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一樣是兄弟逆CP，Orthur歐瑟Orm／Arthur。

　這次是純粹亞特蘭提斯兄弟的戲份，沒有阿斯嘉德兄弟檔XD”

【水行俠衍生文／歐瑟】手足Ⅱ

亞瑟近來對自己弟弟的態度有些繞著走。

倒不是因為對於和歐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的事情想要反悔，就只是……

「為我們生個孩子吧，亞瑟，我的哥哥。」

如此無理而親暱的話語迴盪在耳邊，任憑哪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應該都無法冷靜以對。

──他當然也沒辦法。

歐姆這麼想要孩子的話一開始就該去找個女人吧？！不不，歐姆想要孩子卻還對著自己的親哥哥求歡，這未免太……

光是想到弟弟一邊說著愛自己，一邊卻周旋於其他女人，亞瑟認為自己可沒這般大度不生氣。

反正統御海洋的新任亞特蘭提斯國王目前沒有任何想看到弟弟的意願，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抓著對方痛毆，或是用海神三叉戟將歐姆叉在牆面上。

可亞瑟又做不出再次將弟弟關回牢房的殘酷舉止，唯有勒令歐姆不准離開王宮，不准在晚上的時候和自己睡一塊！

他才不是心軟，他是不曉得怎麼面對這種既是手足也是伴侶的關係。

讓亞瑟稍微安慰一點的是，亞特蘭提斯的傳統教導歐姆自有皇族驕傲，在他們兄弟倆什麼關係都發生了的情況下絕不可能不忠誠，不過內心與精神是否仍舊屬於自己，亞瑟完全沒有深入思考的意願。

歐姆在迴廊之中正面迎上了兄長，然後亞瑟就大搖大擺地直接拐個彎走掉了，擺明不和他面對面。

歐姆不太懂。他能感受到亞瑟這陣子似乎在生他的氣，但他不能理解自己做錯了什麼惹怒對方。

畢竟眼下他並無叛逆奪位之心，也沒有在任何事項上忤逆自己的哥哥，所以亞瑟究竟為何對他鬧彆扭？

嗯，鬧脾氣這種形容詞可真新鮮。從小到大歐姆都是唯一的亞特蘭提斯純血皇子，身為海洋領主時他同樣是接近至高的存在，加上頭頂並無雙親制衡，所以其實無人敢對他不敬甚或違背命令──噢，除了武爾科和梅拉例外，他們為了遏止他對陸地宣戰的「暴行」以及為了幫助亞瑟還真是費盡心力呢。

歐姆慢條斯理地將手上書本又翻了一頁，卻覺得看書效率特別低落很不划算。

他決定去找自己的媽媽談談疑惑，亞特蘭娜這麼愛亞瑟的陸地人父親，應該比較懂人類的思考吧？

「媽媽，你覺得亞瑟能為我和他生一個孩子嗎？」歐姆開門見山地認真詢問自家母親。

「這幾天亞瑟好像在對我生氣，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可為什麼這會有問題，他不願意的話就該老老實實跟我講，哥哥是不是想和我解除伴侶關係？」

亞瑟不肯見他又不和他親近，整個王宮裡的人也理所當然替他們的新王躲著曾經的舊王，他到哪都有人通風報信要亞瑟趕緊走，以致他找不到亞瑟本人親自問清楚，真是好笑吶。

前好幾任的亞特蘭提斯女王差點拿不穩杯子，要不是歐姆臉色嚴謹，口氣正經，她也曉得這個孩子並不是會隨意開玩笑的人，否則她真要笑出聲了。

而現下，亞特蘭娜不過是溫柔地笑了，她伸手摸了摸歐姆的臉頰，「傻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歐姆並不生氣，他歪著臉好奇，「為什麼？果然是因為哥哥不肯嗎？」

「當然……嗯，確實是。即使能，亞瑟也鐵定不會同意的。重點在於，哪怕是陸地人與亞特蘭提斯的混血，你的哥哥也不會多出奇怪的技能讓他能夠生出孩子，這可是女性的專利哪。」

歐姆低下眼睫，語意毫無失望，只是有些學術似的困惑又釋懷，「原來真的不行？我對陸地人的身體結構沒有特別研究，我還以為亞瑟可以呢。」

「他會因為認定我做了無理要求而解除伴侶關係嗎？」歐姆在意的是這個。

他從沒和人親密往來過，也從沒有愛上過誰──家人例外。因此他有許多的不懂，和亞瑟的混雜了親情與愛情和佔有欲的錯綜情誼更不是一般人會碰上並且理解的，所以他時常無所適從，就像他最終決意擁有亞瑟的身心靈也是受到洛基啟發一樣。

在待人處事和對待兄長方面，他的確需要諸多學習及思考。

「我可愛的孩子呀，我想，你和亞瑟之間確實有誤會需要釐清，就連我也聽說了亞瑟正刻意躲避你，所以我會找他好好說一說，到時候你們兩兄弟可別再鬧彆扭啦。」

歐姆蹙眉，「鬧彆扭的明明只有亞瑟，我是個受到嚴格教育的貴族，不會做這樣的事。」

亞特蘭娜又笑著抱抱他，輕哄，「好啦好啦，媽媽知道你很委屈也同樣不高興，否則不會特別找我講這些。」

歐姆這回倒是沒反駁了。他想，自己果真很不高興哪。

「亞瑟呀，我親愛的孩子，不要對你的弟弟生氣，他並非故意冒犯或羞辱你，歐姆他不過是……哧。」亞特蘭娜不禁笑出聲。

「歐姆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他居然以為如同你這樣的混血，無論男女都生得出孩子呢。他是認真的這麼以為。」

──？！亞瑟十分愕然。

「所以……不是弟弟故意為難我，而是他誤會了狀況？」但這誤會顯然能夠要人命。

「雖然歐姆總想著要統領陸地將破壞環境的人類滅絕，好維持亞特蘭提斯的生存與發展，不過……他的確沒有好好了解過人類的生理特性，畢竟他曾經很厭惡，儘管現在也很不喜歡陸地人就是了。」

「但是媽媽，亞特蘭提斯人也只有女性能夠生孩子吧？！」歐姆到底有什麼奇怪的想法，是否偏差得太過嚴重了！

亞瑟拍著額頭，相當無奈。

亞特蘭娜又笑了，她親了大兒子的額頭，「傻瓜，你們兩個都是傻孩子，我想歐姆只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冒出這種念頭，他沒有惡意也沒有壞心，就只是個荒謬的誤會而已。」

「要不要和你弟弟好好解釋清楚，暢談一番呢，我親愛的亞瑟。」

亞瑟暗想，冰釋前嫌是必要的，但是暢談就……免了。他雖然豪爽海派，卻不是多能言善道、擅長知識的人，歐姆也不是能開啟話閘子的個性，他們兩個在一起有絕大部分時間是各自做各的事，或是交流亞特蘭提斯與陸上文明的未來諸如此類，其實還頗具深度而重要性十足的話題。

不過這種議題上，他們兄弟間無論爭執抑或互相說服，都是彼此更加了解同心的一步，亞瑟很享受這樣，也喜歡這樣。

他主動前往歐姆房間，原本歐姆住的寢殿自然如今已是亞瑟的了，那是國王專屬的寬闊與地位象徵。歐姆當前的房間距離國王寢殿很相近，就這般兄弟兩人依舊在這幾天碰不上面，可見亞瑟迴避弟弟有多勤勞。

歐姆約莫也是察覺到他的不悅心思，便沒有上趕著找兄長講開問題點。雖然他確實試圖找過亞瑟，不過暫時還處於待罪之身的「贖罪期」，他也不打算在宮內四處走動造成誤會與麻煩，儘管亞瑟不在意。

很多時候兄長不介意的地方，他都……無法忽視呢。

歐姆斜倚在柔軟的沙發上，思緒忽地發散得很遠。他很少如此，在從前身為國王時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和閒暇容許他停下腳步，而現時不同以往，偶爾除了懶散的放緩步調發呆之外，他竟不知著急的理由何在。

過去彷彿真的太將自己當成「必須」了，現在亞特蘭提斯有亞瑟這番受到海神三叉戟認可，足以號令海獸、相對仁慈正直的王者已經很足夠，他不曉得自己是否是多餘的。

隨即敲門聲喚醒了歐姆思緒，他正襟危坐，每個姿勢全是一絲不苟的貴族架勢和氣場，即使是落敗之人，也不減削半分清貴。

「進來。」他猜想是守衛或侍從前來傳話。

結果是亞瑟毫不客氣地闖入他的空間領域，周圍海水倏忽歡騰湧動了一瞬。

歐姆挑高了眉眼，「亞瑟？你是為了看不懂的政務來找我嘛。」

他以為兩人的冷戰會更久……嗯，這無疑就是陸上人說的冷戰沒錯。

亞瑟有點生氣，歐姆總是一派無事、毫不焦慮與動搖的模樣，可是……明明不該如此。他彎身在後者唇上留下印記，也順利撕開了歐姆若無其事的冷靜雙眸。

「──難道情緒會受影響的只有我一個嗎，歐姆。」亞瑟沉聲指責。

歐姆牽起嘴角，「當然不是，可你不願意見我，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

這大抵是首度真正遭遇戀情關係的兩個笨拙男人的磨合日常；一個長年待於深海的亞特蘭提斯之內，另一個生長於陸地是標準人類作派。

「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怎麼做，結果最後是我來找你！」歐姆找不找他全都使亞瑟心煩意亂，索性他自己弄明白了便主動過來了。

亞瑟乾脆坐到歐姆身旁，「……你那句話是真的嚇到我了。」

「因為你不想替我生小孩？」

操！意思能這樣曲解的嗎混帳亞特蘭提斯金髮純血！

「這種要求別說我一輩子沒聽過，恐怕地球上的人類外加海底智慧族群也沒半個性別男的傢伙聽過這種離奇……要求。」

「我以為你可以，我的哥哥。」

「我不可能可以，我的弟弟。」

亞特蘭提斯的浮誇精銳科技與神秘魔法都做不到的事，他哪來的可以啊？就算可以，那為什麼他要生？！為什麼不是歐姆生！

「反正我們兩個都不可以，所以這個話題沒什麼好講的，到此為止！」

「你以為我真心喜歡小孩嗎，亞瑟。」歐姆側首望著他。

亞瑟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啊，因為是你我才想要的，我其實並不喜歡小孩，更不可能為此喜歡上其他女人，否則我找個血統高貴的海中貴族結親就成了，為什麼要和你一起。」

亞瑟口氣很差勁，「我又不是你我怎麼知道為什麼！說要我負責起你的那一堆疼痛的是你，做出無理取鬧天方夜譚要求的人也是你，歐姆！」

「那是我們已經結合了的緣故，這種要求如何能對不是伴侶的人提及？」歐姆神色鄭重，「以及，再說一次，我不喜歡小孩，我以為你喜歡小孩，你會想要我們的孩子。」

「不！我不喜歡！你以為我接受你是抱持著什麼心情？我當然知道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從沒想過這種問題……呃，我確實想過往後的繼承權問題，但我們的壽命好像沒那麼容易死，何況媽媽還年輕，搞不好還可以和我的爸爸……」剩下的就不用多說了，意會便成。

「再不行也能找個過繼者，所以我有什麼想要小孩的理由！」

兄弟二人因為孩提時代對於自己手足擁有又孤獨又思念又無措又空洞的種種交織情緒，導致長大後免不了內心有極大部分的陰影黑暗區塊，根本沒有意願帶個自己血脈的孩子手把手教養長大。

他們尚且連目前都還在學習怎麼和手足相處相愛，怎麼填補往日碎裂了二十幾年的靈魂，更別提帶小孩了，他們甚至都還無法成長到自身靈魂完整的地步。

歐姆於是微笑，「那句話最大的意思其實是──」

他緊抓亞瑟雙肩，看進對方眼底，一字一句曖昧而銳利，鋪下了無路可逃的天羅地網，「我想射進你最深處，足以生下孩子的那種肉欲激烈程度。縱然是誤會解開的現在，我也還是想問──」

「你願意為我生個孩子嗎，我的哥哥？」

亞瑟的沸騰血液乍時自腳底板逆流到心臟與雙頰了，整個人宛如撈燙煮熟的紅蝦。

操，誰說亞特蘭提斯皇族端著華貴姿態死板不懂情調，這不是很會玩嗎，相較陸地人，他們的奇怪浪漫與情話可凶殘多了，令人招架不住。

歐姆在將兄長壓進沙發內時，不忘再問一句，「所以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少廢話，你想聽我說什麼，射進來試看看我能不能生嗎？」亞瑟被他的清閒溫吞弄得魂不守舍，他上挑眉角，以同樣的挑弄回應弟弟。

歐姆吻住亞瑟眼角的淚痣，接下挑釁，「那我們就試試看好了，我的哥哥。」

　　　　　　　　　　　　　──完──

2021.03.19　　　又是一天寫完，到底～（驚）

別問某伊在寫什麼，就真的也不知道到底想寫怎樣，但是有了猛爆性的靈感之後下筆真的很順，奇異地就完成了這一篇！

主旨和重點真的不曉得為何，就只是想讓歐姆這麼問亞瑟而已（滅）

覺得歐姆端著貴族清貴作派慢騰騰問著兄長這種實際內容很……糟糕的東西，真的好好吃噢QAO　←此人喜愛十分糟糕詭異

還有，亞特蘭提斯兄弟倆其實應該某方面情商都不怎樣，努力學習成長中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