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福莫福系列。終於出現標準的斜線前後無差XD

　教授（Ruler）／偵探／教授（Ruler）注意！

　內文依然是作者的重度意識流與私心，附帶一慣的奇詭or天雷等等……

《理想侵奪Ⅴ深淵星辰》

青年莫里亞蒂分毫無酒量可言，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縱然年長版弓教授酒量絕佳並且兼職調酒師，那也是距離自己年輕時代幾十年後了，期間變化與成長幅度驚人。

因此，不能怪罪宿敵乘隙而入。福爾摩斯缺乏反省檢討之心的逸出有趣興致。

「……嗯？夏洛克……？」青年昏沉且懵懂的盯著他，「……要做什麼？」

他的神智已然遭受酒精侵襲，才會做出平常不太樂意表現的綿軟風格。

名偵探一手環過他到懷中，輕笑，「詹姆斯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這麼可愛，願意喊我名字呢。」

青年明顯無法理解宿敵的話語及深意，大腦運作嚴重滯澀。

他茫然張眼見男人輕巧解開自己的繁複衣扣，也未能記得必須遏止。

福爾摩斯指腹自青年線條起伏的咽喉一路下移，拆光了所有遮蔽肌膚的阻礙，胸前景致在襯衣半遮半掩的情況下根本超越引人犯罪的違規等級，使他不由自主深吸了口氣。

詹姆斯醉到連這等程度的警覺都維持不了嗎？！面對宿敵依然乖巧地任由擺布未免……太危險了吶。

男人頓時停下了手，將青年整個人塞進床鋪中，語氣是稀有的煩躁。

「你喝太醉了！乖乖睡覺。」他忍不住將小莫里亞蒂的臉也蒙上棉被，眼不見為淨。

詹姆斯的小動物眼神與撒嬌酒意實在太過荒唐，他即使被勾引到道德敗壞也不奇怪了。

沒有人能在面對如此場面猶能保持冷靜，就算他是以沉穩鎮定著名的偵探福爾摩斯，當然也做不到。

青年掙扎著總算透出半張臉龐呼吸，音調迷惘又藏著不知所措的希冀，「所以你要跟我一起睡嘛？」

──該死的別邀請他！別在這種艱難時候成為小惡魔！

男人挫敗地舉起菸斗猛抽，試圖緩解焦慮和驟然陡升的情思。

約莫是看出了名偵探的推拒，青年越發不解，「……你平時不都很樂意，哪怕我不願意你也不肯聽？……夏洛克？」

福爾摩斯瞳眸烏沉，碧翠青綠幾乎為深層欲動所據，他的眉宇已是拋掉顧忌的率性恣意，「呵，你醒了會後悔的，詹姆斯。」

「後……悔？」青年始終沒明白，他迅捷地翻身而起反客為主，壓制了名偵探在身下。

「你打算怎麼讓我後悔，夏洛克，像這樣嘛，在床上讓我後悔？」

福爾摩斯笑著接受了青年不太熟練的吻，無意解釋過多，「嗯，算是吧。」

若是現在告訴小詹姆斯，他也會好好給予「回報」的話，對方應該也聽不懂，或是乾脆一秒被嚇跑？唔，實在太可愛了呀。

青年不著痕跡的蹙眉，雖然思考不算清晰，但他相當確定自己果然很討厭宿敵那副閱盡世事的淡然處之。

他擺著冷臉藐視男人，「該後悔的是你。」

小莫里亞蒂帶著微醺的吻烙印而下，福爾摩斯恍惚出神地彎曲了指尖，卻只徒然捕捉到空氣，爾後是看不下去的青年生悶氣似的將手指和他交握緊扣。

「──這種時機發呆是看不起我嗎？！」

「不，我很高興詹姆斯的主動。」名偵探大方地舒展肢體，儘管青年稍嫌衝撞、不知節制的弄痛了他，他也仍舊愉快歡悅。

他在青年耳邊細細喘息，低聲喃唸，「放心吧，你不會弄壞我……」

小莫里亞蒂的熾烈汗液滑落福爾摩斯同樣熱汗淋漓的軀體，相互交纏到了後頭也沒誰能分得清限界了。

但是，是的，半途酒醒後青年果不其然毫無懸念地懊悔了。

不是莫名就喝醉的緣故，比較傾向是酒意酣然導致自控力低迷，又不小心會流洩出尚未成長時的少年意氣。他很在意這些，在意得不得了。

啊啊啊很討厭超討厭！為什麼偏偏是在夏洛克跟前！

唔不對，這男人為何有辦法糟糕到趁火打劫啊？！

「偵探先生是那種虛假正義的類別嗎，你對待宿敵的態度完全是個差勁大人（人類）。」

「哎呀，詹姆斯又打算繼續不承認了嘛。」偵探一手支著頰邊，輕飄飄呼出了菸圈。

青年看他的眼神涼薄得很，連嗓音也欠缺溫度，「沒有繼續，何來承認。」

但凡宿敵意圖冤枉他並且綁定，小教授一律無情否認，嚴正拒絕。

福爾摩斯噙著沒有變化的笑容，綠瞳都染上黑霾了，「嗯，我相信你是被迫的，原來根本不樂意。」

他忽然按住青年莫里亞蒂赤裸的胸膛，向下滑到了尚且滾燙未歇的熱楔之物，慢條斯理開口脅迫，「所以剛剛只是一時酒後意亂情迷不受控制，哪怕這裡到現在也仍然不太聽話嘛，親愛的小教授。」

「──。」難怪年長的自我評價萊辛巴赫這位宿敵超～級～有病兼毒舌。

青年十分確信關於名偵探備受非議的奇怪評價，其來有自，至少不是空穴來風，誰教他本人正親身體驗。

唔，有點可怕。真的好可怕……呢。他該害怕嘛。

裁教授歪著容顏，一派「哇噢，因為你還滿恐怖所以我俐落妥協，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矯揉造作，惡意嘲弄，「哦，我超害怕的。關於未知的宿敵，不完全經歷過的命運，啊──很、有、趣、呢。」

那搧動的羽睫猶勝蝴蝶翩然展翅，簡直落在了福爾摩斯心上，恨不能擁抱入骨。

偵探寵溺嘆息，「詹姆斯怎麼能從如此年少時代就一路狡猾如惡人呢。」

「哼。」青年扭了扭身子，矜傲怠慢的一字一字溫吞回應，「我原本就是惡之身。」

宿敵該不是見多了他未成年高中生的無害樣貌才產生諸如無辜可愛的錯覺吧，有些可憐……？身為莫里亞蒂怎麼可能是不欺瞞不狡詐的蜘蛛哪，不過拿到師長百分百好評的優等生模式倒是無須作偽的事實。

「無論是小惡魔，抑或惡之頂點，都很有意思呀。」福爾摩斯半掩著眸，收斂了深沉如淵的可怖佔有欲，「只要是詹姆斯，在我眼裡都一樣具備吸引力，未能如你所願你很失望嘛，嗯？我親愛的宿敵。」

那還真是抱歉呢，他可不是區區小教授欲拒還迎的惡裡惡氣就會遭到斥退，甚或動怒的性格。喜歡編織陰謀詭計到終末的獵者，焉知盡頭陰影之處沒有危機？啊啊，暗影內潛藏的未必單單只是惡性，也可能是屬於死敵的極端愛意覆蓋全域呢。

偵探輕描淡寫地想。

青年雙頰一片火灼之色，卻不是羞惱和微慍，不過是被宿敵徐徐緩緩引燃了本就躁動未平的欲望。

福爾摩斯到這種時刻了都還牢記著沒放手呢。

「夏洛克、你這人……！」有夠可惡！

「不不，是你太過浮躁了。」名偵探的低啞笑音煩人得要命，「這次是我的回合吶，詹姆斯。」

不緊不慢的姿態彷彿他人很願意或是握有選擇一般，偵探先生給過他拒絕的可能性嘛，混帳夏洛克！

福爾摩斯近前親吻青年因怒意而薄紅的眼尾，情思纏綿，「怎麼，我還以為小詹姆斯根本沒感覺的啊。」

這種情況下卻仍一無所覺的乃是將死之人！這傢伙故意到沒朋友了……！

「偵探先生會沒朋友……唔、不是……嗚……沒原因的……」

青年的毒舌本事才不會因此收斂，別以為肆無忌憚掌握住他人弱點就能維持上風了。

「唉呀，我還以為詹姆斯就是我唯一朋友哦。」福爾摩斯粲然淺笑，「或者，唯一宿敵，唯一命運，唯一至愛。」

偵探清楚自己的性子的確不怎麼討喜，可是宿敵偏偏能夠瞭解而且默契倚近，他還能怎麼辦吶，只好至死也不鬆手呢。

青年瞳孔霎時不復墨黑，摻雜入宿命血紅，又忽而反應泰然沉穩，即使身處下位也能不可一世地以眼角睨視男人。

「生死之爭的至愛？哼，你的愛情真廉價，名偵探。」

向來言語犀利的福爾摩斯並不與他辯駁，只是將自身再也無可忍耐的情欲推進到宿敵內壁。

青年莫里亞蒂倏然緊闔上眼，不願有任何動搖抑或情難遏制的失控映照在雙眸中。

而他的妖異深紫眼影卻遮掩不了，無處藏匿，色澤冶豔到男人輕而易舉迷失心神。

「詹姆斯……你不相信我嘛……」名偵探伏在青年鎖骨分明的肩上長嘆。

──沒錯。他不可能相信。

荒原冰漠鋪就裁職莫里亞蒂幽黑如墨的惡性本質，除了自己，他誰也不信。

尤其宿敵夏洛克的惡劣詭詐全然不亞於邪惡一方，這樣的男人……何談信任，哼。

深感這次沒有在與萊辛巴赫宿敵的交手中獲得壓倒性優勢的年輕莫里亞蒂，不理會愣是搶走他臥室所有權的名偵探，轉而獨自坐在了空間陣法折疊出的獨立小研究室中沉澱紊亂思緒。

他是邪惡的混沌屬性反派，床上床下拒不認帳，難道有什麼問題。莫非是會致使他受人詬病譴責的因由嘛？可他是惡之化身，偵探先生一廂情願的行徑……與他沒有關聯。

青年神情放空地背靠在王座內，興味索然又不負責任的忖度。

偶爾不經意於床間發展出無從闡明之曖昧的死敵，他才──不放在心上呢。

夏洛克不管是意欲挑引他情緒，愛欲也好，憤怒也罷，他其實內心波瀾遠比外在顯現的落差還要平板寂靜……他是為了毀壞宿敵靈基而存在的特殊惡性Ruler，裁定善惡的同時，也冷漠俯望了一切動盪情感。

他呀，大概既有情，卻也無情透徹。作為情人決計不會是好對象的惡質存在，結果偵探先生絲毫不介意？

青年略有疑惑的歪斜身軀側倚，任憑自己舒適地身陷奢華披風內，邪氣凜凜的玩味嘲笑。

「哼，我不相信你哦，夏洛克。你也從頭到尾都不老實呢，偵探先生。」

他不會判定宿敵的所有舉止全只是為了得到他的純粹，偵探先生同屬心思多如針尖之人物，絕非世間尋常認知下的正義。夏洛克為達目標其實一慣不擇手段，至少青年眼中所見就是對方也在情感一事上與他較勁，並曲折迂迴打算以此作為特殊切入點勝過自己……

欸，用心險惡之深重，堪稱殫精竭慮了。不過既然是對付認定的死敵，方法刻意千折百轉處處陷阱，也是可以體會哪。

很可惜他不會輸的。絕不會在生前的萊辛巴赫決戰後，又一次沉沒深水底下。

這一回，他只會贏到最後。

青年莫里亞蒂靜默地輕闔眼簾，就像無聲而寧靜的陷入了沉眠之中，襯上那張殊豔容色，整幅景象猶如子夜中不可觸及之深淵星辰。

──他的夢裡唯有虛無及空白。

從者不會作夢，然他之所欲所想，於睜著眸的清醒時分就能夠做到。

……夏洛克．福爾摩斯！

　　　　　　　　　　　　　　──完──

2022.06.24　　　這字數，居然三千六欸（躺）

以下來自雙教授的經驗談↓

弓教授：「哦？拒絕夏洛克？哈哈哈當然是根本沒有辦到的事嘛，那位名偵探實在太有病了，惡人反派也拿他沒辦法呢。不過我倒是可以永遠不承認不負責就是了，反正法律也沒規定我該就此和他結婚喲～」

裁教授：「身為莫里亞蒂，乖乖擔起責任當然不可能吧，偵探先生的行為與我們無關，反正他目的不可能純粹，不值得信任。」

繼續床上床下都天然渣，渣好渣滿的詹姆斯～

夏洛克倒是病好病滿了ㄟ（怕到想下跪）

總之就是兩個超級渣的宿敵互相惡來惡去，有夠好吃的₍₍ ◝('ω'◝) ⁾⁾ ₍₍ (◟'ω')◟ ⁾⁾

伊闕先拿出碗筷吃幾口再說⁄(⁄ ⁄•⁄ω⁄•⁄ ⁄)⁄

附帶一提，偵探教授的走向或劇情從來不在作者掌控內，經常寫著寫著文章彷彿有自我意識般形成小世界，寫文太艱難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