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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GD附加偵探教授無差,這樣的關係!

 內容充滿作者個人觀感,請慎。

 

 

 

《蛛絲盡頭外章Ⅲ命運無從避免》

 

 

 

她做了個夢。

 

夢裡她分明贏得了世界,自無數絕望和血腥殘酷中一路走來,哪怕雙腿顫抖雙手無法高舉,也依舊沒有退路地披荊斬棘向前行去。

 

好多人的善意,好多人的被扼殺;許多人的幸福,許多人的遭破碎……

 

而她和身旁夥伴歷經腥風血雨和從未停止過的苦痛,終於等來了拂曉薄明。

 

於是她死了。她被宣判為身負無數性命,殘忍行事的惡魔或者魔女。

 

儘管她挽救了己方全部人類的未來,她依舊是擁有莫大孽債的罪人。她被審判為有罪,她被綁縛上了火刑架,她被千萬人恐懼厭惡。

 

──她以殺戮毀滅遏止了滅亡。她是以死謝罪也洗不清罪孽的應死之人。

 

「喝、哈……」泛人類史最後的御主自惡夢中驚醒,渾身冷汗地喘息。

 

然而她知曉這並非只是夢,這並非虛幻,這甚至超越了心魔,是她往後將會擁有的可能性之一,哪天實現了也不奇怪。

 

可她依然會走下去,她不會停下腳步,不能後退,以致連害怕驚恐的情緒也逐漸失去了。

 

「啊啊……」少女掩蓋了面龐,卻始終沒有流下淚來,沒有哭出聲音。

 

她沒資格哭,她沒有權利哭,只因這是她和他們所選擇的道路,是她與她的文明唯一能夠活下去延續的辦法。

 

她可以哀悼,可以崩潰,可以壯烈,可以悲涼……可她唯獨不能夠哭。不能夠遺忘。

 

這是她對於親手抹殺掉的異聞帶剪定事象該有的尊重及銘刻。

 

少女在黑夜中獨自怔然呆坐,而忽然打開的房門將她引領至白晝,為她帶來了難以描繪,彷彿是生命中最無法割捨放棄的眷戀溫暖和熟悉。

 

同樣名為藤丸立香的少年緊緊抱住了她,「妳從來也不需要獨身背負這一切,要論雙手染血,那麼我和妳一樣注定得不到原諒!即使是隱匿者與異聞帶之人看來的『極惡』,我們除了贏到最後,別無他法。」

 

少女終於哽咽,這次她是為自己而哭,因喜悅因痛苦,因種種矛盾而落淚。她高興於再惡再難,也終究有個和她處境一模一樣、只能全心往前的少年相互陪伴理解;她難受的是,她也心疼這樣的少年,這是多麼疼痛的……斑駁現實。

 

少年擦拭了自身的眼角淚光,「別哭,立香,哪怕你我滿身宿業,在肩負了無數生靈和破滅異聞帶後,沒有獲勝以外的選擇,否則就確實失去意義、徒留犧牲了。」

 

「妳我都知道,異聞帶總會迎來剪定終末,是失去發展機會的死亡歷史……我們擔負著他們一起到未來,不會是毫無意義的事情,雖然很痛苦,雖然很像自欺欺人。」藤丸壓抑著苦笑。

 

少女停下眼淚,輕聲說,「是呀,打從進入迦勒底開始,就只能戰鬥到最後了呢,為了活著也為了奪回我們的未來。」

 

她與少年肩靠著肩,掌心交握。

 

「謝謝你,藤丸,幸好還有你陪著我一起,幸好我們還有彼此,這是我此生最幸運之事。」世上唯有他們兩人是相同情景之下最能感同身受之人,他們是共有命運,是無可斬斷的牽繫。

 

「哪怕是被架上火刑的終焉,我們也不會是孤獨死去,儘管我們將為彼此難受絕望,可在最後,至少不是被整個世界拋棄。」少年在這個時刻奇異地感受到了平靜和無畏。

 

「嗯!」少女心想,她不用害怕的,藤丸會陪著她,他們彼此尚有緊密連結的心扉能夠倚靠。

 

──縱使消亡,也無從阻擋意志。

 

 

 

 

 

萊辛巴赫的宿敵一早就在食堂內遇見了自迦和異時空的御主,親暱地並排而坐共同用餐。

 

教授觀察了少女片刻,那種每每在結束掉一個異聞帶時不免纏繞於身的荒涼與寂寥似乎在這次消弭掉不少,並不是忘卻了,而是深知應盡的責任因而決意負重於身的堅定和釋懷──畢竟延續泛人類史,維護人理的這條路注定以鮮血鋪就,這是迦勒底僅存人類的命運。

 

偵探當然也注意到了。說實話,他不是多有善心之人,鑄就於諸多性命之上的偉業如若是正確的,他大約只會嘆息一瞬,爾後近乎無動於衷地說這是無可避免的選擇。

 

他的理性之冷酷足以漠然旁觀,有時想想,難怪是Ruler呢。他會站在應有的位置究明剖析一切,卻不可能是捲入其中的隨波逐流之人,哪怕沒得選,他也不會放任理智動搖。這一點他情知詹姆斯與他如出一轍。

 

莫里亞蒂在回了房後才似笑非笑地開口,「老實說,你體內有什麼異星碎片的污染東西或者外來不明物之流,我根本不在意,關我何事吶。你究竟善良或邪惡,正義還是背叛,我也一點都不關心。我只介意──」

 

「你要是敢傷害御主一絲一毫,我絕對能找到辦法殺了你。哪怕此身不及你,但從以前到現在,我的獲勝方法從來不是力量,而是手段和謀劃,你是最清楚的人,夏洛克.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霎時神情陰晦,「……你為了迦勒底的御主而如此認真,你就連生前與我對抗,也未曾這般嚴謹正式,你居然是真心的,詹姆斯……」

 

惡人首領在活著時就是半玩鬧試驗的心態,當初於倫敦組織了各種恐怖活動也全是出於興趣和好玩,名偵探對此一清二楚,可以說教授的認真全是有限度的。可如今,他卻為了迦勒底的最後御主揭下了玩世不恭的灑脫面具,福爾摩斯的確很不高興。

 

嫉妒焚燃他魂靈,惡意灼燒他雙眸,他簡直就想現在毀掉教詹姆斯置放於心的──唔。不。少女並非隨意無關緊要之人,少女同樣也是他的重要之……

 

教授不禁上下橫了他好幾眼,「所以你智商掉了嘛,情緒化讓你腦子進水啊,別又胡亂犯病。御主是我的女兒,一樣也是你女兒,你在乎的事情毫無道理。因此,我是否該判定,你的確有讓立香消失的心思,嗯?」

 

Archer這一步直逼將軍。

 

Ruler皺眉拿出菸斗猛抽一口,「詹姆斯用不著刻意試探我,你很明白我會在意什麼,我骨子裡就是那樣瘋狂猶如黑沼之人,但因為你我皆不是會放縱無理惡念輕鬆控制人格之徒,因此你才能是你,我才會是我。」

 

「你沒有放任此世之惡現身的緣由,我也沒有讓黑霾吞食的必要。」

 

偵探說完又隱隱升騰了懊惱和焦躁。他理應不會有這樣的失態與情緒,可對上詹姆斯,總能輕易亂了自我,真是……哈,糟糕呢。

 

「哈,真好笑。我們本就是宿敵,互相試探,互踩痛處不都是合理的嗎,指望我對你和平,那你等上一萬次輪迴也不會有。」莫里亞蒂笑了。

 

「不過,依你內心無止盡的嫉恨而言,真該給你鼓掌呢,控制得不錯。」

 

「彼此彼此,你長年行惡,卻又能遊走界限不為惡所吞噬撕咬,在我看來也是值得鼓勵。」福爾摩斯回以嘲諷,從容淺淡又重新覆蓋於顏色間。

 

「呵,會簡單遭侵蝕的人格全是弱者,如同這印度異聞帶的唯一之神那般脆弱。信念崩塌和不穩之人才會輸給自己,可我輸掉的從來不是自我,而是……」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也根本無需言明。

 

他輸掉的是死於萊辛巴赫的情感,那是他生平忍無可忍的動心,卻也是最後的宿命。

 

「嗤,與神比肩。你也真敢講哪,夏洛克,未免驕傲得太任性了。」教授哼笑,卻是帶上了欣賞。

 

「可你沒說錯,我們之所以能是我們,是因為從未動搖關於自我的認定與不完美,我們都不是能一言以蔽之的善或惡,我們從不為自身的破綻瑕疵而羞慚,沒有人可以毫無缺點弱處,因此我會說一樣看透了這些的你確實是強勁的對手哪。」感嘆。

 

「而你卻還警告我別傷害御主,詹姆斯!」名偵探擰緊眉心。

 

「喲,這不奇怪吧,誰曉得你哪天就會反手推迦勒底一把,那倒算了,但是很難做到不波及女兒吧,哪管只是精神上讓立香遭受打擊或傷心,我也會想轟飛你的,夏洛克。」教授冷然而笑。

 

偵探唯有輕嘆,誰讓他的確不可信也討人厭呢。

 

「我建議你現在就可以嘗試殺掉我,在床上。或許我們該試試看,詹姆斯。」上挑的青翠眼瞳倏忽邪氣而曖昧。

 

Archer莫名就暴躁了起來。

 

夏洛克確實很能逼出人的火氣與心緒,存心挑動彼此關係的手法簡直一等一。

 

「我果然非常……討厭你。」他在啃咬名偵探雙唇前,嫌棄說道。

 

「彼此彼此。」

 

 

 

               ──完──

 

 

 

2021.03.28   不太好寫嗚哇,盡力了OTZ

 

泛人類史到最後儘管贏了,也不過是自身的「正義方」罷了,是老福說的立於地獄頂點因而非勝不可的路線;迦勒底是相對於剪定事象世界的「極惡」和「毀滅」啊。

真的很有意思的概念,我之善乃是你的惡,因為立場不同,真要說起來,或許沒有對錯正邪,只有輸和贏。

誰是善誰是惡將會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歷史。

 

遊戲中這種因人性因立場而相對的正義是我覺得最鮮血淋漓,最喜歡的部分。

雖然這樣GD確實很慘烈,沒有崩潰真的是超級強悍。要是官方想更捅刀的話,的確可以在奪回未來後,來個無辜怪物的審判有罪。

但在這場殺戮獲勝的殘酷血腥中,又有誰能真正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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