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海兄弟逆CP，Orthur歐瑟Orm／Arthur。

　延續上一篇《生物的多樣性》，依舊只是可愛的歡樂撒糖，輕鬆小甜文，大概吧XD

【水行俠衍生文／歐瑟】手足ⅩⅧ偏差

儘管歐姆早已經習慣了牙齒每年一換的生理機制，為了確保在一眾海洋群體中擁有立於生存頂端的絕對優勢，這是再自然不過的「進化」本能，他自己也很滿意，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在新齒終於長齊完畢後鬆下一口氣。

一定是因為短暫無法掌握的弱點教人格外不能忍受的緣故，和亞瑟控制不住的笑臉其實沒有關係……哼，怎麼可能無關，兩者之間沒有半分聯繫才怪。

親王殿下掛上了冷冽神態，能夠遏止住殺意顯然不是因為他脾氣轉為平和，而是慣常使用的武器早在當初兄弟倆鬩牆死鬥之時就遭到亞瑟以海神三叉戟粉碎了，縱使亞瑟不斷說道是為了海族及人族的相容共存而阻止一切，本意不是想與自己弟弟爭權奪利；那又如何，歐姆可不認為這不算政變奪宮，否則他如今的「退位讓賢」又該歸咎何處？

總歸是他失去了王位。

既是敗者之身，哪怕丟了性命也是無可厚非的，他從來不覺得這種不成文的規矩哪裡有錯處，說穿了全是成王敗寇而已。

「……就算如此，這也不是你又一次擅闖我私人空間的理由，亞瑟。」歐姆平舖直述的形容比起冷淡語氣還要具備漠然壓迫性。

他不就是再次未經同意而偷跑進歐姆房間嘛，怎麼又弄成士可殺不可辱的誇張情景了呀──

亞瑟略帶頭痛地撓了撓面龐，試圖和手足商量，「講真的歐姆，你曉得我不可能有那種意思，就……就那種想要殺掉自己弟弟的恐怖念頭，從來沒有過好嗎！」

他只想問，把弟弟幹掉是能有什麼好處哇？！沒事人誰這麼做，簡直心理有問題欸！

親王殿下才不理睬國王的詭辯，「所以你那一次想殺我卻又沒動手，純粹是幻覺？」

「不是，你講事情不能每次都直擊要害！好歹給我一點解釋（狡辯）的餘地啊！」七海之主金眸大瞠，抗議地揮舞雙手。

「哼，那你一開始就不應該提起危險話題，我的哥哥，反正我也不想聽，因此你根本不需要講。」簡而言之，兄長說的全是毫無意義的冗長贅言。

歐姆忖度，亞瑟那時沒對自己下手，或許確實是心軟，不同於海族純血手足的心狠殘酷，這是混雜了陸上人獨有的……人情味嘛？

海洋領主對於牽涉到情感事項的判斷始終有些艱難，無論親情、友情甚或愛情，他都不能明白得很透徹，反倒是產生了諸多個人（獨特）見解；沒有人引領過他這些，也從沒有誰教導過他，自有記憶開始，他就注定要成為亞特蘭提斯之王，該當具備且學習君王之威，維持貴族風骨。

……不曉得在媽媽和兄長眼底，他是不是有太多不解之事呢。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就連看似一直受他倚重的武爾科，背地裡從始至終支持的都是亞瑟，多虧了這個，在他落魄後極少部分不離不棄依舊聽命行事的親衛們，反倒是他現在可以、也願意交託信任的下屬了。

至少在歷經種種無法想像的眾叛親離後，他仍然有真心追隨者，不管他需不需要，受到了如此忠誠擁護，任誰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地踐踏和自我輕蔑，歐姆神情間有了模糊笑意。

國王陛下氣呼呼的把拳頭握到還笑得出來的弟弟面前，「暴力是很不好的，我們兩個都懂，事先聲明，我也一點都不想殺掉你，但我時常想痛打你真的不是沒原因的！」

歐姆在很多時候不善於應對他人，偏偏三不五時冒出的犀利言詞又令人難以招架，亞瑟對自己的弟弟實在既愛且恨。

「說真的，亞瑟，我並不是很了解你們所謂的『人情世故』，因此少期待一些或許才不會讓你自己暴跳如雷，你沒看就連媽媽也不會這麼要求我嗎？」

你確定媽媽那不是因為拿你沒轍的無可奈何，到了最後就乾脆放棄治療嘛大傻瓜啊──！

七海之主差點用足以震盪海洋的音波傳達怨憤了，但他硬是控制忍住了沒爆發。

天曉得讓歐姆聽到這番心聲，是不是又要十天半個月不理會他了啊。鑒於弟弟不時有這樣的彆扭……呃、還是該說賭氣，總之身為兄長，他稍微讓著講不通也說不聽的手足還是很有必要性的。

啊啊啊啊啊受不了！海族的傢伙到底都吃什麼長大的！究竟哪來那麼多問題兒童行為啊？！

「別腹謗我，亞瑟，你想的都不是事實，只是因為你是混血所以你才不明白。」歐姆冷哼。

「……是，對，你說的沒錯。我告訴你，偏食真的很要不得！你不能再只吃海中食物了，我的弟弟！」歐姆冥頑不靈的死板固執，一定是特定食物取向造成營養攝取不足的偏差啦。

海洋領主疑惑的歪了歪頭，暗藍瞳色也彷彿隨之晃蕩了少頃。

話題為何忽然跳躍到食物方面了？

「你才是吃得很奇怪，我的哥哥，建議你別再繼續飲酒了，聽說喝多了傷到腦部神經就會導致腦殘失智的嚴重後果。」

「──拜託噢，你才腦殘和智商下降咧！」耿直才不是毒舌的藉口啦！

海族最尊貴的兄弟二人開始互不相讓各執一詞，他們的對話最終以演武場互鬥勝負而落下帷幕。

又輸掉了，哼。

歐姆理所當然沒有贏，幸好他至少還能選擇眼不見為淨。

於是國王陛下再度直面迎來親王殿下的視若無睹，俗稱冷戰。

沒錯！他這向來為體內純血引以為傲的貴族弟弟，居然在短時間內就學會了陸上人沉默無聲鬧性子的方法，可見所有壞習慣劣根性是放諸四海與陸地皆準，適用全部智慧種族。

前面兩三天亞瑟還挺不以為意的，反正自家手足就是這種調調，犯不著大驚小怪；等到了後頭幾天，亞瑟就完全笑不出來了。

講真的啊，這火氣未免也太大了點，怎麼能生氣這麼多天的？！可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給獨自悶死了，誰教歐姆目前是亞特蘭提斯不太受歡迎的戰爭罪犯兼跌落王位的前任國王，聲望降至谷底的那種，萬一不小心在房間裡出了事，說不定還大快人心……

七海之主心裡怎麼想怎麼不舒服。歐姆做下的決定的確有錯，可是何至於此──

噢，亞特蘭提斯人拋棄舊王的速度可千萬別太快呀。

「歐姆！別故意讓我東想西想，我這次有好好敲門了，所以放我進去吧！」亞瑟不拘泥小節又直爽的嗓音，生怕有人故作耳聾了聽不見。

……好吵，他的兄長實在是太吵了。

房內的歐姆倚著沙發扶手發呆，亞瑟的大嗓門差點驚醒他。

哪怕是受到嚴格教育長大的親王殿下，當然也會有放空思緒以及在私人空間中懈怠片刻的心境。

他做不到父親歐瓦斯所教導那般真正徹底的冷酷無心和強大，他……他太弱了。

「進來吧，亞瑟。」海洋領主微不可察的擰眉嘆了口氣。

「別再自己憂鬱生悶氣像個小老頭子了，你年紀甚至還比我小欸！」亞瑟動作粗獷地擠到弟弟身旁坐下，順帶將一整碟的豐盛海鮮料理放到對方面前。

「人類只要快樂吃飽了就能高興忘記所有煩惱，我認為海族也沒兩樣，總之你多吃一點就對了。」

歐姆忽略兄長猶如餵食陸地野豬、意圖將他一氣呵成養成個小胖子的荒謬氣勢，沉吟思量後開口，「你是不是把自己當成野豬（海怪）的食量在吃了？我可沒你這麼誇張的肌肉份量和戰鬥力，不需要吃到這麼……多。」

「嘿！知道嗎我的弟弟，你這樣講話會得罪人的！」好吧，亞瑟覺得自己的擔心可能多餘了，還有空閒回擊兄長的歐姆明顯不需要別人緊張。

歐姆面容不置可否，「喜歡我的人屈指可數，我為什麼要想著會得罪誰，他們喜不喜歡我也不重要。」

他壓根不在意那些，他只會做自己，只會是歐姆，他自有身為皇族的驕傲與血性。

大抵是國王眼底的疼痛之意濃烈得快要承載不下了，親王殿下不禁伸手拂過對方眼尾淚痣，神情分外和煦。

「用不著如此作派，亞瑟。」歐姆微微勾唇。

亞瑟狼狽地在弟弟掌心輕蹭臉龐，又隨意抹了把臉，「我才沒事，你都不介意了我幹嘛還……欸、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吃飯！吃飯皇帝大！」

七海之主捏過刀叉的手忽然又一頓，似乎略帶猶豫，深怕一個不小心又傷了歐姆的自尊，「你的牙齒沒事？」

海洋領主沒好氣地在兄長眼前輕鬆吃下貝殼並未去除的鸚鵡螺，鎮定平緩的愜意姿態擺明以行動做足了最佳回答，堪稱用若無其事的態度行使原始野蠻的示威凶戾。

「都已經過去多久了，你的時間觀念還停留在上個世紀嗎。換牙是王族演化的行徑，可不是為了『倒退』。」

亞瑟敢發誓他從歐姆嘴裡聽見了明晃晃的輕蔑之意，即使對方根本沒有帶著笑。

「我知道好不好，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好好接受別人的關懷，然後，別鬧情緒了！」國王浮誇嘆息。

歐姆不動聲色地瞄了兄長一眼，「信不信我殺了你，亞瑟。」

亞瑟豪邁大笑，「信呀，怎麼不信，每次在演武場和床上我都感覺你是認真想殺掉我……喂喂喂等等、慢著！這是玩笑你聽不出來嗎？！不要當真啊！」

七海之主有些措手不及地被海洋領主給掀到了一旁，威脅逼迫至沙發角落。

「海族人不喜歡開玩笑，我的哥哥。」言下之意，親王殿下不會退讓。

嗨～玩笑太過，被窮講究又不知變通的純血皇族給當了真該怎麼辦？

──那也只好刀山火海陪著淌過一趟了。

國王陛下分明有此覺悟，還一邊無止盡地喋喋不休，「我說真的歐姆，幽默感很重要你明白嗎？還有，你是不是吃太少了，好歹先吃完再繼續做耗費體力的事情，你前陣子因為牙齒的緣故都沒怎麼吃，現在應該先補回體重再說，否則再變瘦下去人都要不成形狀了，你看看我，肌肉的代名詞……」

「閉嘴，亞瑟。」親王殿下忍無可忍地與兄長唇齒相接，截斷了後續一連串的未竟言論。

歐姆想著，陸上人的缺點和討厭之處，絕對、絕對要再加上一條──過於聒噪。

畢竟他的哥哥實在是太吵了。好吵。

真搞不懂那些人類如何忍受碎唸手段的，這無異於是一種令人不堪其擾的新型攻擊方式。

親王殿下在遇見兄長之前，從沒想過世上竟然還能有殺傷性強大卻作用於日常叨絮的荒唐風氣，人類這種生物……好離譜。

　　　　　　　　　　　　　──完──

2024.01.09　　　歐瑟也算是反差互補嗎(´∀`)

歐姆：你們人族就是離譜。

亞瑟：哈囉？Excuse ME？是你純血才奇怪ㄟ！

海兄弟的各種你說你的，我做我的互動（吐槽）真的超可愛有趣，某伊喜歡www

最後總能達成協調性（有嗎？），所以OK的啦～

歐姆最可愛超可愛！不管，只要是弟弟就可愛！

也喜歡亞瑟每次都粗獷中帶細膩，這種好好吃！

歐姆這種個性，如果哥哥不是非常關愛的話……嗯，會有一大堆嘔氣吧XDDD

反正伊闕就是這麼俗套，又嗜吃甜食，砂糖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