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福莫福系列。偵探／教授（Ruler）／偵探，斜線無差別。

　來個偵探小教授版本的黑道砂糖！只是想糟糕而已，道德問題……反正又不能吃（奔）

　內文充滿伊闕私心風格，言情系總裁兼黑道宇宙……就很俗套老舊，又一堆似曾相識橋段，但因為作者超喜歡，所以不管啦就要這麼寫（毆）

　內容與背景和細節邏輯等等照樣無法深究，一切只為廚力而存在～

《理想侵奪ⅩⅢ餘生唯燼》

（序）

小莫里亞蒂認為自己被跟蹤算不上是稀罕事，雖說他的身分有很大問題，但他是師長認證的資優生，從不翹課，數理科目樣樣滿分，菁英學生代表也不為過了。

少年眼神淡漠的立於名牌精品櫥窗前，一邊思考當季潮款是否有開始流行衰退嫌疑，一邊漫不經心察看玻璃映照的身後畫面果然只是再日常不過的熙熙攘攘風景。

哦，但是他很確定一直有人跟著他，起碼一個月有餘了。

──什麼跟蹤狂啊閒暇到有病嗎，未成年也不肯放過，此等糟糕世界就算歷經破敗又重啟也毫不奇怪。

他走進旗艦店內，熟門熟路的拿出額度無上限尊爵黑卡，將看上眼的所有衣裝服飾涵蓋鞋子及公事包……等等等，需要超長明細才能列印完的品項全數買單，標準的有顏有錢附加品味時尚。

然後，他遇上了極為罕見的錯愕情況。

「……插隊，我指定的全球限定款有人捷足先登。」那可是不超過一掌之數的限量！為什麼、有人、花錢比他還狠！不、可、能！

少年頭頂上的閃電狀標誌頭髮都因情緒激烈而左右晃動了。

「不好意思吶，這位……同學？」福爾摩斯剛踏入店門就聽見少年不可思議的質問，他半瞇著眸，一手靠在櫃檯上，笑著道歉，「我想大概是我花的錢比你更多，因此總公司將名額配給了我，真抱歉。」

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這般俗濫偶像劇情節的內容當然沒發生，少年僅僅是懶散抬眸，稍微分出了細小視野。

是他的錯覺嘛，明明這男人笑容……啊，足以歸類為無暇容貌那一類了，但語氣裡若有似無的炫耀和惡劣挑釁是怎麼回事……小莫里亞蒂自認閱人準確，判斷一個人性格少有差錯，因此──

呵，居然敢在金錢方面和他較勁，這男人怕是沒見識過何謂「金字塔尖端」、「金錢限制了想像力」這類的有錢任性力量吧。

他輕蔑地掃了眼男人，氣場凝聚成了不屑一顧。

福爾摩斯並不在意，繼續說道，「如此不幸巧合未免太令人惋惜，我們應該考慮做個朋友化解恩怨。」

「夏洛克．福爾摩斯，各大企業指名的經營顧問，有機會或許還能有合作空間吶。」

男人從大衣外套內襯中取出復古雕花的名片盒。

「不需要，我可不是企業繼承人。」小莫里亞蒂毫不猶豫拒絕，並且嫌棄到不行的將福爾摩斯遞出之名片強硬不留餘地又塞回他手中。

「這種搭訕法有夠老套，早就過時了，麻煩檢討一下，不要試圖想得到我另眼相待。每天校園裡在我面前跌倒的女孩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然後主要是我對大叔你這樣的年紀也沒興趣，朋友什麼的就免了，再也不見，走啦。」

少年向來桀敖不馴，單手散漫的插著口袋，腳踏長靴離去。

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些不開心，卻還要對上這種搶了物品所有權的混帳男人，即使長相很好看也沒有用，只會越發火大。他都想套對方麻布袋扔進巷尾的垃圾車了。

福爾摩斯目送少年灑脫遠走的背影，指尖殘存的餘溫教他不由自主摩娑了兩下。

……真可愛吶，和小詹姆斯面對面竟然比遠處觀察還令他萬分心動，唔，似乎有些危險糟糕呢。

對方成年了吧？他要是不小心出手……會犯法嘛？

（一）

小莫里亞蒂身為黑道少主，做慣了的風格自然也是遊走法律邊緣的灰色地帶。

大概也不全是，他更接近身在漆黑泥淖一片的無藥可救暗淵中，分外擁有冷靜理智心性，偶爾以惡制惡、裁定善惡的唯一星辰，是將所有黑暗與惡性盡數吞咬殆盡也依然不削減意志及卓然風采之人。

他浸沐於不見天日的深黑無光，自身卻猶如明星煌煌，耀然奪目。

「唯一頂點的究極之惡，讓所有惡人俯首稱臣……」少年正在演算數學公式，分神思量著沒有格調、單純無惡不作的渣滓蟲子們是否會弄髒他的手。

嘖好髒呀，蟲子就是蟲子，和今天遇到的刻意搶走他限定款的沒品男人一樣，紳士風度是絕不可能了，在水溝裡腐爛反倒比較容易。

是哪，他一清二楚對方是故意的，究其原因……嗯，一定又是個想在自己跟前刷存在感和外貌的膚淺傢伙吧。他就算只看臉也不會看上大了自己十歲不只，隨時都有可能非法犯罪的混帳東西！

少年撇嘴在鍵盤上敲出一連串數字，將福爾摩斯拋到了九霄雲外。

然而福爾摩斯可不是那種能夠使人輕易忘卻的人物，他又不小心第二次「偶遇」了小莫里亞蒂，那是在少年將拼圖樣式披風當作雨衣攏住身體，手中又抱著筆電保護袋避免雨淋，一路匆匆自校園內準備奔往地鐵站的當口。

「你好吶，又見面了，小莫里亞蒂同學，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的傘可以借你用。」男人駕駛豪車緊跟少年步伐，笑意溫和，打開車窗遞出了無比奢華吸睛的哥德式彩繪玻璃款雨傘，傘緣還鑲了一圈波西米亞風水晶流蘇，整體設計就是試圖引人使用的浮誇。

「不需要，我會介意。」少年想也不想地直率回絕，卻不禁被傘面的濃重華麗勾挑得心中微動。

這麼時尚潮流的貴族雨傘，簡直是敗家收藏一絕，這傢伙品味也太惡意針對了吧，他才沒有……喜歡呢！哼。

他眸光微瞇，在雨中定定和福爾摩斯對視，「這位先生我見過你嘛，世間可沒有無故的善良與好意，你演戲太過了。」

「唉呀。」福爾摩斯彎著眉，「同學你可真調皮，限量精品之仇居然也能忘記，感覺不像你的為人哦，這可是我的賠罪誠意。」

哪壺不開偏提哪壺，非常好，何況還正大光明諷刺他，小莫里亞蒂撇過臉自顧自加快步伐小跑著往車站而去。

「我以為你應該有雇用司機？」福爾摩斯閒聊似的話家常，「依你的購買財力該有個萬能助理或管家幫忙才對。」

「你怎麼那麼閒，我們一點都不熟，為什麼告訴你。別再跟著我，還有，你開車技術爛透了，拜託別出來違規禍害群眾，就這樣，走啦。」少年攏緊斗篷沿著街邊店家屋簷躲雨前進，擺脫了在馬路上駕車不能大搖大擺跟上的男人。

嘖，小莫里亞蒂敢百分百確認遇上了……有病傢伙，世上哪來如此多巧合之事。

不過跟到學校外頭還打算用名貴雨傘作為「魚餌」，難不成是打著挾恩圖報抑或還傘時必須有所聯繫，以便從此和自己賴上關係的良心壞死主意嘛……唔，真可怕真可怕，現代化的文明病真嚇人哪。

哼哼那可疑男人想都別想，就讓他瞧瞧往後還能遇上幾次。少年興味地勾起嘴角。

福爾摩斯怔怔望著少年離開。唉，小詹姆斯不相信他是對的，警覺心這麼高其實很……可愛呢，儘管老是回拒，還是很可愛呀，真是的。

再一次相遇是單純意外，至少對男人而言並不是他所樂見。

少年在夜色中彷彿漫步星河，皓月簇擁，是與暗夜同化的惡之王者，於混沌險要之地來去自如。

他興致不錯地在福爾摩斯身前彎下腰，眼神是自雲端眺望的傲慢，「欸，福爾摩斯……先生？我記得是這個姓氏吧，你難道不是區區經營顧問罷了？」

嗤，滿嘴謊言的騙子，這男人從頭到尾就是不可信的生物。

「我的手下緊急讓我今晚來這裡收拾『爛攤子』，我原本以為是不是那些泥淖裡的小蟲子動了不該動的人，結果……原來是你呀。」小莫里亞蒂態度清閒疏懶，像是毫無驚詫和意外，雖然他此前的確沒特別探察過福爾摩斯是誰，然而這才無關緊要啦。

「啊，還是該禮節性問候一下呢，晚安？顧問先生。」少年揚起惡作劇般的笑弧。

福爾摩斯只是壓著手臂傷口沉默嘆息。

狼狽是一回事，主要是他想以平凡普通的方式和詹姆斯成為朋友，最後卻失策了。大概是近期接手的案子，罪犯將他誤認為調查組刑警高層才會埋伏襲擊。

福爾摩斯一向是小心謹慎之人，不過只要不間斷保持東奔西走的行動就免不了會有破綻，因此他對於暗殺類別的攻擊不算訝異，只是沒想到小莫里亞蒂竟然會現身……

「你接近我的時候就很明白我的身分了，所以我的出現難道值得奇怪？」少年故作不解的歪頭，一邊朝著外面轟隆作響的槍火不耐煩皺眉，「小蟲子煩死了。」

他的瞳孔乍時純黑烏墨，有森冷可怖的無情神意延展輾壓──

四周惡性遭他收束吞噬一空，瞬間安靜得鴉雀無聲，猶如真真正正的畫作般死寂黑夜，徒留他與身分不明男人的呼吸聲。

「嘖。」小莫里亞蒂不滿的瞪了眼福爾摩斯，「我看你分明不像是正義或好人那一派，怎麼體內竟沒多少惡性，你還有力氣能動呀。」

男人為少年不加思索的失望而欣悅，「抱歉讓你誤會了，如你所察，我可是正義之人，否則哪會受追擊。不過我現在依舊能連續戰鬥，或許不是很需要被騎士所解救。」

唔，將他比作騎士，這傢伙有何居心。小莫里亞蒂可不會將福爾摩斯的說法算作稱讚，歪曲成特意調戲還差不多。

「小詹姆斯不來的話，其實也無所謂哦。」男人復又從容而笑。

「啊，我當然知道。」少年眉眼睥睨，「可是往回一看，前兩次你想藉機靠近我或者以道德綁架迫使我屈服吧，難道身為犯罪界皇帝的反派領袖不該以牙還牙嗎？欸欸，這麼形容似乎惡意太重了，修飾一下用詞比較好，嗯……」

「我是在『知恩圖報』，你瞭解的吧，警官～大人～」要是在語尾刻意劃上愛心，就真的是和小惡魔沒兩樣的邪惡可愛了。

受不了，怎麼會有這樣教人悸動不已、忍無可忍的黑道少主哪，簡直存心唆使人犯罪！

男人綠眸晦暗深沉。

少年可不準備理會他的想法，「現在，你才是我的獵物（戰利品），該輪到你泉湧相報了，假若做出忘恩負義之事，想必就連惡人反派如我也會忍不住對人性很失望、很失望吶。」

福爾摩斯神情在月夜下蒙上了層層暗影而有些模糊不清，他沙啞著音色，「當然可以，小詹姆斯確定不後悔？」

「哈，後不後悔需要你來提醒？你話未免太多了，顧問先生。」

「還有，我們很熟嘛，不要老是喊我名字！」黑道少主不悅。

男人因為想發笑而牽動了傷處，他輕咳兩聲，「我不介意你喊我夏洛克，畢竟紳士之間的禮尚往來嘛。」

呵，一個跟蹤狂也敢對他大言不慚何謂紳士禮儀？這是哪門子自我主義。

小莫里亞蒂很是嫌棄，「我不要。」

誰跟這傢伙熟啊，有病之人妄想症不輕呢。

（二）

於是男人暫時被少年領養回家安置了。

哦不對，是黑道少主搶奪了屬於自己的戰利品。

福爾摩斯的傷勢不嚴重，小莫里亞蒂的私人醫生隨意治療幾下就告退了。

「哎，我可真是個不被受重視的收藏品，詹姆斯怎麼捨得無視我的傷口，讓醫生草率上個藥就走了呢。」男人自上衣口袋拿出雪茄引燃。

少年交疊雙腳於椅子上的氣勢和君王沒兩樣，他哼笑，「依你的能力和恢復力，這種傷勢不用到第二天就連疤也留不下，少裝可憐。」

哪管兩人的交集寥寥無幾，小莫里亞蒂也能看透男人頗有些渣氣的本質，完全不值得信任或心軟，反正皆是演技偽裝。

但是很有意思哪……勢均力敵的較勁挺有趣的，碰巧這陣子道上風平浪靜了點。針對福爾摩斯的追殺應當不全然是黑色勢力的緣故，必然牽扯了其餘政治財經領域，不過這些和黑道少主不相干，他只負責地下世界不被蟲子們蛀蝕及平衡失序招致麻煩，少年暫時還沒有將手伸往其餘部分的想法。

他的數學研究很忙。沒空。

「但是我被你撿回來了呀，想盡快報答你難道不用趕緊復原嘛。」福爾摩斯非常有誠意。

有夠可疑，太過積極了，沒見過獵者無作為，獵物卻心懷不軌搧風點火的，這男人究竟有多想「回報」自己啊，上趕著躺平任由蹂躪？

小莫里亞蒂不懂。

「……吶，你就這麼喜歡我嘛。」他慵懶詢問，沒有預期會得到答案。

「沒錯，縱使我毫無可信之處，也唯有這一點絕不會改變。」福爾摩斯神色慎重而犀利。

少年能察覺男人的嚴謹認真，可他就是不能理解。

他只是提起興趣而已，然而這傢伙是真切覺得喜歡？憑什麼，混沌邪惡的反派首領也能教身處光明之人嚮往黑暗嘛……唉呀，夏洛克確實很好玩呢，不斷顛覆正常的想像與認知，往後日子約莫也不會感到枯燥無味了吧。

男人迎著他的審視大大方方邀請，「今晚的消耗和傷口讓我有些累了，因此我該睡哪裡，你的房間……嗯，或者你的床上更好？如若小詹姆斯心狠到把我扔去柴房睡，那我也只好做個『逃犯』了哪。」

這傢伙──！

「你可還真是得寸進尺，恃寵而驕呢，鐵定很多人這麼評價吧，顧問先生。」少年嘲弄。

福爾摩斯風輕雲淡地澄清，「我其實不只是顧問，這不過是兼差，主要工作是偵探呀，詹姆斯。」

「哦。」小莫里亞蒂反應不大，他只是隱隱約約想起來依稀有個名不見經傳的神秘偵探在黑白兩界流傳，偶爾心情好時還會執行自身所認定的正義裁決……所以就是這男人沒錯了。

「可我還是想喊你一聲警官大人吆，夏洛克。」

少年笑顏是標準的隨心所欲小惡魔，男人心臟頓時發燙鼓譟，差點拿不穩手上菸支，連表情也不能維持一慣的鎮靜泰然了。

欸，適才不還很做作撩人嘛，現在這是……輸了？

小莫里亞蒂愉快的彎出唇線，低笑，「應你之邀，過後可別後悔。」

他將男人曾給予的警告原封不動歸還。若是夏洛克轉念懊悔了，似乎也是很有趣的發展，是不是能夠把劇本改換成惡人強行囚禁侵蝕善念？

啊，真糟糕，害他有些期待了吶。

「哦，所以警官先生原本打算將我這樣的犯罪分子如何繩之以法？」少年微仰於王座上的清貴正似高不可攀之星夜輝光，投向男人的視線寂靜到給予恍惚能望見時光漫流的綺麗想望，儘管全是錯覺。

「難不成是打算在床上對我處以極刑？唔，這或許有點可怕……？」小莫里亞蒂眉宇間有著冷冽審判混合炙熱溫度的魔性，姿態分明端正不含曖昧，末尾的疑問卻像羽毛輕落耳畔，一路撓刮到了心底。

他將自己房內的一半床鋪暫時讓與了偵探。

福爾摩斯斂下眼中驟起的震盪情熱，一副傷痛難抑的弱勢，「哎，小詹姆斯這麼說的話，我似乎無法辯駁呢。」

男人以沒受傷的那隻手緩慢不熟練的解掉扣子，把襯衣褪往一旁。

「要驗貨嘛，滿意你所看到的？」

嘖。這傢伙……非得與人爭出高下是吧。

「警官先生不會以為這樣區區幾個光說不練的動作就能證明什麼吧？」黑道少主雍容地支著臉頰撐在扶手，面龐促狹調皮。

名偵探身子一頓，抬眼望向少年，「詹姆斯太壞了，別一再試圖挑釁。」

「什麼才算挑釁，例如喊你警官～大人～？」被邪惡反派有意尊稱為不合時宜的警官，難不成會特別有誤入歧途的悖德念想嘛……

「唔哇，你果然與惡人很接近，有夠糟糕的，夏洛克。」少年歪著臉評論。

「所以你要怎麼做，既邀請之後，再取悅於我嘛。」

福爾摩斯仰著容顏坦然回視少年，少頃便起身，於對方益發玩味的注視下卸去剩餘衣裝。

「小詹姆斯光顧著看，卻不幫忙一下傷患嘛。」

這男人有夠擅長狎弄人心──！

小莫里亞蒂不再按捺地上前將他推落回床鋪，單手撐在他臉側。

「說起來我們職業也挺相似，你是警界顧問，我是犯罪顧問，嗯……即使屬性對立，現下卻睡同一張床上，強烈的矛盾反差讓人難以忍耐對吧，非法虛假的警官大人～」

名偵探被黑道少主的蓄意挑引給惹得心神不寧，情欲浮躁。

「小詹姆斯如此存心，果然是壞孩子嘛……」

「你才是心性被染黑的大人，跟蹤我那麼久的就是你，還和我這種高中生發生關係，不怕被檢舉犯罪嗎。」少年墨眸沉穩無波瀾，甚至有些許戲謔晃蕩。

「我願意被你囚禁上鎖，限制自由呀，親愛的少主。」福爾摩斯低喘，他將小莫里亞蒂探入體內的手指咬緊了，又從旁煽惑。

「我想……只看著你……也希望你……亦然，嗚。」

少年因他的撩弄忽地變換速度，小莫里亞蒂血液滾燙，「夏洛克……！」

這男人才是成心之最，堪比魔物般黏膩纏人，恐怕誰也無法不看入眼底。

小莫里亞蒂抽出沾滿體液的指節，換上了尖銳欲望闖進偵探濕熱狹窄的內壁。

「嗯……」脆弱的隱密除了少年未曾有人侵略進犯，福爾摩斯使不上力，還是少年一直捏握住他腰際才沒有為此顯得失態。

其實小莫亞蒂也一樣理智熔斷，他只是因為不是承受方才對比出了差距。

男人以修長雙腿緊環少年腰間，身體有著不適痛楚，偏生逆流而上的灼熱焦躁教他眼角緋紅，「小詹姆斯……太壞了……嗯？」

少年又狠又利的貫穿進入，眼際豔紫色澤一片妖異，「不……我原本就是惡人，如今的放肆權力，也是你願意給的。」

小莫里亞蒂見證了正義自身下凋敝又盛綻的矛盾，他只想狠狠將氣息烙印銘刻於福爾摩斯身體，以混沌惡覆蓋噬咬對方的一切，使那雙清明眼瞳從此有了漆黑之影纏繞，再也不可能是純粹的善性表率。

──他曉得自己會成功的，畢竟夏洛克才是主動招惹邪惡，一腳踏入陰影的瘋狂冒險者。

名偵探真是個瘋子……不過他大概還滿喜歡這種病態，男人已經在黑道少主的世界線裡正式掛牌有了基本認定，起碼是個能暖床的危險分子。

（三）

福爾摩斯可沒感覺自己有哪裡「不安全」了，小詹姆斯對他肯定是有偏見。

「才怪，我沒有偏頗。」少年正在穿衣鏡前整理領帶和毛衣制服，聞言頭也不回地否定。

這傢伙才對他自己是好人有錯誤解釋吧，會跟蹤未成年那麼多天的偵探，絕對不是正義類別，就憑那張太過出色的外貌號稱是警官也只會被誤解成詐欺而已。

「……跟蹤之事是無可避免的誤會。」男人有些無奈地抽著菸斗，「判讀需要。」

「哼。是呢，重要的調查判斷，結果不小心就上了敵人的床，我沒理解錯意思吧。」小莫里亞蒂笑臉十分乖張。

「結果你還是跟蹤狂沒錯，順帶新出爐的罪犯，至少我言行舉止很對得起自己學生身分，才不像你是真真正正的偽裝到底。」

「欸，小詹姆斯說話有必要一針見血如此透徹嘛，我可是會傷心的哪。」偵探一邊說著難受，一邊笑語宴宴缺乏說服力。

「我撿了你回家，你就已經是隸屬於我的東西了，會不會傷心與我無關。」少年的冷酷作派天經地義。

啊，小詹姆斯真是的。福爾摩斯朝他勾了勾食指，「你讓我起不了床，現在又要拋下我出門上學，因此我要求一個早安吻是合理要求吧。」

這男人才沒有起不來床的問題，自己一旦去了學校，夏洛克也會繼續溜出去「工作」，還要假意矯情……有病嘛？

腹誹歸腹誹，小莫里亞蒂倒是縱容了福爾摩斯要求，回到床前任憑對方拉過衣領，湊上了仿如添加不少砂糖的吻。

一個明顯不簡單的甜膩親吻，輕易挑起前一晚的暗潮洶湧。

最後是少年孰不可忍地扭頭退開，「……你這男人才是惡屬性吧，昨天晚上害我中斷程序演算，現在又打算害我上學遲到嗎！」

夏洛克個性爛透了。

男人不禁愉悅輕笑，「能對詹姆斯有這番影響力，我是否該自豪呢，小少主。」

「閉嘴吧。」少年把他按回床上，低首蔑視，「你這樣的性格沒朋友也不奇怪，不過我是很大方的人，在我上學期間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包含委託工作或者案件調查……只是最後別忘記回家，不然我可會生氣哪，偵探先生。」

「回『家』是吧。」福爾摩斯將回家這句詞語在嘴裡咀嚼了半晌，翠瞳倏忽凝滿深意。

「詹姆斯這麼說我可會當真的。」把少年所在之處認真作為「家」的存在，這是他偵探職責注定漂泊無依、無處可返的唯一歸屬。

啊，在此前他當然有專屬據點，就是貝克街221號嘛，現在也算是他個人工作室，可是小詹姆斯竟然願意給他一個家呢……呵呵。

「你要曉得我斷然不會再放開你吶，詹姆斯。」男人的慨然既執著且深沉，有著難以名狀的瘋狂隱匿其間，徐徐焚燒。

「哦，我很害怕……？」小莫里亞蒂笑了。

「嗯，我害怕你趁隙而入，害怕善惡對立，引狼入室哪……真有趣，我為什麼要因為這些虛無縹緲的概念放棄屬於我的東西。」

「夏洛克，是你主動找上了我，你最好記清楚，你是我的。」

對黑道少主而言，夏洛克之事與情愛無關，單純是佔有欲的奪取，他不會隨意給予蛛網內的獵物自由，不過如此。

「霸道得不得了呀，詹姆斯。」名偵探笑得極其魅惑，「我明明是在按照你的要求『泉湧相報』，卻因為態度跟身分差距而不被信任，我說了，我會很傷心的。」

「少貧嘴了。」少年冷冷弓著身軀堵住他唇舌，隨即抽身前去上課。

男人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沿，眸子幾乎為欲望浸染成了幽深翠綠。

唉，小詹姆斯未免太香了一些，超乎預料的教人迷戀，他究竟該做到何等地步才能讓對方世界填滿他的色彩和所有，好使詹姆斯再也不會對其餘獵物產生興趣？

所幸詹姆斯也毫不像是會隨意「移情別戀」的類型，尤其如同自己這般平分秋色的善惡宿敵，總會更令他放置心上吧。

在推理和破案方面近似無懈可擊的福爾摩斯難得有了普羅大眾的平凡苦惱。

少年在放學時分不意外於校門口遇上了前來接人的福爾摩斯。

「我可不記得自己養了這麼纏人的獵物，你是成年人，偵探先生。」

「哎，就算是成人也有談戀愛的權利，黏人了一些不是很正常嗎。」

才不正常咧，是否角色與年紀俱皆顛倒相反了？小莫里亞蒂試圖回想他所見到的同學間男女朋友的相處情況，卻發現……自己養的是小寵物，還是敵對立場，根本不能做為參考用。

在他思緒飄移著散發的時刻，男人已然默默牽著他的手還一本正經的塞進風衣口袋內緊握。

──？！又一次見識夏洛克變本加厲的少年感覺荒謬絕倫。

他瞧了瞧被扣住的手指，再瞄了瞄偵探因三件套訂製西裝而顯得特別修長挺拔的身量，「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啊被發現了嘛。」福爾摩斯語氣輕快，「我看學生們天氣冷的時候都這麼做。」

連帶宣告了所屬權，簡直超可愛，和詹姆斯一起握著手走路超可愛的。

少年迅速觀察了八方來路，冷哼，「幸好沒有師長，否則學生會長的完美印象會被你毀掉。」

「你這次沒開車吧。」小莫里亞蒂對於男人的駕駛技術有深重陰影。

福爾摩斯嘆笑，「沒，和你一樣搭地鐵來的。」

少年的舉動向來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根據偵探這些時日的追蹤及調查，詹姆斯不時會做出平平無奇當真是普通學生才會做的事，半分也沒有混沌惡黑道少主的殘忍無情既定印象，他見過對方好幾次在晨間咬著吐司奔向車站，又或是在學校裡研究課題不小心待得太晚了因而改騎共享單車回家。

除了數學跟邪惡計畫，第三種興趣是花錢買潮流款式和奢侈名牌，空閒時甚至會訂製自己親繪的設計品擺放家中。

福爾摩斯當時只滿心滿念想著，怎麼會有如此有趣可愛的惡人首領吶，好想吃掉……

而如今，對方儼然也是他的掌中之物了。

惡性對決正義，大抵不是只有輸和贏兩種結局，無可預期的未來多麼使人期待呀。

男人低下眼簾掩去偏執，在少年遇到同學打招呼時，不由得捏緊了後者指尖警醒。

小莫里亞蒂第一反應無疑是「這傢伙怎麼可能是交往對象，純屬誤會」，即使交握著雙手放在同一口袋的行徑毫無保證性，他也會堅決否認到底。

──直到男人的力度只差沒捏斷他，他才不顯露任何一絲牙疼情緒的平淡回應。

「……啊，算是吧。」夏洛克絕對是恐怖情人無誤，從母胎就單身的那種！

迎著隔壁班學生的你們一定要幸福目光，少年顯然是隱忍又隱忍，感覺自己和被綁架犯挾持的人質沒兩樣了。

小莫里亞蒂氣怒的回捏男人掌心，「混帳傢伙，你給我低調一點！」

「嗯？不夠正常情侶嗎？我臉上又沒貼著我是正義執行者，也沒放個箭頭指向隔壁說這位是黑道少主，難道還不夠普通嘛。」請恕名偵探的情商一慣是那種超爛，爛透了的不及格低分，所以千萬不要指望他不會惹怒自家主人（情人）。

會讓人產生如沐春風之感的親切鄰家型偵探，八成是偽劣冒牌貨。

少年懶得為此惱怒，這是與對牛彈琴無二致的白費心神。

「你沒有其他工作？還是說專程又來『盯梢』我。」夏洛克可真夠閒的，打著探案名義實行偷懶藉口吧。

「唔，怎麼就不能是我想念你，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分開了六個小時。」福爾摩斯左手夾著煙捲呼出霧氣，「在家發了個呆時間就過了，這可不怪我。」

「……所以說到底你就是在偷懶，跟你合作的國際刑警組織太慘了。」任性名偵探不務正業起來會教人頭疼不已。

「還有，麻煩不要做這種居然從出門到回家等了我一整天的可怕事蹟好嗎，你比黑道更黑道。」

男人立即顧左右而言他用上了招牌無死角的虛假笑痕，「詹姆斯昨晚難道讓我不夠累嘛，我哪有體力出門辦案哪。」

「說謊也不打草稿，不肯反省的姿態太差勁了。」少年這次沒往地鐵站，而是朝精品街方向，「要是敢說替我付款，想要什麼都買給我，或是乾脆勸我少買……我就把你扔出家門，不聽話的寵物我才沒興趣養。」

事先約法三章，省得這男人又有理由可以各種找碴碰瓷；話說回來，會反咬主人好幾口的黑心凶惡獵物，也只有他才能養得起了吧。

「欸，好歹是床上關係了，就不能小小通融嘛。」偵探忍不住一手抱過少年，他還打算把上回搶來的那款限定版當作「示好」擺在家裡呢。

一旦放在家中，依照小詹姆斯的性格就等於是他的東西了吧，結果……唉，太過精明的混沌惡不是很好含混過關呢。

「不能。」黑道少主強勢驕橫。

他無意探究偵探先生的想法，卻猜也能猜到。

（四）

名偵探正牌情人的身分在小莫里亞蒂的同學面前過了明路，很快地便因為少年身為風雲人物的關係，全校師生人盡皆知，尤其福爾摩斯還狀似低調實則高調，一個星期五天裡能有三天都站崗校門等人下課，因此背後遭大眾取了個二十四孝男友典範的綽號。

二十四孝……什麼鬼東西？！夏洛克害人不淺，誤他終生！

少年關於自身風評被害到這等程度，情知洗白已明確成了無望之事，無論怎麼解釋都會愈描愈黑，不小心把自己的定義歪曲為始亂終棄意圖不承認，也不願負責的渣渣，可是明明夏洛克顛倒黑白是非，驕縱肆意地將他自身給強行「轉正」才過分吧。

道德勒索經典之最不外如是，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證據確鑿無法翻案的絕望感……原來這就是受害者心情嘛。

黑道少主鮮有的在手下面前顯露暴躁情緒，「……這根本心機夏洛克的陰謀吧，他們白道的Ruler太有病了！」

以視訊開啟線上會議的眾人唯有頻頻點頭，就是說嘛，那個一副靠臉吃飯的弱不禁風偵探哪有他們家少主好看！少主又年輕又有容貌還是隱藏至深的豪門，條件水準頂尖，重點是高中生制服有夠棒的……欸等等！未、成、年、耶！

「啊啊啊啊啊……」白道肯定有陰謀，這必須是人性的黑暗面！所有人在鏡頭前一致捂臉。

「少主，需要我們幫你出手匡列那傢伙然後通報FBI嗎，我們在各國重要調查局內部都有人脈安插唷～」

「不要你們這些多管閒事的八卦下屬，通通該凍結資金帳戶了！」小莫里亞蒂遷怒地結束會議，關掉螢幕。

旋即不到一小時就收到了屬下們集資合購的埃及風死神阿奴比斯大理石雕像，作為口無遮攔孝敬老大的賠禮。

上頭還附註極度缺德的老實人手寫小卡，大意是卡片乃賣家贈送，不得已之下加減寫幾句以免浪費，還有少主別生氣了，買石雕除了送卡片還送紅酒喲，順便拿去喝掉忘記未成年的種種不愉快吧，反正都是不要錢白送的，喝了不虧。

……？！少年嚴重懷疑自己難不成是某種稀奇古怪邊緣人的附魔體質嘛，當初哪根筋不對了才會造成收入麾下的手下們一個比一個沒形象，更別提還招來了夏洛克這般病氣麻煩人物。

小莫里亞蒂即使用上能防止精神汙染，瞬間進入冷靜狀態的「數學思考」模式，也無法遏止心底毀滅破壞世間的殘酷惡意，如果不是奪取惡性的能力只有以裁決者身分行使才能發揮最大極限，成就自身未來的究極之惡，他才不願意如此循規蹈矩地行事。

嘖，他恐怕是最不像反派的溫和黑道首領了，還是裁決者中獨一無二的混沌惡呢。

福爾摩斯因為調查需求而暫時告假離開幾天，好不容易才在深夜時分趕回家中，卻沒在臥室內見到熟睡的少年，他思忖該不會又寫程式寫到忘記時間吧。

真是的，小詹姆斯太逞強了。

男人轉開了書房門把，裡頭是預想之外的一片漆黑，倒是熟悉的人影躺臥在了沙發上……

名偵探挑高眉眼，這可不是詹姆斯作派，少年是那種再累也會回房休息的守矩性子，也許今晚例外的緣故是……酒意？

喝醉了嘛，這個年紀是誰讓詹姆斯飲酒了？

福爾摩斯神色有一剎那的森然冷厲，俯身抱起少年的動作卻很輕巧，沒有任何凌厲氣勢四溢因而打擾到少年。

「……偵探……先生？」小莫里亞蒂還不至於失去警覺，他慵懶地抬手扶正男人面龐，「你不要晃！」

「我可沒晃，是小詹姆斯醉了。」

少年很困惑，「喝醉了，所以你抱著我幹嘛？」

男人輕淺一嘆，「你喝醉了，所以抱你回房睡。」

少年僅僅是不安分的扭動掙扎，「……那只有一瓶紅酒！不可能！」

「別亂動，詹姆斯！」太多天沒見到少年，偏偏詹姆斯還非要在他懷裡動來動去，誘得他血氣翻騰，都快分不清是對方氣息太令他迷戀抑或是醺醉酒氣讓他也迷失理性了。

小莫里亞蒂索性抱住偵探頸子，朝著他放鬆地蹭了蹭，「晚安。」

男人快步抱著少年回房，把後者放回了床鋪，眸色晦暗地警告對方，「小惡魔別使壞……！」

少年一把扯下他領帶，舔咬他嘴角，「你很煩呀，夏洛克。」

福爾摩斯和小莫里亞蒂對望，兩人都有著分屬各自的不清醒。

爾後是男人率先繼續了，他沒辦法壓抑這個，詹姆斯衣衫不整的催促他，哪怕明天醒來後對方惱火氣怒，也只好認栽了。

名偵探一手探進少年敞開的衣間，揉捏胸膛每一寸包含突起的乳尖，並在對方蹙眉呻吟之際以吻侵占呼息。

嗯，他是趁火打劫的糟糕大人，不過這要怪詹姆斯太引人犯罪吧。

他又握住少年腿根扳開，低哄，「詹姆斯這麼可愛，不讓我看看嘛。」

「看？」小莫里亞蒂神色渾噩，他在男人熾烈如火的注視下配合地展開軀體，幾近一覽無遺，「喏，讓你看。」

真要命……又乖又軟的小詹姆斯……

男人在把熱楔送入少年緊緻幽徑時，憐惜地吻在了他眼周的冶豔深紫之上，「……乖乖將我吃進去，詹姆斯。」

名偵探可不認為自己的言行能視作連哄帶騙，他也沒想弄痛詹姆斯，他很足夠小心了。

「嗚……」少年既燥熱且酥麻，還有隱約難言的痠軟疼痛，他哽著嗓不肯接受男人的吻。

福爾摩斯在這樣的時刻果斷捏住小莫里亞蒂下頦，以舌葉將對方的牙齦齒列都糾纏了一遍，眼瞳是獸性融匯情欲，「別在這種時候拒絕我……」

黑道少主有些委屈了，他只是不想被偵探吻得濕漉漉後又要吞下兩人津液，結果這男人有夠壞！

小莫里亞蒂長睫微顫，脆弱如風霜雪雨中飄搖無依之蝶翼，來去皆無所憑藉。

他乾脆將臉龐斜向一旁，不看也不聽了。

「呵，詹姆斯不肯正面對著我的話，怎麼知道我是怎麼弄哭你的……」

這傢伙煩死了！有夠吵！

少年被惹得光火到人也差不多清醒了，「少囉嗦，你不行的話就躺著換我來！」

於是這句話準確開啟了男人的黑化閘門。

哦，小詹姆斯說他不行吶，那就更該身體力行好好驗證他究竟行不行的謎題。

少年是在第二日晌午被飢餓與熱氣給喚醒意志的。

男人貼著他不放超級熱，那可惡體溫有使人肝火上升的奇特能量，更別說──

抵住他後腰同時間醒來的凶戾形狀，趁著他酒意未散時不曉得做了多少禽獸惡劣事蹟……

哈，夏洛克怕不是沒在床上遭人弄死過吧。

小莫里亞蒂烏黑眼眸泛起冰涼神性，不帶猶疑的直接把福爾摩斯從床面抖落至地毯，儘管身上不著寸縷、髮型也略顯凌亂，依舊目空一切，矜貴驕慢似坐臥雲端俯瞰塵世之審判者。

「今晚不准你再跟我睡。」

欸欸，這未免有些……超過了？！偵探仰望威勢縱橫的黑道少主愣怔了片刻，他能夠接受詹姆斯發火及鬧彆扭，但是趕出房門之類的，從來不在他預期範圍吶。

「我不抱著詹姆斯就會失眠的……」福爾摩斯極力挽救。

「抗議無效，辯解駁回。還有別找我那些蠢下屬的麻煩，他們才沒本事讓我喝醉，是我想體驗看看何謂飲酒作樂的不良學生罷了，和你喜歡體驗嘗試對著高中生亂來的犯罪感是南轅北轍的兩回事！」

藉機行惡的混帳傢伙，不存有緩刑餘地。

（尾聲）

自從善惡屬性的兩人莫名同居／養寵物之後，日常生活其實自然默契到旁人無從介入，絲毫沒有動真格時黑白兩道震盪破滅的跡象，可以說翻天覆地的變動並不存在。

對黑道少主來講，就是多了個很黏人很黏人，信任度堪疑的賞心悅目所有物，但是對方超級不聽話，常有逆反傾向；於名偵探視角，詹姆斯（飼主）怎樣都可愛，哪裡都好，縱然使壞也是令人心軟的小惡魔，恨不能每一次委託完成後即刻回到莫里亞蒂莊園府邸，一秒也不願在外多待。

少年漠然旁觀夏洛克病得越來越不輕，偏偏樂在其中深情無悔的樣貌，深感白道後繼岌岌可危，實在可憐。

「按你的特殊身分，偶爾還兼差國家安全顧問，卻跟黑道首領同進同出，一起吃睡，這種程度都沒被打上叛徒或者落入歧途標籤？」什麼時候那些情報局和秘密機構如此好說話了。

「你我同為裁決者，縱使善惡迥異，目的方面也還算得上殊途同歸哪，因此問題不大。」福爾摩斯執拿菸斗漫不在意地哂笑。

善於狡辯的偵探又在模糊概念了，並非徹底不起衝突和疑慮，不過是這魔怔病態的男人私下以強硬手腕解決了悉數「質疑」聲浪。

何況現今的骯髒之物防不勝防，要是沒有正義方清掃剿滅，黑道少主會忙不過來的，他們兩邊偶爾算是有共識。儘管小莫里亞蒂是混沌惡，照樣十分厭惡格調低俗、隨意殘殺取樂、想到就製造恐怖活動致使善惡失衡的蟲子們。

平白無故增添他裁決者的工作內容，使得研究數理的時間大幅減少，簡直不可原諒！加上夏洛克有夠難纏，他的每分每秒都必須超精簡利用才行。

「你就是在假公濟私而已。」少年奚落男人的一堆冠冕堂皇。

福爾摩斯起初的確是為觀察判定自己是否不失Ruler本心，願意視裁斷善惡機能平衡為己任不假。那些跟蹤狂般的作為……尚且不全是這傢伙私心，而是必要的親身了解與剖析，如若認定自己「失職」，夏洛克定然會無所遲疑直接動手，處心積慮也要把成長型危險扼殺原地。

雖說偵探在隨著深入追蹤探查導致情意偏執以後就……整個人都犯病了。貪婪得益發越界踩線及無理取鬧……分明清楚對象早有發覺，仍然不改行動，甚至用上了奇形怪狀、不在常識內的搭訕方法與吸引注目手段……真是沒眼看。

夏洛克以為他自身是小孩子嘛，搶走別人的喜愛物品還妄圖能更進一步？哼，明顯的幼稚園式喜歡你就要欺負你，完全沒藥醫了。

沒有錯，小莫里亞蒂現下照樣為第一次見面時錯失的限量精品耿耿於懷，並且認為偵探先生的情商跟為人處事俱是大寫負分，至少在招致他人負面仇恨時相當有效，半點也不值得浪費精神關注。

「幸好偵探先生不是真真正正的警官，否則就太慘烈了。」大概是犯人和上司同樣慘烈，然後這男人楞是獨善其身缺少了禍害自覺。

「小詹姆斯別再故意喊我警官了。」名偵探輕嘆。

少年面無表情的揚眉，「因為這種喊法比偵探先生更令你想對我『犯罪』對吧，哈。」

早知道夏洛克本性難移，根本又渣又惡已經習慣了，連稍微掩飾都做不到。

福爾摩斯低首吻了他，「詹姆斯真是個壞孩子，喜歡明知故犯。」

少年、啊或許能準備改掉稱謂了，將要迎來青年時期（大學生）的黑道少主，揪住男人的靛藍髮尾，嘲笑著回吻，「那你倒是別對著高中生發病。」

「……辦不到呢。」偵探在這樣的非法疑義部分向來誠實得要人不勝惶恐。

　　　　　　　　　　　　　　──完──

2022.07.20　　　總算～完～稿～啦～（躺倒）

一萬三千字是想怎樣啦，差點又把腦細胞給寫到山窮水盡XDDD

但是又覺得好香嗚嗚嗚太好吃了怎麼這樣，應該多來幾碗……（謎）

甜膩砂糖真的是解救冷逆極地的最佳解方與糧食，好ㄘQ口O

老福一個不小心就有夠渣的，還很病……（沉思）

Ruler教授真是混沌惡裡的唯一清白欸──！

啊啊啊啊夏洛克太沒下限了吧₍₍ ◝(　ﾟ∀ ﾟ )◟ ⁾⁾♪

對著小教授也照樣放下身段無辜無害的撒嬌，做個黏人獵物……

果然只要對象是詹姆斯，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對吧✧*｡٩(ˊᗜˋ*)و✧*｡

（弓教授表示：習慣了啦。）

真．心機鬼．人類惡名偵探，不愧是老福，想要得到的事物不擇手段也會奪取拿下。

夏洛克皺眉：我只是想讓詹姆斯愛我而已……

小教授冷嗤：這傢伙的愛是那種我出門行使Ruler職責太多天沒回家，就會想辦法搜尋定位到現場，接著徇私舞弊以警官身分將我逮捕歸案，做他自己一人「禁臠」的深沉呢。

愛比死還可怕，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