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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莫/福】關係下的,教授攻。

 承接系列文第ⅩⅨ篇。

 是篇可以很病卻不想好好病的治癒系吧,大概(何)

 

 

 

《蛛絲盡頭ⅩⅩⅠ深水之下》

 

 

 

好痛啊……

 

莫里亞蒂在深水之下如此想道。他冰冷無溫地張眸望著水面上,將自己擊落的名偵探;他又察覺自己彷彿置身事外般,缺乏情感地眼睜睜見身體緩緩沉沒,緊接著窒息,最後是失去氣息地飄在水底搖擺蕩漾,像極了破損的玩偶般,可笑極了。

 

他死了呢。他死了吧。

 

想必夏洛克應該很高興?可為何,青年的翠綠眼瞳像是在絕望淚流呢?哈,一定是臨死前的漂浮虛幻,算不得準。

 

邪惡首領自夢中驚醒,表情森然晦暗,陰鬱無光。

 

他一手捋過額前短髮,心底的暗色沉甸幾乎破閘而出──

 

斜刺裡伸來一隻稍嫌纖細的手,在沒有燈光的房內精準地輕撫於他臉側。

 

「……詹姆斯?怎麼了?」福爾摩斯自然敏銳得很,單單只是睡著並不能夠瓦解他的警覺與謹慎,因此他也跟著男人的動作醒來。

 

「沒事。」Archer無意多言。本就沒有意義,無論是生前之死,甚或現下他正和宿敵睡在一塊兒的事實,皆不能證明什麼,也無法改變必死之局的命運。

 

這是注定必然之不講理孽緣吶。

 

Ruler原還有些犯睏迷糊,這下徹底清醒了。他見教授眼角劃上了濃重霧霾,烏黑融合子夜,心底也刻下了沉重之感──不太妙的訊號呢,詹姆斯平時或惡行,或不耐,卻並非如眼下這般「極惡深淵」,簡直渾身上下都透著自煉獄爬出的幽冥死氣啊。

 

「你……」他側過身子打算湊近對方,就被莫里亞蒂主動施力的擁抱給中斷了所有言語和舉動。

 

「別說話。」邪惡首領將臉放在他肩上,罕見地不是拒絕和遠離。

 

偵探遲疑了極短的片刻便抬手攬緊他,「你也會作夢嗎,詹姆斯,是萊辛巴赫……?」

 

「你很煩人。」教授難得沒有煩躁地以閉嘴呵斥他。

 

福爾摩斯眼中黑沉了一瞬,「……是我殺了你……」

 

「都說你很煩啦,再問又要犯病,閉嘴,然後停止你的失控想像和推理!」莫里亞蒂覺得這人就是來破壞氣氛的,但凡自己想要黑化──根本辦不到啊,話都被搶了,情境帶入對方比他還會!就連精神受創也仍舊是夏洛克率先犯病!

 

這日子……有惡人反派委屈到這種地步的嗎?

 

「再煩就殺了你。」安安靜靜的不行嘛。

 

青年笑得很病態,容顏之上帶著意興闌珊與終將到來的──滅頂神色。他一把捉住Archer的手腕,位移到自己頸項上,爾後輕笑,「你可以吶,詹姆斯,你可以殺了我。」

 

有病。又來了。他就知道。

 

天曉得他只是剛做了個生前被溺死的夢,因而難免有心情落差,可這人非要把程度上升到你死我活。雖然他們是不死不罷休的宿命敵對沒錯,但是大半夜的因為一個可以忽略無視的離奇夢境鬧到不能安生,他真的很絕望好吧,比沉沒到瀑布底下還要無言以對。

 

教授手心根本沒用力,他寒著嗓,「不是在萊辛巴赫讓你掉落沉沒,你以為英靈之身的生死有何意義。」

 

「我尚且存活,而你死了。我不能輸,卻只能看著你湮沒,詹姆斯……」偵探緋紅著瞳孔,語氣都滲出瘋狂了。「我分明贏得了勝利,卻感覺你才是笑著到最後的獲勝者。」

 

「不准犯病啊!上次明明警告過你了,你到底能不能聽一下別人的意見!」任性妄為的傢伙,他是當事受害者,竟還不能有「不介意」的情緒?!非得逼他「有反應」才行嗎?

 

「我說了,被溺死是不可能愉快的。」邪惡首領面無表情地拉開Ruler的手,順帶將他桎梏於床,傾身舔吻了過去,「溺水很痛苦吆,深水之下氧氣逐漸稀薄而後靈魂失墜。」

 

Archer又露出無比涼薄的冷漠笑痕,連自身生死也不在乎,「可那又如何,不過就是輸掉了那一場。當然,在當時我也很希望掉落瀑布之人是你哪,我輸誰也不想輸你。」

 

「你在水面底層看見我了嘛。」福爾摩斯直直盯著他。

 

「哼,全是你呀,死前的最後影像?哈,還真是不得不『看見』,不得不望入眼底呢。」誰讓那時就正對著名偵探難以描繪的神情呢,他除了看著對方還能如何?雖然他只想嘲諷就是了。不曉得該嘲笑落敗的自己抑或勝者。

 

比起恨意與怒火,更多的大概是無視吧,都已然瀕臨死境了,莫非還不能忽略跳過令自己落入死地的失敗「兇手」嘛。反正他在萊辛巴赫之下的最後一眼,確實不想見到名偵探,也或許不是不想看見,他也不確定如何釐清這些複雜心緒……

 

就彷彿見證了自身由生至死,從陰謀展開終至失敗,這僅僅是個過程,是人生的一段經驗,然後在深水之下迎來了結局。不夠完美,卻同樣是無可指摘的行徑,他不過就是沒能贏到最後罷了。

 

──歷史總是由勝利者所書寫。而如今的勝利者卻超級有病。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嘖,真麻煩。說真的,比起討厭,他其實更「喜歡」夏洛克哦,那些對抗和交鋒有趣得不得了,哪怕是陰謀拆解與平日較勁,都算得上是與犯罪陰謀比肩同等的樂趣呢。儘管不想開口,Ruler也應當推測發現到了才是,所以才老是隨意發病,可不就是倚仗著自己同樣樂在其中嘛。

 

果然是混帳傢伙。得寸進尺的渣渣。

 

「……你又在踩踏試探我的底限嘛,夏洛克。」

 

偵探斂下眼睫,「不,即使我用上天賦的見識也無法推論你的底限到何等程度,我不過就是……想要更加靠近你吶,詹姆斯。我想離你越近越好,直到你再也無法忽略無視我,眼裡心底能夠『看見』我。」

 

「萊辛巴赫之下,哪管是死是恨,你居然依舊故我,我不曉得該嘆息或者微笑,你始終是你啊,未嘗因我而改變動搖,不愧是能吸引我全數目光的惡人哪。可這怎麼可以呢……你看不見我,這怎麼可以,我絕不接受!」

 

福爾摩斯眼尾焚成了流火一片。瘋怔欲碎。

 

莫里亞蒂只是慢條斯理地拉開他衣襟,沿著他頸側落下冰涼,半分也不留情的吻,「原來你已為此而碎嘛,你即將瘋狂吶。哈,可笑,你本不是我,焉知我動搖與否,我又為何要說出口,表現予外人看……我可是惡人吆,此世之惡,犯不著成全誰,縱然是喜愛的人事物,也無須成全以對。」

 

「我就是我,從不會是誰期待、想要的模樣。當然了,如果是御主的話,還是稍微可以通融一些的。」

 

真是惡意到教人搖首的男人啊。偵探如是想。他任由教授的嘴唇和雙手繼續下探到足以點燃彼此體溫的地步,方才勾著嘴角微笑,「──你是在變相承認自己喜歡我嘛。」

 

Archer匿藏著黑暗的蔚藍雙眸望向他,兩人互視了半晌,這才不以為意地嗤笑,「我從沒如此說過啊,名偵探。」作夢想得美呢他!

 

是呀,詹姆斯未曾說過,而如今卻也沒有否認──他,沒有否認。

 

福爾摩斯覺得這陣子堆疊積累而出的沉重壓迫和風雨欲來,忽然一掃而空,雨過天青。他心情很好,甚至想要笑出淚來。

 

Ruler單手掩蓋臉容,復又用清澈洞悉的眸光望著教授,「你不承認也無妨,反正你向來也不肯點頭。但是啊,我覺得,我已能夠在深水之下精準捕捉住你的身影,又或是──你緊抱住了我。」

 

「哪樣都無所謂,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生前得不到的事物,他不可能改變挽回的終局,儘管在無數個厄夜深夢的水面之上驚醒,掀起無數混沌癲狂,也依然無法擁抱宿敵,不能換回對方一個眼神。

 

英靈之身的現在,無論多吵鬧,多折騰反覆,他也總是能安眠於詹姆斯周身,再也不用鮮血淋漓地天人永隔,死灰般訣別。

 

這樣的平靜日子,只要人理不毀滅,就能夠無限延長吶。多好。

 

教授眼看著偵探情緒明快,感覺怎麼那麼可惡呢,讓人超不順眼,任性的夏洛克總是自顧自起起伏伏著犯病擾亂他人生活與日常,根本不值得原諒和好好對待啦!是令人忍不住想要撕碎破壞的獵物,附帶濃郁香氣美味的那種。

 

Ruler知悉Archer的想法,從容地伸展四肢,聽憑對方主導挑引欲望,「可以哦。這次也同樣給你想要的吧,詹姆斯。」

 

又是那種只會乖一次的限時型欺詐慣犯嘛。莫里亞蒂十分不以為然。

 

「哼。這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啊。」上回第二天就故態復萌的欠揍混帳樣子,簡直不可能拋出記憶呢,喜歡偽裝無害披著善屬性假象的渣渣!

 

 

 

            ────

 

 

 

2020.05.05   說好(?)的後續!

 

有病的依然是偵探啊啊啊啊,本來預設教授也來個精神問題好了~

結果!詹姆斯就是個惡人他才無所謂咧,他喜歡過程享受結果,也許淹死是個糟透了的結局,可那不過就是「輸掉」了一場比試決鬥,非要放在心底你死我活的在意,他覺得很無謂莫名啦!

 

一開始怕會寫成黑化走向什麼的,結果一寫發現根本不可能辣ㄒ口ㄒ

給我治癒系情感流,怎樣都好!黑掉一定很可怕Orz

偵探教授要虐的話,某伊寧可迦勒底毀滅人理燒卻(淚奔)

因此任性作者很乾脆地改變方針直接(隱匿的)感情戲!這也是難得的沒有互殺啊。總覺得這兩人交心歷程也超難寫,就一個黑得很有病,一個其實黑到難以猜測真實想法,所以……(聳肩)

 

總之這是某伊能寫出的極限了www就降!

但我其實很喜歡兩人這樣的互動啦嗚噢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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