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海兄弟逆CP，Orthur歐瑟Orm／Arthur。

　大概也算時事（？）相關，希望不要那麼沉重心境，所以就來個自我療癒的治癒系吧，這個伊闕應該還算擅長( • ̀ω•́ )

【水行俠衍生文／歐瑟】手足ⅩⅩ夜色似水

海面之下的環境一點也不比陸地安全平穩，突如其來的板塊位移或火山爆發，很難說偵查到預兆就能毫髮無傷地抵禦，縱然是亞特蘭提斯的超高科技結合魔法也做不到。

這屬於地球演化的天然過程，是海裡族群不時需要面對的震撼成長。

海洋領主沉默地望著眼前一大片岩漿遭急速冷卻所形成的廣泛熔岩地帶，要不是他和亞瑟身上穿戴著特殊隔熱衣裝，周遭超過百度的滾燙水溫就連海族也無從靠近。

充滿礦物質和雜質的混濁高熱海水中，時不時夾雜著逃生不及的生物殘骸和毀壞的住所遺痕。

「警戒可以解除了，亞瑟。」歐姆轉頭就見到亞瑟滿臉凝重，神情黯淡。

「我知道這不是人力所能阻擋的災害，就只是……」國王陛下煩悶而低落地垂下了雙肩和面龐，音色沮喪，「要是能更早預測，疏散的動作更快點，那些生命損失和破壞一定也能降低……」

歐姆輕握兄長手臂的安撫力道，阻止了後者持續滑落墜谷的糟糕心緒和不切實際理想，「可我們做不到，亞瑟，哪怕我以亞特蘭提斯的繁盛和文明為傲，我也會承認這只是在空談理想和苛責自己罷了，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敬畏大自然的原由，我的哥哥。」

在這方面，親王一向比國王更加順應自然不強求，甚至是純粹到原始殘酷。

「從生到死的循環，沒想到我竟然會從你嘴裡聽見帶有如同認命又彷彿……世間至理的內容。」亞瑟認為弟弟時常會有「反璞歸真」的簡單思考模式，他並不是說自己比對方懂得多或具備較多知識儲備。

明明歐姆長年生活在海洋之內，對外界尤其是各種五花八門的認知遠不如他，可是……歐姆偏偏就能有最鋒利、直指重點的思維與見解。

親王不以為意，「海族只是比人族擁有更多的尊重以及與自然共處的單純心思，而大多數陸上人都遺忘，或者說自大太久了，太過天經地義。」

「我的哥哥，你要明白一件事，大自然的弱肉強食和無情無差別對待永遠超乎想像，也不是你我輕易就能插手阻絕。」海洋領主平靜清澈的眼瞳猶如容納了廣袤萬物，這才是曾經身為亞特蘭提斯統治者的胸襟與透徹。

七海之主當然一直都知曉自己的手足其實具備無比威懾的王者風範，歐姆不過是輸在……太欠缺愛了。無論是親情、友情抑或愛情，似乎全是對方難以隨手觸及的豐富情感，而他越是偏執的想要留住，就越是留不下。

「我曉得，歐姆，我只是不想見到這種場面。」亞瑟嘆息著緊抱住弟弟。

「沒有人會喜歡這些。」歐姆身體有些僵直，顯見心底遠遠不像表面的司空見慣和鎮定沉穩。

海族掌權的兄弟二人在視察過災害現場，回到亞特蘭提斯之後便默契地分道揚鑣，分開處理責任事項；亞瑟有條不紊地下達安置災民及善後重建的相關指示，歐姆則去往科學研究院和親信們研議如何再改進量產設置於海底的偵測器具。

等到兩人焦頭爛額地忙碌到告一段落後，早已是月上中天之際。

親王殿下並不感到飢餓，每每出現這種大範圍災難的時刻，他都毫無食慾，精神疲憊不堪。

他在房間內簡易洗漱了一番，很快地就收拾出幾樣物品，來到遠離海族喧囂的邊緣靜謐礁岩之處，放空心神怔怔望著高懸夜空一角的殘缺月亮。

歐姆原本沒有這樣的習慣，是之前亞瑟在人類節慶日帶著他至岸上觀月的行徑，驀然使他從中獲取了拋離一切的寧靜和緩，心境有缺時足以撫平所有動盪。

而安靜的時辰卻在沒過多久後被打破，有人大喇喇地坐到他身側，不講道理地佔據了剩餘空間和氣息。

「你心情很不好，歐姆。」亞瑟第一時間在寢殿和房間都沒找到人，就猜測弟弟肯定是來到了「秘密基地」，就是每個人孩提時代都會擁有，而童年缺失的親王殿下卻直到不久前才終於尋找到的冷僻地方。

歐姆只是眼神輕輕掃過兄長，面無表情地笑了一下，「沒錯，我的確沒有心情，就和你一樣。」

他難得顯示出明顯的沉鬱情緒，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漫不經心拎著酒杯，渾身散溢著酒氣。

亞瑟突然就理解了。這是獨屬於歐姆的悼念方式，他也正為無可奈何而逝去的生命感到傷懷，可歐姆從來不曾在海族子民的面前表現過，身為國王之尊，他理當是無可撼動、所向披靡的精神支柱，他只需讓人們曉得他的強大與一往無前就夠了，哪怕是近乎猖狂的自負，也能鼓舞振奮人心，成為信仰所在。

歐姆孤身撐持起了整個亞特蘭提斯王國的信念和延續，因此才會激進且仇恨地敵視著汙染日益加深，一不留神甚至可能摧毀所有海中生存環境的陸上人類。

親王殿下總是試圖將自己武裝得無堅不摧，彷彿看上去足夠殘忍和冷血就能夠維持貴族的錚錚風骨，就能夠……將所想所願盡數握於掌心。

可亞瑟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歐姆自己一定也很明白。

他能碰觸到歐姆強硬姿態下，柔和溫情的內裡，儘管後者向來不願承認，不肯低首泯滅半分驕傲。

國王陛下忽然眼眶酸澀，無法自抑，為這遲來的整整錯失分隔二十多年才得以全力擁抱的血緣相伴。

「要是早點遇見你就好了，歐姆，對不起……」那樣他的弟弟就不用待在高高在上卻也冰冷無溫的王位之中難受這麼多年。

光是想像歐姆獨身一人究竟承受了多少，忍耐了多久，亞瑟就覺得喘不來氣，從心臟至靈魂皆快要四分五裂了。他愛著歐姆，這是世界上絕對抹消不掉的血脈關係，他也萬分慶幸歐姆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們兩個一輩子都不會是毫無交集的平行線。

國王伸出手臂攬住了親王身軀，悶聲說道，「我大概什麼也做不到，但我希望至少在你需要陪伴，而你也陪著我的時候，能夠換我在你身邊，歐姆，不僅僅是你陪著我而已，我也同樣在你身旁，只要你願意，我永遠都會在。」

親王殿下被自己兄長迂迴且複雜的誠摯心意給取悅了。

「你為什麼要道歉，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亞瑟。」過往無論多寂寥多黑暗，他也一路走來了，何況現在還找回了亞瑟，他實在沒有悲傷和受到同情的理由。

亞瑟霍地轉過臉吻住他，嘀嘀咕咕的語氣竟然還凶狠凶狠的，「誰同情了呀，那叫作理解啦你懂嗎，就算說了，你那裝滿海水的腦袋也不會懂，怎麼比我還要不聰明啊。」

嗯，親王殿下對於誰比較不動腦挺有不同意見的。會愛著這樣的他，還會為此心疼並且說情話的混血，應該才是人族跟海族都感覺荒謬奇怪的生物吧，不愧是不按牌理、預測不了的水行俠。

「……你真的很奇怪，亞瑟。」歐姆勾著唇角。

七海之主的鬃毛立時就毛毛躁躁地炸開了，在海水晃蕩中也能炸得如同春暖花開的誇張程度，「我跟你講話才叫講不通咧，難道是因為我老了嗎？！蛤？」

沒道理嘛，純血王族有夠難溝通的。亞瑟咕噥著碎唸。

親王於是盯著兄長無時不刻象徵著希望與光明的燦金瞳孔，嗓音淡然，「你的確比我年長，至於心智年齡，那可就不好說了。」

什麼──！國王陛下反射性捏了捏手掌，他沒持拿海神三叉戟出門，否則歐姆就會被叉出水面像海豹一樣曬太陽！

然而海洋領主不經意間的溫存舉止及言語，總是能無聲無息撫平兄長懊惱和光火，卻也同時引燃出了不同面向的焰火。

「但是我很樂意你在我身邊，不管你需不需要我，我都確實需要你，亞瑟。另外，你不需要我也沒關係，我總會有方法讓你離不開我，鐐銬和囚禁這類的可以往後再提，目前適合稍微流點汗抒解低迷情緒，和我一起試試吧，我的哥哥。」

歐姆指腹不容置喙的沿著亞瑟頸側蜿蜒撫弄，緊接著貼身抵靠的微熱體溫及強勢親吻，令亞瑟瞬間失了先機，也失了……拒絕念頭。

操啊，誰再說這個金髮貴族死板冷硬、不懂意趣的話，他下次的陸上實況影片就在聯合國會議內毀形象開播不剝殼的徒手生吃大王具足蟲，學歐姆連殼帶肉吃光光那種！

　　　　　　　　　　　　　──完──

2024.04.23　　　突發拚速度的治癒系(๑´ڡ`๑)

欸欸，感覺想要表達的內容都寫在文章裡了，如果有太過不足、強行邏輯或者稍嫌輕浮草率之類的，當然都是某伊功底不足過於廢柴的錯ㄒ口ㄒ

覺得歐姆是過於透徹而且竭盡全力努力過，所以反而自有應對之道（心態）的性格。

如果通篇都很歐姆中心，那一定是因為作者是弟控，所以無法控制ヾ(´ε`ヾ)

反正只要哥哥愛著弟弟，弟弟也重視哥哥，兩個人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是問題啦！

默默流動的情意，這種情感流超棒的，好吃～

大王具足蟲：不是啊你們王族未免太凶殘了吧！關我什麼事？卿卿何辜啊～

亞瑟每實況美食（？）一次，就會有一隻大王具足蟲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