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福／莫／福】相愛相殺（？）的關係。

　警告：本文病氣滿點，角色與作者通通很有病XD

《蛛絲盡頭ⅩⅨ》

他總是夢到男人已經死了。

一次又一次，在深水中，在瀑布底下──

而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挽回，不管他多想用力抓住對方的手，不管他多想大聲吶喊甚至流著淚，詹姆斯還是死了，一次次的，在他面前身死殞落。

福爾摩斯覺得自己終將陷入癲狂之境。

他想他死。他不想他死。他想他死。他不想他死。他想他死。他不想他死。

莫里亞蒂的最後那一眼毫無感情，冰寒且譏誚，猶如不在意，又彷彿蔑視，牽著嘴角面朝天空也望向他，然後墜入水中──這是永世不得再見的死亡訣別。

那雙死海般不起波瀾的眼佔據他全數心神，他已然無法忘卻！

Ruler猛地在大半夜裡睜開了眸，眼瞳一片烏黑狂亂，偏執入魔，他大口喘息著，卻止不住胸口與腦內瘋狂喧囂的激烈矛盾。

睡在一旁的Archer沒有任何反應。

詹姆斯什麼都不知道！這個男人──

偵探臉色籠罩黑影，緩緩伸出了右手朝著莫里亞蒂的頸項而去，似乎想乾脆藉著對方沒有防備而下手……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這教他不能平靜之惡人！

不！他又緊緊收回手掌，指甲在掌心捏出血澤。怎麼可能啊，哈，現在的他根本做不到。

他不能沒有詹姆斯呀。

「呵。」福爾摩斯單手掩住了駭人神情，起身朝浴室而去。

唉呀呀，剛才可還真危險，這混帳傢伙是打算殺掉自己嗎？！好渣啊，萊辛巴赫看著他墜下瀑布不夠，英靈化了居然還想再來一次！

莫里亞蒂當然已經驚醒，任誰被嚴重犯病黑化的傢伙殺意重重地盯著，恐怕都會醒來的吧，雖然他是很想繼續睡啦，夏洛克大半夜不睡覺的發什麼病！

偵探雙眸一片血紅，即使是冷水也無法令他心緒冷靜下來。他在回到床邊時，就見教授睜著眼斜睨他。

「你大半夜不睡覺到底要鬧幾次，不想睡就給我滾出去！」不悅至極的口氣。

福爾摩斯露出了充斥陰霾的笑容，「我睡不著啊，詹姆斯。」

莫里亞蒂冷笑，「你當然睡不著了，你每晚都在殺我和不殺之間徘徊呢，有病就趕緊去吃藥。」

Ruler瞳中溢出了星輝光彩，「原來你都清楚啊。」

Archer已經不想吐槽了好嗎，「如果是我每晚都想著趁機弄死你，你也不會沒感覺的。」從者又不是警惕性如此低的，何況每天和隨時會犯病的人睡覺真的提心吊膽啊！

「你給我滾回自己房間去，我快被你煩死了。」要不是迦勒底的電子鎖不可能防的住這混帳，他老早換上幾百組密碼了！

「啊，可是我很高興呢，詹姆斯。」偵探彎下身親吻他，「你果然有察覺吶。」

爾後瞳孔滲入了混沌猩紅，福爾摩斯的微笑近乎染著毒藥，「我以為你沒有識察到，又或者刻意無視忽略，而無論哪一種，全都讓我不開心呀……」

教授眼神沉冽。「不能好好睡覺的我比你還不開心！」

天天發病的不煩嘛，尤其這陣子特別嚴重，簡直到了異常的地步，哪怕夏洛克本來就是個病氣滿點的有病傢伙，也應該不至於此。

邪惡首領總算願意動點頭腦把注意力分給混帳一點點，「──你最近天天作夢？夢見了什麼，難不成又是我死了嘛。」

男人的笑容瞬間惡劣刻意之至，一擊斃命，「你是否忍受不了我每每自瀑布底下望著你的無情眼神哪，萊辛巴赫的Ruler。」

名偵探的笑意猛地有些扭曲又模糊，他沙啞著嗓，「你怎麼知道。」教授的推理本事和自身不相上下他自然再明白不過，只是，他以為自己沒有洩漏過什麼？

「哈，你這陣子的眼神與表情，和那最後一眼一模一樣啊，恕我直言，我根本不想知道，然而無法不清楚。」有人跟他一樣煩躁的嘛，他才懶得理會混帳偵探啦，可是又甩不掉，無法擺脫。

這該死的宿命，天殺的死敵因果！

「……你當時要是也如現在一般看著我就好了。」如此，他便不會忘不了，甚至為此輾轉反側，只因對方那漠然而欠缺情感的反應，哪怕是恨──也比無謂不在乎要好啊。

說什麼鬼話呢這人渣！「這確實不可能。我當時也想著你怎麼不死呢，即使是現在也……哼。」

沒有意義的話題，都說了英靈不會真正死亡，不過是重歸於座上，而不管帶著記憶與否，他和夏洛克都不可能斬斷牽繫。

偵探終於又笑著抱住他，眼角卻堆砌揮之不去的黑霧，「……哪怕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眼睜睜看著你墜往深淵哦，詹姆斯。在那個當下，你不能夠獲勝，我說什麼都會想盡辦法阻止你，縱使將你的屍首踏──於──身──下──」

哼，看吧，他就曉得，夏洛克才不會有懊悔咧，標準的恐怖情人就是這一款。什麼重來一次就改變作為的反省與懺悔這根本就說的是普通人啊，而很明顯，名偵探是屬於有病之人不可理喻的範疇。

「既然如此，你現在犯什麼病！」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嘛？！

「我就是受不了你死在我眼前而已，詹姆斯。」

「啊，說你有病還客氣了吧，你可別太過分啊，重來一次也依然想要殺掉我，卻又一邊被揮之不去的噩夢如影隨形，哈，你真的很有趣喲。」莫里亞蒂唇弧微揚，眸底映射出了狠戾惡意，「怪不得我也總是想撕碎你，看著你毀壞呢，你大概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雖然也相當討人厭就是了。」

「你覺得你還是蜘蛛，而我是蝴蝶嘛？」福爾摩斯專注地凝視教授。他當然不介意對方是否也想毀掉自己，這因果自萊辛巴赫死鬥以來，就已然無法抗拒阻止，而他也不願捨棄，死都不會拋卻。

「我願意一直當你的獵物哦，詹姆斯。」

「你最近真的很有問題吶。」邪惡首領忽略他的又一次坦白心跡，看向茶几上的電子時鐘。「哦，是這樣啊，原來是死亡紀念日的日期又到了嘛，怪不得你病得這麼嚴重。」

「可是真沒道理呢，夏洛克。」教授又忍不住嗤笑，「我身為『亡者』都沒有你那種精神創傷了，你站在『加害者』立場發什麼瘋。」

偵探容顏滿佈陰雲，「我想要你死和你真的死了，這是兩回事。」

有病。

「大半夜的，請問我可以繼續睡了嘛。」為什麼要討論這些浪費時間沒有意義的東西啊！

「不能！這種情況你還能睡著？！」Ruler抿緊唇，眼眶漫延鬱色和病氣。

Archer忍無可忍地翻身壓著他在下面，雙眸邪恣肆然，「不然你想如何啊，夏洛克，你拿那種死了的生前跟英靈之身的我討論？有點可笑，更可笑的是，我不在意，而你很在意，你又不是我，為何要因此看見地獄？未免太愚昧。」

「我的確是很不高興在瀑布輸掉了，也沒有人會因為溺死在水底而開心的，但那跟現在的我一點關聯都沒有，也跟我想抹殺你沒有關係，我們可是宿敵對立，你想我死，我想你死，超級正常。善與惡本來就該互看不順眼，所以，你到底介意什麼？」

他不是在安慰名偵探，他就是快被煩死了，而且他也不懂這些和夏洛克有什麼聯繫，為什麼偵探要犯病如此嚴重，儘管「紀念日」到了，該心理有問題的人也是落敗者的自己而不是他吧？！這個角色顛倒缺乏道理，莫名其妙欸。

福爾摩斯於是一手掩著臉低笑了起來，到最後甚至差點哽咽。他微笑，「你不會懂，可是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你還能這麼呵斥我，還能和我對抗，我們還能見面……啊，英靈座真是此世之間，我唯一感謝之物，竟能讓我再度遇見你，多麼不可思議的奇蹟。」

「可我不想遇見你！」混帳傢伙！幹掉別人把別人墊在腳下，居然還好意思說再見面是奇蹟，這名偵探怎麼不去死呀！

「而你沒得選吶，宿命，我親愛的詹姆斯。」

「閉嘴！你煩死了，既然不想睡那就乾脆不要睡，還有，過了今晚你要再敢繼續為這件事發病吵得我天天不能睡，信不信我讓你永遠下不了床！」他可真怕自己每夜被犯病的傢伙煩死。

偵探索性抬手勾住他後頸，湊近他唇邊輕喃，「呵，讓我下不了床得看你本事夠不夠呀。」

一夜限定的聽話版Ruler，就為詹姆斯輕而易舉拉著他脫出無盡深淵的感激之情哪，只是大概第二天就會恢復對方所謂的「混帳」原樣就是。

教授當下反應就是有陰謀，有病的傢伙這麼乖，可別是有大招等在後面吶。不過，難得混帳偵探不逞獸性，這個誘惑……有點大。反正被報復也是之後的事了，及時行樂，眼下美食當前不下口不配為惡人！

脆弱的夏洛克最好吃了。唔，其實只要是不會想著和自己作對的名偵探，大抵怎樣都是美味的吧，只可惜這不可能，是連夢境也不會出現的那種機率零。

於是，待至第二日，果不其然莫里亞蒂就遭受到恢復正常的人類惡，狠狠反擊了呢。

「啊，多虧了詹姆斯昨晚的擔憂，我沒事了。」福爾摩斯施施然地扣著莫里亞蒂雙腕不能動彈。

「──！誰擔心你了，你這樣的混帳……嗚。」這種嚴重帶病的渣渣到底怎麼是Ruler職階的，英靈座的挑選標準毫無道理！

　　　　　　　　　　　　──完──

2020.04.30　　　咦我更新本迦啦？

犯病的不可理喻偏執狂夏洛克有夠好ㄘ！

詹姆斯每天都想爆炸喇！該死的名偵探事真多！

呵哈，就是看好像幾乎都是教授才會有精神創傷的PTSD，誰讓他沉下瀑布是敗者啊（攤手）

於是我就想，這惡人其實活蹦亂跳沒事人一樣吧根本，會出問題的反倒極有可能是病氣偵探呢XD

因此，本文為之誕生www

是說如果教授也精神黑化，啊啊，那大概就很有意思了，兩個同樣有病的恐怖傢伙（笑）

一定很好吃（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