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宵散盡

《傳說的童話Far Far Away　二十五、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喔噢，這個好玩，Bastian，沒想到這樣偷偷摸摸的約會竟然這麼有趣啊。」號稱下半輩子已經被人訂走了的Schweinsteiger少夫人，興奮地臉蛋紅彤彤。

「對呀，真不愧是王族出生的，花樣就是不一樣。」分明也是小鬼頭還硬要裝深沉的小豬少爺一臉正色地認同。

「我說你們兩個……」小王儲額際爆出跳動的十字青筋，「都說了這才不是為了好玩，這是該死的、天大的誤會懂不懂！」就差衝過去亂咬一通、揮拳示威了。

切～誰信呀。波多斯基不屑地斜眼看他，「少來了，敢作不敢認啊。」

「啊啊啊小香蕉我要殺了你──！」博洛斯基陷入瘋狂暴走。這種八卦心長舌情用腳想也知道是誰去散播謠言的啊，阿弗大人您都不用管一下的嘛，這樣好嗎，布特成天泡在醫學研究裡，哪天自家徒弟跑去穿女裝跳鋼管大概也還傻傻得以為天下太平吧。

三代史臣根本就是在染黑小孩啦！想當初香蕉人是多麼天真的白紙一張呀，聖氣少女魂多不容易啊，現在卻……半點也不可愛的說！純潔少女墮落成風塵舞孃呀！

神聖精靈翻白眼表示諾伊爾並沒有女裝癖，精神上的聖女不等於現實的偽娘，王儲殿下您妄想太嚴重了，整個不倫不類，請你們王族一家子來點正常思維行嗎，別再亂來了！

波多斯基叉腰睨著滾滿火色的小獅子，赤裸裸的鄙視，「你又遷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復又笑瞇瞇地轉頭尋求認同，「Bastian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小豬毫無異議地點頭，「當然對。」愛妻說什麼都是對的！

小波羅真想極其粗俗的飆髒話翻桌了，「你們──！這可是私事，難道我還要昭告天下了？！」可恨的夫妻同盟陣線，去死去死！淨會找他麻煩，欺負他單獨孤軍奮戰！

該死的小傢伙，果然全天下的小孩都是一個樣，欠扁得不行了！波弟一定都是被小豬帶壞的啦，這大少爺現在就已經這麼有黑心沒人性，有愛妻沒血性，整個魔王附體養成遊戲，以後長大了王國朝臣們前途堪憂啊……鐵定會被玩死的……

小豬彈指涼笑，「我看人家小默特該是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你和他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吧，那樣想賴就賴不掉了，正宗的負責到底呀，坐實成婚對象的頭銜。」

喔喔喔喔喔，波多斯基眼睛驟然炸出閃光，「沒想到小默特居然也這麼黑，Bastian你們兩個可以去結拜了。」不愧是同為遙遠遙遠國度的人啊，同一種米養出來的類別，果然沒啥差異。

咦不對，又好像不是這樣子解釋，明明我也是一樣的米吃大的呀，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恐怖魔王，還連抵抗都多餘，掙扎不能地直接拜倒在對方漆黑羽翼之下，翻身無望了？！

波弟忽然地就怨念了，生物鏈線上的一物剋一物確實是真的。

「不成。」小豬慎重搖手，「默特平常可是純良無辜的天然小兔子呢，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意圖偽裝過……我們認知不同。」

「嗯。」波多斯基摸著下顎，「完全是不同等級，這就是偶爾良知泯滅的常人與衣冠禽獸在本質上的差異。」

一天到晚被魔王戲弄尋開心的他，完全了解這兩人道德天良上的差異，人家好歹是不自覺的天然黑，可是他家魔王殿下從初始就明擺著亮出「少爺我就一連人帶骨的黑心之徒」姿態，成天以此悠哉度日甚至毫無不妥。

這絕對是劣性本質的差距啦！

名義上的史汪史泰格夫人含恨掩面，一失足便被人家給公主抱了，於是這種千年憾恨的痛愛自然也就無計可消除，他的這輩子算是黑天黑地了呀，可憐的未來，半點也見不到光亮，烏漆抹黑的一片……

長恨綿綿無絕期，才下眉頭又上心頭啊──！

史汪史泰格橫著眼神望過去，口氣平淡，「Lukas你很不滿嗎，你這是對我有意見？」

「不不不不，絕對沒有。」立刻反駁，馬上否認。

小豬大少爺優雅地拉扯襟口，微笑，「要知道，這可全是你自願的，無所謂後悔或者退路，除非是玩你追我逃的遊戲上了癮，不然沒有必要自找麻煩。」

頓了頓，唇邊彎紋加劇，「要知道，有時候我發火了，就會想惡狠狠地懲罰你唷，親愛的Lukas～」笑意清淺。

這是被女王威氣侵體了嗎，絕絕對對的溫柔是殺機，笑顏是鋒芒呀。博洛斯基暗暗心驚，這國家真的沒半個正常人了嗎，怎麼出現在他週遭的傢伙一個比一個誇張？還是品性有問題的通通聚集在王廷了？！

唉唉，可憐的Lukas小朋友，我真是同情你啊。

小王儲想想默特與小豬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禮物啊，於是憤恨心態也就削減了不少，轉為憐憫起波弟同學這位掛名夫人，小小年紀就這麼給毀了，有夠悲催，真是個可憐的娃。

於是波弟攢緊拳頭瞪著他，「用不著那樣看我，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咧，你絕對不比我好到哪去，還不是就這麼被人給吃定了一點掙扎反抗都用不上，徒增煩心與騷亂而已，這麼些天來繞了好大一圈，不是又和默特走到一塊兒了？」

一針見血、萬箭穿心的直接重拳擊倒對手。一定要毫不留情，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深吸口氣，小波羅默默振作了一下情緒，不和可悲的敵手較真，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原諒他我要原諒他……這麼催眠自己，於是拍肩，「我以為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應該同氣連枝才對。」

又道，「難道你不曉得整個王國只有我們兩個遭受如此不人道的配對牽線嘛，神聖精靈已經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呀──！」一連四次的死，由此可見王朝承繼人積怨之濃厚。

竟然連他堂堂王儲都敢不給面子，神聖精靈你好大的架子！難道我還不能砍樹放火廢柴燒成渣渣嗎？！獅子不發威把人當小貓呀！

「少那麼接近Lukas！」魔王一把拉回愛妻，「還有不要妄圖對他洗腦，不會有用的。」

波羅撇撇嘴，「我當然知道洗腦沒用，這法子早八百年前我就曉得不可能有用處。」要是有用，怎麼父王到現在還要整日看爹地臉色？虧他多年來不斷地意圖降低女王威凜，但是這幾年皇后卻越發變本加厲的「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了，這世界實在太可怕。

「我只是覺得我和波弟這是在五十步笑百步的耍笨啊。」

「沒錯，整個在比慘的嗚喔喔喔。」波多斯基以淚洗面。

「算了，日子總是要過的，你至少現在比我好多了。」小王儲光是想到日後那一大堆繁文縟節的典禮程序還是什麼傳統典制、王國輿論的，就忍不住有股殺人滅口洩恨的衝動……更別提現在情況也不過就是八字多了一小撇，你情我願的似乎也不怎麼重要，過了雙親和流言蜚語那關再說吧，簡直煩死人了。

博洛斯基扒亂一頭短髮，氣悶地舉步離開。再看著這兩個傢伙在面前旁若無人地你儂我儂，早晚會崩潰。

「水果小獅子怎麼了？」波弟莫名了。

「別理他，這純粹是嫉妒呀嫉妒，我們這麼悠閒他還要繼續水深火熱，怎麼可能愉快得起來？」小豬大少爺眼裡全是笑。

「是呀，我們這麼悠哉真是太～幸～福～了～」懶洋洋地把臉靠在對方肩頭，日陽再熾熱也敵不過他們之間強大氛圍的炫耀光芒，閃光連連。

唔噢，我可憐的眼睛啊，要瞎了要瞎了。一旁不慎被閃光直襲的侍從們連忙爭相奔往御醫院方向，就怕晚了一刻視力不保。

這兩小孩也未免太令人悲憤，沒事大白天的嫌陽光不夠強嗎，放什麼閃啊，何況還波及如此多的無辜良民，這是招誰惹誰了，他們又不能攜家帶眷的進王宮比拚，不然也不一定必輸呀，可惡──

精靈不公，以萬物為芻狗！要是以後兩人長大了真進了朝堂之中，他們就真的慘了欸，難道真要叫聖氣御醫布特研製開發出可攜式方便即滴即用的眼藥水嗎？！

據說，此番提議上呈之時，朝會立刻全體無異議的通過了，能讓廢話連天、通篇沒主旨的一概大臣們爽快贊成，由此得知這是多大的德政呀，攸關王廷內部人員生死，就連國王皇后都笑著頷首，表示越快促成此事越好。

「Miro，要是通過這項議案，國庫收入應該能進帳不少吧。」其實國王完全是基於經濟基礎而痛快點頭的。本身就是王國最強閃光來源兼之模範夫妻表率，他哪會怕別人閃他呀，完全沒門！

「嗯。」皇后漫不經心地回應，「應該能刺激收入攀升吧，你也知道我們的兒子挺會破壞物品、把人嚇出病來，修繕費與醫藥費這多少是筆開銷。」指節在扶手輕敲節奏。

「挺不錯嘛，這兩小孩還這麼小，竟然已經能讓朝內一干無用囉唆又愛占著高位不做事的臣子們吃鱉，果然是前途看好。」巴拉克考慮的是將來拉攏兩人進了朝臣之中，還能引發何種蝴蝶效應，讓人頗為期待呢……

惡狠狠地引發颶風吧，讓狂風驟雨猛烈襲擊，他真是迫不及待想瞧瞧「災情」了。

「有趣吧。」克洛斯在王座之上笑睇眾人神色，將各種反應揣度全數收進眼底。

那些人與他的距離這般接近卻也如此遙遠，同樣的殿廳內，他只是從容俯視，眾人見他皆要抬首方得以仰望。

韶光輾轉經年，早已不是初時無能為力的屈於臣下；光風霽月的現今，他終於能在最重要的人身旁將一切拋卻置後，甚至動靜牽制。

不禁微勾唇角，輕輕攏了攏手心──天下盡在掌中。

「早就想整治整治他們了，沒辦法大動作的話，至少可以惡趣味地戲弄一下。」巴拉克低笑，親暱地攬著他肩膀，忽略底下一眾人們，自顧自地兩人世界。

那些人當初可沒少礙事了，但他又不好風行雷厲地開鍘，僅僅是偶爾製造陷阱、使些小絆子的作樂，一點也不稱心。所以，能找機會玩就玩吧。

國王皇后的生活免不了要些許調味劑解悶，只好委屈眾位了，我的麾下之臣們。

巴拉克與克洛斯笑出清風明月。慵懶肆意的姿態，閱盡蒼生的決斷，無一不是凜傲驕矜，不用言明就如出一轍的默契和旁人搆也搆不著的自成一格，漸有情意漫延湧動。

於是御醫院的排診人數突然又爬升至巔峰，據說後來又摸瞎奔來一群顯然視覺殘害更加嚴重的臣子們。

　　　　　　　　　　　　　　　──待續──

2011.8.29　　　已經不知道寫到哪裡去了呀，果然是「遙遠遙遠」的傳說（毆）

知名不具的內臣Ａ表示：有這樣黑暗的國家，我們不如自己先死了算了～（悲催撞牆）

迫害很大的近臣Ｂ表示：死不得、死不得啊！敢隨便死掉一定會被國王重課死亡稅（哭）

不給活了的大臣Ｃ表示：朝臣這個位置已經不是人幹的了，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眼神死）

黑掉的史官香蕉偽父子，小豬翻倍成長的魔王屬性，與依舊殺人無形的雙王……（菸）

這王廷還有人是一清二白的嗎？！熱血布特不能算啦，他絕對排除在正常名單外（捂）

波弟與波羅你們倆還不趕快組成誓死抵抗的波波同萌（啥鬼），很快就會萬劫不復的～

忒慘烈的，黑色大染房的世界你們就是出淤泥不染的一枝獨秀啊ˇ（灑小花）

嗯，要連上三個星期六的班還沒加班費的，聽到就頭痛想死Orz|||||||

撐過這禮拜，下次就能恢復隔周休啦ˇ每天也默默從地獄邊緣爬出來……（抓）

更新、回應緩速請見諒ㄒ口ㄒ　最近壓力和精神頹靡引發的頭疼暈眩有點嚴重（趴）