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詭奇文風再戰，黑暗與支離破碎預警！

　算是正經劇情線，描寫心理轉折。

　Thor依舊脆弱，病氣糟糕可怕齊齊上！

　時間段和內容依舊架空，大約是雷神2與3之間，反正也是超大魔改自我流Orz

【雷神索爾衍生／基錘】神性汙染ⅩⅠ瀆神

「看哪，你是高高在上的阿斯嘉德神王，而我不過階下囚而已，索爾。」邪神在單調的囚房內仰視兄長，卻半分沒有敬畏反省之心。

他噙著目空一切的涼薄笑意，冷聲，「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愛你，一如你恨我。」

……索爾語塞了。他一直不能理解洛基的背離，更多的卻是疼痛；要說到恨，也許是恨的，他恨弟弟拋下自己漸行漸遠，一度險些無可挽救。

父親奧丁失蹤生死未卜，洛基卻牽連甚深；至於惡意蒙騙自己搶奪神王之位甚或於地球上搗亂，在索爾心中這些遠沒有嚴重到需要將洛基打入死牢，甚至他以為可以原諒。

是的，哪怕弟弟野心如火，他雖不懂卻也能夠諒解。他唯一無法忍受的是「弒父」行徑，可他很清楚，洛基想要王位沒錯，也曾對著父親大逆不道起殺心，暗地裡動了些手段，但他絕對沒有狠下手，邪神不致殘酷妄為至此，縱使表現出了十足的圖謀抱負，洛基也根本……那就只是外在武裝出來自我保護的行徑罷了。

弟弟定然是厭恨了這個家庭中曾經父不父，兄不兄的關係，想要拋棄並且掌控一切吧。何況對待他們兄弟倆毫無偏頗，真心愛著孩子的母親又遭屠戮，洛基更加沒有心軟的理由了；父親會不見蹤影，也是因為摯愛的妻子離世而心灰意冷離開阿斯嘉德，才讓弟弟有機可趁藉著假死佯裝幻化成了對方執掌大權。

真可笑。在面對魔雷基的戰役中，即使贏了勝仗，他們Odinson卻每個人都是輸家，各自失去了心口最重要的靈魂之火，兩敗俱傷。

他當然無比瞭解。但他就是無法原諒這個自小時候就會緊緊牽握住自己掌心，並且說著永遠是兄弟，絕不會背棄的謊言之神！洛基欺騙他！一次又一次地……

偏偏最悲哀的是，縱然有諸多傷痕累累背叛，他還是想要相信，想要原諒……

「啊，讓我猜猜，哥哥一定是想說你很想原諒我，卻矛盾得做不到吧。」洛基索性換了個姿勢，半臥於單人沙發上，神色慵懶。

他這個哥哥總是如此，該狠下心時不夠狠；等到不可挽回了，卻也仍然下不了手。假若立場互換，他必然……

不。

邪神心神一窒。他同樣無法做到，他沒法對著哥哥出手，否則也不會只以計策將索爾騙離阿斯嘉德去往地球，他明明能夠為了王位而動手腳，卻無論如何也不想傷害哥哥呀──

他愛索爾，更勝世上任何一人；哪怕是他曾經認為殘忍無理的父親，他想奪下儲君之位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趁虛而入，但是……畢竟是母親最倚賴信任的父親哪，也是……養育他到大的父親，儘管沒有血緣，儘管他曾經憎恨對方，可他其實最想要的或許不過是獲得對方承認，並且登頂王位，他想證明索爾做得到的他一樣可以！他想追上兄長，他想──他想愛索爾呀。

洛基自嘲，這大約便是他如今看似一敗塗地，詭計謀劃遭識破的原因。原來自己也一樣心軟吶，不愧是兄弟。倘若能夠對著所有威脅趕盡殺絕，他一早便會是毫無破綻的吧。

不幸的是，阿斯嘉德的邪神不過是邪氣了點，狡猾欺騙多了些，附帶上了足夠的狼子野心，卻並不是殺神。縱然冰霜巨人的心性難免有殘酷陰暗之處，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暴虐血腥的個性，他沒有興趣。

想當個好國主，總得有相對應的統馭手法，他是想要統治掌控阿斯嘉德與九界，俯望眾生盡皆握於手心的驕慢滿足，而不是像個無腦暴君酷吏，胡作非為。

關於這一點，恐怕哥哥也很明白。不然就不會僅是在識破他偽裝成父親的身分後，堪堪將他再次打入牢獄，而非親手「大義滅親」。

罪不致死嘛，這回他可沒對九界中的任何一處大興干戈，也沒行殺戮之事，充其量是冒充神王，簡直善良得可愛呢。欸欸，他可真是個好人哪。

邪神不禁自我感慨了一番。

「那麼，你想對我這個階下囚做什麼呢，兄長。」洛基起了點興味。在這種境況下，索爾還想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呢？

「你得跟我一起去地球尋找父親！」這是贖罪，壞蛋弟弟不去也得去！

「……我才不想去。」邪神撇嘴。不管能不能見到父親都沒有意思，他已然不想再看到奧丁對他失望而批判的眼神了。

「你以為你現在有得選？」混蛋弟弟！索爾憤怒地舉起梅約爾尼爾。

「而且你怎麼知道父親不愛你！那全是你的自我猜測，還有，就你做的那些混帳事情，難道不欠打嗎？！」

洛基乾脆仰著頭迎上他，「我可以不還手哦，哥哥，你若是下得了手便儘管使用武力吧。」

雷神握緊了武器，盯著他好半晌，方才踟躕困惑地開口，「……我以為你明白呀，弟弟。你能為了救我而死，雖然又是詐死騙我，可是……你明明……」

洛基明明很愛他，替他擋在危險身前是真心實意不假思索的舉動，卻要這麼故意！為什麼就是不敢承認──！

「那當然是想騙取你的眼淚和感動嘛，還有，你瞧，這麼一來我可不就是名正言順的阿斯嘉德之主了嘛，雖然現在被你發現了，那也無可奈何。」邪神聳肩，一派無謂。

「你──！」索爾氣急敗壞，卻拿這樣的弟弟沒辦法，他素來對洛基沒轍。

「哥哥先別急著生氣，我還沒徹底拒絕。」洛基眸光緩緩舔舐他上下，自腳底寸寸延伸攀爬到了臉容，適才朝他勾了勾食指，唇沿溢出了恣肆邪佞的曖昧，明晃晃將自家哥哥待價而沽的姿態堪稱氣焰囂張，卻又浸潤著頑劣猶勝天真的稚氣無害。

「不過，你總得給我一點相應報酬？」

邪神施施然解開了身上的披風與戰甲，氣定神閒的雅致自適宛若天成。

赤身裸體無所遮掩的人分明是他，索爾卻覺得自己彷彿才是那個被剝盡衣衫連尊嚴也失去的狼狽敗者。

洛基安靜坐於床鋪上的氣勢像極了逡巡領地的九界主人，是位於神座之上的君主，漫步閒庭，從容淡漠。

雷神突然就忘記如何呼吸了，附帶凝滿心頭的窘迫。

「哈，你覺得我很好看嗎，哥哥，居然看到呆掉。」洛基也很滿意自己足以令兄長失神，他眼角勾曳出了慵懶愜意。

「過來我身邊，索爾。」身處底層泥淖之地的邪惡蛇類，對著天上的雷光伸出了擁抱邀請，這是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的可怕蠱惑。

阿斯嘉德的新任神王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雷神覺察自身正在步向無從回首的不歸路途，卻奈何控制不了己身意欲被黑暗所吞沒的殷切渴望。

他早就瘋了。洛基也瘋了。天曉得他有多愛自己弟弟！他甚至願意……！

洛基於是滿覆興味地盯著索爾略顯笨拙、不甚俐落的遲鈍動作，甚至還因為生澀不熟練而弄痛了身體內部，嗚咽出聲。

──該死的他現在硬得要命！他只想立刻操進去，操到哥哥哭著求他輕一點！操到索爾眼裡心裡除了他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也看不見！

邪神腦海為情欲所侵蝕撼搖，便也如是任性地做了。

他的哥哥，他的索爾呀，真是夠純粹率直的，未免太惹人憐惜了，他怎能不將對方浸染個徹徹底底呢。

索爾呻吟著在洛基身下丟盔棄甲，絕望炙熱得猶如焚燒殆盡之殘灰，雙腿卻纏緊了對方不放。

他儼然什麼也不剩餘了。

邪神是即將滅頂的雷神於這浩渺星空之中所能握緊不放的唯一救贖，是索爾的光芒，是他心口深處無法貪婪索取的哀戚願望。

「哥哥你看，就算我才是階下囚，依然能掌握你的每一分喜怒哀樂，你的生死，甚至是──情欲。」邪神的笑容是以血淚澆灌的罌粟，沉淪而魅惑等同深淵地獄。

「你才是我的囚犯，是我的掌中之物，一輩子也逃脫不了。」他宣判了兄長極刑。

「你根本逃不了，除了我身邊，你早已無處容身，哥哥。」

索爾低吟一聲，將體內予取予求的熾燙侵略之物咬得更為顫慄敏感了。

他蒼白無力地想，哪怕是失卻自我的俘虜，也好過洛基視他為無物。

不，弟弟的眼睛裡從來都有他的身影，只是他始終沒弄明白，而待到發現時，往往已是太遲太遲……

他讓洛基為他嫉妒，為他而愛，為他而恨，乃至願意為他戰死！就算是遲了，也……不要再教他錯過他啊！

雷神眼中不自主水意瀰漫。

邪神忍不住以吻烙印在哥哥眼簾，輕聲，「不要哭，索爾。」

他們彼此的愛情猶如天與地，是完全相異的兩種世界。洛基飄忽地思忖著，或許他和索爾一直是在勉強自身和對方交會於不可能的平行線上。

即便如此，要他放手也是不可能的事。哥哥這一生想都別想！

雷神在空白寂靜的囚房內醒來，下身脹痛痠麻，幾乎令他差點下不來床。

他環視早就空無一人的房間，臉上是不出所料的平靜。

洛基又在他不知情的時刻，悄無聲息離去了，正確來說是「逃獄」。

弟弟每次都騙他！這次還明明拿走了報酬卻沒有付諸行動。

索爾心裡既有些想發笑，洛基依然是他熟悉的那個樣貌，狡詐得無從捕捉臆測；卻也蕭索不已，毫無留戀地離他而去，不愧是邪神。

他一直猜不透弟弟的心思與想法，可他……他是真心愛他，希望洛基能陪伴於側。

……終歸是幻影之夢，是泡沫……

啊啊。雷神一手掩著眸子，惶然掩飾淚意。

他不曉得怎樣才能留下弟弟，怎樣才能讓弟弟不再厭棄這一切，怎樣才能讓洛基……愛他。他也是這世上最愛洛基的人啊！弟弟明明清楚的──

阿斯嘉德的新任神王有些頹唐地將自己關回了寢殿窩進棉被中。

一道虛渺猶如幻象的影子悄然於身後抱住他，戲謔，「唉呀，哥哥的喪氣樣貌像極了被拋棄的狗狗呢，委屈到我很喜歡。」

「弟弟！」索爾想轉過身子，卻被洛基按壓住了肩頭不能動彈。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其實雷神若是用上更加狂暴的雷電之力，該是能掙開邪神的，可他已經不想再和弟弟舉戈相向了，也不想再令洛基離他更遠。他要是出手，洛基會是什麼反應？索爾心底亂糟糟的出現無數不著邊際的臆測。

「是呀，索爾，你如果對我舉起武器，我該如何呢？」惡戲之神總能輕易看透人心，看盡兄長一切心思脈絡。

「與你廝殺嗎？不，這回我已不想再這般爭鬥了，我會離去的，哥哥，我會離你而去。」洛基舔咬他耳廓，笑聲如同帶著毒的荊棘玫瑰，迷惑心扉卻也傷人徹底。

「弟弟……」索爾垂下眼睫，他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反應才是對的。他理應逮捕越獄的洛基再次打入牢中，或是指責對方騙了又騙，還對他的身體隨心所欲地亂來！

可他現在最想做的終究只是轉身死死抱住對方。

「可你愛我呀，索爾。」邪神又輕渺地喟嘆。他確實曉得索爾愛他，很愛他，一如自己愛著對方。

可那又能證明什麼，他們的確不是能理解地相互支持，並倚靠得親密無間的兄弟。他的愛和索爾的愛截然不同，他只想獨佔嫉妒毀滅、將對方囚禁於唯有己身得見的無望牢籠內；可索爾的愛一向無私透徹、明亮清冽得讓雷霆也相形失色，他們本是背道而馳，全然迥異的性格與愛情。

他是暗影，是烏黑濃稠、陷入了就會窒息的冷血蛇類；哥哥卻是閃耀奔馳於天際的雷電，是能撕裂黑暗的耀眼光彩。一明一暗，他們本不應相愛的。

不過，只要他願意，那就可以。他說可以就可以。

洛基漫不經心地下了定論。

雷神一時無法做出回應，他不懂該怎麼應對才算正確。

但他可以肯定弟弟也愛他，不然不可能知悉他的心情，將他看得透徹瞭然全無遮掩空間！

索爾語意哽澀，「我愛你如同你愛我，弟弟。」

「你說的沒錯，索爾。」洛基總算讓兄長轉身面對了自己，他直視索爾，並不否認。

他這次沒有否認。

索爾淚液奪眶而出，「你不打算離開我了嗎，弟弟？」

「呵，哥哥身為這麼愛哭的神王，沒有我恐怕什麼事都做不好。」洛基的軀體由陰影緩慢凝實成形，他向索爾揶揄勾唇。

「我！我哪裡……！」雷神連忙摸了摸潮濕的眼梢，堅決否定，「我才、才不是那種……反正你看錯了！」

混蛋弟弟故意欺負人呀，他是正經有能力的阿斯嘉德儲君，根本不是那種動不動掉淚的小傢伙！再說他愛哭他就……就……就生氣了！他真會生氣的，哼。

「哥哥是笨蛋。還有就是，好歹拿了報酬，雖然區區這種程度的酬勞我不是很滿意，但畢竟是父親，我也只好陪著你去地球找尋了。」洛基自然不認為足夠。

哥哥太小看邪神的貪欲和索求無度了，既然索爾把自身當作犒賞給予，那就得有祭品犧牲奉獻的覺悟才行，還要人提醒真的太笨了。

「我剛剛只是暫時離開囚房去做準備，誰曉得你就哭了，還一副被拋下的可憐樣子。」像個毛絨絨狗狗一樣惹人憐愛，惡意違規啊這是。

「你才是笨蛋！超級笨！囚房哪有辦法輕易離開，你又從寶物庫拿了什麼貴重東西（宇宙魔方）越獄了？！」

「而且你這樣用我的身體竟然還不滿意，那你還想怎樣用！」可惡的弟弟，他明明就已經、已經很努力了，他不會嘛，他本來就不會這種……阿斯嘉德的戰士誰會這個啊！不要欺人太甚！

嗚。雷神憤憤然垂淚，然後就被邪神按著後腦勺將臉龐壓到了胸膛。

「不要哭啊。唉，哥哥怎麼可以天真得如此可愛有趣，當心我欺負你哦。」哥哥實在太可愛了哪。這樣只會不斷被弄哭和被操得順服而已，他不會客氣的。

邪神的字典裡，一如往常沒有道歉和收斂這兩樣詞語。

「……你已經欺負了，弟弟。一直在欺負，而且還附帶欺騙。」索爾的聲音鬱鬱地在洛基心口響起。

「啊，對呢，那我也只好沒誠意地向哥哥說對不起了。抱歉，反正不管幾次我都會這麼做的，誰教我是惡戲之神。」邪神自覺很無辜，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哥哥也不是第一天認識熟悉了，應該要適應，並且得好好習慣一輩子才能及格。

「我為什麼要接受，你從頭到尾都沒問過我意見。」嘟嘟嚷嚷說著不要，卻依戀親暱地攬緊弟弟，這正是口是心非的新任神王。

「我現在不是道歉了嘛，雖然沒有誠意。不過你的意見難道重要嗎？」不是邪神想使壞，而是雷神愛他愛得不行，他就算無所顧忌了點，也不會有哪裡是錯。

「唔。」索爾竟然無法駁斥，他牙癢癢地在腦中自我質問。

但是洛基哪管調皮可惡又混蛋了點，那也還是最愛他、願意為他而死的弟弟，他就是覺得言行不一致的驕傲弟弟超可愛，做不到不原諒嘛，哼。

阿斯嘉德的漫長黑夜總算迎來了盡處，待至黎明時刻，朝日暖陽將會冉冉升起。

　　　　　　　　　　　　　──完──

2020.12.26　　　不小心寫～長～啦！

奇怪了，寫到這種的都會不小心變長呢？

居然有五千字，完全超乎預料說XD

絕對和伊闕喜歡病氣黑暗或者斯德哥爾摩什麼的都無關！（正經）

嗷嗷本來以為可以更病更黑暗的說，結果這次有點正常？

真的覺得應該再病再黑暗一點啦，可能也是因為跑了劇情線的關係？？？

欸欸算了，反正某伊也同樣喜歡，寫得很高興：Ｄ

是說Loki的掌控欲和奇異獨佔欲人家超喜歡的，怎麼可以這麼棒嗄邪神O口Q

Thor你就認命啦，反正也拿弟弟沒辦法嘛┐(´～｀)┌（毆）

其實病氣至極的可能根本是哥哥（逃）

以上加總起來，所以文章才會是《瀆神》，大家同樣意會一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