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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是教授/偵探/教授,這樣的無差關係www

 不管啦某伊就是想吃掉整座山的糖,管他什麼合理邏輯和OOC崩壞(死)

 感謝平行世界線的萬用背景設定,來個相同腦迴路不一樣的病態人物展開~

 缺智商作者沿用差不多人設的另一種故事發展,超!病!氣!

 依然是片段滅文法,細節問題別太計較(逃)

 

 

 

Elementary, My Dear這是常識,我親愛的朋友啊Ⅱ》

 

 

 

【又撿了一次小兔子,咦怎麼用「又」】

 

說到邪惡組織的黑道首領莫里亞蒂,那可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

 

才怪,那是這些人沒見識過他餵養寵物的不務正業和荒唐沉溺。

 

老是在倫敦雨夜撿到各式各樣奇怪小動物,堪稱小可愛磁吸器的終結者教父,這次,又抱回一個來歷不明的謎樣青年了。

 

「這是什麼東西,動物改換人類了?我是獸醫不是家庭醫生,看不了人類。」P醫生雙眼無神暗藏嫌棄,「再老是把人類塞給獸醫,小心我直接用狗糧混進藥裡餵食他。」

 

「少來,沒見過你這樣同時考取到獸醫和醫師執照的天才(變態)醫者,給我滾過來治好他!」

 

「怎麼可以這麼浪費我的才能,你的小兔兔才沒事咧,就是個喝太醉不小心摔下樓梯撞到頭的笨蛋酒鬼,哦,說不定還是個用藥成癮的……」

 

教授緊皺眉,「藥?」毒癮的就不值得期待了,不管收藏品原本多美麗,一旦碰上毒物都會朽化崩毀毫無價值。

 

「嗯,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毒。」P打量般看了青年幾眼,「是某些精神藥物,可能鎮定劑或者安慰劑之類的。」

 

莫里亞蒂雖身為道上掌權者,卻從來不沾染毒這樣的骯髒物,聽到青年不是他以為的那樣乍時鬆懈了大半心思。

 

約莫是個有病的吧,大不了也就是心理異常或腦子有坑,沒事,M組織裡多的是這樣的精神異常傢伙,麾下就沒一個正常貨,他早習慣了,非常淡定。

 

 

 

 

 

【你好,親愛的教授,我就是碰瓷怎麼了】

 

被大佬撿回家的小兔子超級茫然,喝茫了嚴重宿醉直接斷片,他完全不曉得自己在哪裡,頭部傷口還有渾身上下像是在地面砸了兩圈的瘀青是怎麼來的?

 

「就是笨到摔下樓梯來的,你好啊,小白兔。」莫里亞蒂笑著與他打招呼,「我長得很嚇人嗎,你昨晚一看到我就驚得直接踩空摔落,根本來不及拉住呢,救援失敗。」

 

啊,這個男人……青年捂著額角,開始有記憶了。

 

確實是被對方嚇到的沒錯,只不過喝得太醉因此身手反應皆慢了半拍,哪管平時多乾脆俐落,也免不了狼狽到失去神智被救回家呢,真是糟糕透頂的開局。

 

「回答我。」邪惡首領一隻手抬起他的臉。

 

「抱歉,不是你的長相,只是沒想過會被人看見。」青年半闔長睫的安靜樣貌居然有些蕭索寥落。

 

教授?黑道教父被提起了興趣,「你認識我。」然而他可對小兔子沒有印象,假若有如此出眾容顏的青年出現在身側,他實在不可能不注意。

 

「怎麼可能不認得,我是你的學生呀,親愛的教授。」專注凝望對方的翠綠眼瞳,璀璨如星。

 

「哦?」大佬方才認真審視起青年,依照他的記憶和腦力,沒道理對這麼一個人沒印象。他若有所思。

 

「你不是原本的你?唉呀這麼說是顛倒了,原本的你並非你,現在才是你。」

 

「精準的推論和判斷力呢,教授。」青年面龐掠過欣然之色,「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莫里亞蒂瞬間連上了人名,「你是Herlock Sholmes,皇家大學的那個學生,所以本名其實是Sherlock Holmes嘛。」

 

全怪福爾摩斯平時太擅長變裝,隱藏自己的存在感幾乎變了個人,莫里亞蒂授與過無數課堂和學生,若是有人誠心偽裝平庸顯得毫無痕跡的話,他也許的確不會注意,畢竟不是必須要交手的情報人員或刑警組織,處處活得風聲鶴唳向來不是他的作風。

 

說白了就是沒必要,他並不把那些所謂的對手放在心上。

 

「你可真行,我從沒見過普通學生能把自己隱藏到連我這樣的人都不在意的地步。」自認身分與謹慎都非常人的黑道教父語意輕鬆,一邊將衣袖內滑落的沙漠之鷹從容上膛,露出了微笑。

 

「希望你願意告訴我實話,我實在不想傷害你。」大佬很討厭破壞自己喜歡的藝術品/收藏/所有物。

 

福爾摩斯無害地舉起雙手,「我已經說實話了。而且,我以為我的姓名夠明顯了,不過是姓氏與名字開頭發音對調,根本是赤裸裸的明示了,Herlock Sholmes真名Sherlock Holmes這不是很基本的常識嘛。」

 

嗤。黑道教父差點為這義正嚴詞的詭辯邏輯而鼓掌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歪理常識。

 

他噙著笑,「你繼續說完。」指尖輕輕敲著槍身。

 

「你會負責嗎?」小兔子挑起眉眼,神色豁然凝重偏執到依稀染上魔性狂亂,眼尾都溢出紅痕了,這是吞食一切的混濁黑淵。

 

莫里亞蒂一頓,「負什麼責。」他可什麼都還沒做呢。

 

青年於是就冷漠地笑了,唇弧彎曲,嗓音冰封,「你不負責的話,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親愛的教授。」

 

邪惡首領竟然不惱火反而很有些愉快寫意。這小白兔果然有病,而且病得不輕,碰了瓷還敢振振有詞先發制人的盛氣凌然,大膽有趣到他想……豢養起來禁制在家啊。

 

「你聽話,我就負責,這交易很公平不是嗎。」他大概知道兔兔的發病點在哪裡,無外乎是被相識之人見到了自己亟欲隱藏的一面,因而爛醉的狀態下反應不及一腳踩空受傷,偏又被撿回家,於是見證了這全部的對方非得負責不可吧。

 

智商過高或是擁有某些遠超常人才能的天才,多少會在日常生活裡無法適應乃至負荷,藉由精神、藥物、菸酒等紓解宣洩一點都不罕見,因此而產生強迫症和莫名執著的也不在少數,莫里亞蒂的確見證得多了,抑或者可以如此斷言,他本身正是這類人。

 

難怪能與青年產生共鳴,現出犀利真實自我的夏洛克,他第一眼就很喜歡這樣的對方哦,說不定正是同類吸引呢。

 

「可以。」青年滿意地頷首,「詹姆斯想知道什麼呢。」

 

欸,該回答的人反過來提問了。教授扶著他的臉,靠近,「你是在試探我的耐心和能力?很有趣,那我就直問了。」

 

「秘密情報局要你幹嘛。」

 

福爾摩斯心情極好地順著莫里亞蒂的手勢往他身邊偎靠,「命中要害呢,教授。我沒參與,沒加入,SIS或許有計畫和打算,但不可能會是我,我可是偵探呀,自由之身擁有拒絕權,我有做與不做,以及願意做到什麼程度的權利。」

 

「哦?就你這一手偽裝的本事,情報局居然捨得放過你。」看樣子兔兔的本領比他預期的大得多,才讓SIS也沒轍呢。

 

「私家偵探,一向善意合作的好公民,沒犯法,SIS與我本來就沒有直接干係。」青年精緻眉宇間的涼薄之意險些掩藏不住。

 

教授低笑,「如果你是打算碰瓷強行賴上我,那恐怕你的執行能力和本人的魅力一樣,非常有效。」

 

偵探如願以償地乾脆直接倚近他懷裡,「我也同樣喜歡你。」

 

福爾摩斯不是特務,亦非刑警,他既認定了這個男人就無所謂手段和方法,也與莫里亞蒂究竟是誰,何種身分無關。他若是想知道,自然會自己找到答案。

 

是的,兔子青年此時尚不知曉男人的真正身分和實際勢力遠超預料,不過即使明瞭,大抵也是不在乎的。他是莫里亞蒂的學生,對方可是整整教授了他一個學期的課程,他觀察得很透徹詹姆斯的習性和性格,畢竟對他而言許多蛛絲馬跡皆是線索和破綻,何況本人毫無戒心的情況下,雖然莫里亞蒂行事自然到確實從沒有「標準學者」之外的言行作風,可只要福爾摩斯一旦打算深入追查,就不會什麼也沒發覺。

 

誰讓詹姆斯在對上數學時實在太有化學效應了,說是耀眼到整個世界唯有此人也不為過。

 

他原本沒想做什麼的,更沒有接近的意圖,全是SIS跑來提出奇怪的委託任務。

 

──你既然是皇家大學的學生,最近有情報指出校內似乎潛藏了位大人物,是個非法軍火商,不過因為消息來源並不可靠也毫無證據支持,因此如果是你的話,想必能確認真假吧?

 

當時他意興闌珊地想著,憑何確認吶。沒頭沒尾的調查些什麼,既無半點線索,甚至連嫌疑人都從缺,簡直是最不合格的無理委託。

 

他不希望在這個有教授的學校裡掀起波瀾,所以才接下任務的,前提是不准SIS的任何人插手,也不能在校內引起任何破壞安寧的動靜。

 

原本調查莫里亞蒂純粹出於他想更加了解的個人因素,與情報局毫無關聯。然而些微透露出的訊息在教他益發沉迷於棋逢對手的同時卻也越看越沉默,他煩悶到壓抑不住情緒,連抽了幾盒菸草也不能舒緩,索性就開始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要是喝醉也不管用,他大概就會連精神藥物也用上。

 

結果卻是他根本沒能來得及用上。

 

這個男人啊,宛似世上僅存的最後一道光芒般熾閃在眼前,突兀得他猝不及防,慌亂無措,既想逃離卻也想憑著直覺感官貼近追尋。最後是自身狼狽的模樣令他紊亂的理智稍稍回籠,實在不該讓對方見到自己滿身頹然。

 

結果這唯一的解藥卻擁抱了如此的他。邪惡首領分明看透了自己不甚單純的能力與背景,卻仍舊興致盎然呢,不管是太有自信抑或防備完整,哪一種都無所謂,只要對方同樣喜歡自己,理由和真實根本不重要。

 

他非要和教授綁在一起不可,手段毋論。

 

福爾摩斯確實就覺得原先那些猶疑和在意可笑得要命,簡直不是一貫沉穩冷靜的偵探。

 

詹姆斯是誰從來無妨,SIS想要什麼也和他無關,而他,可是那個任性又自我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呀,就該順從天性才對,只要能待在對方身邊,他保證會是隻聽話又乖巧的寵物哦。

 

 

 

 

 

幾個月後,大佬忽然想到了歧異點,「我當時要是不打算『負責』的話,你的確會聯手情報局搗毀M組織吧。」

 

偵探側過臉,氣息平和面容無辜,「誰知道啊,反正也沒有發生。現實中已經不會出現的假設,哪怕偵探也無從解謎呢。」

 

教授輕笑著喝叱,「慣性欺詐的小騙子。」

 

他家青年絕不是不求回報的單純好人,更甚者某些執拗上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法……呵,有意思到令人莞爾。

 

「你最好不知道,不過哪管我真不負責,你也未必就能如願呢。」和福爾摩斯你來我往的交手定然很有趣,然而他就是想要豢養著這般可愛的兔兔在囚籠裡,所以實在拒絕不了對夏洛克負責這項美妙的提議呀,實在太任性了。

 

「誰知道呢。」偵探說什麼都不認。他家飼主盡心盡責到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人了,他毫無任何反叛不馴的想法。

 

 

 

 

 

【有病沒病誰說了算】

 

身為一個嗜酒,嗜菸,嗜藥,三樣皆沉溺的重度癮君子,青年其實理解若是顯露出來在外人眼裡自己會是個什麼樣的糟糕形象,縱使外貌出色大概也抵消不了濃重的負面印象,因此,他早已盡量控制自己了,至少不會在他人或相識者面前露出分毫端倪。

 

但詹姆斯就是不肯相信,不聽他解釋嘛!

 

「我才不會沒事嚇人毀形象。」身為偵探,良好的第一印象和氣質非常重要,給人安心可靠的清淨齊整觀感才能受雇主信任,福爾摩斯一向明白表象給予人的方便之處或者離奇謬誤。

 

想當然爾,莫里亞蒂才不聽呢。

 

「有病就給我想辦法治好,你以為自己還是三歲小孩嗎?不准幼稚,乖乖聽話!」

 

「……我沒有病。沒事。我只是需要出門一趟。」小兔子頭痛得要命,生理與心理兩種意義上的疼痛。他好說歹說都無法勸阻堅持不讓他出門,非得乖乖待在家裡養好吃好的大佬。

 

「你不能不讓我出去,詹姆斯!」就是寵物也需要放風時間,何況他確實不可能那麼乖。

 

「哦。」黑道教父斜睨他一眼,藏著山雨欲來的壓抑殺性,「你打算離開我嗎,夏洛克。」

 

──啊,果然又回到這個話題了。青年鮮有地無奈,好像他一出門就是要逃跑似的,可他壓根沒想過離開,死也不可能離開。

 

「我只是出門一下,沒說不回家。」

 

「喔,可是我不相信你啊,你可不值得信賴,小騙子。你的偵探職業配上SIS的合作外援者身分,哪裡來的信心認為自己出了門還會回來?」大佬輕飄飄地淺笑,明擺了他說什麼都沒用。

 

到底真正有問題的是誰啊。福爾摩斯很清楚莫里亞蒂的絕對掌控欲,他不喜歡自己拒絕,不喜歡自己說不,而且嚴重到近乎執拗,大約是一意孤行的不管不顧程度。

 

這實在好玩得很,兩個在某些方面都有著病態偏執的人湊在一起,怎麼也得說是天生一對了。

 

青年一把抱住他家教父,將臉埋在他懷裡,軟軟開口,「我保證我一定回家。」

 

邪惡首領抬手攬住他肩膀,並不領情,低聲道,「幹嘛,你就算想主動獻身也無效吆,披著無害外表的狼崽子,還是那句話,我不相信你。」

 

理應百試百靈的撒嬌示弱竟然也不管用了嗎,下次要把英國情報局的雇傭費用提高到世界天價。福爾摩斯寒著臉在心底展開了各種精神補償費和虛耗時間的算計。

 

英國情報局簡直池魚之殃,隔三差五就得和這兩個有病的傢伙交手(不論敵友),也足算是倒了世紀血黴,明明神仙打架為何要波及下面的小妖精!

 

 

 

 

 

【籠中雀】

 

不能出門就不出門,現代宅自然有特殊宅的方式。

 

小白兔午後就從酒櫃中取出一大堆絕品珍藏紅酒,忽略管家欲言又止的神色,愜意開飲。

 

到了傍晚,管家已經急得如見棺材,話說,他可是知道自家大佬有多重視溺愛福爾摩斯,因此他著急的並不是已經買不到的收藏酒會有多珍貴,而是他怕青年把自己喝到爛醉頭痛、喝出問題,莫里亞蒂知道後的雷霆怒火。

 

趕緊連通遠在英倫南部談買賣的大佬視訊,「教父請原諒我,我擋不了啊!」哀哀切切的把鏡頭轉向雙眼緋紅,顯然醉意上湧心無旁鶩專注於飲酒的青年。

 

如果採用暴力手段幾個下屬聯手,哪管偵探巴流術格鬥再強悍,也一定要就範了,然而教父捨不得傷到他的兔兔一絲一毫,制止的過程難免會有碰撞和掙扎,而且夏洛克根本不是犯人,就是個該被好好保護的小可憐,怎麼能輕易對他動粗,所以莫里亞蒂直接否決動手的可行性。

 

他沉默地看著螢幕裡頹唐的青年片刻,「你管不了他的,我馬上回家。」

 

「啊?現、現在嗎?可是……」教父你生意還沒談完吧,怎麼可以跟福爾摩斯這種花瓶收藏品比拚任性啦!

 

「沒事,夏洛克比較重要,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能把一單幾十億美金的交易視作塵土,大概也只有莫里亞蒂這樣的身家與本事才敢輕蔑。

 

 

 

 

 

直接私人飛機火速趕回的教授,一進家門就往房間走,果不其然見到靠坐於床邊,眼瞼發紅的青年。

 

哦噢這一副沒人要的頹喪樣子簡直太讓人心疼了。

 

「別喝了,是我。」莫里亞蒂彎身拿過他手中的酒。

 

「嗯?」小兔子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詹姆斯?!你回來了嗎……」試圖擁抱面前的男人,卻因醉酒而綿軟無力抬手,教他臉上掩飾不了氣急敗壞。

 

教授主動抱住他,小心翼翼,「我回家了。」

 

福爾摩斯一口咬住他的臉,「你才騙子啊,說好要負責,又不讓我出門,又留我一個人在家,至少帶著我在你身邊啊,我獨自一人要怎麼辦。」委屈極了的小兔兔,字字句句都是失落。

 

唉呀呀,他的小兔子未免太會捉人軟肋了,他可不就是見不得他這個樣子嘛,無論是認知偏差也好,病態依賴也罷,他就是喜歡如此需要他的青年。

 

異常到遠離凡人,只能是自己的同類,尤其只會是自己一人的,這樣的貼近獨佔,令他總是心生喜悅。夏洛克就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呼吸才對。

 

莫里亞蒂輕輕吻著他,「沒事,我回來了,以後不會再留你一人。」

 

偵探覷著眼看他,似乎在確認可信度。酒精遲緩了他的敏銳思緒與大腦清明,他也回吻對方,「……你想跟我上床?」

 

邪惡首領頗有些不置可否,「這種事情我可不喜歡趁人之危。」

 

兩廂情願才有意思,小醉鬼萬一清醒了懊悔,莫里亞蒂怕自己會忍不住送他幾顆子彈,雖然如果夏洛克後悔了,那就能夠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將他困鎖囚禁其實也很令人期待就是了,籠中鳥雀的精緻藝術品多麼賞心悅目呀,養廢養殘了也很可愛哦。

 

青年緩緩笑了,指尖遊走在他臉上,「我很清醒。」

 

呵,不然哪能做一個及格的金絲雀,徒有天真妄想缺乏心計與判斷的話,是不可能獲取他家大佬關注的,他很明瞭詹姆斯一樣有認知偏見喔,居然會喜歡表裡不一的他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但是這樣的人真是太好了,所以才說他們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嘛。要是大佬可以再降低一點意圖養壞他的樂趣那就更好不過了。

 

福爾摩斯在他嘴邊低聲說,「我一直都是醒著的,你很明白呀,詹姆斯。」

 

這小白兔的演技和偽裝技術堪稱天衣無縫,有時莫里亞蒂也的確無法辨別判明,不過他又不介懷這些,所以總是放縱青年高興就好,反正很有趣,內外不同步的性格很有意思,他還想著見識見識夏洛克沒有展現過的多重樣貌呢。

 

「表裡不一的小騙子,我勸你現在就該乖乖躺著。」

 

青年皺眉不解,「都到這種地步了,你竟然還讓我去睡!」他家教父根本故意的吧,有夠惡意。

 

莫里亞蒂坐在床邊閑庭信步地抽了支雪茄,「你可還真敢挑釁我,夏洛克。你知道我剛剛放棄了一筆什麼樣的生意回來嗎,你是不是真想被我擰斷腰?我可是一路風風火火趕回來的,現在邀我上床,恕我直言,你可能會被弄得很慘。」

 

偵探將後腦倚著他肩頭,奪過他的雪茄放進自己嘴裡,「會有多慘,我倒想見識一下。」

 

泰然自若的容顏無害又清澈,除卻瞳中無意間溢出的熠熠煌火,瞧上去倒真有幾分乖順白兔的樣貌……可惜是個慣會用臉降低人防備心的小騙子。

 

莫里亞蒂按著他肩膀緊扣在床,「欺詐性兔兔嗎,算了,反正我也不在意。只要你別想著離開我,哪管你想同時與SIS玩無間道,說不定我也能稍稍原諒一二呢。」雖然背叛的代價就一定要擰斷青年所有自由和翅膀了,沒辦法,作為黑道教父,他縱使再寵溺對方也不太能習慣這種事呢。

 

「不會離開,更加沒有SIS,我不過是個偵探,做不了特務的工作。」福爾摩斯再次表明心跡,「我需要你,就算你不想要我,我仍然是你的,畢竟你已經答應了啊。」

 

執著肯定的眼神和繾綣情意無一不是病態至極。

 

邪惡首領卻勾勒出舒心笑容,俯下身緩緩解開青年衣扣,「……我知道了,夏洛克。我保證,只要我在,你就會在。」

 

已經答應過小白兔的承諾,他就會做到。對待如此美麗脆弱的收藏品,儘管含著劇毒也需要精心養護照顧呢,既然夏洛克一再明示心境,他也不能視若無睹不做回應──

 

莫里亞蒂進到對方體內的凶惡動作全然稱不上溫和,他就只是想讓他家青年沾染上擺脫不掉的汙濁黑朽痕跡,最好是烙印於骨血,燃燒靈魂之內,深重鐫刻他的氣息而無從毀壞擦拭,令深淵如影隨形才好呢。

 

這麼一來,夏洛克.福爾摩斯就再也不可能被他以外的人擁有了。

 

只能是他的。只能被他所擁抱。只能記住他一人。只能習慣他。

 

黑道教父一向喜歡這種結局。

 

 

 

 

 

【所謂碰瓷有一就有二】

 

「夏洛克.福爾摩斯你還來啊。」莫里亞蒂直接氣笑了,為這熟悉萬分的碰瓷情節。

 

虧他如此信任小兔子(主要是昨晚喝醉的夏洛克乖到無可指摘),不但讓他今日出門去大學上課,甚至還答應了對方可以自行回家他不會派出下屬……嗯哼,這就是欺詐慣犯的回報嗎,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對方的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

 

只是難道不該是碰瓷之人獅子大開口,要求各種不合理的條件嗎,那麼他家兔兔反其道而行的碰了就跑是怎麼回事,可別說是羞窘呀。

 

絕對不可能。邪惡首領自然明白得很,夏洛克這狼崽子恨不能一天有三百小時可以黏在他身上當配件,逃跑是機率為零的事,不過還是很讓人生氣就是了,該怎麼辦才好呢。

 

他調出自家青年身上的衛星定位圖,利用變聲器打了通無法追查的加密電話,「喲,M部長嗎,我家偵探承蒙你照顧,但是未經我同意不許擅自借人,MI6打算挑釁我嗎?如果不是,麻煩立刻歸還夏洛克。」

 

 

 

 

 

007搞什麼鬼!我沒讓他去請福爾摩斯過來,也從沒想過用這種沒禮貌的『請』法!」宇宙等級的吐血,就不該讓向來槍林彈雨的007知道福爾摩斯這個人,果然會出事,這下可真的……

 

007可是帶了滿車的軍火槍枝堵在皇家大學的後門,堵在福爾摩斯面前!

 

用這種堪稱恐怖份子的非法手段來「請人」,哪可能不成功啊,混帳──!也虧福爾摩斯是和SIS比較熟的人了,不然鐵定完蛋!

 

Mr.M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偵探笑瞇瞇的,無比好說話的高情商平穩表現,前提是忽略他手上緊抓菸斗不斷放菸草的舉動。

 

欸,菸癮忽然嚴重發作,實在很糟糕,如果可以再來點紅酒和精神藥物就更好了。

 

昨晚的情況下他才是被睡的那個人,憑什麼是他在第二天被睡了就跑!MI6的人是不是嫌工作不夠刺激,打算多製造點對立好發生大事件增加業績?

 

萬一詹姆斯因為自己的消失而就此不認帳呢?根本擔不起的後果他找誰賠償──

 

難得掩不住情緒翻湧的小兔子,這次實在忍無可忍了。

 

偵探無視M部長的怒罵,完全不動容權當沒聽見,面無表情地自顧自抽起了菸斗。

 

此番旁若無人的態度,M部長當然知道偵探絕對已經在心裡狠狠記上一筆了,要是不能給個滿意的解決,大約MI6就得暫時和青年槓上了,哈哈怎麼這麼要命喇。

 

福爾摩斯吐出一連串煙霧,復又慢悠悠開口,「呵,你該慶幸你手下的壞小孩沒有剛好碰上我家那口子來接我,幸好他今天沒空,我也沒有讓司機來接人,不然……」他笑了笑沒有繼續往下說。

 

讓帶著整車武器的007遇上以為自家小兔子遭威脅的黑道教父,這畫面美好到電影情節也不足以形容呢,依詹姆斯的極端保護欲和獨佔個性而言,必定當場就會和情報局「武力交涉」,真是的,萬一在倫敦引發衝突很難善後的。

 

「這一任的007未免太冒失了,是失戀被甩?你是不是根本迷糊到忘記告訴他,我不過是個奉公守法的私家偵探,可不是危險份子啊。」

 

M部長被偵探毫不留情的毒嘴給弄得面子裡子全掛不住了。不過──

 

「你家那口子?誰啊!」到底何方神聖竟然有本事鎮得住福爾摩斯這樣恐怖的傢伙,肯定不是一般人。

 

青年在臉上刻劃出惡意笑顏,「很抱歉,私事無可奉告。」

 

M部長還想打聽一下,就被公務手機的鈴聲給打斷了詢問,結果接上電話後更懵了,這是個不知名人士專程打來警告的,聽上去來頭很大,偏偏他還來不及回應什麼就掛斷,只能仰天長嘆自己子弟兵搞出來的事情,跪著也要收拾乾淨!

 

他收起手機,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偵探,「這個人專程打來警告我不能擅自將你借走,要求立刻將你歸還,所以……」

 

「很抱歉,私事無可奉告。」一模一樣的拒絕台詞。

 

福爾摩斯愉快地笑出聲,心情顯而易見的在瞬間由暴雨轉晴空,「好了,有什麼事趕緊說清楚,我要早點回家。」

 

「雖然清楚你的本事,不過這陣子你聯絡不上了,我的確有點擔心你。但是考量到你變裝隱藏躲避追蹤的能力,還有破案時不追根究柢就絕不結案的心態,也有可能是剛好專心在案子裡,因此我原本想著等過段時間再找你,哪知道007居然……那小子大概聽我讚嘆過幾句你的本事,又正好他這次破獲了一個名為M的組織,親手逮捕了M組織首領,本名Morris代號M的軍火狂人,這個人就是先前拜託你查明的,關於皇家大學裡的非法軍火商的傢伙,我想著這件事該知會你一聲。」

 

福爾摩斯有些許詫異,但事關詹姆斯因此他並沒有多言的意思,而且M部長聯繫不上他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被他家大佬給鎖在家裡當了幾十天的金絲雀嘛,所有私人通訊工具都被沒收了,昨天才好不容易放風出來,就被007用槍架著走了──

 

「我知道你並不想被打擾在皇家大學的學生生活,也不希望讓學校淪為戰場,因此這次破獲M組織實在皆大歡喜,現在就是要通知你本案順利結案,當初說好的酬勞也會悉數匯款到你帳戶。」

 

「哦?」青年持菸的手指一頓,「沒能順利解決的案件是按照約定付款三成。」雖然這個約定他鮮少使用,只因天方夜譚一般的無理委託他不會接,而能讓他感興趣的案子,哪怕只有一點灰塵般的線索,儘管時間和心力會耗上許多,他也必有循線解決的時刻。

 

M部長尷尬地笑了,「這是附帶上007無禮行為的精神賠償。」

 

「確實無禮,關於委託或者能力問題上,我從沒有和任何人爭先後的意思。」偵探自有偵探的驕傲和風骨,他有自信能在自己擅長的地方發揮全力,究明真相遠比勝負有意義。

 

當然啦,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會輸就是了。只不過這次涉及教授和M組織,所以他並不想探究更多,當前要務就是立刻回家一趟。

 

M部長知道打擾人談戀愛會被馬踢死的真理,於是立刻將歸心似箭的年輕人送了出去。

 

 

 

 

 

福爾摩斯要求情報局裡充當司機的Q將他在皇家大學門口放下就行。

 

「我可以直接載你回貝克街221號的,你難道是怕我知道這個傳說中的處所嗎?」

 

偵探邊下車邊搖頭,「Mr.M恐怕沒有告訴過你,這個地址根本不存在。」

 

「咦?」

 

貝克街221號是個相當隱密的位址,偵探也從不否認。而其實在資訊化的時代還能維持神秘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根本沒有這個地方,只不過他自己擁有一套龐大人手和暗線,能夠將指定這個地址的所有物品和信件準確交付回手上,嚴格來說,他在哪裡貝克街221號就在哪。

 

目送Q開車遠去,青年這才怡怡然轉身,就被一個滾燙軀體給狠狠摟進懷裡,足以折斷人的力道,伴隨著陰冷威脅──

 

「夏洛克,你應該好好告訴MI6Mr.M,再隨意把我的寵物弄成失蹤狀態,我可要認真和他們政府部門玩遊戲了喲。」大佬的佔有欲和控制傾向很可怕很可怕的,至少認真起來的模樣不會有人想見識。

 

絕對不准有人未經同意擅自帶走他家小白兔!他都心情不好到想和對倫敦有嚴重威脅的恐怖組織合作洩憤了。

 

「下次再也不准你出門!」就知道這個傢伙不可信,得虧他有所準備,早在青年耳後皮膚內裝了超微型定位器,否則找不到人影,他不知道自己失控起來會做什麼事。

 

福爾摩斯把臉放在他胸口蹭了蹭,「這是意外,我保證沒有下次。」

 

「哼,所以我才說了,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啊,小騙子。」

 

「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但是耳後的追蹤器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誠意嗎。」小兔兔懇切舉證自己的清白。

 

這東西可沒經過他的同意,按理說他還應該沒發現,可惜他不是真的無知無覺毫無警惕的普通人,因此在駭進莫里亞蒂的電腦裡做了定位測試確認擁有者後,他就乾脆放任裝作不知情了。

 

「喔,你果然有注意到這件事啊。」邪惡首領渾不在意地聳肩,「這就是我這次沒那麼生氣的主因,不然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和MI6。」

 

看在他家小兔子如此有自知之明,沒有取下定位器,願意讓他隨時追查行蹤的份上,他才勉強壓下自己內心裡,找到夏洛克之後就把他鎖在床上教訓一頓的衝動。當然啦,這確實是個小小的測試,福爾摩斯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定位器的存在,他其實是真的想知道夏洛克會怎麼做呢──

 

結果讓他實在無從指責,繼續寵著也可以吆。

 

「那就不要放過我。」青年笑著在他耳邊低語,「反正我也沒打算放過你呢,親愛的詹姆斯。我也不會讓人睡了我就跑的,你大可放心。」

 

大佬揚起眉梢,「怎麼,你想『報復』回來嗎?」

 

「那當然了,我可是個有著病態偏執的偵探呀,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清楚的嘛。」

 

「你該慶幸我從來不介意你的個人問題,夏洛克。」

 

「我確實很慶幸,幸好那個人是你。」所以他才能放心地展露自己不可能讓任何人知曉的上癮頹廢面,還有極為嚇人的病理執念,假若不是莫里亞蒂,這世間想必也沒有第二人了,竟然能夠喜愛著這樣的自己,這不就是在告訴他,應該再繼續……繼續求索更多嗎!

 

青年容顏之上又透出了隱隱約約的黑氣。

 

「我會繼續得寸進尺的,你不討厭嗎。」他會被縱容得越來越貪婪的。

 

「無所謂,你想索要多少,就得有付出更多的心理準備給我。」惡人首領從不是個不求回報的人,他也素來對待自己人很大方,尤其是這麼惹人憐愛的兔兔。

 

他大概為了對方降低很多不可能的底限了吧,可他卻也不認為這有什麼,誰讓這人是夏洛克嘛,他要是不寵著,還有誰能讓福爾摩斯安心地卸下所有偽裝,作為哪怕是有病他也還是覺得非常有趣引人意動的偵探呢。

 

他願意給予的。只是,他收取的回報會比夏洛克索要的更多就是了。惡人嘛,算上超高利息的付出才是黑幕本色,既然夏洛克不在乎,他自然就更沒意見了。

 

 

 

 

 

【這是我的人】

 

黑道教父既然允諾過會帶著小白兔一起出門,那就免不了會有各式酒會、舞會甚或談判場合。大概有些十分嚴肅危險的行程其餘人都只會帶最信任的手下保護自身罷了,不過大佬仗著實力和本領任性,可以說完全不在乎這些小事。

 

以夏洛克的身手,真打起來反而還是一大戰力呢,雖然莫里亞蒂絕不可能讓自家兔兔捲入任何險要和髒汙。

 

今晚只是個道上豪門的名流聚會,聚集了英倫大有來頭的勢力者。

 

福爾摩斯修飾過容貌改變了裝扮和氣質,除了已然銘記刻印他氣息在靈魂之中的莫里亞蒂,哪怕面前站著英國情報局的熟人,也絕對認不出來。

 

因為自家大佬應付生意去了,青年就獨自一路往擺放著酒精飲品的區域而去,其中不乏諸多好奇者,他一概忽視,萬眾矚目的視線他當偵探時遭遇得太多,這些真不放在心上。

 

……要是能少掉搞不清狀況的莽撞之人,世界會更和平的。

 

福爾摩斯默默閃避掉了一個看他不過是黑道教父的「小寵物」,因而意圖趁著不注意時私下動手好嘗鮮的無禮越界之舉。

 

哦,剁掉好了。偵探好歹也算中立為善的一方,遇上如此不乾淨的手段,不由自主就想替天行道呢。

 

青年攏在口袋裡的手摩娑著莫里亞蒂送他的法蘭西路易皇族的袖珍防身短匕,尚未決定如何出手,畢竟今日來的客人全是有些地位的,他還在思考怎麼做,做到何種程度才不會給詹姆斯引來麻煩,就被一旁突然橫來的男人用力摟住,那人還順道慢條斯理地亮槍開火洞穿了對方兩隻手。

 

「怎麼,我還以為他是我的人已經夠清楚的了,居然還有人敢動?」莫里亞蒂慵懶開口,笑容冰涼,瞳眸恣性錚然,凝聚了教人無法直面的沉重殺意。

 

一個不喜就能滅掉在場全數家族的黑道教父,擁有道上無可匹敵的恐怖力量,這些人難不成以為實力只是擺設嗎?他不過是喜歡隱身在幕後操縱,可不是他們以為不動手的好人吶,全因他一出手就容易腥風血雨大洗牌,所以才要低調的。

 

胡來的傷者已經立刻被一旁大漢拖下去「就地解決」了,邀請方連連彎腰致歉。開什麼玩笑!能請到大佬蒞臨現場分明是無上榮光的體面,偏偏就有蠢到死一百次也不足惜的人搗亂,真的剁成肉醬餵鯊魚吧。

 

莫里亞蒂極度不悅地讓福爾摩斯接受了道歉,他原本想和小白兔說,可以不原諒的,不想點頭那就不要低首,他絕不可能會讓他家夏洛克遭受任何委屈和汙辱!

 

然而這個識大體又善解人意得不得了的名偵探卻是輕輕握住了男人的手,低聲,「沒關係,我原本想動手的,不過你都解決了嘛。其他人並不相關,用不著遷怒。」

 

也沒必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黑點而把整張紙撕碎攪爛。自覺黑道勢力大變動還是很麻煩、牽連甚廣,會導致委託遽增的名偵探狀似輕飄飄地諒解了,實際原因是罪魁禍首大概連屍體也不完整了,他還能怎麼計較,委實有心無力呢。

 

瞧瞧,他家小兔兔根本懂事乖巧到把所有人都對比成了垃圾。莫里亞蒂心疼地攬著青年轉身就離開了這糟心宴會。

 

「我說,下次你還是別出門好了。」這種破事多來幾次,男人覺得自己恐怕會不小心清洗掉很多勢力。

 

「我可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的金絲雀呀,詹姆斯。」偵探的格鬥護身技與槍法就算排進M組織裡也是赫赫有名的首位,實在不能將他當作純然無害的藝術品。

 

不過他依然喜悅,就為男人無時無刻總想為他遮風擋雨,念著他不受一點傷害的深重情意。

 

大佬皺眉,「我知道你的本事和原則,就是有些蠢貨讓人滿心殺念。」

 

青年挑高了眉宇,「身為偵探,我本該說有些人罪不至死,我也不應知法犯法。不過顯然那些人頗有些死不足惜的意味,所以……用不著因此發怒的,那又不值得記住,我只想要你掛念著我一人就好。」

 

他將身軀倚靠在對方胸膛,心滿意足到像是擁抱了漫天星光。

 

 

 

 

 

這一日晚上為了表示歉意,補償自家受虧欠的小兔子,莫里亞蒂在被對方失控地禁錮於床時也只是肅著眉默許了,大有聽任福爾摩斯為所欲為的意思。

 

「呵,詹姆斯這次可真大方。」偵探咬著他耳朵,濕漉漉的舌尖曖昧又引人情動。

 

「我一直都很大方。」男人揪住他靛青短髮,回擊了一個野獸般兇猛啃食的吻。

 

青年被徹底挑起了野性,他將舌葉上咬出的殷紅嚥下,雙眸鋒芒畢現,其中熾烈翻滾的欲望幾乎要將眼前之人焚燃殆盡,「……竟然咬傷我,嗯?」

 

「我覺得你很期待。」夏洛克明明就是個喜歡在床上主導掌控的狼崽子,很不湊巧的是,他也一樣。兩個人興致上來時,偶爾擦出點血並不罕見。

 

「你最懂我。」青年渾身都透著輕快悅色,牙齒咬在男人頸子上蹭了蹭,雕刻出鮮明佔有痕跡,下半身急促地貼合在一塊兒,橫衝直撞的姿態像極了初識情欲的普通男孩。

 

莫里亞蒂忍了又忍才沒斥責他動作小一點。你情我願的,怎麼也得讓青年盡興才行,就是小傢伙真的很不知輕重!

 

他在福爾摩斯後頸捏出青紫以示警告,惹得青年啞然而笑,「再弄傷我就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黑道教父的青穹眼中俱是戲謔,「──怕你沒本事啊,夏洛克。」

 

福爾摩斯被挑惹得無可忍耐,捏著他肩膀背過身子,灼熱楔子長驅直入毫無放緩的劇烈強勢。

 

莫里亞蒂悶哼,雖看不見青年表情,也可從對方狂亂的節奏知曉該是何種咬牙切齒,他覺得夏洛克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愛得令他……總想一點一滴地侵蝕吞咬,於日積月累之下以溺寵為名浸透對方,直到終末之刻,全身上下僅只他一人的獨佔,這過程和結果必然皆是美味至極的藝術呀。

 

然後是偵探惡狠狠地深入又淺出,聲音暗沉,「我才是獨佔你的那個!」

 

 

 

 

 

【你有一筆天價委託】

 

福爾摩斯因為追查一宗連環案件已經超過十日沒回家,遠跑境外。

 

在他整理上百條相關線索忙得連水都沒空喝的時刻,手下之人忽然傳來一項十萬火急的委託任務,非但指明了接案人只找他,還很上道、誠意十足地在他尚未應承時就先匯了半數酬勞入帳。

 

偵探只想一笑置之。他清楚自己的知名度和能力,若是有人專程指定並不奇怪,他詫異的是──委託者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一定能被接下案子成為雇主?不會以為先匯錢了就能逼他就範吧。

 

有難度的挑戰他向來欣然接受,就怕只是小打小鬧的要求呀。

 

青年素來都是心情與興致才能驅使的任性之人,他也從沒認為自己是個守序良善的好人。

 

只是出於收到錢至少該稍微翻看任務的職業道德因素,偵探慵懶地瞥了一眼帳戶金額,他有些怔愣,再次仔細查看數字確認不是自己太過疲累出現謬誤,而是點綴在後的一大串零的確貨真價實到教人啞口無言。

 

委託人未免太放肆,這麼離譜的金額還真的挑起他興趣了。他有些好奇是誰視錢財如無物,為了哪一種離奇請託願意開出如此荒唐天價。

 

於是手下遞給他一封信,信紙典雅華美點綴著金箔線條,攤開後的草寫字體乾淨而俐落,超乎預料的熾熱溫度迎面襲來,那內容熟悉到他只想半途而廢地放下手邊所有工作立刻飛回倫敦。

 

『給我乖乖吃三餐,不准忘記!還有,不知道這樣的價碼買不買得起名偵探回家一趟,再不結案以後也不用回來了。』

 

他不禁掩臉低笑,這樣的委託……他家大佬太會收買人心了,實在太能掌控他弱點。

 

「詹姆斯呀,你要我──」如何才能不念著你想著你。他根本不可能有辦法招架得住。

 

偵探立刻關掉隔絕訊號的儀器,打了通視訊,「案子還差一點才能收尾,你這不是逼我違背底限嗎,詹姆斯!」眼瞳赤色如焰。

 

哎呀,小兔兔果然還是雙眼染紅的樣貌最可愛了。

 

莫里亞蒂愜然地搖晃手裡酒杯,品茗著,「小白兔,你的職業道德才不關我的事,你只要信守對我的委託就行了。」收了他的錢就必須做到吶,不然也只好弄斷夏洛克四處亂飛的翅翼了。

 

說起來果然還是自己太寵青年了吧,才會教對方竟敢離開身邊如此長久,說好的黏人有病呢!要不等夏洛克回家時試試鎖鏈扣在腳踝,走不出門房半步的餵養方式?否則他實在無從緩解這十日來內心的焦躁和暴虐吶。

 

黑道教父在電話前漫不經心地思忖著。

 

青年見了教授眉心間的煩悶與壓抑就已經恨不得立刻在家了,偏偏案子尚未了結,他也只有嘆息,「知道了,這次不會橫生枝節,一結束我就立刻回去。」

 

沒想到牽連委託案外案的這種額外發展居然也被男人直插要害呢。福爾摩斯由於是出自興趣的究明真相,因此很多本該結案的事件到了他手上,經常會因樂趣或偏執而追查出更多衍生枝節甚至是不為人知的隱密。

 

這約莫不是討人喜歡的行為,可誰讓他樂意呢,這可是他自身的「職業道德」之一。

 

但既然詹姆斯如此說了,而且他也的確因為離開男人身邊太久,有些控制不住心神了,就乾脆先結束雇主方面的案件吧,等日後他再回來一趟,查明那些引得他想另外探究的謎團和事物。

 

是的,兔子青年那一意孤行的解謎偏執怎麼可能輕易放下。但是他願意為了教授而暫時妥協哦──

 

 

 

 

 

【禮尚往來】

 

難免也會遇上兩人同時在外地「出差」的情況。下塌同一間旅店入住同一間房,但因為迥異的工作類別無法同步,誰也抓不準回房時間,因而三不五時就會出現──

 

莫里亞蒂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地持槍開啟密碼側身進門,房內的福爾摩斯則掩在梁柱後同時舉槍,兩人相互對峙。

 

然後是教授先開了口,不悅地斥責,「你這是什麼裝扮?」

 

青年頂著濕漉漉的頭髮,浴衣不過鬆散地披掛於身,沐浴後的水意和熱氣染緋了精緻面容,襯上無暇膚色與修長身軀,儼然就是毫無防備的……引誘人上鉤。

 

要不是他太熟悉夏洛克了,還真以為是哪個不怕死的傢伙打著這種主意暗殺他呢。

 

福爾摩斯嘆了口氣,「這可不怪我,我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呢,何況這是我的房間,明明是你擅闖了。」

 

小兔子又再強詞奪理了。

 

「容我提醒,訂房刷卡是我付的錢,入住登記時也明明就是兩個人,情侶檔你知道吧。」

 

青年笑得穩操勝券,「所以既然是情侶,我這麼穿怎麼了?」

 

竟然無法駁斥,真令人生氣。

 

黑道教父按著額角,「說不過你這喜歡詭辯的兔兔,快去吹乾頭髮穿好衣服。」

 

偵探雙眸晦暗,「什麼嘛,難得一起因公在外,詹姆斯實在太冷靜了。」

 

「不就是一樁軍火交易,我有什麼不能冷靜的理由?」挑眉。

 

「當然是因為我也在呀。」福爾摩斯乾脆扯下衣帶,鬆開衣服,眼中蔓延著熱意升騰的欲色情動。

 

天知道莫里亞蒂原本真沒打算幹嘛的。「你明天早上不打算出門了?」

 

「剛剛查到一項重要線索,我決定暫時守株待兔。」嘴角笑容挾著鋒銳光芒。

 

邪惡首領看著青年緩步走近了自己,儘管衣衫不整也遮掩不了的雍容雅致,他低笑,「隨便你好了,反正我交易談完了,接下來可以陪你住幾天。」

 

偵探將教授壓在身下,唇舌滑過他輪廓下至胸膛,嗓音愉悅得不得了,「詹姆斯真好呢。」

 

 

 

 

 

有時在外地的兩人,前後進入房間時亦會出現全然不同的光景。

 

又是偵探好整以暇地輕搖著紅酒杯,赤足坐在周遭一片狼藉破碎,唯有沙發勉強沒毀壞的房中,一派閒雲野鶴,好似身旁七零八落的環境皆與他無關。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事實上他剛解決了一批試圖闖入房的……歹徒?唔,姑且稱作歹徒好了,至少他這個住客是正當防衛嘛。

 

他彎著唇望向黑道教父,「報酬就不用了,不過得幫我的武器裝備補充齊全,剛剛消耗了不少。」

 

莫里亞蒂神情瞬間黑沉凌厲風雨驟襲,「這地方不安全了呀,襲擊我倒是無所謂,怎麼能夠對你……」毫無原諒的理由,無論如何,意圖傷害小兔子的人都該全部去死!

 

大佬走上前打橫抱起他家兔兔。夏洛克在槍戰的過程中大概是一開始就只穿著室內鞋而已,因此被碎片割了幾道傷口,心疼得他都要徹底黑化了。

 

「這間飯店留著也沒用了。」整棟炸毀夷為平地也不能消除他的怒火。原本以為安全係數還算可以,沒想到應該中立的飯店擁有者竟然和外來勢力入侵者勾結打算來個黑吃黑,哈,他難道沒有說過最厭煩自不量力的背叛者嗎?

 

教授用力擁緊了偵探,「下次出門查案別和我住一起了,夏洛克。」

 

「為什麼不?」青年知曉男人心中的癥結,輕鬆地靠在他懷抱,「上次你先進房不也幫我解決了一票國際犯罪組織的人手,你當時也受了小傷,憑什麼你可以,我就不行?你想輕視我?」

 

男人低頭吻住他,「真是的,說不過你,我拿你沒辦法呀。」

 

所以才說他家小兔子乖得要人心疼,不寵都不行。

 

 

 

 

 

【同步率】

 

福爾摩斯咬著菸斗,拿了把特殊剪刀仔細篩選炸彈倒計時的引爆線,一邊悠閒自在地侃侃而談,「你又不是幕後真兇,用得著為了掩護對方而自殺式攻擊犧牲嗎。」

 

將炸彈纏死在身上又被偵探綁束到動彈不得的罪犯看來也不是真心想死,顫抖著繃緊了肌肉,「──閉嘴!」

 

青年不過一哂,並不放在心上,老想喊他住口的人多了去了。

 

「算了原本也不指望你配合,我家男人可還在等著我回去吃飯呢,先走了。」說著還真收拾了拆彈工具,從容起身扣上風衣外套,準備撤退了。

 

唉呀拆炸彈自有防爆小組的人負責,他不用多事的。

 

「欸?!」喂喂喂不是呀,偵探都是這樣沒良心的傢伙嗎?!

 

福爾摩斯給了對方一個俯視眼神,戲謔道,「拆彈可不在雇傭範圍內,引爆計時十五分,大樓裡的人三分鐘前就已撤退乾淨,距離防爆小組到來大約十分鐘,接著剩下五分鐘的拆解時間,啊,我可是好心地只留下最後的紅藍黑三色選一,你認為來不來得及阻止爆炸呢?」

 

詹姆斯上次說過這棟樓的擁有者是個罔顧道義為非作歹到連黑幫本身都噁心的窮凶惡極,這樣的據點不留也罷,索性毀掉算了。

 

「不不不!這裡面可還有很多重要的犯罪證據和資料足以將上頭定罪啊,炸了就什麼也不留了!」求拯救!

 

偵探斂下眼睫,吞雲吐霧了一會兒復又微笑,「我可是偵探吶,請求我不如予以委託,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儼然是來自深淵的惡魔交易。

 

 

 

 

 

同一時間。

 

莫里亞蒂也正忙著解決道上幾個勢力鬧不合的火拼紛爭。原本誰輸誰贏或者小打小鬧弄得多慘烈他是不可能理會的啦,浪費時間的東西,有這空閒還不如回家餵養小白兔呢。

 

偏生就有人每次都不懂看臉色,鬧到國際刑警組織險些出動了,就連單細胞的阿米巴變形蟲都還比較有腦子呢。

 

他用槍枝敲擊桌面,表情冷冽,「誰贏勢力就歸誰,小學生也會的勝負,很難懂嗎?」一加一也不會的算術麻煩回幼稚園重讀謝謝。

 

教父悠然自得地點起雪茄,又將酒杯注滿紅酒微晃,方才懶洋洋抬起眸,「光看我能解決問題?快點談正事!」

 

他幹嘛要如此好心當仲裁者,怎麼不放任這些蠢貨一起團滅以免拉低黑道智商?

 

然後鬥個不停的雙方幾乎是在莫里亞蒂話音落下的瞬間,紛紛搬出了武器互指。

 

大佬不忍直視地扶著額際,為何會有人敢在他面前賣弄小孩子扮家家酒的幼稚軍火?他是讓他們坐下談判劃分勢力的條件,而非以火力取勝,尤其──在他面前動武未免太不講禮數了,這可不是紳士之道。

 

黑道教父意興闌珊地支著下顎,轉過臉吩咐下屬,「歌劇魅影你等等留下解決掉兩邊的人馬,對,兩邊都不要了。然後克莉絲汀是不是去公演了,結束的話讓她順便去接夏洛克回家。」

 

「嗯?!」敢情是忙著回家哄情人吃晚餐,有沒有搞錯喇,他可是頂著和克莉絲汀分別多日的哀怨在兢兢業業工作呀!歌劇魅影心裡不平衡了。

 

「誰讓你和克莉絲汀成天曬恩愛,小別勝新婚可以增加感情有什麼不好,別吵我。」莫里亞蒂就是看不順眼有人竟敢黏糊到比他家青年還要過分,簡直沒有原諒的餘地嘛。

 

欸欸大佬您不能這樣任性嗄!

 

歌劇魅影決定等一下只要隨便花個幾分鐘全部弄死就算完事,然後他要愉快地溜到老大宅邸見老婆~

 

 

 

 

 

【背後有人的絕佳體驗】

 

自從偵探疑似陷入戀愛進行式後,MI6的人看他就跟看怪物(寶庫)一樣,不時還會露出閃閃發亮羨慕嫉妒恨的垂涎三尺目光。

 

只因幾次合作出任務皆不小心見到青年持有的最新型科技武器,一拿出手就橫掃千軍的絕對威力,附以潮到出水的外型設計和兇悍性能,根本就是在赤裸裸的炫耀和嘲諷吧這傢伙!

 

難怪福爾摩斯後面婉拒了MI6提供的武力,敢情人家背後有人,完全不需要低階支援呢,他們是不是被鄙視了啊?

 

偏偏青年每每帶著莫測笑意拒絕一切查探詢問,「私事無可奉告。」

 

對哦,他家教授對待小兔子就是如此無私大方,要什麼給什麼,縱使福爾摩斯沒有開口要求過,但每次研發出了新式軍火或配件,莫里亞蒂總是漫不經心地扔好幾箱給他帶著任務時防身,順帶實戰性能。

 

「你就隨便玩,不夠再拿。」大佬一擲千金地擺手。

 

這麼說來,他好像成了M組織的最佳測試員了呢。偵探雙手交疊於下頷,思考著,或許他應該向對方索要報酬?畢竟名偵探出手的代價可是一貫高昂的,詹姆斯怎麼也得回報一二吧。

 

福爾摩斯心情倏然歡快起來,本就驚人的超高效率再次提升一個檔次,特務們遠遠追趕不及。

 

「明明我們也是隸屬MI6,背靠整個英國政府,為什麼還是被名偵探甩了幾條街?!」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呀。

 

「有人後台硬成這樣的嗎,囂張什麼啦,好想打。」天曉得這種混帳渣渣到底誰會喜歡喇!

 

「毒舌又老愛吊人胃口,偏偏是個天才還各種欺負特務的傢伙,打死活該!」說來慚愧,他們這些受過非人訓練的特務,竟然還幹不贏一個本業偵探兼職學生的混蛋,簡直徹底悖離天道!

 

 

 

 

 

【說好只是偵探的嘛】

 

小白兔跟著教父久了,或多或少也和他的一票手下打出交情。男人嘛,交流友誼的方法不外乎那幾項,武力切磋動動手指之類的。

 

「啊,今天也是不小心就贏了呢,承讓承讓。」偵探笑瞇瞇的斜靠在牆邊,朝著地上挺屍的大夥兒致意。

 

「抱歉,這種最基本的護身格鬥技巧只不過是紳士的常識呀。」

 

「多麼痛的領悟!喵的這種人好意思自稱是偵探?!這樣殘暴會用臉騙人的兔子先生是偵探???」騙誰嗄,什麼詐欺犯!必須告他!

 

「說好的老大的藝術品金絲雀呢?管家最先明明告訴我這傢伙只是個花瓶小白臉。結果幹架幹不贏,槍法你們知道吧我他喵上次也輸了,這傢伙是連中十靶紅心的渣渣!我到底來幹嘛的!就連電玩遊戲生存競技類,我都贏不了嗚嗚嗚。」喵的全被騙了!

 

SIS的可憐特務們是不是每次也這種被羞辱輾壓的感覺?」鐵定是,不用問。

 

「喔喔說到情報局,你們有發現吧。」其中一人興沖沖八卦,「為了這個暴力偵探,老大之前烽火戲諸侯只為博得美人一笑咧!」

 

然後這人就被呼巴掌了,「你會不會講話,哪來的戲諸侯,明明就只是把SIS耍著玩而已,那個叫什麼來著?噢對,偽M組織的Morris是吧,活該他假冒名義私運武器弄小動作,被老大送給情報局順便替他家偵探結案只是小CASE啦!」

 

青年在旁聽著他們胡說八道亂扯,直到這裡才終於被挑起了興致。

 

「哦,原來如此。」他是不打算追究皇家大學裡的M組織還有不明人士到底是誰,也不是他破的案子,007親自抓的人就依照他們認定的結案吧。事後他自然也沒有多問莫里亞蒂怎麼回事,因為沒有意義,不需要結果的答案沒有被知曉的必要性。

 

只是沒想到詹姆斯這麼可愛呢,竟然……

 

替死鬼嘛。福爾摩斯心情出奇的好。

 

以致邪惡首領一回家就被自家兔兔喜悅黏人的歡迎情緒給弄得有點疑惑。

 

「你幹嘛,這麼高興?」也不是不尋常,就是夏洛克心緒外顯到這個程度,有點意思。

 

「你家的一到十剛剛跟我講了很有趣的事。」對,黑道大佬取綽號的方式簡捷明瞭,用最順手的幾個傢伙全部是按照數字排號的。

 

「你又去欺負他們了?」小白兔除了推理探案的愛好,另外的一大樂趣大約就是欺壓他人,好教人家恨得撓心撓肺的。

 

「明明就只是交流技術,分享心得而已。」他像是那樣不講理的無禮之徒嗎?

 

教授撇他一眼,「你說分享就分享吧。」忽略前面無數次把幾個不服氣的打趴了,順道離開時「不小心」踩著人家腳背通過,如果這算友善交流,那應該沒有不友善的了。

 

「所以他們又講什麼了?」要是隨便教壞小兔子,就通通裁員流放到西伯利亞挖黑礦。黑道教父點了雪茄在指節間,不以為意地想。

 

「皇家大學裡M組織的Morris,簡直耐人尋味呀,詹姆斯。」青年緩緩而笑,流瀉出了勝券在握的刀劍鋒芒。

 

「喔,你說那個啊,沒什麼大不了。」男人才不把這個放在心上,「有人背叛就順手用最簡單快速的方法解決了一下。」

 

偵探湊近他,彎腰,張開了雙臂將他圍困在沙發上,容顏曖昧。

 

「我覺得沒必要問你是為了誰,但我還是高興。」

 

莫里亞蒂伸手摟著他後頸向下一拉到懷裡,狠狠吻住,「高興的話就好好回報我。」

 

菸草氣息在兩人之間輾轉著離散。

 

 

 

 

 

【不好意思,你只能繼續延

 

福爾摩斯作夢都沒想到依照自己的本事還有全科目近乎滿分的超高標,居然會有延畢又延畢,看樣子還會繼續延到天荒地老的跡象。

 

這明顯是被下黑手了。偵探一貫的思維就是如此準確。

 

「你以為自己是個多好的學生呀,乖乖再修學分吧。」大佬才不是幸災樂禍呢。誰讓小白兔從來不做好學生本分,成天不務正業接案翹課,被勒令重修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嗎。

 

「唔,我記得修業規定裡的最低標準是出席天數達半,分數全達A+就可以申請畢業吧。」青年揚眉。

 

「不好意思,今年改規定了哦,教評會決議,順帶一提,我手中握有常務監視的絕對投票權。」想想就讓人暢快舒心,逼迫自己家的兔兔繼續待在眼皮子底下做乖乖牌,怎麼會如此解悶呢~

 

詹姆斯又濫用職權了,但是想到他家教授這麼開心,也只有稍微讓步了。

 

「只有你的課,其他我不管。」小寵物任性起來也是世界任性的。

 

「別人無所謂哦。」邪惡首領非常滿意。話說他家小白兔要是在意別人,他恐怕會忍不住弄死幾個算幾個,不過唯有自己的話,這樣就很好。

 

「減少接案我會生活不下去的。」青年皺眉苦惱,「詹姆斯養我嗎?」

 

「你可是我的小兔子,你說呢。」莫里亞蒂捏著他下顎,危險地笑了,「你打算用什麼付報酬?」

 

他可是清楚他家兔兔有錢得很,買下倫敦市內幾條街都沒問題,眼下裝作這麼可憐的樣貌不就是想要個承諾嘛。

 

「詹姆斯這麼好,我當然是什麼都給你呀。」

 

 

 

 

 

某日,福爾摩斯在書房內振筆疾書釐清委託案件相關的人物表時,不小心碰掉了一本莫里亞蒂擺放在桌上的書本,然後一張試卷也跟著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偵探在撿起時順帶瞥了一眼,就這麼一下令他眉宇微摺,他在自家教授回家時開口。

 

「詹姆斯太誇張了吧,想要當掉全班學生嗎,那張題目連我都不可能及格啊。」青年的成績素來名列首位毋庸質疑,但是各有所長,他腦袋再聰慧也不是如同莫里亞蒂這般的超級數理天才。

 

「不會寫就拿低分而已,有什麼大不了。」

 

這男人太惡劣了,八成就是刻意想要為難自己,他才不管其他學生死活吧,純粹就是想見到自己為此懊惱的樣子。

 

是的,青年在學業方面一樣有些微強迫傾向,覺得自己的範疇內能夠做到最好,那就必須是優秀等級,否則會令他很焦躁。

 

燃起雪茄抽了片刻後夾在指尖,小兔子難得瞪視飼主。「說吧,你要什麼條件?」

 

邪惡組織的首領是當之無愧的惡人呀,威脅學生與教授談條件,美其名是商量,實際上是收受賄賂,他有權利檢舉到教育部的。

 

唉呀呀,他家兔兔為什麼能夠如此上道,實在太可愛了,他都不好意思不下手欺負呢,身為壞人良心上會過不去的。

 

「請求的態度應該要好一點吧,沒人教過你拜託時該擺出的姿態嗎,夏洛克。」莫里亞蒂哂笑,上下打量著他。

 

偵探饒有興味地揚起一邊眉,「有啊,你不是正在『教我』嗎,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請求。」

 

語畢,青年無師自通地坐到男人腿上,貼在他耳畔緩聲說,「可是我已經沒有能夠給你的了,我的一切全是你的,我不知道你還打算要求何物。」

 

黑道教父被他這一手弄得心神不寧。看看,就這副模樣居然還敢說自己不會求人,根本從頭到尾都在裝無害良民!

 

「沒關係,我可不介意你繼續使用身體行賄,想要拿下高分你得取悅你家教授呀。」莫里亞蒂輕輕握住他的腰,偏過臉直接吻住他。

 

──難道其餘學生只是任性惡人手底下的炮灰嗎?算了,反正也不重要,有能力的人自然會想辦法過關的,正如同他毫無方法之下也只有對教授行賄致使對方大開後門了嘛。

 

偵探只是破案推理找出最佳解答的天才,可不負責拯救眾生吶。

 

 

 

 

 

【謀殺親夫是非法行為】

 

不要看這小兔子一臉精緻乖巧,想幫忙做點事分擔管家和廚師壓力的模樣。

 

假的!大佬權威鑑定,有毒料理真的非常要不得,何況還會弄傷手,「你什麼時候如此犯傻了,到底這麼認真幹嘛!」心疼死他了。

 

「你是偵探又不是名廚,還是你認為你是生活達人!」煩躁到極致的怒火。莫里亞蒂熟知的多數專業領域人才,無一不是精通專長,日常生活卻是慘不忍睹的壯烈,只因心力全數放在愛好之上,根本不會過日子!

 

福爾摩斯已經是罕有的正常人了,至少以他的才能和執著於真相解謎的浸蝕程度,尚能獨自居住、打理各類小事,真是……奇怪的天才,儘管他也不是沒有人手幫忙,但多數皆能自己動手解決,堪稱異類。

 

瑣碎雜事有些很耗時間,然而天才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精細和認真生活,不過某些時候打理細碎瑣事能讓我思緒清晰,焦躁或思維被困住時,做點機械性的重複動作有助於舒緩情緒。」青年解釋,「畢竟辦案時不適合飲酒,酒精又會麻痺影響思考,在焦慮的時刻我就會開始整理小事。」

 

這大抵是強迫症的轉換抵銷之法,並沒有從根本解決問題,不過可以擁有另一個宣洩出口。

 

「以後還是別進廚房,也不怕一個分神切到手或者被燙廢,你不要命了?」教授眼神極冷。

 

而且煮出來的黑暗料理還不忍卒睹萬分驚悚,「我懷疑你其實打算謀殺親夫,夏洛克。」

 

小白兔不高興了,「地獄料理不過是一時失手,不是每一次。」

 

他有廚藝的,就是萬一料理途中的思考忽然有了靈感,就會不小心分神直接跳過很多道順序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莫里亞蒂壓根沒打算聽他解釋,叫來管家下達絕對不可違抗的命令,「不准再讓我見到夏洛克進廚房,尤其不准拿刀切菜!」

 

這雅致青年只適合嬌貴精細地養著,還是別動手了,讓人心驚膽跳的,他心臟遲早受不了。

 

 

 

 

 

【我不生氣】

 

黑道教父已經連著好幾日替不在家的小兔子接收他手下輾轉放過來的「物品」了,老實說,這些東西讓人滿心不悅。

 

足以填滿房間的玫瑰花海什麼的,他都快因數量而失笑了。到底哪個傢伙這麼瘋狂的對夏洛克示愛?

 

小白兔無辜到莫名其妙,真的是背後遭人插刀的荒謬感。他一回家就蹙眉,「我不可能有你以外的曖昧對象,我也沒對誰親近過。」

 

教授沒好氣地拍拍他臉頰,「我知道你清白。」就這兔兔緊黏自己到病態的那股狠勁,要是還能親近別人,和他人關係友好,他說不定反倒會佩服對方呢。

 

「我只是覺得這人太無聊了,也真是有耐心。」莫里亞蒂叼著雪茄評論。「送太多了沒地方放,去讓你的人馬以後拒收。」

 

福爾摩斯直視他,神色執著,眼梢凝聚了黑霧,「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教授也盯著他,眉眼間帶著調侃戲弄,「我以為你根本不想要我以外的人,依照你的偏執程度,我有什麼介意的理由,簡直無謂。」

 

啊,詹姆斯是如此了解他,所以才根本不把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欣然歡悅到無所適從,不曉得怎樣的情意才能回報,這個他深深愛著的,同時也為之所愛的男人呀。

 

青年將自己倚進他懷中,容顏眷戀而順從,透出無限親暱,「……你不介意我會很生氣的,不過確實沒必要。」

 

「當然沒必要了。」哪怕真有,他也只好默默讓那個人消失了,對吧。「還是你覺得沒被我鎖著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可以哦,你很了解的,我一直都想鎖住你,只是因為不能太過分呀,夏洛克,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他確實捨不得他家兔兔困於囹圄之中凋零了光輝,因此才願意打開籠子的。要是夏洛克太不聽話,他可會毫不客氣地將對方豢養回去哦。

 

「你如果很想要,偶爾可以讓你鎖一陣子沒關係。」偵探乖乖伸出雙手示意隨時上銬沒問題。

 

真是……這麼吃定了自己的乖順寵物,教他怎麼下得去手嘛。

 

莫里亞蒂無奈,「你果然仗著我寵你。」無法無天的小寵物,砂糖般的負荷。

 

 

 

 

 

年輕的偵探怡然自得地宅在電腦前邊飲邊破解資料,身旁空酒瓶七橫八豎擺放了一堆。

 

莫里亞蒂一回家就想頭疼,空氣中瀰漫的酒意竟比他這個外出應酬的人還兇,說是肆無忌憚彰顯存在感也不為過。

 

「你又喝太多了吧,夏洛克。」

 

然後青年刀尖似的鋒利眸光立時電射而來,「哼,哪裡比得上你啊。」

 

唷,小兔子又再不高興什麼了。

 

教授坐到他身側,總是貼得死緊的福爾摩斯卻一反常態挪遠了距離。

 

偵探沉著開口,語意含笑,眼底是潛藏的驚滔駭浪,「大波浪紅捲髮,香奈兒五號,讓我猜猜是什麼樣的,吸引全場男人目光的那種艷麗美人?」

 

哦,原來如此。黑道教父瞬間明白了他家兔兔鬧脾氣的原因,「推理分析用不著在這種地方究明真相吧。」

 

他拍拍外套上不小心附著的幾根紅色長捲髮,香水味倒真沒辦法了,多人群聚的場合難免沾染於身。

 

「什麼樣的美人在我眼裡都不具吸引力,事實上我也不記得長相了。不過就是買家攜著女伴過來打了招呼……除了你,我怎麼可能會讓誰靠近。」

 

小白兔哼哼著抿嘴,「我知道呀。」他當然清楚詹姆斯有多討厭那些骯髒混亂的關係,他就只是想要煩躁而已。

 

「我並沒有生氣,不過就是想要不開心。」

 

「脾氣可真大。」

 

「被你寵的。」青年微微一笑,「不喜歡的話,你也可以朝我發火哦。」

 

男人當然不可能因為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對他發怒,說實在的,夏洛克就連生悶氣的模樣也讓他覺得美味可愛無比,所以他真的認為很有趣就是了。

 

莫里亞蒂站起身,一邊脫下外裝一邊朝浴室走。小兔子不喜歡他身上殘留的人群氣息,他自己其實也同樣厭煩。

 

福爾摩斯緊跟在後。

 

「你想幹嘛,夏洛克。」

 

青年露出一臉乖巧無害,「跟你一起洗淨酒氣呀,有什麼問題?」

 

哼,問題可大了。不過邪惡首領不打算計較,反正夏洛克想跟就跟好了。

 

──才怪,他就應該把這傢伙關進牢籠裡不准胡來。黑道教父在第二天撐著酸軟的軀體,惡念在腦海裡呼嘯,想把自家的小白兔紅燒清蒸順道擺盤吃掉!

 

他忍不住翻身傾覆於尚處於熟睡狀態的青年身上,直接從床邊几櫃中拿出鐐銬扣在偵探的白皙手腕上,動作一氣呵成毫無遲滯。

 

福爾摩斯被吵醒了,睜著朦朧的眼望向他,復又看看自己被上鎖的腕部。

 

「我也不是生氣,只是覺得你還是暫時鎖著一陣子好了。」大佬俯視他。

 

小兔兔聳聳肩,「我不介意哦。」

 

唉呀,不小心過火了惹惱飼主,總得有誠意地道歉連帶陪睡嘛,他不意外喔,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呢。

 

教授乾脆俯下臉將他的唇吻到紅腫。

 

小兔子又來了,夏洛克總會因為彼此你來我往的「互動」而流光溢彩的,既然如此他也只有好好成全了吶。

 

 

 

 

 

【你想要的我都能給】

 

福爾摩斯偶爾也會有幾次因為在床上無法如願以償而煩悶不已。

 

好想生悶氣。應該任性地離家出走幾天,氣死那個惡質飼主算了。

 

黑道教父斜睨青年,「明明是你要的太多了,居然還敢生氣。」他被害得腰酸不已的時候,這小白兔是有能立刻消除疲勞還是解除負面狀態的魔法是不是!

 

夏洛克經常不知輕重,一旦掌握主導權就會連遮掩都忘了直接從小白兔化身狼崽子,在床上被拒絕根本合情合理,哪來的臉面生氣呀,任何人都會想掛上NO的警告字牌啦。

 

青年焦躁地咬著菸斗,好半天才懶懶地撩起眼簾直視面前男人,這一剎那的認真神情簡直是惡獸現身的凜冽氣場。

 

「怎麼,你想說你沒給的我不能要嘛,詹姆斯。」晦沉幽暗成堆聚攏於眼角,大抵是失序邊緣。

 

莫里亞蒂不由自主就笑了,這小兔兔威脅人的手段可真多。

 

「不,我會說,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正是如此瀟灑肆意,依著邪惡首領的身家與本事,夏洛克想要的東西,他不諱言直說,沒有弄不到手的,悉數都能給予。

 

「但是這跟你想在床上胡作非為沒有半點關聯,這是不可能會有的。」

 

哼,他家大佬分明才是最狡詐過分的那個。

 

「你才是偷換概念呢,詹姆斯,你明明知道我到底要什麼。」偵探瞬間收斂所有氣勢,戀戀不捨地緊偎著他,「真的什麼都能給?呵,如果我只要你呢,我只想要你。」

 

卻又在頃刻之間偏執轉換的容顏堪稱肆意隨興了,充斥著極端病態。

 

他家小兔兔的變臉速度委實無縫接軌,毫無滯礙呀,實在太會了。教授揚著眉角,臉上全是惡意興味,「只想要我?那就看你的本事啊,小兔子。」

 

雖然他心情好的時候的確無所謂啦,不過,就是想看對方不甘心的苦惱,用盡一切心機本領的犀利卓絕呀,怎麼辦好呢,唉呀呀,他可真是個惡人。

 

福爾摩斯才不為此生氣呢,詹姆斯就是刻意想要惹他氣悶好在他身上作出各種文章而已,他決定偶爾鬧鬧情緒以示抗議就好,絕對不要,讓惡人飼主得逞壞心思。

 

 

 

 

 

莫里亞蒂認為自己喝太醉其實挺危險的,不因道上對手甚或敵對情報局,全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這隻隱藏版小狼崽的緣故。

 

這小白兔可不是什麼純真無害的可愛寵物吶。

 

因此男人在青年傾身接近時毫不留情地拍開他的手,「你做什麼。」

 

小兔子一臉理所當然,「你全身都是酒氣,又這麼熱,我替你脫下外裝而已。」

 

莫里亞蒂雖然醉了,腦子裡可沒放鬆警惕,「給我下去,不需要你。」

 

「這可不行呢。」偵探唇畔挾染邪性,儼然是惡獸之狂歡,趁虛而入,「詹姆斯怎麼能不需要我──」

 

教授臉色瞬時冰涼,「我就不需要你!」就曉得對待小兔兔一刻也不能鬆懈!

 

福爾摩斯被豁然使勁的男人給反過來壓制在下,綠野似的眼瞳一片風輕雲淡,「……你醉了,控制不了我喔。」言畢,反客為主翻身而上。

 

黑道教父有些微惱,他制住小白兔並非他本身想做些什麼,而是因為他不要對方做什麼,他現在無意於……!

 

「夏洛克!」知道困倦疲累至極的守城,遭到突襲迎接戰爭有多煩躁嗎?!

 

──等下就來弄死小兔子。酒退後就換他操到他哭。

 

「一次完就讓你休息。」青年柔軟的吻安撫似地滑過他唇角,身下動作卻沒有半點含糊,強勢地闖入內壁,透著一股子徹底吞噬對方的勁道。

 

哼。男人眼底風雨紛擾,多虧小狼崽子不知輕重的宣洩,氣喘流汗之後,他感覺自己反倒因而清醒了起來呢。

 

他主動攀住福爾摩斯雙肩,酒意令他略顯遲鈍,卻依然順利接納了對方。

 

早點配合結束才能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寵物嘛,拖長時間太累了。

 

偵探很守信用的只拉著他家教父在床上來了一回,真的沒有更過分的接二連三。

 

然而並不能平息大佬的惱火與惡意。難不成以為信守承諾他就不會索要回報嗎?他從一開始就沒答應啊!雖然繼續不停的確會讓他更……不想放過對方就是了。

 

「你喜歡刻意惹我生氣?」小兔兔有夠故意的,是打算好整以暇地見證他所有愛恨反應?「萬一我不生氣呢,都說了我根本不生氣呀。」失笑。

 

這樣的日常之事三不五時就會使他光火抑或煩悶,產生各種情緒起伏,但是挺好玩的就是,如若不是夏洛克,那也不會有誰能在他心口擁有這般超然地位。

 

反正養了寵物就是這樣的生活,他早有心理準備,想做個負責任的好飼主原本就得事先預料各種突發狀況嘛,再說他也習慣了,或者該說──夏洛克總能使他沒脾氣。

 

他這一生的耐性與寵愛,說是全數給予了青年也不為過。

 

「哦,我清楚你再憤怒也不會對我生氣,除非涉及逃跑或背叛。」青年噙著愉快的弧度在唇沿,「我就只是想看你用點手段而已,嗯,魅力十足喔,我很喜歡呢,詹姆斯。」

 

真摯喟嘆的雋永腔調,如同吟誦詩歌般優雅。

 

自己家的小兔子又犯病了,而且是那種治療無效的嚴重絕症,怎麼辦?!

 

也只能繼續寵著呀。

 

莫里亞蒂擰著偵探腕骨,「很好,可以,希望你等會兒也能哭著求我,不然我會很失望,你知道,我同樣最喜歡你真實的每一分反應和神色,夏洛克。」

 

他惡狠狠地探索著青年體內的熱度,將自己緩慢而沉重的推入。

 

最好是真哭呢,畢竟變裝一流的小兔子演技同樣好得很。不過算了,真假也許難以辨認,但澈冽雙眸流下的液體會是貨真價實的藝術。

 

他喜歡夏洛克被染黑的姿態,儘管立身於暗夜噩夢之中,依然乾淨齊整到像是虛幻,如此令人想要捏碎毀壞的美麗啊……就算是戴著面具的假象,他也喜歡極了,捨不得放掉,只好將之豢養了。

 

金絲雀也好,收藏品也罷,甚至是不聽話的裝乖小白兔,他根本就不介意,誰讓雜揉了這些種種的夏洛克正是個很有趣的特殊存在嘛。

 

他就是想要這樣表裡不一偏執難解的青年。身為邪惡組織的首領,眾多黑幕的大佬,任性地喜歡什麼就要什麼,完全符合邏輯沒問題!

 

 

 

 

 

【病中】

 

以教父和小白兔的身體素質,無論生病或感冒皆是稀罕事,然而這些年總有該死的病毒強得離譜,因此再強悍之人也免不了高掛病號。

 

莫里亞蒂阻止了興高采烈想往點滴內注射動物用抗生素的實驗狂P醫生,「喂喂喂,都說了我家夏洛克不准你拿來當動物實驗品啊!」受不了。

 

「沒什麼的啦,都是哺乳類,其實人畜共通也不算過分吧。」P笑得很溫和。

 

並不,才怪!你怎麼不用在自己身上!

 

大佬心很累不想說話,他揮揮手讓管家把P拖出房間,坐到床邊。

 

偵探安安靜靜的脆弱線條像極了童話故事中亟待拯救的高塔中……病美人?

 

慘了,他還真是個惡人無可解救了呢,就連小兔兔病懨懨的無力姿態他也覺得心動不已,弱氣的夏洛克整個人滲著美味氣息啊,看上去真好吃。

 

青年困乏地半睜著眼,幾乎是瞬息看穿了男人心思。

 

「詹姆斯真的太惡劣了吧,可不能對病人胡來呢。」明明就應該要心疼他,抱緊他,陪伴他,哄著他才對,怎麼可以滿腦子惡念。

 

偵探臉上寫著一大串控訴。

 

莫里亞蒂摸著他已經降溫的額頭,「噢,我是很心疼呀,你沒看見我不打算做些什麼嗎,難道這還不算?」

 

小兔子如此可憐難受他也心疼得不行,但請理解他的惡質任性,這真的不妨礙他很想欣賞一下的心情呢。

 

偵探在闔上眼之前冷著心肺想,下次詹姆斯要是生病的話,呵。

 

 

 

 

 

正所謂報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青年讓自家大佬枕在腿上闔眼休憩,「唔,上次不曉得誰還很欣賞我呢,這下感覺如何?」

 

「少毒舌了,我那時候根本什麼都沒說好吧,我也沒有對你怎麼樣。」一點都不可愛的小兔兔,幸災樂禍的報復心態超級要不得吶。

 

眼瞧著莫里亞蒂酸軟著軀幹,像極了任人擺佈的無害表現,教福爾摩斯眸光深沉,不由得一手探進了他襟口內。

 

「你過分了啊,夏洛克。」對病人動手是比惡人禽獸還不如的,沒想到夏洛克惡劣成這樣了,他平時有這麼過分欺負他嗎?

 

偵探笑了笑,「誰讓詹姆斯無力反抗的樣子我也覺得有趣得很,忍不住就想藉機放肆一下呢,這又不能怪我。」

 

雖是這麼說,青年依然可惜地收回了手。

 

可不能真的惹火詹姆斯,不然下次在床上也許會被弄很慘,他是不在乎身體會如何,但是狼狽到有損紳士尊嚴的話彷彿有點糟糕。

 

忽然想起幾次在床笫之中彼此明來暗往的較真,偵探眼色不禁燎成了殷赤一片。

 

教授泰然自若地掀起眼睫,自下而上望著他,哂然輕笑,「可別現在犯病啊,應付不了你。」

 

哪怕染上了病容,也分毫不減高位者目空一切的凜然驕矜。

 

 

 

 

 

【成癮】

 

每次能教隱身幕後掌控整個黑道的教父也為之頭痛的事,一定都與他家小白兔有關。

 

「我就是幾天沒回家而已,需要這樣嗎?你自己不也在探案!」為什麼就是不肯自己乖乖的啊!莫里亞蒂罕見地開啟視訊就是一頓斥責。

 

小寵物趁著飼主不在就超級不乖的叛逆是想要造反嗎?!

 

「我上次才收掉你一堆亂七八糟的藥,現在這些又是從哪裡弄到手的?藉著委託和查案的時刻偷渡嘛。」最好不要讓他發現是情報局的特務太遜被偵探給三言兩語弄到手,不然他就……嗯,炸掉SIS在倫敦的總部好了。

 

「我早看過了,這些成分又沒什麼。」青年低嚷著,一副被人給隨意誤會了的乖順輕巧。

 

詹姆斯不在家這麼多天,他追查線索又需要整合靈感和各種蛛絲馬跡,菸草和紅酒不知消耗幾何了,依然一無所獲,這的確會使人出現輕微焦慮呢。

 

莫里亞蒂拿他沒轍,他若是沒有回去,家中確實沒人鎮壓得住放縱之後無法無天的青年。不過就是一些鎮定舒緩的精神藥物,只要別一口氣全吞下,那──沒問題的吧,夏洛克高興就好。

 

諒青年也不可能採用自殺式的方法損壞自己腦子,他相信自家兔兔還是相當有理智和分寸的,只要夏洛克還想要他那引以為傲的推理才能不遭受滅絕性破壞。

 

「我要是能早點回去就會回去,實在是抽不開身。」歐洲方面有幾樁交易運輸遇到了麻煩,必須得由他親自交涉,不然他用得著離開這不省心的夏洛克嗎!

 

「知道了,我會等你。」偵探點點頭,復又抬起下顎,瞳眸匿藏著挑釁,竟有些囂張不可一世的高傲。

 

他直勾勾望著螢幕,「……可若是等待太久,那我恐怕要連大麻葉也用上了。」

 

邪惡首領一個不小心單手捏斷了已點燃的雪茄。

 

──不能生氣。這小兔子就是誠心想惹火他做點情緒反應而已,他才不上當。

 

「你可真任性,夏洛克。仗著我寵你嗎?」肆無忌憚的最佳代言人,他如今可算見識了。

 

福爾摩斯愜意而笑,「就是仗著你寵我,有什麼問題?生氣的話你倒是現在就教訓我一頓啊,只可惜你做不到呢。」運籌帷幄的冷靜篤定,全然不是癮君子的潦草頹敗。

 

哼,小傢伙說穿了就是在用一種另類奇怪的撒嬌方式意圖「勸解」他盡快回家,只是方法未免迂迴荒謬得離奇了,有病之人招惹不起吶。

 

他是該裝聽不懂還是聽不懂?男人伸手打算關掉攝影機。

 

「詹姆斯!」偵探立時提高了音量,「你可別太過分!」

 

「哈,做賊的喊抓賊,過分的明明是你啊,夏洛克,乖一點等我回家,不要鬧。」言閉,不留情面地切斷畫面。給個顏色就能開染房的小白兔,還是別太放任予取予求的好。

 

莫里亞蒂心安理得地繼續工作。就夏洛克還有時間精力能任性惹怒他,他敢斷言,這小兔子狀況好得很不需要擔心更不用理會!儘管真出現問題了,他回家也能好好解決的。

 

偵探看著暗下來的螢幕抿唇低笑。他家大佬油鹽不進的冷酷無情,真是……

 

這只會讓他有更大的興致和意趣放在關於洗刷男人底限這項偏執上呀,可別太配合他,他會成癮的。

 

 

 

 

 

【這太甜了】

 

年輕偵探工作起來廢寢忘食的勁頭毫不輸給自家銷路通往全世界的軍火大佬。

 

邪惡組織首領有時就奇怪了,怎麼自己都忙完了,小兔兔卻還在熬夜?!

 

直接關掉電燈,「夏洛克,給我乖乖去睡覺。」

 

「慢著,給我點時間,現在正有線索──」福爾摩斯頭也不抬,依舊把鍵盤敲得劈啪作響。

 

看樣子是拿這傢伙沒辦法了。男人復又開了燈,轉身下樓一趟又回來房間,也不見青年有任何分神。

 

「喝。」莫里亞蒂將手中杯子塞進福爾摩斯手裡。

 

小白兔想都沒想就聽話的喝了,「……唔好燙!」

 

總覺得從青年臉上見到了淚眼汪汪的哀怨之意,這是錯覺吧。不過教授還是讓對方張開了嘴,「給我看看。」

 

福爾摩斯聽話的露出了舌尖,然後就被大佬深吻著從口腔內一路舔舐到唇沿。

 

「好啦,我親自鑑定過了,沒事,沒燙傷。」莫里亞蒂伸手擦擦他潮濕的嘴角。

 

也許那杯熱可可並不是太燙,而是太甜了,真的有點太甜了。

 

唔,他剛剛線索分析到哪裡了?!

 

小兔子被這麼一個吻弄得無心做事,凝結的思緒有了潰散跡象,如果這是他家教父的刻意,他可能還真的抵擋不了呢。

 

「詹姆斯你犯規。」青年很是懊惱。

 

「大不了下次我不親你就是。」教授老神在在。

 

「──不是。」偵探索性摟過他頸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你要負責我的損失。」

 

莫里亞蒂頗有興趣地笑了,「你損失了什麼?」話音消失在兩人再度貼合的唇齒內。

 

賠償問題?這可以下了床再談。

 

 

 

 

 

【暖意】

 

教父的宅邸理所當然有著超大壁爐,冬天時莫里亞蒂喜歡擺著本筆記型電腦直接在客廳遠端聯繫工作。

 

「外面可真冷。」下起雨的倫敦絕對冷到失去知覺,即使是習慣了這樣的天氣,土生土長的福爾摩斯依舊凍得臉都白了。

 

脫下潮濕的大衣外裝,他幾乎是一路撲向客廳,直接窩到莫里亞蒂身邊往他懷裡鑽。

 

「喂你冷得跟冰塊一樣!」教授被冰冷的接觸凍得蹙眉。

 

「所以我才需要暖爐。」這是名正言順的天經地義。

 

飼主就是要負責溫暖小寵物,基本照顧的常識沒有任何不妥。

 

邪惡首領想把他拎出懷抱,卻又捨不得自家兔兔嘴唇發紫的寒冷,他緊抱他,「你可還真不客氣,也不怕反而冷壞我。」

 

「唔。」青年一聽連忙就想離開他懷抱,可不能太任性反過來害詹姆斯生病呢。都怪對方太縱容他了,導致他時常得寸進尺到快忘記底限。

 

偵探忍不住側著臉輕咬他一下,「全怪你。」

 

「幹嘛,又怪我了?」莫里亞蒂想,這世上也只有他家小兔子敢肆意妄為到怪他太寵溺的,簡直有夠可愛呢。

 

「冷這麼一下也不是什麼事情,該你任性的時刻反而純良起來了?想要你乖的時候也不見你客氣。」

 

青年把臉埋到他肩上,雙手用力回抱,「我覺得很冷,不想要你也這麼冷……」

 

嘖,他們倆人甜成這樣怎麼回事啊。黑道教父自己都覺得沒臉看。

 

 

 

 

 

【今天也想燒卻其他世界線呢】

 

這似曾相識的該死發展,是不是哪裡有問題啊。

 

教授臉色沉凝,另一個世界的他也未免太讓人沒眼看了,又是把小兔子寵成為所欲為的放肆模樣,退讓到超沒出息!對待那種混帳任性的兔兔,分明強硬一點才是底氣!

 

「詹姆斯總是不能如夢中一樣坦率啊。」又一次了。偵探眸底劃上霧霾,眼尾拖曳著猩紅色澤。

 

哼,看吧,就知道這傢伙又要發病了。

 

Archer輕瞥他,「少說大話自以爲是,你倒是現在軟綿綿可愛一個給我看!」他很願意拿迦勒底這位把惡趣味昇華成了固有印象的名偵探作交換喔。

 

同樣做不到的福爾摩斯瞬間冷下表情,容顏之上細微地出現了壓抑晦暗。

 

莫里亞蒂淡定而自在地點燃了雪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呀,名偵探,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沒資格要求我,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

 

Ruler也咬著菸桿子傾身借了火,滿不在乎地開口,「……不過你的確很喜歡我那種乖巧的樣子,對吧,親愛的教授。」

 

一針見血。

 

將軍。

 

被這傢伙直擊要害抓住了弱點,莫里亞蒂仍舊坦承不諱,「那又如何。」

 

他敢承認呀,這又算不上是不可言說的隱諱之事,他大概連夢裡都希望哪天在迦勒底起床時,身旁的夏洛克不是個混帳渣渣,雖然這不可能,他也清楚一輩子都不會有,只為兩人因果牽連的宿敵身分,惡與善的屬性賦予,就注定了相互敵對。

 

這偵探想要自己像不同的世界線那般大方,想想就覺得──果然是作夢。他們倆誰也沒比誰好,俱皆想要得不到的東西,就連有病的執著程度也相同,哼哼,相似到極致的迥異立場,確實充滿世界惡意。

 

「這些很有意思吧,夏洛克。」

 

「確實十分有趣呢,詹姆斯。」

 

福爾摩斯枕在他肩上,若有所思。「大概也沒有哪裡不好,缺少萊辛巴赫的偵探與教授,大抵也不是真實存在的,不可能在英靈座上留下靈基,無法被召喚,無法再次遇見你呀──」

 

無論詹姆斯什麼樣子他都喜歡,哪管迦勒底的這位有夠不近人情的惡意滿滿,他也寧可沉溺著不清醒。這才是他最熟悉的教授,多重樣貌,不肯輕易上鉤,處處設下陷阱,教唆著隱身於黑幕,呵,他最喜歡棋逢對手了,交鋒起來逼迫極限有趣得很,是誰也不可能取代的唯一宿命。

 

「的確。」也沒有哪裡不好,教授彎起輕渺虛然的笑意。

 

會軟綿綿向他撒嬌示好的名偵探,光憑想像就恐怖至極,莫不是現實世界滅亡就在眼前才會發生?福爾摩斯絕對不可能擺出弱者姿態,就連陰謀和計算也不會讓他身上傲骨稍減一分……從這方面來看,才是令他心動的討人厭樣貌呢,反正他也不習慣一個乖巧聽話的夏洛克,根本有毒吧。

 

 

 

             ──完──

 

 

 

2020.01.08   兩萬八的字數是哪招辣!(嚇醒)

 

整個寫到懷疑人生,還以為自己要出本在趕稿咧(驚悚)

根本是2020開年最大驚悚片好嗎,總算寫完了www

整整九天的廢寢忘食?坑王某伊從未有過的神奇紀錄~

 

這個系列就是太奇妙了,讓我燃得停不下來,看得出來原本預計不到一萬字嗎(笑)

結果寫著寫著,有越來越多想法和內容補全,所以就XDDD

 

寫一寫真覺得本家(迦)立場果然是徹徹底底的修羅場路線嗄(攤手)

就算想甜也忍不住會拿刀互殺,到底www

反正迦勒底路線我已經放棄甜文了辣!我選擇ㄘ其他世界線的糖(掩)

這個系列真的太神奇了,只要一路寫回本迦世界都心情超美好,一本滿足!

謝謝偵探教授給我如此美好的世界QAO(安然闔眼)

 

教授每天都想打醒另一個世界線的自己Σ(゚ω゚)

老福每天嫉妒另一個自己到黑化╮(′~‵〞)╭

這個夏洛克是什麼病嬌潛力股,根本後勢看漲(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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