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依然是兄弟雙CP前提Loki／Orm的不道德關係～

　外章的一切涵蓋劇情皆與正文無關，有各種時間分歧。

　邏輯、細節或講究也不能較真。還有這是甜文！

　是寫邪神親王首次在迦勒底的「再遇」情況：Ｄ

【雷神索爾＋水行俠＋FGO衍生文】異界生活外章、有恃無恐Ⅲ未盡

歐姆再沒有比此際更為慶幸又鬆懈心神的時刻了，他甚至想要給予洛基一個緊密擁抱，而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能再見到你很重要。」親王殿下喑啞著嗓，幾乎藏不住情緒。

「我也相同，朋友。」邪神輕快地牽起笑意。

這很有趣，歐姆多數時候都很冷靜自制，哪怕在床上也一樣。並不是說對方壓抑隱忍，只是這位亞特蘭提斯高高在上的皇族總是自有原則，儘管洛基一直在奪取侵佔。

「我為你破例太多了，洛基。」

歐姆的聲音與動作嚴格說起來就是親王版的「撒嬌」，這簡直──自己彷彿才是被迫親暱倚近卻無法抗拒的那一個，洛基忽然不知做何反應。他未免太過被動，以至於無知覺地落了下風。

最後他只是嘆了口氣，抬手回擁，「好吧，我以為我才是那個被迫後退的。」

阿斯嘉德邪神終究在家人以外的對象上出現例外了吶，至少他認為歐姆絕不是意外，就算從前曾是一時興起好了，往後也不會再是了。

歐姆鬆手退了一步，眸光直視他，「不，你情知這並非逼迫，洛基，你不過是願意而已，從來都只有你願意。」

誰也不能迫使惡戲之神做出不樂意的違心之事，縱使以性命相脅，洛基也只會陽奉陰違計謀百出的拖延胡鬧。

邪神於是前行一步，以吻滑過他唇畔，「是呀，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你看，你明明後退了，而我卻依然主動靠近。」

親王不禁側首，眼裡搖曳著星火，「你心情很好。」否則頑劣的惡戲之神不會這般坦誠率真地承認。

「親愛的朋友，我想我心情和你一樣好。」洛基索性以雙手捧住歐姆臉側，彼此面龐相貼汲取溫度。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歐姆。」空間風暴將洛基捲到了時空座標皆不明的迦勒底世界，縱然他擁有宇宙魔方，暫時也束手無策，當然不是毫無辦法，他只是需要弄清楚定位問題和魔法輸出多寡，而這會花點時間，況且也同樣是和哥哥失散了。

「以神族的壽命而言，沒有辦不到的事吧。」歐姆偏著臉回吻他，「何況索爾一定也在找尋你。」

「噢，又來了，認真的嗎？你確定在這種時候要和我談哥哥？」洛基有趣的勾起笑，「好吧，索爾找過來我自然高興，甚至殷殷企盼，他可是我的哥哥吶，嗯，也是這世上我最重要的人。關於你和亞瑟我也以此類推了。」

歐姆頷首認同，「我原本怒火叢生，雖然知道可能是空間錯位的緣故才找不到亞瑟，不過能在迦勒底內見到生活和狀態都與平時無異的兄長，確實讓我鬆了口氣。」

親王雙眸依舊殘存著無法完全消退的執拗和戾氣。

洛基親吻他眼角，舉止親密，神情卻捎帶了惡意，「而你現在見了我仍然心緒動盪，我該假設自己有多重要哪，我的朋友。」

重要程度？歐姆不假思索予以回應，「你幾乎是我僅有的友人，亞特蘭提斯的王族本不需要友情，可或許不是不需要，不過是沒能遇見罷了。」

能令原本血統高貴的君主反思，這已然是極盡過分之事了。

洛基玩味地噙著笑，「嗯，能夠背著兄長在床上放縱一切的重要朋友？啊，這未免太……不道德了，我很喜歡。」

「順帶一提，兩個在不同方面自負到沒朋友的人，居然擁有友情，這顯然很有趣，有趣得超乎想像了，歐姆。」

邪神向來無所謂循規蹈矩，只願意依照本心行事。愛與不愛的，有何要緊？假若非要得出個答案，那麼想必世間所有愛恨情仇皆為虛妄。

「亞特蘭提斯人似乎只會有一個伴侶，也只會選擇一個答案呢，歐姆，床笫間也亦然。」洛基笑聲很輕，心境愉快得不可思議。

這神族果然是慣有的乖張惡劣，約莫是得寸進尺、得理不饒人的標準典範。

「那麼你就該大膽臆測自己比朋友還重要。」歐姆理當不帶表情地傲慢強調，可惜他總是無法對洛基擺出更符合自身血脈的脾氣。

「重要到打破慣例與原則，嗯？我說了很喜歡，親王殿下呀，你真的很……有意思，既矛盾卻也自然無比，你在故意吸引我注意嘛，似乎滿成功的。」洛基想到現下若說出可愛一詞當即有超高機率惹惱歐姆，就忍不住想發笑。

「亞瑟必然也是這般喜愛你的全部，歐姆。」

狡詐可怕又教人無力抵擋的滅世之蛇簡單以言語煽動撼搖了獵物，阿斯嘉德邪神在挑引人心方面堪稱無盡淵藪，而歐姆實際也根本沒想過阻斷或拒絕，他……不會對洛基說不，他想步步接近碰觸洛基靈魂，他和洛基的關係猶似深不可測洋流上休憩停靠之船隻，危險和寧靜共存，倘若有月色，那定然是摻雜了念想無從描繪的魂牽夢繫。

「……我不需要引起誰的注目，哪怕對象是你。」親王容貌認真，「但若是說我不想要你，那只會是謊言。我要真這麼說了，你也該顧左右而言他，輕巧避閃才是，阿斯嘉德邪神呀……」

歐姆的輕喃連嘆息也悱惻萬分，如同綿密雨絲墜落海中，密密麻麻匯聚成了化不開的情潮。

洛基的綠野瞳眸霎時凝滿遮天蔽日的……幽邃情意與謀算，可埋藏斂下的速度也猶似虛幻，頃刻間消散無息。

邪神再度不緊不慢地收攏了他人真心，而自身付出的卻不過是看似游刃有餘的模稜兩可──他總是如此，他一向憑藉心意妄為。

他就是能夠仗著他人喜愛橫行無忌。

歐姆確實喜歡洛基這種近乎叛逆無畏，無法無天的樣貌，那大概是他自孩童時代失卻了親情和軟弱之後，便不知該如何拾起的「撒嬌」姿態，洛基可以放肆如斯明顯是父母和兄長寵溺而成的。

洛基也喜歡歐姆的嚴謹與一絲不苟在他面前吋吋撕裂拆解的過程，他已然實際觸摸到了對方無所防備和掩飾的坦然自若。他能感受這是歐姆的真實自我，不像自己充滿謊言欺瞞的複雜──

多麼有趣，這可是個和自己相同，一度站在主角對立面的所謂「反派」吶，可歐姆的內裡對洛基而言卻十分清澈有序，教他不自覺受牽引。並非純粹的善與惡實在很耐人尋味，難怪他不願對歐姆放手。

而邪神對於為難人的手段當然也層出不窮，他散漫地挑出笑容，撩過歐姆的一綹金髮於掌心折騰，「沒錯。你想聽什麼樣的回應呢，親愛的朋友。」

親王殿下僅僅是輕淺自然地一哂，「你明知道我並沒有想要你的回應，不需要。」

洛基不是能被輕鬆影響的中規中矩個性，他也從沒想得到心性我行我素的神族何種承諾或認可，歐姆只是在做自己想要的，得到自己渴望的而已。

或許緩慢，但他的步履一刻也未曾停頓後退。

「越來越任性了，朋友。」洛基笑音低啞。這樣很可愛，這沒什麼不好。

歐姆眼神專注地凝望他，「這可不是任性，不過是順應心意。」

「哦，我以為你的心意合該是得到亞瑟才對。」

歐姆反倒饒有興致地微笑，「不，難道不是如你所言，想要就要嘛。亞瑟是我的兄長，是我的唯一手足，原本就該是屬於我的……而要是想得到邪神青睞，或許就只能等待驕傲自矜的神族降下垂憐了。」

他又為何不能想要就要！未必會得到，未必能獲取，卻可以依靠所想所願拉近距離。歐姆不是坐等希望上門之人，那些幸運和燦爛根本未嘗眷顧於他，他只會掠奪和……付出心血。他在亞特蘭提斯的王位上為了符合「國王」職責，自小到大耗費了他人難以想像實踐的嚴苛和訓練。

……可他輸了，他錯了。而縱然蒙上了潰不成軍的失意陰影，他也不會否定過往的自己和所有。這就是他，身負亞特蘭提斯純粹血統的皇族傳承，他視為理應一往無前的熠熠榮光。

──這人性格未免太可愛了吧，不是天真不是妄自菲薄，更不是無理自信和蠻橫，更像是審慎仔細遵循認定路線的勤勉與獨斷獨行……歐姆本是強勢不可摧的一國之主，洛基卻能在牢固鎧甲之下摸索到大方開敞的、不接近就無法看透的前後不一性格。

多麼真實，多麼引人入勝。

「我如果輸了，那麼你也不該贏，我的朋友。」洛基認真望進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可我不樂意做輸家，我不喜歡輸，你很了解的，歐姆。」

「我沒想過贏，你分明也清楚，我並不想贏過你。」他要的從來不是輸贏勝敗。

親王收受了邪神傾身下俯的幽深夜色，有如將熄之灰燼，也如即將啟明之破曉時分，更似伸手不見五指的漫漫長路中受到了星辰並肩左右的暖熱。

他得到了本該變幻莫測之神族的交心以待。

無關風與月，大抵是兩個靈魂恰好於廣袤宇宙的行進中途，有所交會。

　　　　　　　　　　　　　──完──

2021.07.24　　　這依然是甜文啦不管（打滾）

以Loki和Orm的性格與相處模式，撒糖最多也就是這樣的程度。

但是人家覺得已經很甜了吧，不管～！

雖然某伊都吃全糖，寫文也經常任性OOC，依舊無法強行將這兩人隨意既定路線，實際上作者只是被操縱的負責耕種的傀儡寫手而已（攤手）

一開始是想寫歐瑟版本的再遇，忽然就靈光一閃冒出了邪神親王版www

每次都很難寫，但是都寫得很開心Q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