲,順帶讓裡頭的每個人也強迫嘗試體驗一下毒效果。屆時求饒後悔哭著認輸惹錯了對象,都不會管用的。
青年又臉色凝重的以指節敲了敲桌子。話說回來,這種藥彷彿有些傷身欸,他有點記不清剛剛到底高潮了幾次,全是詹姆斯的錯,都怪這男人!
沒事和自己的小寵物比拚什麼啊,他實際上是有刻意讓教父欣賞(挑引)的意思沒錯,反正他中了藥,一切荒謬的言行舉止都該是被原諒的,但是教授偏要認真較勁,居然也要「伸手」湊上一回,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他真的好想要,好想要詹姆斯──!
要不是委實碰觸不到男人,偵探大概會第一次無視上下體位問題,悅然吞噬對方和自己相同的美味欲望和隱忍。假若身處上位,他定然無法無天地弄到詹姆斯沙啞喊停,腰軟得下不來床;萬一不幸地在下位,那就撕掉平素裹著的清明理智大口吃掉詹姆斯,直到對方俯首不能繼續戰線呀。
偏偏什麼也做不到。區區挾著幻夢的痛苦虛妄,迷幻藥效再偽裝快樂也不是真實得到,然他光是想像和看見就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留有槍繭的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的觸感,要命到想崩落自我。
不知道自己最後是不是哭了呢……藥力影響下,被無限放大的情緒和官感,八成也連抑制掩飾也做不到吶,真狼狽。慶幸的是,他家飼主一樣沒好到哪裡去。
是的,兩個在視訊中同樣按捺不了的可憐人,分明近在咫尺呢,簡直是世界上最遙遠焦躁的該死距離。
在偵探終於將委託結案,迅疾回家的當天,有所誤會的大佬情知理虧,索性大大方方地讓福爾摩斯在床上惡狠狠盡興回來了。
事後,男人撐著酸軟軀體拿出鎖鏈銬住了自家兔兔。
「哼,想出門?別指望了。」他承認輕易誤解了對方的自己有錯,所以也做出了相應補償,這可以算做兩清,而接下來當然就是他該討要的帳必須利息疊加了。
「你很明白哪,小兔兔,不管是接委託還是受雇出任務我都不會限制你的自由與意願,但是受傷就說不過去了吧,尤其是還因此受暗害的,哈,我簡直找不出能原諒你的藉口。」小兔子就該被鎖著啦!宅在家不能出門乖乖當個金絲雀的話,豈不是連受傷危險都不會有嘛,這才叫超級安全啦。
青年也是慣有的平靜不驚訝,不過,他忽然想到,「這可不成吶,詹姆斯,你要我不准出門,自己卻打算飛往外地談生意,如此不公義的對照,我拒絕接受。」
眼尾又牽引出猩紅魔性,偵探笑得很病氣,「我其實根本不介意你的誤解,當下那些冷酷言語我確實很痛呢,但平靜的現在我很清楚你是太重視我才這般產生誤會,我很高興。可我同樣不准你出門,至少得陪我幾天才行。」
雖說先在外工作好幾日無法回家的是他,但他好不容易帶著傷受盡委屈地歸返了,男人卻反而要外出,他才不可能允許答應!
就知道……這兔兔一定要討價還價地發病。
「誰讓你自己先工作狂的,難道因傷受了委屈還要怪我嗎?!」大佬很憤怒啦。自己可以做,別人不行,很好,非常可以,不愧是任性小寵物呢。
「我不管。」青年明擺著油鹽不進的蠻橫無理。「而且你是不是還打算夷平那間醫院,不用了哪,在我藥效退去後的兩日,就用巴流術好好問候對方整個幫派了,與007連拖帶拉甚至還一個不小心剷除了背後勢力。」
不要問他後續處理,那種暴力胡來之後的發洩殘局,當然是識人不清的SIS自己想辦法負責解決,他不過是個偵探,而非清道夫職業。
福爾摩斯絕不是那種吃了虧還默默忍讓不計較的良善好人,自己的仇自己報復回去,順帶連本帶利伸展一把才是紳士之道。
莫里亞蒂不滿了,他的小兔子受委屈,憑什麼主人不能報復的啊。「夏洛克,你這小心機鬼,應該讓身為飼主的我有出手餘地才不算失格吧。」
青年於是斜勾笑容,雙眸一片驕色,「沒錯,我就是要你愧疚,要你感覺虧欠,這樣才能更加心疼我呀,難道不是這種道理嘛。」
……小傢伙越來越難纏了,到底哪裡學來的本事和心機?
邪惡首領有點無奈。正如夏洛克所言,兔兔對人心的瞄準把握太確切了,他著實為了誤會之後除了在床上展現誠意,實際作為卻不能有所建樹,因而感覺到──內疚,和更深更重的心疼憐愛啊。
狡黠的兔子偵探,果然是自己一眼就看上的藝術品,多年來未嘗減輕半分喜愛,反倒是益發精細照顧呢。
莫里亞蒂微哂著執起福爾摩斯手背,輕輕烙下吻痕,「皆如你所願吶,親愛的夏洛克。」
既然小白兔非常需要被寵,那就溺愛他,縱容他,嬌養他──
直到時光盡處,他將在轉身之後發現周圍景色全是獵捕者的蛛網纏繞橫織,無處可逃,除了自己身邊,已然哪裡也去不了;沒了自己的羽翼,無法存活;失去自己的豢養,連荒廢度日的嫻雅怡情是何種美妙滋味都奢求不了。屆時,夏洛克將只能緊緊躲在自己的庇護之下追尋溫暖,再也不會想要離開,這將是比依賴留戀更具偏執病態的黑暗倚靠呀。
真好吃。這不是斯德哥爾摩,但卻越發香氣四溢。
偵探明白他心中所想,不過是悠然垂著羽睫,輕聲,「我都說過了,我願意。儘管將無路可退,墜落到冥淵深處,以這副軀殼沾染上罪孽業火,我也心甘情願吶。」
以為不能回首,沒有選擇權的暗色未來就能嚇退他嘛,呵,要他放手放過詹姆斯,這輩子都不會有!
【我什麼都給了你】
偵探非常不高興,不悅地抿緊了唇線,一言不發。
「別鬧脾氣,這種事也沒辦法。」對待自家的小白兔可不能太兇,兇壞了他會心疼。夏洛克就是仗著自己怎麼也捨不得斥責他,才這樣大膽無理吧。
「如何,你想兇我嗎?」惡人先告狀說的就是青年。
「欸,我可還沒說半句,你倒是先發作了啊,不要鬧。」
「詹姆斯居然說我胡鬧!」小兔兔側著臉咬住自家飼主頰邊,留下齒印。
「夏洛克你──!」男人豎起眉眼,一是被咬痛了生氣,二是咬出了齒痕。「都說了今天的集會很重要,不能不到場,身為教父我也有某些場合和職責不得不缺席,年度黑幫盛典你知道吧,我不現身會天下大亂的。」
青年冷哼,「那是在你健康沒問題的情況下,現在這樣我可不准許。」
「哈,你可真有趣呢小白兔,難道我做什麼還需要你許可應允嗎?!」
「躺在床上罵我才沒有氣勢呢。」偵探不緊不慢地微笑,「你前幾天才在敵對勢力的交火中受傷,現在還發著低燒,哪怕我讓著你,你也打不贏我的。」
這兔兔是不是打算上天啊?竟敢這麼對抗飼主,小心被關在門外!
福爾摩斯又彎下身子將兩人的額頭相貼,試了一下體溫,「還在發熱呢。」大佬如此堅持,他也很困擾呀。
「我受傷的時候你總是不准我出門,難道反過來不行嘛。」青年眼下暈染出密密麻麻的陰影,口氣深沉的犯病前兆,「你拒絕我,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你厭煩我?」
不是啊喂,為何劇情突然往離奇的方向狂奔不回首了,他沒有這個意思好嘛。「我當然喜歡你,沒喜歡過你以外的人啦,但是今天很重要,這跟我不讓你出門無關。」
「當然有關。」偵探睨視他片刻,又不想因為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和對方起衝突,「只要你能親自出場就夠了,對吧,他們只是需要你本人現身好穩定民心?」
莫里亞蒂幾乎是瞬間就猜測到他的打算,不由得笑了,「你可還真是膽大妄為到連我也說不出形容詞呢,超乎我想像的冒險精神喲,簡直魅力十足。」
「哼,魅力再足也得你領情才有用。」青年一邊抱怨,一邊脫去外衫,穿戴上大佬的固有衣著配件,無論是蝶翼翩然起舞般的華貴長衣,抑或幽藍領帶,全都一件不漏。最後他坐到鏡檯前,稍微在眼角處描繪上濃墨黑淵。
然後,福爾摩斯轉身對著莫里亞蒂綻開了極惡陰翳的笑容,邪性而灑脫,「午安,我的教父,還滿意你眼前所見?但願你的那群蠢下屬不會露出馬腳呢,否則就太掃興了。」
毒舌嘲諷技全開,若不是臉龐尚未以妝容修飾,光是如出一轍的眼色與惡意語調,就足夠以假亂真──變裝假扮黑道教父。
「唉呀,我是不是應該開始擔心你哪天對我的手下假傳聖旨?」大佬一派戲謔。「我還真得憂心被趁機掏空財產,或者被做壞事的可能吶,嘖嘖嘖,真是危險呢。」
又在故意欺負人了。青年不理會他的惡質,逕自化起了妝,「反正宴會裡都有監視器吧,我身上也會戴著隱藏式耳機,哦還有你的特殊眼鏡,隨時可以透過我的眼前所見來決定要用什麼台詞和交際。」
偵探又笑得很一言難盡,「希望到時不會有向你獻殷勤的美女呢。」
好的不靈,壞的靈。
福爾摩斯略帶不耐的看著眼前不斷試圖靠近的男孩,雙眸冷厲冰涼無比。
幸好今天來的是他,萬一是詹姆斯本人呢,呵,後果堪憂。他家飼主絕對會一路保持距離什麼也不做沒錯,詹姆斯嫌髒。然而,這種傷眼的事物,果然就不該污了詹姆斯的眼啊。
偵探是佔有欲也極盡病理程度的性格,他思索了一下,方才藉著取紅酒的時候低問,「呵,詹姆斯艷福不淺呢,你想怎麼做?」
猶躺在床上讓「代理人」全權負責宴會的男人,微瞇著藍眸,興味十足地戲弄,「我當然會說收下這個禮物啊,夏洛克。」
接著毫無意外地見到青年捏碎了酒杯的高腳,濺灑出了琥珀色酒液,「即使是惡劣的玩笑,我也不想聽呀,詹姆斯。」
「欸,你怎麼一點都不敬業,打破酒杯才不是教父該有的預料外行為呢。別忘了職業道德啊,變裝精神,懂嗎?!」別隨便毀掉他的形象啦,他一直是很雅致華貴的紳士好嘛。
「收男寵也算職業精神?」福爾摩斯寒著容顏,「行,那就以我偵探的身分收下。應該還得至少觸摸看看是何等極品,才讓與會者不惜冒著得罪你下的禁令也想塞人到你身邊呢,呵。」
道上人人皆知,教父不太喜歡一堆人往自己身邊湊,更別提意圖不明的獻媚和寵物,他很是嫌棄。
「夏洛克你敢!」放肆到無法無天了呀這個小寵物,有這種不聽話的頑劣童養媳,就該鎖住銬緊在牢籠內才是安全有保障。
「哼,我怎麼不敢,你都讓我收下了。」青年冷淡地示意侍者前來收拾,以衣服沾了酒漬為由暫時先離場回到休息室。
邪惡首領就看著偵探投影放大了攝錄畫面,直接接通視訊。
「唔,這種陰沉含帶怒意的樣貌,我非常喜歡呢,詹姆斯。」福爾摩斯彎著眉眼打趣。
莫里亞蒂眼眶黑霾層疊,眸光戾氣重重,「你喜歡就好,我也喜歡你回房後被我教訓的樣子,如果可以,今晚不要回來會比較安全吆。」
語調是全然的惡意破壞欲,約莫是想抵著青年在床上,惡狠狠貫穿對方到身軟腰痠,不得不求饒的極致惡性。
「居然真的生氣了。」青年有些許詫異,旋即漫不經心開口,「詹姆斯總算知道我的懊惱吧,我也經常如此呢。」
「哈,你還強詞奪理,那是你自己任性無理的生悶氣,我可沒帶著『新寵』回來氣你呢,難道你真想體會?」諷刺挑眉。
「你敢!」偵探氣急敗壞,「你才任性呢,我一直都很聽話,明明是你在刻意欺負我。」
「欺負你怎麼了,我就想欺負,不行嗎?不給嗎?」大佬位高權重,任性起來比之青年其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誰讓我才是擁有優勢的那個,我養你多久了,你自己說說,還有,莫非你不喜歡我嘛。」
「我當然喜歡你!我比誰都愛你!」福爾摩斯蒼翠瞳眸焚出了血紅,「不准你質疑我的真實。」
「真是的,脾氣可真大。」男人悠悠然點了支雪茄夾在指縫,「我才是比你更生氣的那個,少任性給我看。」
啊,這一定就是人們在說的,喜歡你的時候看你哪裡都可愛,不喜歡的時候就會抱怨太任性了。小兔子索性凝著雙眼不說話。
「欸欸,我說你過分你還真委屈上了呀。」兔兔不就是看準了他會心疼嘛,呃對,他真的會吶,真是的。「不准哭,哭什麼,你現在直接回家,就用教父臨時有事或是弄髒了衣服不高興不想待的任性理由,怎樣都可以,馬上回來就是了!」
男人不喜歡青年在自己見不到的角落默默受傷,一點都不可愛,假若在他身側哭泣他會覺得超可愛哦,現下雖然八成是偽裝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心軟。料想夏洛克心知肚明得很哪,誰讓他也偏偏就吃這一套。
青年擦了擦不存在淚液的眼尾,嘶啞著嗓子,「……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家。等會兒讓魅影先生暫時主持大局?」
「啊,克莉絲汀在場的話,其實就沒有魅影什麼事了。」M組織的二把手雖然是女子,但作風俐落穩健,條理清楚,實際上是教授最信任的下屬,至於魅影這個老婆奴,那就是暗地裡犯罪幹壞事特別好用。
「我已經能夠預料克莉絲汀小姐等等想怒聲高歌的火大了。」偵探聳肩。
果不其然,忽然得到自家老闆命令,說是不想待了先回去,接下來必須由克莉絲汀頂上時,花腔女帝對飼主與金絲雀才分離幾秒就宛似虛耗無數春秋歲月的黏膩情誼感到憤怒無匹!
「啊啊,可惡,直接給我開十瓶年份最貴的葡萄酒,就掛老大帳上!」有了小白兔就很玩物喪志兼戀家的大佬,反派都不反派了,明明說好今晚還要藉機收拾掉幾個不聽話的幫派啊。
「沒關係沒關係,老婆別生氣,收拾垃圾(火拼掃蕩)我很在行,原本就不需要老大出手的,他也只會看戲而已。」萬不得已懶得動手的莫里亞蒂,不是武力值不足,純粹就是嫌棄對手智商不行,怕被傳染愚蠢。
「哼。」克莉絲汀揮了揮鮮紅指甲,「看樣子今晚也不用匯報結果給老大呢,一來他算計分析得八九不離十,二來……打擾人家小情侶談戀愛,被雷劈死唷。」
「我們也是夫妻檔才不怕他們童養媳的花招呢,哼哼,養小白兔了不起啊,我老婆才是世界棒!」歌劇魅影人生最得意的事就是將克莉絲汀娶回家拱著。
教父深覺自己家的兔兔才是理所當然的滿分情人。要是脾氣別那麼大,性子再軟一點就更好了,但是,會和自己鬧情緒的小傢伙實在好可愛欸。
「我就是對你太軟了你才肆無忌憚吧,詹姆斯。」偵探倉促匆忙地趕回家中,連變裝的樣貌都還只是過程中隨意卸下,他一路先回了房間朝閒適自在半躺於床的大佬抱怨。
男人用眼角餘光撇過他,「說什麼呢,在你無理的時候就先倒打一耙試圖搶贏嗎?」
「明明就是我對你太好了,你才不可一世的任性!」莫里亞蒂自床上坐起,盯著他還殘留少許緋紅痕跡的眼睛,煩躁地命令,「過來。」
小白兔不鹹不淡地緩慢挪步過去,一種不以為然的無聲叛逆,在靠近到床邊時終於被教授一把扯進懷裡,「再這麼不可愛有本事你倒是別回家呀。」
反抗飼主的金絲雀著實太可惡,如此厲害的話怎麼不離家出走算了啊,回來幹嘛。
青年在他心口處蹭了蹭,「我要是真的離家出走,只怕你才要忍無可忍吧,詹姆斯。」
吆,赤裸裸的嘲笑呀。大佬漫不經心,「沒錯,我震怒的話就會有人遭殃,我想想,會收留你的人八成就是SIS或者你的貝克街221號?摧毀這兩個地方讓你從此以後無處可逃,除了我身邊,哪裡也不是家。你覺得如何?」
教授再對上偵探的雙眸儼然已是凶威滔天,蟄伏著煉獄中無法淨化的黑火。他又捏了捏夏洛克的腰,「再敢大膽妄為,我就鎖你半年不能出門。」
「呵。」青年偏著臉輕笑,「是你在惱羞成怒吧,你打算收下其他寵物,我不過是順著你意思做,我以為我根本全然無錯。」
「反正都是我的錯是吧。」果然是任性兔兔,有錯的都是他人,唯有他自身最委屈。算算算,自己的童養媳,要愛護要忍讓,讓他,就讓他。
「明明就是你的錯呀,詹姆斯,不要做出無可奈何讓著我的神情。」青年揚眉,「你太不講理了。」
「哈,夏洛克,你真的很會呢,我原本想著放過你,但現在看來還是不能當好人。」邪惡首領施施然將手伸入了偵探衣襬內,順著肌理向上遊弋。
福爾摩斯立刻眼疾手快地制止他,「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呢,詹姆斯。」
「哦,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嘛。」男人噙著惡意燎燒的笑痕,「懲罰你。」
偵探咬著唇角,「過分了啊,我都說了問題不在我。」
教授微微使力按著他,「你刻意挑釁我還敢不認錯?我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而你才是打算付諸行動的那個啊,認不認錯!」
青年拒絕低頭,並且採行不配合政策。
「哦,儘管不合作好了,別惹我生氣哪,夏洛克。我可是傷患病人吆,你竟然不心疼,還意圖反抗讓自己的男人傷上加傷,真是太壞了,不及格的金絲雀啦。」
「誰說的!」詹姆斯受傷他也很心疼,所以才代替對方現身不能缺席的宴會啊,但是這男人太超過了,不斷向他索取──
「怎麼,我沒有討要資格嘛,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反過來你卻想要削減,嘖嘖,真是……」教授尚未說完,就被兔兔狠咬了一口。
「別汙衊人,我什麼都給了你,沒東西能給了!」殷紅瞳眸俱是指責。
「會哭了不起啊。」雖然這麼說,莫里亞蒂依舊以輕淺的吻落在福爾摩斯眼瞼上,「哭什麼,我又沒有很兇。」縱使虛假,大佬依舊心疼。
「你就是兇,你兇我!」趕緊趁著大佬心軟內疚的時刻得寸進尺一下,要是能反過來壓著詹姆斯在床上那才叫最好不過呢。小白兔容顏無害,內裡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男人的吻沿著輪廓滑落,一個不小心就延伸到了臉側,他嚙咬著偵探耳朵低笑,「我是很心軟呀,但你若是以為我會就此放過你,那就確實有點天真了吧,我的兔兔感覺上實在不是這般天然純真的小寵物呢。」
福爾摩斯遭到洞悉明瞭,也不過是隨意擺回了慵懶神色,言語犀利,「是我心疼你的傷勢,捨不得你更嚴重,所以才讓你的。」
教授不置可否。「是呢,我的夏洛克就是這麼乖巧。」童養媳養大的就是有差別,和外面那種花錢買來的老婆完全不一樣啦。
小兔子在被惡人首領托高腰際緩緩將兇器含進體內時,也僅僅是勾勒出了恣肆笑意,他斷斷續續低吟著在教授唇邊說,「等你傷好……嗚……輕一點!」
「輕什麼,等我傷好你鐵定要報復回來了是不是,這才不值得我放輕動作啦!」肆無忌憚的小騙子,報復心超重的。
【報酬】
名偵探的起床氣一如往常地有些不可理喻。他這幾日忙著委託和案件,經常日夜顛倒,睡眠時間甚短。
雖然教授有時會看不過去,警告他應該收斂愛惜自我一點,可惜被小白兔挑著眼斜覷,阻擋了回去,「也不是每一天,是這陣子比較忙,何況詹姆斯哪來的資格說我啊,你自己研究和開發做起來,同樣好幾天沒睡。」
半斤八兩的二人,今日也依舊火藥味十足。
莫里亞蒂輕哼。跑到一半的程式和計畫如果中途被打斷,思緒靈感重啟很麻煩的!不過,他也是知道夏洛克同樣如此,因此經常放任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才會提醒一下。
「好吧,不領情就算了,誰讓我也沒什麼資格說你呢。」
「不,我很領情哦,只要是你的關心斥責,我都很受用。」青年在床上小小掙扎了半晌,然後是男人重新將被子捲到他髮頂。
「繼續睡,不用起床。」
「啊,我還有個……」
邪惡首領打斷他,「那種事情用不著親力親為吧,我派幾個下屬盯著就行,你再多睡一會兒。」
莫里亞蒂知道小兔兔對自身職業道德的堅持和自信,所以一般不會插手對方的任何工作,除非夏洛克主動向他詢問資源或借用人力,當然,這樣的機會非常非常少,不過,偶爾,細碎繁雜的小事男人也會直接替他解決處理了,省得偵探一人分身乏術。
反正他們兩個無論想法和預判能力都十分接近,嚴格來講,相互幫忙對方的小小貼心好意,通常具有默契不會打亂步調。在遇上真正重要的核心之時,也不會僭越彼此的驕傲和習慣,硬要主動出手破壞對方應該親自完成的節奏,大抵,放心地將後背交給信賴倚重之人就是這般情況吧。
小兔子迷迷糊糊地翻身背對他,眼見要又睡去。
哼,毫無防備,唾手可得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男人有趣地翻身上床,從背後攬住了神智迷茫的青年。
「……唔……你要一起睡嗎?」
「我不睡,只是突然想抱著你而已。」
「嗯。」要是平常,偵探一定會帶點眉飛色舞地笑說「詹姆斯果然很喜歡我啊」諸如此類的戲弄,不過他今日只是很放心地偎靠著對方的懷抱沉入夢鄉。
事後,大佬理所當然地討要報酬來了。
「太不講理了吧,我可沒答應交易。」福爾摩斯蹙眉。
「誰管你答不答應啊,我就是有幫你的忙,千萬要好好遵守交易法規,不要挑戰惡人底限。」自己的兔兔雖說是歸自己管沒錯,但是該付出的一樣半分也不能減少喲。
青年暗自計算了一下這筆買賣是否划算,「──不要。」
虧本交易,有違紳士原則,他自身的人馬也可以盯梢,詹姆斯卻故意用自己的人手,明擺著想要坐地起價欺負人!
「喂,在你睡覺睡得香甜的時刻,我可是要安排人手和路線,還有相關事項,好歹得出點精力和頭腦,你居然想賴掉啊,夏洛克。」小白兔太不乖了,欠教訓。
「是詹姆斯太過分了吧,不對等交易,惡人行徑。」
教授笑了,「我是惡人啊,我原本就是惡人,有什麼問題,怎麼能跟惡屬性的紳士討價還價,沒有用哦。」還是不要多話了,直接鎖住金絲雀在牢籠裡最讓人放心愉快。
偵探瞪視自家飼主拿出的手銬,「你想和我打架嗎?」
「你才想和我打架吧,理虧之人又不是我!」想賴帳的明明就是夏洛克,幹嘛一副被欺負的樣子,雖然他的確是在欺壓對方沒錯啦。
「明明是你在挑釁我,報酬太高了。」
「小兔子,你是不是需要了解一下外面行情,你真該去研究看看M組織首領的出手費用吆,要不是我樂意,給錢也未必會動手……不過是你的話,不以金錢為報酬,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青年輕哼,「詹姆斯對我可真好呢,以身體為酬勞不收受錢財,根本是標準的『免錢的最貴』。」高昂代價的索取,教父本色名不虛傳哪。
這回換大佬皺眉了,「喂喂,你可別太恃寵而驕啊,夏洛克。推三阻四地磨蹭,根本就是不合格的金絲雀嘛。」這種不聽話的兔兔只能給一星負評沒得商量。
好不講理的飼主,偵探也怡然自適地反駁,「之前幾次我也沒有向你收受如此高貴的酬勞。」紳士之道,對等價值不可少。
「哈。」莫里亞蒂差點氣笑了,這黑心小兔子居然認為自己是個紳士!「你才是誤解什麼了吧,莫非有人曾說過你是善良好人不成?八成又是用那張臉胡亂詐欺了,你之前幾次有多過分是不是自動失憶了,只有對自己有利的才不計較,會吃虧的通通不認帳是吧。」
「我沒有。」抵死不認。他那幾次也是在床上向飼主收取合理酬勞,第二天下不來床是詹姆斯自己的體能問題,為何能怪到他頭上?!這種無理取鬧的牽扯,他才不認呢。
光看青年表情的細部變化,就對他內心活動瞭如指掌的邪惡首領,噙著冷笑捲衣袖,不動手不行啊,小兔兔這般道德喪盡,根本就不該用言語溝通啦,好言相勸那都是把人關進籠子後才需要的欺騙步驟,一開始就應該先暴力解決問題才對。
福爾摩斯不是很想動手,他熬夜了滿多天的,現在打十有九打不贏,還會惹怒男人,在詹姆斯獲勝之後將自己這個敗者毫不憐惜地「過度使用」,這可不行,如此不划算的體力耗費太虧損了。
「悉聽尊便。」青年放棄持續「據理力爭」和口頭抵抗,「可別讓我太累,晚一點還有工作。」
黑道教父俯視他,簡直懶得多講了,「你在上面的時候我可從沒見你『勞累』過,只要在下面就是各種脆弱撒嬌,你什麼多重人格來的啊?!」就會裝弱裝委屈裝無辜。
偵探挑高眉宇,有些不解,「金絲雀的正常言行,為何不能有。我可是需要被好好愛護的小寵物呢,難道詹姆斯惡到想故意把我弄壞嗎?啊,這可不行呢,十分不可取。」
瞧瞧,飼主說一句話他可以頂十句,什麼不及格的童養媳啦,他是在養老婆還是拱神明,真是太囂張了。
可是……好可愛。會刻意跟他你來我往互動的兔兔真的好可愛,令人想捧在手心替他遮風擋雨呀。真糟糕,黑幫大佬有這種明顯弱點彷彿很失格欸。
青年看穿他所思所想,直接傾身貼近到他懷裡,緊緊抱住,「雖然我不認為我是童養媳,呵,以下犯上的小妻子嘛,這種形容詞頗有些令人寒毛直豎吧。不過,成為大佬的弱點倒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可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呢,難道名偵探還不足以成為你的殺手鐧嘛,看似能夠有機可趁的罩門,實則是隱藏王牌(武鬥派暴力份子),很有趣的樣子,鐵定能讓那些人後悔找錯方法。」眼裡滿是頑劣期待。
喲,真壞呀。自己心愛的兔兔貌似精緻華貴其實是個壞傢伙,怎麼感覺有點驕傲呢,真是耐人尋味的極端反差,他很喜歡吶。
教父藉機欺負自家的小寵物,心情一時舒然快樂了沒錯,但也很快就遭到了回擊(報應)。
這回換福爾摩斯緊握他雙腕扣到臉側,笑得無害而和平,「親愛的詹姆斯,我幫你這麼多,薪酬怎麼也得提高一些吧。」
大佬直視他,雖處下位卻不顯狼狽。黑心的小傢伙又再找理由要個不停了,才不要成全對方呢。
「你可是價值連城的名偵探哪,不好意思,我給不了更多了哦。」想要多撈一筆什麼的,想都別想,他才不給!
青年眼色就爬上了漆黑之意,「不給?憑什麼呢。」泛著病氣的寒冽語調,可以嚇哭小孩子。
「都說了你每次都找一堆藉口拉我上床,我腰痛,不行嘛。」小白兔以為就他自己在下面會有一大堆脆弱可憐是不是,他也一樣啦,各種痛,對,就是痛。
偵探認真地盯著他,「腰痛可以換姿勢,大不了不要騎乘嘛。」
他竟是沒有想到,原來得寸進尺的混帳兔兔居然還打著騎乘這種缺德主意嗎?!「喂喂你可別太囂張啊,讓你在上就已經把你慣成無法無天的惡狼了,居然還想更過分,別想了,不可能。」
小白兔一口咬在他唇上,直接發病,「我才不管呢,明明就是詹姆斯先對不起我,現在想學我耍賴,太沒有教父風範了。」
「哈。」教授語氣很涼,「總算你還知道你在耍賴啊,夏洛克,就說了你根本不值得信任吧,詐騙集團。」
福爾摩斯雙唇對著他斯磨,輕聲為自己辯解,「騙誰也沒騙過你呀。」
有夠騙,這句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好嗎。「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吆,小兔子。」打從被認養就是假的,到住進家門了也依然不是真的,偵探身分被識破乃是不得已之下的巧合,哈,這任性妄為的金絲雀,他幾乎想不出來可以相信的道理啊。
「我這麼乖了,為什麼不信我!」青年略有些生氣,開始拉扯飼主衣領打算付諸行動,身體力行地「解釋」。
男人覺得應該阻擋他,以免過勞死在床上,但又愛極了夏洛克委屈惱怒的不甘心樣貌,唉呀,他確實是個惡意壞心的飼主,只想看自家兔兔各式各樣的隱忍不忿呢。
「不相信我,我就讓你哭著跟我道歉。」偵探眼瞳幽暗匯聚,還帶了點烏黑的躍躍欲試,惡獸將現。
──瞧瞧,把童養媳慣壞了是什麼下場,這就是活生生的血淚經驗吶。寵得老婆要上天了然後反過來欺壓自己,奉勸各位單身漢,完全不可取,沒有超凡駕馭能力者,請勿學習。
青年神情兇得不行,「說什麼呢,詹姆斯,有看過被自家所謂的『內人』欺負到哭的丈夫嘛,你等著!還有,說誰老婆呢,等下就別含淚向我認錯!」冷哼。
「喲,這麼可愛的撒嬌幹嘛啊,一點也不兇。」不是啊,夏洛克這種毫無威懾力的怒火,就真的只是被逼急了的兔兔毛團在求摸求抱的張牙舞爪而已,一點也不是真的凶惡,充其量就是兩人相處的小意趣。
好吧,看在對方那麼可愛努力的份上,這次就讓讓他好了。惡人首領可是個兼具氣度與大方的黑道教父哦。
「這次我可以讓你,只要別把我弄到腰很痛,下次在床上我就少點欺負你。」哂笑。
「不需要你讓。」偵探按住教授翻了個身,從後背姿勢進入得極深,低笑,「就算弄得你很痛,要報復我也是下一回的事了吧,那我幹嘛客氣。」
男人的話沒一句能信,哄人的時候信手捻來的情話與安撫,卻在床上翻臉不認人的惡劣欺負,他就是平時太聽話了才給詹姆斯軟綿綿的錯覺,哼,名偵探可是深諳暴力之道的紳士品格呀,必要時不惜武力(體力)解決紛爭。
──這小兔子!下次絕對不能稍有心慈手軟呢,根本在糟蹋自己的忍耐力。莫里亞蒂再次深刻醒悟,得寸進尺這詞天生就適用於他家兔兔。
【雨夜】
倫敦的陰雨天總是莫名地淅淅瀝瀝好幾個日夜不休止,鬧得莫里亞蒂也跟著心煩意亂。
距兔兔接受委託出門工作後,已經一星期過去了,期間僅有寥寥無幾的簡訊溝通,沒辦法,一個不小心深入到山林旮旯去了,憑藉著的衛星訊號還得在持有通訊產品時才能起作用,這次好像也不能隨時攜帶,只能在定點短暫聯絡一下。
哼。惡人首領雙眸覆上深影,十分不快。
這樣他怎麼知道夏洛克情況如何啊,萬一受了傷甚或需要援助,他從哪裡幫忙!這可是他小心翼翼護在翅翼之下的金絲雀,養了好多年的童養媳,他可無法忍受稍有損傷破壞呀,他會非常生氣的,足以毀掉社會秩序的怒意程度喲。
黑道教父又意興闌珊地調出了青年的定位圖,「欸?」這座標是已經到了倫敦近郊?毫無預兆的移動速度教他心境上的煩悶一掃而空。
男人立刻打通了青年手機,響鈴聲久到他以為偵探發生了什麼意外居然沒有接通,然後在轉進語音信箱前終於聽到小白兔的疲憊音色。
「詹姆斯?我才剛從深山老林裡出來,現在善後工作忙碌到水都沒空喝呢。」
教授不禁皺眉,「忙成這樣可別弄壞身體。」
「沒事,我只是很想來幾瓶1982年的波爾多葡萄酒……」偏僻山區裡菸品酒品藥品通通僅能以最低限度攝取,他差點以為自己會犯病。
大佬心裡一緊,「你再多接幾次這種任務算了,自己折磨自己。」
「哈,你心疼我啊。」青年噙著笑,聽出了對方言不由衷的擔心。
「閉嘴。快點回來就是了。」
「還要幾個小時吧,倫敦又下這麼大的雨啊,只是七天而已卻是令人懷念的味道呢。好吧,不說了,我要盡快完成後續,晚點見。」
男人在斂著神情掛下電話後,就從車庫開車出門了。
偵探覺得過勞死真的是駭人聽聞的驚悚片吶。其他人在彙整線索和情報方面實在靈敏度太低,又速度太慢,以至於他一個人可以當十個人用,最可怕的是,就這樣他還比所有人動作都快速。
他揉了揉眉心,微嘆。想見他家飼主,想念詹姆斯的懷抱,想要大佬摟著他一起睡覺啊,而這全得工作完成才行。
青年稍微讓腦海無邊際地放空胡思亂想了片刻後,就立即又投入忙碌中,趕緊做完早點回家方為正道。
在維持某幾個特定姿勢到身體都僵硬發疼了以後,總算結束了本次委託,福爾摩斯確實想要微笑,光是想到詹姆斯在電話裡的心疼他就感覺眼前世界熠然生輝,令人情緒輕快。若是能馬上見到大佬那就更好了.可惜……
他沉著臉急切地步出隱藏在民宅內的特殊據點,而漆黑雨夜中依舊掩飾不住的熟悉車身於巷弄旁映照進眼中時,偵探連雨傘都不要了脫手而出,直接奔向了車旁。
「詹姆斯!」他看著男人降下車窗,眼眶酸澀到不得不以手掩住。他現在有些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液……
這不過是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他工作得太晚,男人一如既往翩蹮而至,靜待自己結束任務。這很普通,時常發生,可在這分隔多日的念想中,他心口忽地軟成一片,只為此番他已經得到,而卻未必人人都能獲取的小幸福──被自家伴侶小心對待,始終捧在掌心的溺愛珍惜。
教授卻伸手以指尖劃過他眼角,動作輕微,語意凶惡,「下次不准再跑到哪種除了定位,什麼聯絡都做不到的地方!當心我再鎖著你不放!」
「知道了。」雖是這麼說,其實彼此心知肚明,他們不會相互限制對方的興趣自由與職業需求,這不過是情緒之下的小小埋怨,是甜膩又密麻地滲入心扉的情意。
莫里亞蒂相當有紳士精神地替福爾摩斯沖澡,反正他照顧對方到習慣成自然,舉凡脫衣穿戴洗澡餵食等等,俱皆是順手為之的小事,前提是偵探別故意擦出火花來。
他原本就沒想折騰小白兔的,夏洛克在疲勞的狀態下最需要的應該是好好休息吧,然而耐不住對方偏生一再刻意挑釁啊。
「我說夏洛克,你難道不累嘛,剛才可還有人跟我抱怨快過勞死了呢。」
青年用濕漉漉的裸裎身軀擁緊了男人,貼靠在他肩上,「很累,但是我太高興了,而且也太想念你了,詹姆斯……」
要命的吸引力。誰把持得住啊!反正他不行,辦不到。
教授側過臉含咬住偵探雙唇,溫柔而緩慢地給予彼此漫長且細密的吻。他把小兔子緊壓在被霧氣薰得微暖的牆面,耐心地小幅度進入,他是很想大開大闔的動作啦,不過對方體力一定無法負荷就快到極限了吧。
因此這回比起欲望發洩,倒不如說是溫存,兩個人的溫度和肌膚互相碰觸流連的緩解焦慮,釋放心緒。
【打就打】
偵探背後有人,而且是大方離譜到最新款式武器隨便給,喜歡哪種就換哪種上手的討人厭浪費程度,每個和福爾摩斯合作過的特務都見識過。
只是,怎麼說好呢,知道歸知道,真正看見的時候還是很使人火大就是了。
青年掛著輕鬆笑容,「你們很好奇嘛,怎麼就不能是我想方設法弄到手的呢。」可不正是「想方設法」的花招百出嘛,別以為他家大佬真如此寵溺呀,雖然是真的,但交涉過程稍微有些複雜耗費體力,經常談不攏條件就會打到床上去的那種。
是屬於日常生活的煩擾。
「呿,我們相信你的確很有本事也很有一手啦,不過,這種潮流到連英國情報局都弄不到手的東西,我們合理懷疑是倚仗著臉出賣身體換來的……啊啊啊啊啊!」還沒講完就被暴力紳士招待了一整套巴流術。
「呵,不好意思,本領是天生的,才能也是無法複製取代的,這得怪你們自己而不是我吧。」
嗚哦哦哦都別攔著我,讓我打死這混帳傢伙──!
黑道教父就每天看著他家小白兔仗著「才能」四處欺負人,話說他是沒有意見啦,能輕易獲得大佬青睞這可也是一種天生本領沒有錯呢。
「但是隨意拿著我給予的武器招搖過市,這就未免太……」莫里亞蒂捏著他下顎,低笑,「我有收取權利金的正當性吧,嗯?」
偵探眼神鎮定平穩,「你自己給的,還好意思收取啊。」就曉得他家飼主又要藉機找事了。
「把東西給你,跟要你四處炫富讓人嫉妒才不一樣呢!」又想抵賴。
「我可沒有到處炫耀,正常使用罷了,何況名偵探替你打響了廣告的活招牌,反而是你要付給我『代言費用』吧。」本末倒置了。「對,還有測試費用,替你試了這麼多種武器,身為M組織的最佳測試員,我有權要求再次提高酬勞。」
這回換男人瞇著眸瞧他。
「你仗著我寵你嗎,肆無忌憚的要求。」小傢伙絕對是無法無天這一詞語的稱職代理人。
兔兔勾過他後頸,用力舔吻他,「是沒錯啊,我仗著詹姆斯寵我才能放肆,反正你也願意給我的,對吧。」
有時可不是莫里亞蒂想給,純粹就是那一次在床上沒能打贏而已。
有時則是福爾摩斯被大佬撂倒了鎖住,因而後繼無力。
「都說了接下來還有工作呀,弄得一身狼狽痕跡是要怎麼出門!」兩人還經常異口同聲互相指責。
「所以我才說你乖一點就沒有這些問題了嘛。」男人抽著雪茄冷哼。
「為什麼不是你讓我叛逆的來。」青年咬著菸斗不滿。
「嗯?你是不是想再打一場啊。」惡人首領拉起衣袖。
「啊,誰輸誰贏很難說吧。」小兔子也解開袖扣。
打就打,輸掉的人屆時可別想著賴掉。
【非常時期請居家宅】
偵探已然一連幾十天沒有出門找樂趣和見證各類奇聞軼事了。這回可沒大佬鎖著他,純粹是人為的全球流行性大瘟疫蔓延席捲,目前唯一不被感染的解方就是居家宅別出門。
雖然他經常做研究一宅就是幾個月,沒有獲取到成果不外出的,但這與現下被強制執行的狀態還是有很大差別。
要不是教授也跟著待在家裡,他恐怕早就用上一堆菸酒藥來緩解焦慮了。
「詹姆斯,昨天院子裡的加百列玫瑰花是不是開了很多?」
「我哪知道,你最近天天澆花修剪,難道都沒注意嘛。」
然後小兔子就橫著眉眼控訴,「你昨天在床上蹂躪我一整天,我根本就沒辦法到花園去當花匠!」
「吆,你理直氣壯什麼,在你指責之前麻煩先檢討自己,我前天可是被你弄到天亮了才能睡,你居然還敢委屈!」
「我才不管呢。」青年吸了口菸草,「你今天就是要幫我當花匠。」
「別鬧,等下我有個視訊會議要開,忙完怕你的加百列兩天沒照看就比主人還脆弱的枯萎了。」哼哼,果真是什麼樣的脆弱主人什麼樣的嬌貴植物呢,兔兔的玫瑰?
「植栽死掉的話就是你要負責。」
「哦,又是我了,好吧好吧,我負責行了吧,負責養我的小兔子,連帶連小兔子的興趣和愛好也包辦,就連無聊的時刻也能無條件填滿空白處,滿意了嘛。」男人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青年一陣悸動,為莫里亞蒂無奈卻溺愛如蒼穹大海的廣闊包容,也為這暗藏情誼默默內斂的無邊專注。
真要命──他不禁掩住臉,「詹姆斯你又犯規啊。」
分明就曉得他受不了這一套,卻又刻意……
「哈,就是明白你受不了才要這樣呢。」讓小傢伙沒空再來煩啦。
偵探乾脆坐到他身邊,「不能出門接委託,人都快生鏽了。」
「我看你俐落得很,昨天又去欺負一到十了吧。」大佬昨天無意間在走廊撞見鼻青臉腫的手下時,還以為是哪裡混進來的豬頭呢,五官長得形狀都不一樣了,鬼才認得出來咧。
「我沒有欺負人,我像是那種人嗎。」兔兔輕哼。「一到十為了護衛你趕在防疫期間回到宅邸,我才不會對忠心之人使用紳士的暴力,那是他們自己信了管家的話,以為我只有一張臉能當賣點,吵著要切磋交流一下紳士美學的力量,所以我才稍微展示了點冰山一角。」
絕對沒有故意把人揍成包子臉或黑青眼,浮腫的傷處全是體質問題,與他一點關聯都沒有!
大佬很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聳肩,「你高興就好,雖然是全民居家隔離的時代,但是一直宅著放空會生病的,的確是該交流一下武力呢,也好。」前提是別把人家打到沒臉見人啊,但是既然自家兔兔喜歡,那也就只好對不起別人了吶。
「你也可以繼續去練習小提琴,琴房裡那麼多把,雖然不值多少錢,但反正放著也只是裝飾而已。」也僅有富可敵國的黑道教父方能不將那一把把斯特拉迪瓦里琴放在眼中,全部加起來的價值大概可以買下一整棟商業大樓還有找,而大佬為了小兔子歡欣,視千金如無物。
偵探有些猶豫,教授看出了他罕見的犯難,揚眉問道,「怎麼?」
「……上次我用小提琴演奏了《給愛麗絲》吧。」
「……嗯。」
很顯然,兩人同時皆想起了那天在琴房的荒誕「戰事」,大抵就是教授聽了偵探的樂曲示愛有點壓抑不了情緒,強勢又不容拒絕地險些將福爾摩斯做到身子無法承受。
夏洛克自尊心是病理程度的高傲,事後會極稀罕地鬧彆扭並且實行報復完全不奇怪。
所以說,這隔離何時才能休止呀。雖然兩人日日相對也毫無厭倦之心,甚至算是難得少了大量工作的朝夕相處,本該甜膩得教人不忍看才是,然而三不五時就要拉長戰線到床上的居家日常,萬一時日太久,怕是成天都不用做正事了欸。
【懶得燒世界線了我就看戲】
時至今日,Archer終於不得不承認,夢境中那些奇奇怪怪世界線裡頭的夏洛克真的是……有夠可愛,難怪那個不一樣的自己總會忍不住想要寵,根本無可奈何的事情嘛。
Ruler非常非常不快。即使是自己,也不能奪走詹姆斯的分毫注意力才對!
「你這傢伙徒有病態卻不可愛,誰受得了呀。」夢裡的那個可是病得超可愛!還會一千零一種撒嬌求抱的方式耶,真是的,好想嘗嘗看是什麼味道呀。
棉花糖?軟糖?或者外表甜膩卻包裹著苦黑芯子的咖啡糖呢,有夠香,一定很好吃吶。
「那個『我』也未必受得了你啊,犯罪界的拿破崙。」偵探冷著嗓。換成這裡的詹姆斯,那就只會將人往死裡欺負的佔上風,可不能對教授太軟,否則純粹成了獵物就失去對等意義了。
對待Archer,Ruler有的是經驗與耐心,縱然時常被挑釁到心緒出現起伏,也依舊瞭如指掌;或者說,他們彼此皆互相熟悉,預判能力卓越到幾乎完美,以致於經常打得不可開交,難分難解比不出勝負就是這麼來的。
「我就是說說,那個夏洛克非常可愛嘛,和你居然是同一個人,這個宇宙果然很可怕呢。」教授笑了笑,眸光罕見地不帶黑氣,「不過,我還是比較習慣你吶。雖然經常想殺了你,但果然勢均力敵是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福爾摩斯訝異地看向他。惡人首領今天如此坦承直率地承認,莫非是有比黑幕更深沉的陰謀正在策畫?對方絕不是這樣誠實,尤其願意認同死敵的個性呀。
「嗯,正如你所想,我當然不可能這麼說了。」莫里亞蒂超惡意地在嘴角釋出邪肆彎弧,「我只是覺得這麼講的話我應該能有機可趁?」
就是偵探愣神的這一剎那,教授以身體優勢制衡他在床鋪之上。
「得不到小白兔,至少原版人物還勉強可行吧。」
Ruler眼神瞬時墨黑霧霾翻騰不休,「……你拿我跟他比?」他可以忍受詹姆斯被小兔子吸引,或者分出點精神,因為惡人首領的喜好確實如此,並非他個人真如此大方有氣度,唯有在詹姆斯身上,他什麼器量與善性盡皆失效,不可能會有!
可假若真的牽涉到將自己當作替身抑或殘次品,呵,這實在有意思到他想立刻將教授鎖在床上惡狠狠要到對方求饒哭著認錯呀。
「翻臉了?很好,要的就是你生氣。」Archer從容揚眉。每每被夏洛克惹怒的自己,實在很想讓對方品嘗品嘗怒火灼身無法壓抑的煩躁感哪。
「你這種難以克制的樣子我非常喜歡,撕下鎮定理智優雅面具後的名偵探,說不定也能讓我覺得超級可愛喲,你的失控比平時美味多了。」
「……你比較喜歡我?」
邪惡首領失笑,唉呀呀無虧是有病任性的偵探呢,在意的點竟然是這個。「我是否應該老實告訴你,只要是你我都不喜歡呢,就算是那麼可愛的小白兔也一樣喔,都是名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混帳品種呀,你覺得我能多喜歡自己的宿敵?」
偵探總算恢復了神智和清明,「呵,無所謂,反正你從不承認。」只要詹姆斯不會更喜歡自己以外的人,他氣話上永不認可就不認可吧。
福爾摩斯又勾出會令人火冒三丈的刻意笑容,「差點忘了,就算你再喜歡小兔子也仍然只能選擇我,那些觸碰不到唯有夢裡能看見的世界,儘管用雙眼看吧。」
嗤,這名偵探報復心可真夠強的,嘴上不留情的犀利果然教人無時無刻都想撕碎摧折呢。
「你太不可愛了吧,夏洛克。」
「別說笑,可愛能讓你喜歡我?呵。就算我願意示弱,你也只會得意於『獲勝』吧,你從來不肯安於接受現實。」又是嘲諷嘲諷再嘲諷。
「誰說的,你倒是問問英靈座可有給我選擇與否的權利?哼,無論我願不願意見識對立宿命,都只能作為當代之惡,作為惡性表率與你相對而被召喚吶,這因果可是強行綁定你我。」他其實也不會放棄召喚機會就是了,能受到座的召喚顯現是件相當美妙的事情,至少可以繼續見證人理中諸多百態和不可思議,尤其是──繼續隱藏幕後行邪惡之事哪。
就只是,偵探的講話方式一如既往超討人厭。為什麼最後被惹火的人可能都還是自己呢,這樣可不行,非常不好。
莫里亞蒂略嫌蠻橫地褪去福爾摩斯外衫,最根本的解決辦法就是別聽對方講話,別讓夏洛克有開口反擊的機會方能製造愉快輕鬆的情境呀。
──完──
2020.04.04 居然還有將近四萬三的長度www
因應疫情緣故,原定上檔之電影《極道風雲狠狠愛》以及《病嬌白兔放肆寵》都將無限期延映,敬請靜待後續公告!(謎天大誤)
嗚嗚嗚我都包場買好票了你才給我停止播映是不是!好想看這種電影啊,如果偵探教授有主演的話,務必揪團找我嗄ㄒ皿ㄒ(再誤)
好噢,所以才說了嘛,滿腦子都是敗絮其中稻草屑的某伊,要怎麼寫出正常東西啦(攤手)
關鍵字是「童養媳」,莫名冒出的靈感覺得超棒一定要寫,於是才有本文誕生!
啊就滿腦子的甜膩風格,控制不了自己的腦和手(聳肩)
然後就這樣還能寫到這種長度XDDD
越來越神奇了,某伊是有多廚多怨念可見一斑(笑)
本次效率也異常快速迅捷耶,才十七天就寫完。
還有我一定要說,好幾段香到自己也差點死掉(躺)
而且小白兔越來越軟,大佬也越來越寵會不會太過分╮(′~‵〞)╭
我感覺我還能用這個萬用設定吃上滿漢全席108種做法!等我嗄!!!
雖說某伊本來極度懷疑自己沒靈感了呢,幸好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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