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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召喚背景下,依然有大量不能細究之邏輯,極地自耕農自我投餵之作,請慎。

 

 

 

《潛匿心間於無聲》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尚且還沒有準備好要如何面對摯友──關於恩奇都殞落數千年後,他們於迦勒底再次相遇這件事。

 

儘管英靈座上不具備時間概念,感覺不到歲月流逝,然而生前失去摯友到自身也衰亡之際,終究歷經了太過漫長的黑夜,致使傲氣如烏魯克王也無從面對。

 

……因為恩奇都的死,才終於獨自踏上不老不死之旅,繼而從暴君成為了「人之王」,這確實沒什麼可高興的,光是彼此能重逢就感到喜悅未免太過膚淺。

 

無論是精神昇華後的Caster版本,抑或年輕自我本位嚴重的Archer時期,吉爾伽美什皆認為自己沒有多餘的話需要對摯友傾訴,也缺乏資格。

 

他哪來的顏面啊。

 

「哼。」英雄王自嘲一笑,將王之財寶中取出的陳年佳釀斟了滿滿一杯酒。

 

 

 

 

 

啊啊,是令人懷念的氣息呢。

 

恩奇都受到迦勒底召喚後,第一時間便察覺了久遠以前的,讓人無比眷念放鬆的友人。

 

「吉爾果然先一步來到迦勒底了嗎。」泥偶闔上雙眼仔細感受,忍不住唇邊溫和微笑。

 

可惜,神造武器卻一連好幾日都沒能順利見到摯友。

 

一開始他以為是恰好錯過或時機不對,吉爾約莫是有事正好在忙,也可能碰巧隨同御主前往戰鬥,全因英雄王一向耐不住平淡乏味的生活,時時命令雜役(御主)為自己提供樂趣非常符合王的蠻橫作風。

 

直到迦勒底內所有英靈們連同御主都在進行休息與調整,暫時沒有新的活動和微小特異點產生,恩奇都才恍然,原來是──

 

吉爾在躲著自己嘛……?

 

天之鎖長睫低斂,摯友避開自己的理由他當然想不出,也不用思索,烏魯克王的心思難測眾所周知,陰晴不定實屬常態。

 

只不過有意和唯一友人擦身錯過實在沒道理。縱然有理恩奇都也無意願接受。

 

身為諸神打造之兵器,天之鎖若是有心隱匿收斂氣息,將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甚而與周遭環境悄無聲息地同化,全是信手捻來的本能。

 

他在迴廊中專心致志地潛藏等待,假如英雄王能瞧見,必定會評論出「野獸狩獵」這類的觀點。

 

神造武器冷靜耐心地守候了許多天,乃至不分晝夜,偶爾才在三餐時刻離開前往食堂,一是為了補充魔力,二是避免御主擔心。

 

他也不怕吉爾足不出戶,英雄王很討厭無聊和枯燥,孤身在房中又能忍受幾日呢。

 

嗯,很有意思,吉爾會因此習慣煩悶及無趣嗎?想必是不可能之事吧。

 

回想起摯友的怒火與目空一切,神造泥人眼神閃了閃,浮現笑意。

 

依照暴君脾性,吉爾伽美什的確在個人房間待不了多少時長。

 

「無聊死了!」烏魯克王煩躁地將桌面上擺放的各式佳餚美酒收回巴比倫寶庫中,三四天已然是極限了,就算是普通人類,一連好幾天不離開狹小空間也會十分不耐。

 

造就王心浮氣躁的最大主因終究是摯友的來臨。王如果沉靜心神賞玩寶物庫中的無數財寶和目錄,耗費十天半個月也不厭倦。但是恩奇都令他無法心平靜氣看待本該自然平常的行徑,導致連蒐羅了森羅萬象物品原型的王之財寶也顯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寧可前往戰鬥模擬室採用平時不屑一顧的虛假打法,也不想再安靜待在房間了。

 

於是,王出了門;導致的結果就是天之鎖順利「捕獲」了目標物。

 

恩奇都在摯友缺少警戒的轉角處倏然自靈體狀態中現身,一把按住對方的黃金甲冑。

 

「掉以輕心,王又大意了呢,吾友。」神造兵器低笑,嗓音是久別會面的喜悅,附加了準確預判摯友行為的從容。

 

烏魯克王神情黑了一瞬,他是實實在在地輕率疏忽了,小看了摯友的執拗及果決。

 

恩奇都一根筋時一往無前是毋庸質疑的,他也不是沒預料;只是王很焦躁,王很任性,因而意圖冒著萬分之一不會遭遇對方的可能性離開房門,是很正常的吧?!

 

何況開了門是一片和平,邁步後直覺同樣沒有危機示警,所以王才會大意失荊州。

 

恩奇都在英雄王臉色變換的剎那已經彎身環抱住了對方,將吉爾伽美什整個人擁在懷裡,彼此溫度緊貼。

 

「……你這野人,給本王變回去!」暴君王一慣豁達,第一個反應不是糾結於木已成舟的定局,也並非抗拒,而是泥土人又使用技能改變身高使得自己相對之下顯得弱勢渺小,他可不能忍受這個!

 

「不要。」神造武器罕見不理睬王的意見,「這樣抱住吉爾,你就跑不掉了吧。」

 

「跑?!」英雄王重點明顯歪掉了,「恩、奇、都──!本王不可能是那種需要逃跑的無用廢物!」

 

這泥捏野人蓄意的吧,吉爾伽美什非常肯定。

 

「是嘛。」恩奇都點頭同意,「可是吉爾在迦勒底內一直有意無意躲著我,所以這不算逃也不是跑,堪堪所謂心血來潮嗎?」

 

神造兵器並不是很了解心血來潮的意思,不過鑒於摯友經常任意妄為,因此他認定兩者大抵沒有多大差別。

 

暴君被質問得啞口無言,緊接著是掩飾般的怒斥,「本王行事無須置喙,自有道理!」

 

恩奇都定定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施勁扛起摯友在肩頭,大大方方行於走廊間準備回房。

 

「喂,恩奇──!」這不僅僅是形象問題而已,要是遇上其他人,烏魯克王的權威與威嚇都將毀於一旦。

 

所幸神造泥人房間離得近,幾乎是幾個跨步就迅速進了房。

 

吉爾伽美什這才沒好氣的冷哼,「鬧夠了嘛,快將本王放下。」

 

泥捏野人將王輕輕放回了床鋪,旋即有數道鎖鍊四面八方延展死死限制住了對方行動──這才是天之鎖的真正功能,對神性專用武器。

 

暴君王措手不及,雖然也不是完全料想外,野人執著起來的決心無可撼動,甚至不聽勸阻。

 

「嗯,我放下了,吉爾可以說了。還有,天之鎖不會無理取鬧,基本性能中不包含『任性』的概念,哪怕有,也絕對比不上吉爾。」

 

「你啊。」王也唯有嘆息以對了。

 

自家泥土捏造的摯友顯然很生氣,即使恩奇都自身無所感也不會宣之於口,吉爾伽美什依然清楚,畢竟對方可是他唯一承認的友人/宿敵吶。

 

「──你死在我面前,我能有什麼可說的,摯友。」吉爾伽美什緊抿唇角,音色沙啞。

 

恩奇都驟然低下臉狠狠咬在英雄王咽喉,猶如理智殘缺之野獸只想拆吃獵物不鬆口。

 

「吉爾才是天底下最傻的王!」他澀然批判。

 

什麼?!恩奇居然敢說他傻,他哪裡傻了!

 

吉爾伽美什拒絕任何無腦的貶低言論,他怒聲,「泥捏野人不懂愚蠢的定義就該好好學習,誰准你妄自批評本王了!」

 

「哦,我是正在學沒錯呀。」認定了事實的神造兵器油鹽不進。

 

英雄王正待繼續發怒駁斥,就被泥偶握住裸裎著的腰際,彼此上下調轉了體位。

 

「吉爾不穿衣服的習慣其實挺便捷的吧。」恩奇都輕笑。

 

「等等,恩奇!現在不能──」王抑制住了難以自控的呻吟,距離上一場和摯友間的性愛至少相隔了千年之遠,他沒辦法快速進入狀況。

 

身為名符其實的酒池肉林暴君,多的是憑藉欲望放浪形骸的舉止,吉爾伽美什從不在意這些,他對待內心渴望一向坦率大方;可他還沒有預備好這次與恩奇都在迦勒底內的相逢,或許該再往後推遲一些。

 

恩奇都的聲音,恩奇都的面容,恩奇都的體溫……無論哪一種,他都覺得炙熱到灼傷眼界,不能思考,以致呼吸困難。

 

「千年逝去,還要等待多久呢?因為是吉爾,我連一刻都不願再等。能在迦勒底內和你再見,真的宛如作夢一樣。」神造泥人一手卸去了王下半部分的鎧甲,拿捏住後者弱點。

 

「唔,恩奇……!」吉爾伽美什乍時弓著脊梁,低喘。

 

恩奇都以吻奪去摯友呼息,舌尖一一品嘗過齒列間隙,在王繃直的肌理間摸索探詢久未造訪的禁地。

 

英雄王的瞳色儼然因情欲轉為了深赤艷紅,他無可奈何又隨波逐流地任憑恩奇都指節一根根侵蝕勾挑內部,最後於輾轉難耐中迎來了正主的全面佔據。

 

神造兵器眼角同樣氤氳出了淺緋,眸底有燦金光芒暗潮洶湧。每當這種時刻,他的機體總是彷彿具備自我意識,心心念念除了摯友,其餘的什麼也無法動搖。

 

恩奇都在彼此劇烈交互的喘氣聲中默默唸喊了一遍又一遍的摯友名諱。烏魯克王身體的誠實迎接,教他的專橫壓迫差點失去用武之地,唯有在初始進入時艱澀陌生了些許,他們終歸太久沒有狹昵親密,忽至的欲色又來勢洶洶,令人理性沉溺。

 

吉爾伽美什處於上位者,自然而然的姿勢將摯友吃得極深,儘管時隔千年缺乏緩衝及適應就必須被迫如此熱烈相迎,他當然不是自願,卻也在恩奇都不容分說而熟稔的進退間被衝擊得沒了脾氣。

 

烏魯克王俐落痛快地依循了勢不可擋的情潮,他從來不偽裝不矯情,甚至還恢復了倨傲驕慢的乖戾性格,俯身與摯友對望,矜貴下令,「哼,既然要做,就得讓本王無可非議才行,恩奇。」

 

神造泥人不禁笑出聲,「王的意旨,莫敢不從。」

 

 

 

 

 

不知日夜輪替交接,英雄王與摯友耽溺欲念曠日費時,才終於在勉強平復的激烈床事裡找回神智。

 

「這次是本王准許你放肆,勉為其難算作平手。」吉爾伽美什慵懶散漫地支著下頦,側身倚在按照自身喜好佈置奢華的床鋪帳幔間,若隱若現的身形及笑意分外引人遐思。

 

恩奇都長髮披散於王的枕上,直直仰望摯友,「畢竟吉爾從一開始就沒有贏。」

 

「胡言亂語!」暴君王嗤笑,鬆懈地斜下身子跟著躺在天之鎖旁側,「我看你是機體又運轉過度了,恩奇。」

 

「有沒有過度運轉吉爾最清楚了,即使有,也是你的緣故。」久別相逢原本就容易脫離掌控,偏偏摯友還態度曖昧不明,黏土人可不懂何謂內斂或隱晦,他只明白──

 

吉爾若是不主動,可以換成他主動;吉爾若是後退了,他也可以前踏靠近。總而言之,對上天之楔的烏魯克王,天之鎖認知內向來沒有「毫無作為」這般平淡輕淺概念。

 

吉爾伽美什聞言,灼灼盯著恩奇都好半晌,方才無計可施似的冷笑,「你當真認為我拿你沒辦法嘛,摯友。」

 

恩奇都緩緩搖頭,「我不知道吉爾的沒辦法是指什麼,不過……」

 

他細緻思考了片刻,「吉爾不管是下一次,或者下下一回,無論何等時間,往後千萬別再避著我了,否則,天之鎖恐怕也會有不顧一切的理性毀壞之舉呢。」

 

神造武器輕聲在摯友耳旁果斷且偏執地進諫。

 

「呼哈哈哈哈哈。」回應泥人的是英雄王恣肆笑聲,「你的威脅性讓本王刮目相看哪,恩奇。」

 

王的摯友在這方面絲毫不退,較之靈性生物更加擁有個人意志及情緒。

 

王其實很滿意,也萬分愛不釋手。

 

 

 

              ──完──

 

 

 

2023.01.21   緩速完稿└(>ω<)-=

 

恩閃每次都寫超久的!有夠難寫!但是偏偏又超好吃,會突兀冒出非寫不可的靈感啊www

哪怕又是極地農民如伊闕自產自銷也只好認了,實在太想吃了嗚嗚ㄒ口ㄒ

 

想法來源於恩閃在個人空間中對彼此的認知,閃居然也有這麼──無話可說、無須多言的時刻?!

啊啊啊啊啊一定內有隱情啦,不可能這麼殘忍好嗎,人家必須要寫完(燃燒狀)

自耕農立刻發揮廚力小宇宙,自行衍生~

 

最後,撒糖絕對不能停!互有默契的無聲勝有聲也最棒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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