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續篇再度快速出現，燃燒吧極地靈魂！

　內容照樣是雷，或者奇詭，枯燥乏味，等等充滿私心自我的風格OTL

　人物性格永遠不知所謂，請慎！

【雷神索爾＋水行俠衍生．Loki／Orm】手足外章、沉落Ⅲ

歐姆認定洛基是附骨之毒，他原先以為如此無法掌控的性格和相似經歷的神族只可能是朋友──應該只能成為朋友就止步的。

卻難以抗拒抵擋內心深處狂亂喧鬧的失衡欲望，不僅僅是肉欲，還有情欲。那種忍無可忍心動的倉皇迷惘，竟教他甚至不知如何是好。

他分明是亞特蘭提斯皇族，是體內流著驕貴血脈，理當一統七海的存在。他不該有無措茫然的若有所失，何況亞瑟已經是他的了，是只會愛他一人，獨屬於他的手足，他究竟有什麼接受洛基之理──！

「呵，想必是無法忍耐的情動和嚮往呀，我親愛的朋友。」阿斯嘉德邪神拆下了亞特蘭提斯親王整齊綁束的淺金髮絲，這人在細微之處倒是從來不隨意呢，衣飾和排場方面猶為講究，若不是敗給亞瑟，失去了王者之尊因而收斂，想必會更為理所當然。

「你可真正經，但就是這樣的嚴謹思考才更加無從抵禦深淵誘惑。」洛基眼瞳邪氣聚攏，「看哪，我只要輕輕伸出手，你就只能緊握了，你也只有勞握不放的選項。」

「亞瑟是你生命中渴望到疼痛的兄長手足，如同索爾之於我，若是缺失了這一部分，必然將連靈魂也殘破。可卻不可能在遇上引人入勝的太陽甚或黑夜時，不興起劫掠獨佔之心吶。」

「畢竟心中擺放著誰，和想要得到更多，本無衝突，對吧。」邪神的能說會道和魔性勸誘向來比毒蛇可怖，是明知踏空一步便會摔落得碎骨粉身，遭致寒毒侵襲的病入膏肓。從此不能再是原本自我，極可能迷失於無窮無盡之蒼茫綠野之中，看似溫和無害，實則失卻一切主動權與魂魄。

歐姆自然知曉洛基的危險性，他是直面邪神煽惑魅力之人，比誰都能清楚感受，卻也沒法硬氣拒絕。正因他和洛基靠得太近了，才益發興不起抗衡之力，一敗塗地。

是的，親王殿下確實對於感情有很多不理解和嘗試，但唯獨明白透徹，他對待邪神的諸多不合理退讓已是……毒入五臟肺腑，正如放任冰霜披身。

洛基始終覺得不斷思考，試著舉步的歐姆十分有趣。有趣到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想狠狠將對方一口吞咬而下，抑或不過一時受左右的淺嘗即止罷了。

歐姆於他顯然是有獨特之處的，太過……相像了哪，那些遭遇有時他會錯覺是見到了自己在相異時空的不同人生；可他們二人在個性和作為間卻也如此殊異……他在引導蠱惑的同時不斷想吃掉歐姆的傲慢，又想揉捏對方所有弱點於掌中乖乖蟄伏，儘管歐姆幾乎全數順著他，卻也不是不咬人的無害呢，哼。

「要論人心之意動貪念，我以為我身為邪神的所作所為理應表現得很明顯了，我就是貪婪無度，我就想要一切能在我眼際留下鮮明色彩的事物，遑論人之感情這般瑰麗而璀璨，同時也濃稠黑暗的複雜存在。多麼教人食指大動呀，怎麼可能不心動呢，歐姆。」

「如此絢爛輝煌的無垠世界，單單只取其一，而眼睜睜見流星一劃而過的短暫，莫非不難受嗎，如何才能不面對伸手汲取之渴望吶。說到底，你我都有任性權力，哪怕是索爾或亞瑟也不可能阻擋這番肆意之心！」

洛基從來恣意揮灑無雙，歐姆暗忖，光輝之星晨再奪目也越不過此。

「你太……過分了。洛基。」親王嗓音低啞，險些被灼痛了眸子，一併焚燃的還有無處壓抑的心扉。

他愛亞瑟啊，他怎麼可能不愛著自己的手足兄長，亞瑟是他無可取代的人生！

可是洛基……！這男人過於獨到和誰也不一樣，野蠻強勢地在恍然間蝕去他部分魂魄，來去自如的輕鬆姿態惡劣至極。他卻偏偏只想張開擁抱迎接！

「何以過分？是讓你不得不看，要你不得不愛嘛？」邪神輕慢地揚起無辜嘴角，臉容之上的特意與機心毫不掩飾。

他就要歐姆知道，要所有面對他的人銘刻在心──他是阿斯嘉德令人頭疼、無法預測的邪神，他就是他，這世間也只會有這樣一個洛基！

「我可沒那麼壞，歐姆。假若你認真看待這段關係，自然不會以為我站在惡意一方。」

歐姆差點對這些話視如敝履，他的眼中總算帶上了皇族驕氣，「確實並非惡意，卻遠超毒物，你知道陸地人北歐神話中的耶夢加得嗎？你簡直……」

親王殿下的確討厭陸上人，但具備相當文學價值的神話與傳說均有涉獵了解，就他看來，洛基和北歐造成諸神黃昏的巨蛇也沒有多大區別了，反正對方能夠化為蛇身同樣是事實。

邪神不禁樂了，徹底被歐姆所逗笑。

「那種足以環繞，圍堵整個塵世的世界之蛇嗎。欸欸，你可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還不至於有這番本事，否則哪能輸給索爾。」

歐姆橫他一眼，無奈接受洛基老是顧左右而言他，分明瞭然他人心思，還非得抓住韁繩使之懸繞半空的不上不下狀態。

「你懂我的意思。」

洛基環胸抱臂，容顏興味盎然，「嗯，好吧，我懂。但你還想表達什麼呢。」

說來也很有趣，他喜歡箝制得哥哥無處可藏，唯有卸下悉數意圖隱匿的惶惑和退怯心緒，無所遮掩地在眼前放棄掙扎；可他現今一樣打算強行拆解歐姆所有傲氣，無論對方是有意甚或無意識間防衛著他人觸碰倚近，他都想全部收攏於掌心，細細品味。

──直到他厭棄了，抑或食不下嚥地索然無味。

輕而易舉透視人心這點也依舊令人無計可施呢。歐姆抿緊唇，隨後靠近了洛基。

邪神大約是預測出了親王的舉止，施施然向後退一步，湊巧避開了後者的吻。

「吶，你很可愛，歐姆。和索爾講不贏我就乾脆不聽我講相同，想必亞瑟也是如此對待教他氣憤難平的你吧，不過用在我身上可必須要我願意才行。」

歐姆瞭解洛基沒說出口的意涵，他不由自主冷了眼瞳，微闔上霎時怒火一片的視線，「……你不願意？」

他未曾想過洛基是否會拒絕的可能性，洛基使他差點陷溺著沉落至海底，縱使他身為亞特蘭提斯海族，竟也隱約有窒息之感。卻不是難以忍受的類別，是足夠要人看清自身飲鴆止渴的遺失理性之盼望。

「唉，太傻了，歐姆。」洛基偏回臉龐舔舐他倏忽掉了血色的唇，「我喜歡的是握住命脈，持有掌控權的『願意』，這很難懂嘛。」

何等驕橫高慢之理所應當，以及從容自若。

可洛基認為這是自己應得的，他有緊握任性，對於動念之人予取予求的權利，這也本是他擅長的趁勢追擊，一旦獵物有所動搖，便只能在劣境之下，一退再退，心魂俱焚。

他絕不可能停止貪婪。他只會將挑引他興趣之人吞噬殆盡，無關情思與否。

「你總是如此任性，洛基。」

洛基哂然一笑，「如同你依舊持有王者傲性於體內，儘管輸了也只會是潰散假象，實際伴隨幾十年的血性絕不可能因此抹滅，就和……」索爾相同。

雷神失去過太多，也曾一度頹靡衰落，可終究為了挽救丟失的命運而舉起武器戰鬥。

洛基正因並非惡質到底錯判分寸之人，相反，他太狡黠貼合人心了，反而能在許多時刻適可而止，徒留空白，供人自行深思遐想。

他就是如此狡詐頑劣。所以他也不會在已然擁抱歐姆的當下還非拿出自家哥哥比較討論，太沒意思了，真的。

他索性按著歐姆肩膀緩緩拆卸鎧甲。

「同理可證，你不能要我不繼續任性放縱哪，歐姆。」

話說回來，這無時不刻喜愛穿戴戰甲於身的習性……咳，也和索爾雷同呢，簡直太可愛了。

歐姆並未遏阻，約莫是──他也想要這個，他需要被這樣對待。

洛基的體溫一向冰寒，他卻流連忘返著升騰出了欲念。

「哈，很不合理吧，可不合理又如何。」洛基又「不小心」在他皮膚留下瘀紫，「這世間本沒有合理之事，若是非得追求理由，也許我們到死都唯有空落而已。」

歐姆笑了，「阿斯嘉德邪神一慣的、使人信服的歪理。」

偏生歪理非常符合常識，以至於除了接受之外，無法反駁哪。

「我總是佔據道理的那一方。」洛基花了點時間終於卸去了歐姆的戰鎧穿著。

他將臉埋於歐姆背頸上，略長的金髮撓得有些癢而他毫不在乎，喑啞著魔物蠱惑似的優雅腔調，「吶，你認為的耶夢加得究竟是帶來了毀滅，或者緊緊纏繞環抱了整個世界，因此令你……無從悖離放棄的霜雪之毒？」

歐姆低低喘息，眉心微蹙，「你明明只會……給予破滅。」

是若即若離的破滅之夢。

洛基不緊不慢地抽出欲望，又重重壓迫深入，笑音挾裹著猶似春意吹拂凍原的溫煦和緩，「居然也會口是心非的欺瞞了呀，不過說謊可不是親王該有的，那是謊言之神的專利。」

親王的心防又亂了。邪神是無底深淵，也是他凌亂整飭的世界中能夠受到攬抱，指引方向之惡色與霜毒。

──不，並非邪惡，僅僅是他願意折腰收受罷了。

歐姆嘆息著放縱洛基，「你情知我相信你給予的不會是破滅。」

「當然了，我不願如此做。這不是謊言，我的朋友。」阿斯嘉德邪神不是喜歡摧折破壞的惡性之人，此番偏執只在心愛之物遭搶奪時才會動盪浮現。通常情況下，他傾向留存美好事物，煽動他人走向他所欲所願之路，豈非引人入勝的無邊風月。

　　　　　　　　　　　　　──完──

2021.04.08　　　有毒吧唔啊啊（抱頭）

兩個弟弟不但有毒，而且還根本是來挑戰作者寫文極限，一路往藝術（？）傾向狂奔是不是Σ(;ﾟдﾟ)

廢柴寫手的伊闕眼神死惹～

結果偏偏一邊覺得到底在寫什麼，不行了腦力已經到極致了，一邊覺得噢噢噢超棒不能停！

怎麼可以這麼好吃，有毒嗄！！！

欸欸，邪神和親王真的太難寫了，以至於文章長度有限。

還是那句話，寫多了就會走鐘走山走形～

就連一向廢話很多的後記竟然也說不出什麼來：Ｐ

只能說，意會無法言傳，能寫的都已經盡量付諸文字啦，剩下的就是Loki和Orm兩個人的事，以及大家的心有靈犀！（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